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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张昭默念咒文,自从他脑中有两个金字以来,一直就没再有什么变化,可是今天晚上他诵经一遍,两个金字一阵晃动,各自分出一道金光,组成了一个新的金字,正是安魂咒文的第三字。
张昭欣喜异赏,原来两个金字他一直觉得太少,想变成什么东西只能一次成一件,多一些就觉得力有不逮。这一年来他怎么努力都只是那两个字,如今才出了这第三个字。
三个金字在他脑中上下盘旋,一会儿变成老屠户,一会儿变成胖师傅和各位养闲堂长老的样子,张昭迷迷糊糊中,三个金字翻滚一阵,变成了一片湖水,水边静静站着一位少女,少女的脸上似是笼着一层雾气看不清楚,只是嘴角上方那颗小痣分明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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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祝亮没来叫门,张昭自己到了时辰就翻身起床,在迷迷蒙蒙的雾气中,独自走下山道。跑到后厨时,胖师傅和那班弟子也已经准备好了。
等了一会儿,后厨那边的大门打开,这次赶进来的却是一群肥壮黄牛。几个百牧盟的弟子费尽力气才能按倒一头。胖师傅却还是轻轻松松的一手提起。就在他挂上钩子刚要放手时,张昭却说了句:“胖师傅,这牛个头不小,最好用棍子敲上一下,它晕过去才更好杀一些。”
这是屠户杀大牲畜的常识,一棍敲晕再下刀会轻松不少。张昭昨天就发现那十几个年轻弟子手法不行,要是这黄牛不晕过去,他们就更难动手。
胖师傅虽然知道这法子,可是他本身力大无穷,下刀也准确,从来没站在弟子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平日里就是一顿乱骂,大部分活儿都是自己干完。听了张昭的话也有所领悟。
“好主意。”胖师傅随手一拳,一直还在用力挣扎的黄牛顿时晕了过去。胖师傅松手推去,正到了李忠的面前。李忠双手轻抖刚要下刀,张昭轻声说道:“李师兄,你摸一下那牛,哪处跳得最有力就是心口,然后对准了一刀下去,它也能少受些罪。”
李忠依言照做,摸着牛侧胸处跳动最强烈的位置将刀插入,果然那牛无声无息就停止了呼吸,放血完毕,张昭又让他在数个位置割了几下,扯住皮子用刀在里面轻划,几下就把牛皮剥了下来。
张昭对这些牲畜的躯体了如指掌,他教李忠沿着牛身上肉的纹路下刀,几下就把一头大牛分开,除了砍开两半时不如他的怪刀轻松,速度比起昨天不知快了多少。
一群弟子也围在他后面看着,一一依法照办,等到张昭也加入他们以后,竟然超过了胖师傅那边绑起打晕挂上的速度。
胖师傅心中更是高兴,他脾气虽大也都是为了这后厨的活儿能干得顺利。每人都有自己喜爱的事物,胖师傅也不例外,他从小就在灵逍后厨长大,对这地方有一种独特的感情,虽然修为日深,却始终喜欢站在前面呼喝着指挥大家做饭炒菜。
十几名后厨弟子越来越是顺手,黄牛被胖师傅打晕后他们手上尖刀也不再哆嗦。动作都如脱胎换骨一般。等到胖师傅绑好最后一头黄牛松手,张昭上去几下切好。算算时间比昨天还早了一会儿完成。
看着原来畏畏缩缩的十几名弟子脸上满是自信,胖师傅又伸手过去,在张昭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虽然这次他没有说话,可是所有人都感受到胖师傅的那份满足。
张昭等着他们把饭菜盛好。取了几块牛里脊,拿了些香料酱醋之类。临出门前胖师傅却叫了他一声:“张昭,要是觉得不行,你就下来取饭,养闲堂那些人骂上几句也就够了。”
体会到他的关爱之情,张昭感激的笑了笑:“胖师傅,我昨天做的饭菜长老们挺满意的,我看没什么问题。”
张昭身上这种自信又乐观的情绪连胖师傅也不由得被感染了:“好,你小子好好干,他们要是骂得你烦了,我就去和孟师兄说一下,让你专门到这后厨来。省得有人骂你。”
一边的祝亮接口道:“胖师傅,就怕张昭师弟到了后厨,也一样要挨骂。我们这些人,哪天不得让师傅你骂上几遍。”
所有听到的后厨弟子都哄然大笑。胖师傅这次却没有发怒:“你们这些小子,要是干活利索一点,象张昭这样我怎么会骂?”
祝亮也知道胖师傅的脾气,他猛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笑道:“那天我与张昭师弟去杂事堂,梁修那小子还说他是孟师伯的亲戚,我看倒像是胖师傅的亲戚。你们大伙说,这整个后厨里,有谁没让胖师傅骂过?”
后厨弟子又是哄然大笑。张昭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快手快脚取了些青菜,提着食盒与牛肉,冲大家笑笑跑出了后厨。
这次张昭没有从小道上去,因为心中总是挂念着那位湖边所遇的白衣少女,就想试试能不能在其他地方再看到她的身影,他从后厨出来,就直奔练武场那边,想从广场和大殿那边上去。
刚走到练武场边上,张昭远远看到在一排房子前围着些弟子,他快步跑了上去,还没到跟前,那些弟子就纷纷摇头叹息的离去了。
张昭走到近前,只见四名杂役弟子脸上缠着布条,从一间房子中抬出一个老者,老者面上僵硬,双目圆睁,明显已经死去多时,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双手还在胸前紧紧握着什么东西。张昭刚一靠近,就闻到空气中散发的一股尸臭味。
四名弟子小心翼翼的抬着老者出来。张昭侧身让开,放下手中的东西,闭眼默诵安魂咒文,他虽不认得这位老者,可是任谁都能看出这已死去多时的老者脸上满是不甘心的神态。
张昭诚心诵念咒文完毕,目送那四位弟子绕向另一侧的树林。这时他看到不知哪位弟子脚下一晃,从他们抬着的老者身上好象掉了什么东西下来。
那四名弟子理也没理,抬着老者继续前进,张昭不顾自己的东西,从后面追了上去。到了掉落东西的地方,看见地上有一根黑乎乎长约两尺的棍子。
张昭猜想这可能就是刚才老者双手所握之物,他拾起那棍子快步追了上去。“几位师兄,那位长老掉了东西。”
四名弟子停下回头看看:“扔了吧,不就是根破棍子,于长老人都死了,还要那玩意儿干什么。”说完不再理张昭,抬着老者一直行向树林中。
张昭抬了抬手,想扔掉又收回手细看了看。这根棍子通体黝黑,小儿手臂粗细,前端还有个象拳头一样的锤头。掂了掂份量,张昭觉得还挺顺手,看了看已经不见人影的几名弟子,他手中挥舞几下,决定自己留着。
回到食盒与肉菜旁边,张昭把那根棍子插在后腰上。双手提起东西,慢悠悠的走向台阶。经历了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后,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悲伤,连寻找那白衣少女的心思都被冲淡了。
沿着石阶上来,走过广场和大殿,一路上也偶有女弟子经过,却没一个身穿白衣,张昭情绪有些低落,回到养闲堂小屋放下棍子与肉菜,这才提着食盒去了养闲堂。
分发饭食时,张昭的神情让几位长老都觉得有些意外。盛长老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小子,你怎么有点不对劲儿?”
张昭就把路上所见的事情说了一下。“于师叔也去了。”一直正襟端坐的刘长老叹息道:“灵逍上一代的前辈们都走了。”
看到大家的神情都有些落漠,盛长老赶紧转移话题:“小子,你想好了晚上做什么饭菜没有?”
张昭一下子来了精神:“当然想好了,晚上一定让各位长老满意。”
收拾完东西,张昭要离开的时候却停在门口等了一等。他和众位长老的目光都落在一言不发的冷长老身上,想听听他还说些什么。
冷长老觉得大家目光有异。抬头看了看心中也明白了。于是他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思,这次我偏偏什么都不说。”
张昭踏上灵逍峰的第三天,养闲堂内破天荒第一次发出众人的笑声。最让人没想到的是,制造这欢笑的却是一直冷面冷语的冷长老。
第22章()
张昭回到厨房,先把几块牛里脊逆着纹理切成不到两指的肉块,用刀背轻拍几下,然后放在陶盆中撒了些香料和盐。
提了水桶,张昭快步向着湖泊行去,转过树丛时,同样的心跳换来同样的失望。张昭望着那双脚印自言自语的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你啊。”
话音刚落,就听身侧湖水中“啪喇喇”一声大响。他心中惊喜交加,顺着声音望去,只看到水面上有些涟漪,沿着岸边看看也没有什么隐蔽的所在,空荡荡的只有自己。
可是那声音是怎么来的?张昭心中满是疑问,极目远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事物,水面上的涟漪也渐渐消失,他低下身子去打水,眼睛却还盯着那双鞋印儿。
“啪喇喇”又是一个同样的声音传来,这次张昭有些准备,马上顺着声音看去,还是只见水面上波动不已,听了两次后,张昭觉得是湖里有些什么。因为那响声听起来象是有东西拍击水面。
张昭把水桶提上来,站在湖边静静等待,明亮的阳光照在湖水上,到处都是一片平静。反正时间还有的是,张昭也不着急,站在那里一直不动,盯着刚才泛起波纹的那片水域。
就在张昭全神贯注的盯视中,从湖中突然跃起一物,浑身的鳞片在阳光与湖水的映射下闪闪发着亮光,那是一条两尺来长的大鱼,在空中一个翻身露出雪白的肚皮,落下时尾巴重重拍击,发出“啪喇喇”的一声水响。
张昭立刻扑了过去。他知道鱼儿的样子,小镇那位不要钱的教书先生曾经画出鱼的形状,还描述过鱼肉的美味,偶有一些商贩用大木桶装着鱼向青木城运送时他也见过几次。可亲眼看到水中跳出活生生的鱼儿却是生平第一次。
连鞋也顾不得脱,张昭冲进湖中,湖边水浅,那条鱼儿跳出的位置离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