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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白光从浓密沙尘中漫无目际射出,黑煞神当然没法看清外面情形。张昭散开魂识准确找到它的位置,御动蝎龙兽快步接近。
“怎么样了……”看到大团尘烟久久未散,所有观战修者都躁动起来,他们既为张昭这个办法感到新奇,又担心他被乱射的晶符炮打中。
黑煞神内四名钟离家的道者终于有些动容,他们凭着机关巨人身上几十道蜃影符可以看清四周情形,借着手上符纹的震动通知彼此,数年来配合异常默契从未出过纰漏。
处在尘烟包围中,四人感到同伴传来的讯息都是看不清对手位置,这让一直处在主动位置的几人迟疑起来,拿不定主意是继续原地不动,还是应该冲出沙尘。
四人都在激发晶符炮向周围射击,这时一名道者突然看到自己眼前映回影像中出现一团亮光,连忙加速按动符纹口中大叫:“它在这里……”
一条粗长尾巴长鞭般落下,将黑煞神左肩晶符炮管抽得七零八落,黑煞神反应不慢,双臂抬起对着尘烟中连连发射,隐隐亮光闪动也知道打中了它。
与此同时,机关巨人背上传来一阵尖锐异响似乎正被利器切过。四名道者都觉奇怪,蝎龙兽明明刚才在正前方挨了几下,怎么会突然到了身后?
来不及再多想,两名道者拍动符纹向身后发动攻击,凭着对黑煞神的了解,他们感觉至少已有十几部晶符炮失去作用。
沙尘渐渐淡去,众人这才看清场中形势,蝎龙兽勾爪甩尾口中连连喷出火焰冰霜,打得黑煞神全身碎屑纷飞,双肩上晶符炮都已支离破碎无法再用。
更令大家惊异的是,还有一个黑色身影凌空踏步挥舞长刀与蝎龙兽前后夹击,动作快如闪电在黑煞神高大躯体上切出一道道裂痕。
黑煞神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不仅晃动双臂抵挡住蝎龙兽的攻击,胸前背后的晶符炮也毫无保留对准一人一兽连连发射。
这样的近距离,不仅蝎龙兽庞大身体被打得血花四射,连张昭也不可避免被白光偶然扫过,但他和蝎龙兽毫无惧意犹如金刚不坏之身,踉跄后退几步就立即借着晶符炮发射空隙再度冲上狠砸猛劈。
无法将胸口对准敌人的黑煞神原地转圈,发觉晶符炮正在快速减少的四名道者都乱了手脚,由于激发时间不同,黑煞神身上晶符炮经过几轮乱射后再也没法集中起来。
蝎龙兽挨了数百下晶符炮皮破肉绽,沉睡许久的嗜血凶性已被彻底唤醒,在它的感染下,张昭亦如受伤野兽般长声嘶吼,人刀合一对着黑煞神疯狂砍斩。
四射而出的白光越来越稀疏,蝎龙兽看准时机正面扑上,一口冰霜喷在伤痕累累的黑煞神胸前,跟着以长尾紧紧缠住它双腿,双爪紧勾张开大口咬住了机关巨人的脖项。
连声闷响中,黑煞神激发了胸前仅余的几十门晶符炮,又在厚厚冰霜和蝎龙兽的紧压之下纷纷炸裂。不顾伤处淌血,蝎龙兽发力狠咬将口中头颅狠狠嚼碎。
刺耳的咯吱声中,张昭厉喝着高高跃起,举起长刃斜插入黑煞神后背直切而下,几乎将这数丈高的机关巨人分成两半。
“阿图布……”群情激奋的人丛中不知谁先高喊了一声,接着场外的数万名修者开始齐声高叫着这几个字:“阿图布……阿图布……”
“这是什么意思?”见墨风和水灵儿等人都不懂其中含意,满脸激动的蔡志旭颤声作答:“传说中阿图布是我族圣火所化英雄,可化为兽身击败任何强大敌人,按你们的意思来讲就是战神。”
“战神……这小子?”墨风带着不知是赞许还是感慨的复杂情绪嘀咕一句,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钟离广开怀一笑:“钟离兄,看来这顿饭你们真不用管了。”
全场震耳欲聋的呼声中,黑煞神背后弹开几处暗门,四位身穿墨绿色符纹道袍的老者狼狈不堪先后跳出,他们手中同时亮起光芒,面含怒意对着张昭和蝎龙兽射出符刃火球。
“嗬?不是说比斗机关术?怎么还动上手了?”满嘴苦涩的钟离广根本没听清墨风说的话,望着黑煞神巨大躯体在蝎龙兽尾勒嘴啃下片片零碎,他和魁梧修者都觉心如刀割。
“住手啊……”四名钟离家道者目眦欲裂声似泣血,他们发出的大半招法都打中了蝎龙兽,可这头庞大妖兽根本无视他们的存在,连连撕扯不停将黑煞神咬得稀烂。
周围呐喊让他们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但四人同时感到一股彻骨寒意。全身罩着黑甲的张昭停下砍斩转过头来,虽然看不见他双眼,那种凛然杀气却让这几位阴阳大成境界的道者瞬间心跳如鼓。
乌光一闪,张昭挥起不争悍然向着四名老者扑去,见他轻松突破十几面光盾,四名钟离家的道者心胆欲裂联手打出近千道闪耀符纹布了一道厚厚符墙,却在张昭全力冲击下顷刻土崩瓦解。
“咻咻咻……”数百道剑光尖啸着从四周巧妙兜来,虽在张昭劈斩下一一消失,总算挡住了他一往无前的绝杀之势。
“呼……”丢下双爪中的机关残骸,蝎龙兽扭身轮起长尾迎头砸落,四名道者躲闪不及只得闭目待死。一个魁梧身影横空而至,平托门板般巨形阔刀奋力迎上。
“铿……”粗重长尾抽在阔刀上发出一阵嗡嗡铮鸣,蝎龙兽冲近张开大口,魁梧修者振臂先将四位道者推离,横刀正好挡住它吐出的长舌。
空中黑莲鬼体晃动,衬着黑白光点和几道身影飞快围拢过来,率先冲至的钟离广连忙颤声大叫:“各位停手,我们只想救下几位兄弟,并无他意……”
“钟离广,是你说要比较机关术,先动手的也是他们几个,怎么着,你们这是想不认账喽?”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数名化生修者让斗场内立时平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望向钟离广等着听他的回答。
刻满皱纹的脸皮抽动一下,钟离广勉强挤出笑容:“当然不会,钟离家向来都是言出必行,既然小兄弟赢了这场比斗,江大少爷欠的债从此不提。”
“嘶啊……”蝎龙兽伸长脖子向着钟离家几人狰狞厉吼,张昭腾身踏上它背脊,褪下黑甲对着场中数万名修者高高举起长刀致意。
“阿图布……阿图布……”整整齐齐的高呼声又一次响彻全场,所有修者望着缓缓升空的蝎龙兽挥手狂跳狂叫,张昭甚至看到其中许多人情不自禁流下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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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娘的怪了,明明跟他们没有一点儿关系。你小子顶多就是让他们赢了些仙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墨风坐在江家厅内啧啧称奇,他们从钟离广手中要了欠据出来那些观战修者就一路远远跟随,直到用过晚宴时至深夜,江家外面还有数千修者聚而未散。他们并未登门求见,估计是想在外面等着多看张昭一眼。
“也许世人就是如此,如果有人做着与他们同样的事,却能达到他们一生无法企及的高度,难免会生出崇敬膜拜之心。”水灵儿想了想道:“灵儿观战时也觉惊魂动魄,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更加震撼。”
吕烈听了呵呵一笑:“诸位有所不知,斗场奇妙之处就在于此,一旦身临其境,不管谁胜谁负,观战者都会心神激荡难以自控。只是各位心有所系,这才感觉不到那种沉醉滋味。如果他们都如诸位一般冷静,我们兄弟可得改行了。”
大家说笑几句,水灵儿发觉张昭有些心不在焉:“张张昭,这回你满意了吧?两边都打了个够儿。雪姨成亲的日子就要到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坐在厅角的焚身族老者脸色顿时惨白,他不顾蔡志旭摆手制止起身叫道:“张公子,您说过会帮我们,如果这样走了咱们焚身族怎么办?”
“公冶老伯,你不用着急,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张昭向公治老者点头示意,对着水灵儿歉然微笑:“灵儿,我这次不能和你一起回叠岩城了,你帮我给石前辈和雪姨带份贺礼吧。”
“为什么不去?你还要去哪里?”见水灵儿俏脸上尽是失望,张昭连忙温声解释:“我答应过公冶前辈和蔡先生,只要他们不与咱们为敌,就要想办法为焚身族改变一下现在的情况。”
“改变?难道小兄弟想去帮助焚身族?”吕家兄弟忍不住都笑了出来:“不可能的,整个玄火域都知道他们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你省了那份力气吧。”
吕烈看向焚身族老者:“公冶炀,你说说,是不是只需一点蝇头小利就会让他们出卖自己族人?一个个毫无骨气奴性十足,遇事畏首畏尾不敢上前。你已经折腾了几十年,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何必要自欺欺人?”
“你……”焚身族老者圆瞪双眼霍然站起,眉稍突突跳动却无言以对,只好闷哼一声重新坐下,见到他的颓丧模样,吕烈脸上不禁带了些同情。
“公冶家道术精深,本来可以独善其身自由自在,却非得为了什么奴约去和赤日城作对,你们满门被屠灭之时,焚身城内那些废物不是一样都在冷眼旁观?”
“几百年来,与你们公冶家同样下场的不止一个吧,焚身族可曾有过一点起色?他们只会越来越堕落。你修为未至化生还能再活几年?何必让那些年轻人跟着你白白送命?”
“这次你们毕竟帮了大忙,不如这样,你和蔡老弟在四方城定居下来,有烈焰堂和江家,赤日城一定不会过问,你们就踏踏实实过点儿好日子……”
公冶炀闭目再睁黯然站起:“张公子,吕堂主说的确属实情。人各有志,我们只求每年拿到一些仙元以谋复兴大计,其余的事就不劳烦您了。”
张昭连忙起身安慰:“晚辈决无毁约之意,一定竭尽所能帮助焚身一族。公冶前辈不要误会,还请坐下从长计议。”
见他们不听劝说,吕烈只好起身告辞:“我们兄弟就不耽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