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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到底是谁?”这名灰袍老者言谈间对天外青天明显没有敬畏之心,身子在半空时隐时现修为难测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鸿震尧和五玄诸派却没一个识得他的面貌。
“不管天外青天如何,你出卖同门都是情理难容。”一位蓄着短发的魁梧老者说罢踏步上前,灰袍人摆手制止嘿嘿阴笑:“颜师兄少安毋躁,听我一言可好?”
“弱者本就没有存于世间的必要,如果他们都如几位一般处事果断来去自如,纵然败露又怎会身死?大家同门一场,不如随我另投明主,从此享尽世间荣华。”
见他说话时对着天外青天方向神情恭谨,应轻狂看看刚走到文无惘身边的文登荣嘿然冷笑:“那样贪生怕死之辈也敢称明主?看来你跟错了人。”
隐遁之体虽然变化难测,可在这几人交融一体的气境内也无处潜形:“千年基业,毁于一旦。我们先杀了你,再取他们父子狗命,以谢吾辈先人在天之灵。”
“他们也配?”灰袍老者身形变幻连连躲开数道劲气,几次想要脱出时都被一团闪着黑光的字符拦下:“我说的明主另有其人,几位可不要错失良机。”
见他们内讧起来,张昭乐得清闲返回云中台,水灵儿一颗心总算落地,紧紧拉住他的手再也不放。听到半空中几人对话,张昭鸿震尧等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天外青天一方,暗暗推测灰袍老者口中明主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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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聊,你们不必猜了。”见灰袍老者被应轻狂几人逼得险象环生,一个清朗声音从前方响起,人群中一个白色身影站起缓步走出,对着鸿震尧轻轻摇头。
“鸿震尧,你实在让人失望,本来以为事情到了这地步你一定能猜出是我,可惜啊,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
“成无尚?怎么会是你?”鸿震尧对着这位相貌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天外青天前任首座满腹狐疑:“是你让他将暗天卫的名单传了出来?如果真是你,为何大伤元气给文登荣灌顶洗髓?”
“当然是为了帮你们,鸿震尧,假如文登荣刚才没有提出那个约定,难道你们可以上下一心,与天外青天翻脸血战到底吗?”
“文无惘只要号令整个天外青天闭门不出,忍了屈辱受些唾骂,宁可错过这次天外会,你们可敢集结人手一举杀入天外青天?”
成无尚满面微笑就似与鸿震尧是多年老友:“你和我都知道,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你借着五玄各派对天外青天的憎恶鼓动人心,如果大多数门派不动手,你鸿福城的力量尚不足以与天外青天抗衡。”
“那晚三师兄独自寻你拼命,你曾说过一句话,如今除了他,没有人会为天外青天赴死。可你难道没想过,你们又何尝不是如此?苦苦修行数十年,谁想轻易丢了性命?”
“所以我提出灌顶之法,以文登荣的为人一定会借此机会复仇,只要张张昭被杀,天外青天和五玄各派连同九幽荒族就会结成死仇,到时候你们再不想动手也得开战。”
“天算不如人算,张张昭,这几十年来,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意外的人。”成无尚旁若无人行至台面正中,对着张昭含笑点头:“我给你暗天卫的名单是想让五玄各派动荡,或者他们杀了你引起公愤,哪知一场风波竟被你轻易平息下去。”
“五玄代有英才出,记得我初次参加天外会时,剑尊候兆天单剑除九妖名震天下。接下来的那次,五玄各派借着盛会集合精英邀战九幽,反被明万古和屠兄联手杀得落花流水。”
他侧首望向空中张昭与文登荣交战之处:“卓虚涵在那里与侯剑尊交战的场面相信许多人都还记得,那时谁能想到二十年后居然又出了一个你这样的厉害角色。”
“侯剑尊的无垠剑意,屠兄的无回绝斩,卓虚涵的无尽气海。你不仅得到这三人指点,还有匠神所授奇异兵甲在身,加上那门言出法随的奇术,文登荣败得其实不冤。”
听成无尚娓娓道来,一些不了解张昭底细的门派不由得暗中咂舌惊叹,这几门意境术法加上万金之髓只要任得其一也足以称霸五玄,张昭这般年纪已能尽数掌控实是骇人听闻。
成无尚脚下不停悠然走到距张昭十余丈的距离,鸿震尧见状斜跨几步,后面杨峰施坤与九幽荒族诸位强者也是全神戒备,玄水三老和姚家兄弟则是直接站到水灵儿身后。
在几十位化生强者充满敌意的注视下,成无尚终于停住脚步,张昭感觉一股绵柔意念随着他平和眼神在自己身上轻扫而过。
“难怪以你现在境界便可匹敌化生修者,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成无尚指了指张昭前胸:“我看你对它应该不甚了解,否则刚才一战就会更加轻松。”
“世间强者身旁卫护,绝代佳人倾心相待。”看着携手而立的张昭和水灵儿,成无尚眼中流露出一丝缅怀:“我在你这般年纪时也曾如此意气风发,这种感觉真是很让人怀念啊。”
“为了当上天外青天首座,我放开了她的手,与大师兄反目成仇,处处曲意奉迎讨那些老家伙的欢心,每晚都要仔细设想自己的将来。”
“我舍弃了无数珍贵的东西,终于坐上那个位子。就连师尊都已不放在我眼里,因为我觉得整个天下握在我的手中。”
“可是我很快发现,一切根本就不是我想象的样子,无论做什么都有人出来指手划脚,决定某些事情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连门中大半生意都已被那些人占为己有。”
他回头看看那边正襟端坐的长老们:“和现在一样,他们根本不在乎门派存亡。难道我付出那么多,就是当一个缚手缚脚的傀儡?”
“所以这一切注定要改变,天外青天已经不在了,张张昭,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归附于我,从今日起,你便可与我共享天下。”
“共享天下?成无尚,你当别人是三岁的孩子说哄就哄?”文无惘满怀恨意的声音从后方冷冷传来:“为求一己之私出卖同门,除了那个只会东躲西藏的家伙,你以为还会有人帮你吗?”
“若知同门行不义之事,当公诸于天下。”成无尚稳稳不动遥遥回应:“这条门规你忘了吗?暗天卫已经成了你们杀人夺财的工具,我也是替天行道。”
“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当年为当首座做过多少不义之事?”盛怒之下的文无惘彻底翻了脸:“残害同门,难道你还干的少吗?”
“文无惘,当年你助我无非是不想大师兄当上首座,又为博取我信任娶亲生子,可惜你这儿子与你一样太不长进,生来就是做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
不再搭理后面脸色铁青的文家父子,成无尚再次把注意力放在张昭身上:“张张昭,你能有今日成就自然不会和他们一般无知,应该明白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的不同。”
张昭从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满满自信,在这样腹背受敌的形势下成无尚还能这样沉稳必然还有厉害手段,他将这些事情连起来想了想终于平静开口。
“成前辈,看来灵儿中的牵机之毒是你的主意。”听到这话成无尚轻轻拍掌:“好,果然称得上少年英才。你猜的没错,那颗珠子内的牵机是我让诸鹏放的。”
“如果文家与玄水宫联手,有些事情会变得很难办。可是你奇兵突出,不仅破解了牵机之毒,还让文登荣铩羽而归,实在令人佩服。”
张昭脸上并没有半点笑意:“成前辈过奖,你为图大事能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赴死九幽,又怎么会在乎他人性命,晚辈可没有这份定力。”
“你在怪我?”成无尚打量着张昭的表情微微摇头:“她毕竟没有死,因为此事你反而能和她在一起,从结果来看,这也算两相抵消了吧。”
“当年虚无月姑娘也是服下牵机含恨而终,屠前辈受人蒙骗孤苦半生,请教成前辈,在你心中,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抵消的?”
听出他话语内浓浓不忿之意,成无尚也收起了笑容:“原来你不只是为自己的事,还在为别人抱不平。好啊,反正我也不着急,就和你好好说说。”
“我并不似你这般无拘无束,欲争首座之位就必先斩断情丝,若论容貌性情,无月决不比你身旁之女稍逊分毫,你来想想,放弃与她相守一世该是何等痛苦。”
“我与明万古屠兄在生死界内相遇时便暗自忌惮,后来他两人更成了五玄各派的心腹大患。无月若与屠兄成亲或者他们因此反目都可谓不世之功,更让我彻底断了情念。”
“还记得无月当时的眼神里充满绝望,我当着文无惘的面却强作镇定。”成无尚语气淡然就像述说着别人的事情:“为成大事,我不后悔。”
张昭感觉到水灵儿的掌心突然变得冰凉,于是用力握紧她的手坚定摇头:“可是我做不到,对于任何一个想要伤害她的人,我只会以牙还牙。”
成无尚轻轻叹息一声:“你误会了,不管我以前做过什么,既然邀你加入,当然不会再做危害她的事情。”
“凡事应看结果不问对错,曾经想杀她和已经杀了她还是有着很大区别,我知道无月喝下毒酒,但屠兄纵然了解真相也只会去找文无惘。正因为她最终死于明万古之手,屠兄才反出了九幽。”
这一字一句都让张昭感觉背脊上掠过森森寒意,他越来越能感觉到这位天外青天前任首座的厉害,既然他敢当面坦承这些,隐藏的后手必然惊天动地。
看出张昭心中疑惑,成无尚语声中又带了几分诚恳:“我将一切交给文无惘打理,自己潜心苦练欲以修为压制一切对手,不出十年已至化生。”
“五玄能令我顾忌之人寥寥无几,屠兄不会与我为敌,可侯兆天剑技通神已近天人合一,要是他出面干涉我纵至化生也无胜算,接着涓海一流又出了个卓虚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