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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张昭脑中充斥的无数纷乱讯息开始渐渐散去,全身颤抖恢复了神智:“苗前辈,您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灵儿要见我?”
长长出了口气,苗彦缓步上前:“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会有离魂之态?”他打量了一下殿中情形:“你是在……看这些书?”
张昭揉了揉感到依然胀痛的额头:“是啊,一本本看实在太慢了,这才试着多看些,不过倒是有点成效,前辈,灵儿她怎么样了?”
“随我来吧,你见了她时一定要谨慎,千万不可说出牵机之事。”张昭连声答应跟在苗彦身后来到水灵儿所在正厅,整整衣襟平静神情迈入她的房中。
“嘘,小姐已经睡着了。”一名侍女收拾起桌上碗筷,旁边三位白袍老者也是神情不悦:“真是废物,你小子怎么走的这么慢?”
并未在意他们的责怪,张昭痴痴望着水灵儿有些消瘦的脸庞,看到她嘴边还有一丝残留血痕更觉心中怜惜,他站在床边温言出声:“你放心,我一会儿会治好你。”
对着三位白袍老者深深施礼,张昭出了房门后看向苗彦:“苗前辈,如果我中了牵机会怎么样?”
“你?这个很难说,也许会恶心头痛,上吐下泄,但是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苗彦也想明白了张昭的心思:“没有用的,就算你真想以身试药,又到哪里去寻来牵机之毒?”
“前辈不是说过灵儿每次醒来时都会呕血?沾上那血是不是就会中毒?”苗彦皱了皱眉:“那是当然,可其中毒性已是极弱,你应该根本就感觉不到。”
“前辈,如果我能控住体内灵蛊不动,让牵机沾身后再反复激发身上灵力灌注生机,能不能加重一些毒性?”
“这个……要如何才能做到?”苗彦还真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凡是中毒之后都想着如何驱除,谁没想过以身养毒来寻化解之法。
“你这想法倒也有些道理,但是……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张昭却是面带坚毅:“就请前辈安排,我再去看些书。”
“等等,那些书你不能再看了。”苗彦连忙叫住张昭:“刚才老夫见你已现失控之势,想必是心神消耗太过剧烈,如果再看下去,还没等想出办法,你就要先疯了。”
张昭回想自己脑中感觉,又问了问当时的情形:“前辈不必担心,应该是我不眠不休连看了五六日的缘故,如果每次都休息片刻,也许就不会有事。”
“那好,就让你再试一试。”苗彦当然希望能有办法治好水灵儿,刚才见过了张昭齐阅千书的架势,心中明白他确有超凡之处:“老夫会常去看你,如果感到不妥一定要立刻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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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张昭,你真的不生气?”无视那三名白袍老者在旁边气得吹胡子瞪眼,醒来的水灵儿望着床边张昭温声道歉:“这些日子我过的太闷,这才把火气都撒在了你身上。”
“有位前辈曾经说过,这才证明你不拿我当外人,其实我心里高兴的很。”水灵儿听了他的话脸上飞红抚胸轻咳:“你这哄人的本事可越发好了。”
旁边侍女连忙捧过一个瓷盆,水灵儿轻轻吐出几口鲜血:“苗爷爷,灵儿到底得了什么病,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走走?”
“你这丫头就是性子太要强急火攻心,什么事情还有你爹和我们这帮老的顶着,怎么也轮不到你着急,你就静心养病,让水思光那老东西自己嫁人去吧。”
在大家温声安慰下,水灵儿服了汤药渐渐睡去。苗彦取过那个瓷盆递给张昭:“来吧,你打算怎么办?”
张昭平平伸出右手,左手提起不争出鞘一闪即回,旁边的侍女斜眼看到立刻吓得低声轻呼,只是这一瞬间,他右手掌心已纵横交错布满细细切口。没等这些嫩红伤口中涌出鲜血,张昭手掌向下按在瓷盆内,灵气流转将那些血水全部吸入体内。
那名侍女刚松了口气,眼前寒光再现,张昭竟然又一次割开了自己刚刚愈合的手掌,见他不知疼痛重复着这个动作,侍女吓得紧闭了双眼不敢再看。
“感觉怎么样?”虽然惊叹他的毅力,苗彦和几位供奉最关心的还是能否寻到疗毒之法。张昭体会片刻缓缓摇头:“没什么异常,毒性还是太弱。”
“不如这样,我们将灵儿每次呕出的毒血冰藏起来,存够一定数量再试。”等严供奉说完,张昭又问出一个让他们感到惊异的问题:“几位前辈,不知化血祭血这类的咒文能否除去体内毒性?”
“这……”几位供奉都被他问得大眼瞪小眼,修为已至化生境界的严供奉想了想缓缓摇头:“能否消除毒性我们并不清楚,但人身鲜血有限,这类咒文大损精血,用在灵儿身上还是不妥。”
苗彦叹了口气:“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以化血咒慢慢消尽毒血,可是一旦灵儿身上生出新血的速度还不及牵机蔓延,实在危险之至。”
等到张昭默不做声告辞离开,几位供奉都觉颇为惊奇:“苗兄医术真是了的,这才几日的功夫,他就让您调教得如此厉害?”
“几位过誉了,这小子可不是我教出来的。”苗彦望着文华殿的方向语带赞叹:“老夫也说不清楚,各位有兴趣可以自去看看,他为了灵儿确实拼尽全力。”
凑在殿外看到张昭阅览群书的奇怪方法,又目睹了他每次从众魂纠缠中努力摆脱出来的诸般惊怖神情,几位供奉虽然不明魂术,心中也暗暗改变了对张昭的看法。
水灵儿身上的痛楚感觉越来越强烈,苗彦为了不让她受苦只得暗中增加助眠药物,随着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张昭也加快了翻阅藏书的速度。
几位供奉全被他的至诚之意打动,每天都抽出时间与他商量驱毒之法,再加上苗彦从旁指点,虽然水灵儿一直未见好转,大家心中却始终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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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衣服是你亲手做的?张张昭,你又骗人,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灵儿抚着洁白如羽隐隐映出七色斑斓莹彩的柔软裙衣轻叹一声:“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上。”
“还用等什么?你现在就穿上看看啊?”水灵儿皱眉哼了一声:“你什么都不懂,我这样没精打采的还没梳妆,怎么对得起这么漂亮的衣服。”
“还有啊,张张昭,你一定不能记住我现在的丑样子,等我的病好了,穿上这件裙衣时,你再化个影子出来给我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望着她依依不舍睡去,张昭这才转身回到厅中,神情坚定看着几位供奉和苗彦:“诸位前辈,依晚辈看来现在已不能再等,只有全力一搏了。”
“这么急?现在距灵儿中毒不过十余日,按苗兄所说,怎么还有一半的时间,何况咱们也没有合适的办法啊。”
“千草文上说,任何毒性对人都有伤害,一旦毒发太久就更难驱离,既然牵机已经不能用药消除,当然是越早动手越好,以免灵儿到时体力不支。”
苗彦听出了一些门道:“难道你已经想出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几位供奉也放缓了呼吸,五个人一齐盯着张昭。
“牵机应属草木之毒,以经脉为基吸取人身精血生长,除去香泽之体外别人都无大碍,是不是表明他人精血中一定有着克制牵机之物。”
“有道理。”几位供奉连连点头,苗彦也是双眼放光:“原来你这些日子不停养毒就是存了这个心思。”
“晚辈将牵机吸入体内已有段时间并无异样,如果给灵儿服下一些我身上鲜血,也许会有效果……”魏供奉呼的一下站起身来:“那咱们还等什么,赶快取盆放血给她灌下去吧。”
“前辈稍等,服下鲜血只是最初步骤,晚辈还打算在灵儿身上涂些血水,牵机既能沾身而入,想必血中克制之物亦能如此。”
“好个双管齐下,血水沾身这个法子用的妙。”苗彦赞叹一声看见张昭神情有些纳闷:“怎么?接着还有别的?”
张昭点了点头:“服血涂血后,请严前辈以锁灵咒封住我两人周围以蔽杂念。接着以同心咒查探灵儿情形,再借她身上所沾鲜血施展血炼之法……”
“血炼?那明明一种炼器之术?怎么能用在灵儿身上?”几位供奉不免担心起来:“小子,你是不是书看的太多脑袋有些迷糊了?”
“五玄奇医录中记载过一段旧事,有位前辈曾将血炼之法用于人身,虽然为时只有半个时辰,在这段期间却可以完全控制对方体内的气血运行。”
“有了同心咒和血炼之法,在这半个时辰里,我与灵儿虽分属两身却似同体,也只有这样,我身上灵蛊才能进入她经脉内又不会造成伤害。”
“你还要传蛊给她?”这下连苗彦亦是为之动容:“我说你为什么非要用上血炼之法,原来是想让那只灵蛊将灵儿也当成你的身体。”
“正是,晚辈身上灵气颇具回复之效,如果在驱毒传蛊过程中察觉她身体有损,还能权衡当时的情况加以护持,一旦灵蛊能适应灵儿体内气血,化解牵机之毒应该不是问题。”
苗彦和几位供奉都觉心中震惊,将这几种毫不相干的手段连环使用确实匪夷所思,细想起来却丝丝入扣,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张昭这个奇特手段颇为可行。
“小子,头两项失血不少,同心咒血炼之法都是极耗灵力,半个时辰内还要施展大伤元气的传蛊术,你怎么支撑得住?”
苗彦的担忧不无道理,前几种倒还罢了,南疆的传蛊术只能在一脉相承的血亲之间方可施展,传蛊之人大多寿元将尽,无论能否传蛊成功都会散尽精元一命呜呼。
“前辈放心,就是流一碗血给灵儿服下,再加上涂身驱毒血炼,晚辈自思还能挺得住。”张昭神情诚恳对着几人:“请诸位前辈帮忙想想,可有什么遗漏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