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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退路,他双手握刀直冲刺向泰丹前胸。
被火光罩住的泰丹不躲不闪,双手分开就像迎接好友一样做出拥抱姿式,任凭划出尖啸声的长刀突破身前的火焰深深没入胸膛。
张昭微觉惊异,随即发觉那柄百炼长刀已被烈焰烧软如面片般无法伤人,双手被灼伤的执刀修者高声求饶:“住手,我认输了……,啊……”
泰丹对他的话不理不睬,双手回拢将执刀修者紧紧搂在怀中,片刻后将不再动弹的尸体提起抛下高台。
张昭算计着这两人都是只胜了两场的修者,也许今日修罗场上的表现差强人意,泰丹自知已经不会有对手,才会出来小试牛刀。
两名修者的惨死并没有让众人退缩,登上各处修罗台的修者反倒更加拼命搏杀。看到这个场面,台上的泰丹缓缓走动挥手,许久之后才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退场。
“每个人都恨他,却又都想变成他。”蔡志旭目视着修罗台上的情景由衷感叹:“几百年来,族人们就是这样前仆后继,为了取悦别人不惜付出生命。”
张昭对焚身族的事并不了解,回想起从前所闻心生疑问:“他们这样殊死搏命,难道在焚身城内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谋生吗?”
“焚身城在玄火域中玉石矿分布最多,土地也辽阔肥沃。虽然几百年间经历无数战乱,族人之众却是五玄任何城池无法比拟。粗略算来,恐怕现在每两个玄火域的人里面就有一个属于焚身族。”
张昭听后大吃一惊:“有这么多人?你们焚身族为什么还会受别人欺辱?”他看了看修罗台下数以万计的修者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只有眼前这股力量,任何门派也不敢轻视啊。”
蔡志旭苦笑一声:“光人多有什么用?公子有所不知,不单这烈焰城,玄火域诸大名城内,我焚身族人同样数之不尽。”
“但族中各家向来不合连年内斗,对待外人时却是奴颜婢膝。纵使有人能在焚身城中苦苦劳作积下一些财富,也会被那些世家掠去献与赤日诸城,因此城外矿洞土地早已荒芜多年。
“所有族人都觉得自己地位低下,以生在焚身族为耻。我当年也是一样,大家趁着年轻纷纷离开焚身城,在各地竭尽心力行事不计善恶,只求能加入别派之内,以脱焚身贱籍。”
“在玄火域各城中做着同样的活计,焚身族人却要少得一倍的工钱。像我那样在赤日城中当上一名近卫已经算是万人瞩目的地位……”
“各地城卒护卫几乎都是焚身族人,大家宁可在外受尽苦累屈辱,也不愿再回故土。如果当日能胜了那名蛮人,我就能在赤日城中落稳脚跟,永脱奴约之困。”
张昭越听越不明白:“你们有这样强大的实力,只要齐心聚在一起,还在乎什么奴约?”蔡志旭摇头长声叹息:“现在我才明白,那份奴约其实并不在赤日城中,而是刻在了我们族人心中。”
“公子看看,他们见到同族被杀还会欢呼喝彩,就如我从前那般身怀修为也同样不会为受欺族人出头,因此在各处上千焚身族人被一名异族所辱更是常有之事……”
“族中男子为图私利保全自身,女子只求锦衣玉食不顾廉耻。这些日子一路行来,志旭心中凄苦与当日独自在那斗场中奄奄待毙简直一般无二……”
“刚才那个泰丹是我师弟,少年时与我情同手足,如今我二人却已形如陌路。纵然这样,我等还是要奋力一搏,盼能为我族复兴找出一条明路。”
他说得慷慨激昂让张昭心中也有些触动,两人对饮几杯后又好奇问道:“你和那位前辈到这里,就是要做一些振兴焚身族的事情?”
蔡志旭缓缓点头:“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有了仙晶,至少能多招揽一些人手,也许会让更多的族人加入我们……”
“那个泰丹很厉害吗?”
“我们小时在妖火门中学艺,师尊一心加入赤日城,后来在平息族内争斗时被人所杀,我与他分开各自求生,以他的天资才是焚身族中最有希望突破化生境界的那个……”
张昭问了问泰丹的招法路数,蔡志旭说了几句后醒悟过来:“公子,您问的如此详细,不似要押注,倒像……难道您要上台与他动手?”
张昭也没隐瞒,先说了江家欠下仙元之事,又道出自己欲挑战泰丹替友还债。蔡志旭听后面带赞赏:“公子宅心仁厚又重情重义,志旭佩服。”
天色已晚两人才从酒楼中出来,临别时张昭终于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泰丹既被称为化生之下第一人,以你对他的了解,除了化生之境,就没有别的办法打败他吗?”
第229章()
蔡志旭沉思片刻:“不管修为到了什么境界,争斗搏命时比的无非还是两样。守得住自身,攻得破对手。”
“公子曾见过我在鸿福城一战,志旭自思修为高过那名蛮人不至一筹,最后却以惨败收场。此时想来,我当时还缺少了一样东西。”
“为了家人和自己脱籍虽然算个不错的理由,但是所有焚身族修者的心里都少了这样东西。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因此至今没有人能突破化生境界。”
“死里逃生之后,我生怕焚身城中亲人受到欺辱,回去之后才发觉师叔他们一直都在照顾我的家人。”
“那些不在乎我的身份地位,不论生死荣辱都始终待我如一的人,我才真正值得为他们付出一切。有了这份心思后,我与赤日城两名长老一战中竟然豁然悟透化生之境。”
“如果回到一年前,我会认为公子必败。”蔡志旭转身看着插满了熊熊火把的修罗台:“现在我却觉得,其实泰丹和我原来一样,心中没有那份必胜的信念。”
“妖火门以决然心意焚尽万物,我在泰丹心中却只看到欲望。公子能为了兄弟干冒大险,这份情义决非他可以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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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青天后山,文无惘为首的近百名修者静立在那几间草屋前,毕恭毕敬向着成无尚施礼:“天外城已是大难临头,何去何从还请首座定夺。”
这边是天外青天的上百名长老,成无尚旁边只有个孤零零的屠一斩,他却还是面带笑意看向文无惘身后几人:“三师兄,几位师弟,连你们也被人说动了?”
一位环眼方额的老者大步行出:“四师弟,我屈无难一直都支持你坐这个位子。这二十几年来,你好好想想,我见过你几次?”
“三师兄说的没错,咱们都是听从师尊大人的安排。可四师兄你总不能天天躲在这里修行,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
“成首座,我们四方供奉已经数月没有拿到仙晶俸禄,虽说不至于揭不开锅,身为天外青天的长老出去总要有些排场,若是如此寒酸模样,谁还留在这里让人耻笑?”
成无尚抚了抚自己修长的眉毛:“从第一天做首座,我已将各项事务分配给诸人。有什么纰漏你们之前不说,直到现在才来,怎能怨我?”
“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下就走,天外城四门从不关闭,诸位请便吧……”
文无惘满脸愤懑踏前一步:“四师弟,你这是什么话?师门偌大基业凭你一句话就散了?我们这些人苦苦经营了数十年,难道就要断送在你手上?”
见众人群情激愤,成无尚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们:“既然这样兴师动众的过来,看来已经没把我这个首座放在眼里,说说吧,你们到底要什么?”
屈无难还想再做些努力:“四师弟,只要你回来主持大事,我们一样支持你……”
成无尚缓缓摇头:“三师兄,别人搞出这样的烂摊子,我也没办法……”
“既然这样,天外青天总要交在一个有担当的人肩上……”
文无惘的话让大家立刻安静下来,屈无难长叹一声退后不语,无数饱含敌意的眼神落在成无尚身上。
“如果你没有办法应付面前困局,那就趁早让出首座之位。”
张昭接连两日都在修罗台下观看,泰丹出手四次,对方无一生还。而且那些修者都是胜了一两场后被他登台击杀,并没有一个主动提出挑战。
在这几场比试中,泰丹从未凝出任何兵甲,就凭着无边烈焰将对手困住,然后或以火索火墙,或以如熔岩铸就的身体手臂将他们活活烧焦。
死去的四名修者都是阴阳境界,所施武技招数各不相同,张昭仔细回想这两天各处修罗台上的情景,敏锐觉察出泰丹在选择对手时还是有着某些特征。
无论获胜场次和修为境界,这五人确是表现颇为出色的挑战者,但与他们相差不多的修者明明还有几人,嗜杀的泰丹为何要故意留出一场不战?
坐在江家院中,张昭脑中闪动着这两日内胜出的十几位修者,反复揣摩着他们的招式法术,寻找着任何一个可能让泰丹顾忌的原因。
“大哥,你明日还是不要去了,咱们等着他们过来接收万宝斋的生意。到时候受益最多的那个人一定是幕后主使……”
“小子,你忘了我老人家说过的话吗?真正的赢家从来不会以身犯险,以你的年纪来说这身修为确已震世骇俗,可泰丹在修罗台上称霸十几年,总会有他活下来的理由。”
张昭猛然睁开双眼,伸手在石桌上轻拍一下:“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江如海一听如释重负:“就是,大哥你明白才好,一颗仙晶算什么,咱们不要了……”
“这两日泰丹挑战的都是修行火法和精通兵刃的对手,他避开的几人全以冰水术法见长。看来他心中一定有所忌惮……”
三位白袍老者齐声冷哼:“还当你想出什么致胜奇法,水火相克的道理谁不明白?五行术法以冰火两术最为难控,一旦有所成就,对敌人的威慑之力亦是最强。”
“冰寒火热,两者相遇无论胜负都会互有损耗,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