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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理也没理他,看着张昭轻声问道:“你在玄水城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张昭傻乎乎的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我要的玉床还没凑全,多等几天就行了。”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好吧,那我走了。”见她转身就要回到车辇之上,张昭情急之下大声叫道:“你等等。”可是白衣少女站住回身他又想不起来说什么才好。
耳边听到池震的哀求声,张昭顺嘴说了一句:“这位大哥都求了你半天,你就收了他的东西,让他安心离开吧。”白衣少女明显有些失望:“你叫住我,就是为了别人的事儿?”
张昭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偏偏就是卡在喉中不知道该说哪句。白衣少女见他沉默不语便点了点头:“好,那我就要了他的珠子。忠叔,让他过来吧。”
光头大汉无奈退后,池震刚走近两步却脚下一软坐倒在地,白衣少女见他爬了半天也没起身,缓缓从张昭身旁走过,伸手要接那颗黑色的珍珠。
在这一瞬间,张昭突兀生出一阵强烈的悚然感觉,就像有什么最心爱的东西要被人夺走。他识海金光霍然散开,身周一切清清楚楚映入眼帘。
八头巨熊老老实实伏在地上,瘦小汉子看过来的目光中满是敌意。光头大汉站在自己身后虎视眈眈盯着满头大汗的池震,几十名银衣甲士守在车辇侧后。周围静悄悄的人群也被百来名银衣卫士挡住没有什么危险。
张昭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幅幅画面,突然记起一件刻骨难忘的旧事。他迅捷无比反手一把扯住了白衣少女用力拖回:“你碰到他没有?你碰到他没有?”
白衣少女吓了一跳失声低呼,看到眼前黑光闪动连忙惊叫:“忠叔住手。”张昭不顾袭来的巨锤继续喝问:“到底碰到没有?”他声音中充满了惊惧,连拉着白衣少女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你干什么?刚才不是你让我要他的东西?”白衣少女挣了几下,见张昭还是紧拉不放没好气的叫道:“没碰到,你快放手。”
张昭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盯着头上汗水涔涔流淌的池震厉声大叫:“你心肠怎么如此歹毒,居然服了恨断阴阳想要谋害她性命。”
“这位兄弟说的是什么话?就算我自己去死,也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池震坐在地上举着黑色珍珠,满脸无辜望向张昭身后的白衣少女:“灵儿,你也见过这颗珠子,哪有什么不对?”
张昭魂法精进可辨别各人身上细微变化。池震现身后一直面带痛楚,突然间满头淋漓汗水无法行动,从一开始就想方设法接近白衣少女,这一切表现都与他昔日途经赤柏城时那名服下恨断阴阳的少妇极为相似。
虽然池震言谈不露破绽,张昭却从他身上清晰感到一股强烈的怨毒之意,他紧紧盯着池震的动作:“不管他怎么说,绝对不要沾到他身上任何东西。”
光头大汉忠叔明白了张昭刚才没有恶意,沉声问道:“他服了厉害毒药?”张昭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再过一会儿就能知道了。”
白衣少女被张昭挡在背后,看到他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张张昭,你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张昭顾不得解释太多,低声劝道:“你先回车上去吧,他会变得很难看。”
他们等了一会儿,坐在地上的池震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光头大汉和白衣少女看向张昭的目光中都包含了几分疑惑,车上的瘦小汉子也不耐烦起来:“我看你这小子就是危言耸听。”
池震挣扎着抬起手:“灵儿,这回你总该相……。”还没等这句话说完,他伸出的那只手上突然裂开数条血口,紧接着几块鲜红皮肉翻卷绽开脱落地面。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看着半空中血肉模糊的手掌都觉一阵冷意。池震呆呆将自己那只手掌举到眼前轻声问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多等一会儿?”
接着他做出了更加出人意料的举动,用力将手掌塞入口中大嚼起来。咯吱咯吱声中啃得筋断骨离,连那颗黑色珍珠也一起咬碎咽了下去。他吃到一半已经有人忍不住呕吐,其余的人也觉喉中苦涩。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池震将散落身前的血肉残肢用另一只手抓起塞入口中,含糊叫道:“灵儿,就算是死,我也要带着你一起。”
光头大汉和张昭并肩挡住白衣少女缓缓退后,池震面带诡异笑容将身上一条条耷拉着的皮肉扯落大口吃下:“要不是这小子多管闲事,你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我多想尝尝你的滋味。”
想到如果不是张昭及时拉住,自己就要变成这等可怖模样,心中震憾的白衣少女充满了恨意:“池震,你真是个该死的疯子。”听到她的声音,池震更是加快了啖食血肉的速度。
“生生世世,永结同心。天涯海角,誓死相伴。”池震身上露出白骨,口中响起一连串的呢喃声,似是诵着什么古怪咒文。数息后他目视白衣少女厉声断喝:“己血化咒,尽如吾愿。死,死,死……”
他脸上皮肉块块脱落,举起化为森森骨棒的手臂指点着白衣少女方向,声音凄厉如鬼不停重复嚎叫:“死,死,死……”,
“哗啦”连声轻响,两条白骨从池震肩头折断掉落,他的疯狂叫声戛然而止,连皮带骨渐渐消融不见,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散发出来,地面却连一点印迹也没留下。
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看得众人心中冰冷,直到身前空无一物,忠叔才长出一口气:“修行咒法的家伙个个都是妖邪狠毒,难怪被人灭了满门。”
他回头劝道:“这样的人死光了也是世间之福,小姐还是……”这时忠叔声音突然变了腔调:“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张昭听见连忙转身,看到白衣少女刚才还莹白如玉的俏脸上多了一片乌黑。她自己还茫然不觉,听忠叔说完伸手摸了摸才惊呼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一块比巴掌还大的黑色斑癣由白衣少女额头延展而下,覆盖住她大半张脸。这块斑癣看上去不但厚重粗糙,表面还有无数紫色斑点,原本俏美无方的白衣少女已是形如鬼魅。
看出张昭和忠叔脸色有异,白衣少女转身快步跑回车辇之内。两名侍女和瘦小汉子瞥见她的脸也是失声低呼。片刻后车辇中响起一声惊叫,随后传来一阵压抑着的哭声。
白影晃动,三位老者从空而降,身挟黑雾的赤足老者已经不见踪影。忠叔急忙上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三名老者冷冷看了张昭一眼:“速速回宫。”
瘦小汉子厉声呼喝,八头白熊犹豫一下纷纷站起。张昭看到车辇前行正要紧紧跟上。数十名银衣甲士长刀呛然出鞘将他团团围住。
忠叔目带怨恨盯着张昭:“你还嫌害得我家小姐不够?要不是你,小姐怎么会下车?”他紧握手中方棱巨锤:“再跟来捣乱,就将你格杀当场。”
数十名银衣甲士和忠叔见张昭站立不动纷纷转身追着白玉车辇而去,周围人群也渐渐散开,留下张昭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站在道中。
无论身边人车经过,张昭脑中一片空白始终凝立原地。只有忠叔那句话惊雷般在他耳中一遍遍回荡着:“要不是你,小姐怎么会下车?要不是你……”
脸颊上隐约感到一丝凉意,接着头上似有什么东西落下,直到连脖颈中也有水珠流淌,张昭才发觉不知何时空中已经飘起了片片雪花。
木然挪动脚步,张昭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路走回了三桅黑船停泊的地方。老咸鱼见他神色不对问了几句,张昭只是木然不语站在船头,任凭越来越密的雪片落在身上。
被尝到甜头的海胡子一伙人叫到还香楼的水手们个个满意归来,从头顶团团白气升腾的张昭身后悄悄溜回舱内。直到深夜,他们见张昭还是矗立不动才发觉事有蹊跷。
老咸鱼问过海胡子这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觉得张昭不能为了几颗中品仙晶变成如此模样。第二天天亮以后,老咸鱼又试着叫了几次,张昭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虽然周围发生的事情都清楚知道,张昭心中却一直在回想着遇到白衣少女之后的事情,越想他越觉得忠叔临走时说的话没错,白衣少女确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落得那般下场。
车辇中传来的哭声一直在耳边萦绕,张昭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的过失,可是他回忆了无数次当时的情景,怎么也没能想出白衣少女是何时中了池震的阴招。
见张昭不吃不动已经站了一天一夜,老咸鱼和一群水手都是暗暗着急,他们见到张昭脸色阴郁不敢再去打扰,偷偷商量着明天去城中寻位诊病的先生来船上看看。
次日晌午,见到十几名派出的水手悻悻而归,老咸鱼按捺不住心火低声喝骂:“连这么一点小事儿都办不了?真是些没用的东西。”
“咸鱼叔,这事儿真不能怪我们。听说玄水宫的少宫主得了急病,到外都贴了榜文出来,只要谁能治得好那病就赏什么仙元。城里所有的先生都去了那边,我们跑断了腿还是找不到人。”
老咸鱼长叹一声:“可是……,算了,你们先去休息吧。让胡子再多派几个人和我……”他正说着突然看见张昭转身走来,不由得满面带笑:“东家,你没事了?”
张昭走到刚才说话的水手面前:“他们在哪儿?”那名水手被问得晕头转向:“东家,您找谁?胡子哥他们都在舱下呢。”张昭提高了一些声音:“我是问那些看病的先生。”
那名水手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街上到处都在议论这事儿,听说他们都去了玄水宫……哎,东家人呢?”他眨了下眼的功夫,面前已没了张昭人影。
一路迎着冷风向玄水城中狂奔,张昭接连问了十几名路人,总算找到一处几百人围成一团的所在。他双膀用力分开众人,横冲直撞挤到了前面,只见一张闪着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