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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逃走的僧人双手勾住殿角飞檐几次想要翻身而上却觉脚下无力,下面还活着的僧人偷空瞥见正觉疑惑,眼中却看到他下半截身子霍然从空中落下。
不知何时被张昭斩成两截的那名僧人挂在檐前死去,余下几名僧人再也不能忍受心中恐惧,他们舞动刀杖金环并肩狂嚎着冲向张昭,却发觉每踏出几步,身旁就会少了一名同伴。
“当啷”一响,胸前喷血的金环僧人兵器落地时觉得这声音格外刺耳,他无力坐下勉强扭头四顾,这才发觉除了身前的张昭,院中已没有一个人还站着。
“那些被你们抓来的人还有没有活着的,关在哪里?”眼中血光渐褪的张昭出声喝问。感到身上冰凉的金环僧人低声惨笑:“除了这些女人,哪还能有活着的?”
“他们服下了药,一个个连皮带骨都化在后殿的池子里。”金环僧人抬头只觉张昭身影变得模糊起来:“剃下的头发,和他们衣服一起烧……”
听懂了垂下头颅的金环僧人话中含义,张昭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滚。他刚强压下呕吐的感觉突然听见脚步声响,抬头看见慧广白须抖动缓缓走来。
“都死了,都死了。”慧广望着一地的尸体眼中泪光莹然,他走近低首诵经,抬头时却发现张昭也似刚诵完什么经文:“老衲身上无力,还要劳烦少侠将我那些同门放出来。”
见张昭对自己眼中的泪水有些好奇,慧广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并非老衲不分善恶,只是这里倒有十几个曾是老衲的弟子。虽然他们心志不坚为汪川所诱,毕竟也曾与老衲相处了二十几年。”
一刀劈开前殿门上铁索,张昭将回复原状的不争收回腰间。慧广此时已恢复清醒,他号令众僧去后殿收拾残局,随后转向张昭:“多谢少侠相救,不过老衲看来,少侠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张昭一楞:“大师,我要是这样走了,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你们怎么能解释明白?再说要是那六条胳膊的家伙回来怎么办?”他摇了摇头:“我不能走,等着他们几派过来说清楚。”
“说不清楚啊。”慧广叹息一声:“不知少侠刚才有没有听清,汪川不是说过,这三分城中的门派都曾与他勾结作恶,要是他们过来看到少侠还在,难免会有灭口之心。”
张昭想想确是如此:“可是我走了,大师你们怎么办?他们不会杀了你们吗?”慧广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你走了他们反而不敢动手,我们分开才有各自保命的机会。”
抖了抖身上干涸的血块,张昭觉得慧广说的有理:“那我也不能就这样走,我做的事情不能让大师你们来承担。”
手指一动勾起不争,张昭飞身跃起,在前殿的高墙上挥刀划下一行大字:“张张昭杀恶僧于此。”写罢落地对着慧广一拱手:“晚辈这就回去禀明掌门,大师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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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阁中灯火昏暗,直到外面收拾的人渐渐散去,黑暗中才传出吴供奉的声音:“冯三,这件事情你们做得实在太过唐突。还有怎么不见唐群?他要是在这里,也不至于让尸魔闹成这样。”
吴供奉与辞世多年的如意阁阁主冯大先生是生死之交,虽然他淡泊名利只挂了个供奉之名,对如意阁日渐不问善恶的行事也有些抵触,但是冯三先生几人对他还是要比唐群亲切的多。
“吴供奉,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谁能想到子鸣在生死界中遇到这个张张昭能和尸魔相识?”灰衣老者长叹一声:“当时都想着给唐二哥找个发泄怒火的去处,谁知道……”
冯三先生也是一脸愁苦:“唐二哥自从数月前出去,至今也没有音讯传回,我们派了几拨人出去,只找到了几名金如意的尸身。”他顿了顿又道:“我估计唐二哥也……”
黄衣老者用力摇头插了一句:“不可能,以唐二哥的修为就算遇上尸魔也能全身而退……”灰衣老者打断他的话大声道:“就你还不信,要是他没事,怎么可能数月不归?”
见三人要争执起来,黑暗中的吴供奉沉声喝道:“行了,不管唐群到底出了什么事,咱们也得先顾眼前,既然我答应了尸魔,你们马上撤了诛杀令,等唐群回来,我和他解释。”
冯三先生答应一声,唤了人进来吩咐撤去对张昭的追杀。他等了半晌望着窗外升起的数道灰色烟火长出了一口气:“让尸魔搅得差点忘了正事,吴供奉,咱们五家同时接到的联杀令是不是真的,这么大的手笔是要杀谁啊?”
吴供奉沉默片刻丢过一个丝袋:“千真万确,那人给咱们每家送来六十颗极品仙晶,不管事情成不成咱们都能留下一半,另外一半等结束后再送去给做成事情的那家。”
“好家伙,每家三十颗,谁家要是办成了事就能得到一百八十颗极品仙晶。”黄衣老者脸上顿时神光焕然:“到底是谁这么难杀?”
黑暗中的吴供奉叹了口气:“自有联杀令以来,上面的人哪有一个好杀?”一个木牌随着他的话轻轻落在三人面前桌上:“刚才看了尸魔的本事,我觉得这件事也肯定不好办。”
冯三先生拿起木牌,他身旁两名老者也凑过来细看,那小木牌上什么字迹也没有,只是刻着一个简单的伞状图案。三人细细辨认无误,想起吴供奉刚才说的话互视一眼,冯三先生犹豫着问了句:“伞魔?”
灵逍大殿上,长清子和几位长老听完探亲归来的张昭所述事情都是一脸惊讶:“那个有六条手臂的人叫汪川?”连纵海首先跳起身来:“你确定没有记错他的名字?”
张昭肯定的点了点头:“他自己是那么说的,慧广大师也是这样叫他。”连纵海皱着眉头在他身前走了几圈:“既然他们提到了药神谷,那应该也不会有错。”
“如果真是他,又怎么会被你一刀砍伤?”连纵海在张昭面前站住眯眼打量几下:“张昭,你知不知道汪川是谁?”张昭随口答道:“不就是慧广大师的师弟?”
“大约二十多年前,五玄上出现一名狂徒,最喜吸食人血。”连纵海环顾大殿众人:“大家可还记得,当时各大派出动不少修者围剿他,据称那人就叫汪川。”
“对对对,确有此事。”长清子点了点头:“空蒙山还派了人去,可是那个人不是……”他这才明白连纵海的意思:“连师弟是说,这个汪川就是五玄八魔中的血魔?”
连纵海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以张昭所说,他以满池人血炼药续生手臂,这等邪法与他昔日吸血的行径相差不多。而且当年就有传闻他是出自药神谷。”
“如果这个汪川真是血魔,以张昭的修为,又怎么能独力杀退这五玄八魔中行事最为妖邪之人?”听连纵海说完,殿内众人也都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
长清子沉吟片刻:“我们现在要担心的并非这个汪川是不是血魔,而是三分城里那三派之人,要是真如汪川所讲他们已有勾结,那他们三派接下来会怎么做?”
大殿上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虽然灵逍已今非昔比,又与红枫宗结下亲事。可面对着玄木域上这三大门派,实力还是相差太多。
看了看有些茫然的张昭,长清子微微一笑:“张昭,你这几天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他见张昭还有些犹豫出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已经想出了办法应对,放心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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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相寺前殿香烟缭绕,木鱼声诵经声连成一片,几十具洗净了血迹的尸体以白布裹好排得整整齐齐,以慧广为首的百来名僧人分坐两边。
寺门方向人影闪动,一名胸前绣着古柏图案的红袍短髯老者大步走来,他身后几十名身穿暗红锦袍的彪悍护卫随后跟进,短髯老者直接走到殿前尸体所在,那些护卫却是毫不停留向着寺内冲去。
慧广和众僧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只是低头诵经,短髯老者面沉似水,俯身将地上尸体面盖白布一一扯开,看完后更是眉头紧锁。不一会儿那些锦衣护卫从后殿搜索回来后也都对着他轻轻摇头。
“张张昭杀恶僧于此。”随着这个声音,一位绿袍老者负手从他们身后走来:“史堂主,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来通知我们桂竹山一声?”
“桂堂主说的不错,大家同处一城,有事儿还是大家一齐过来的好。”从侧面传来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一名身穿淡青团花长袍的老者站在殿角飞檐,伸手指了指挂在对面檐下的半截僧人:“这人下手还真够狠的。”
短髯老者见了这两人更是面带不悦:“二位,这里是我赤柏城的地域,难道你们忘了吗?咱们三派有言有先,各管各的事儿,你们的手难免伸得太长了。”
身穿绿袍的桂堂主缓步走近,逐个打量着地上的尸体:“史堂主,这事儿闹大了咱们脸上都不好看,这时候还分什么你我,还是大伙儿商量着来吧。”
人影一晃,青袍老者从空落下:“不错,老夫觉得桂堂主这话有理,史堂主还是不要见外,有事咱们敞开了说说,省得大家回去不好交待。”
史堂主捋了捋颌下短髯,脸上神情有些急躁起来:“还有什么不好交待?你们就当什么也没看到,这事儿让我们赤柏城自己来处理。”
“二位堂主,借一步说话。”青袍老者率先向着侧殿行去,史堂主与桂堂主随后跟去,待两人进来,青袍老者轻轻关上了殿门。
“史堂主,咱们开门见山,这群和尚在此多年,你我都沾了不少好处。”青袍老者神色自若:“他们死就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如何来收尾。”
史堂主沉默不语,一身绿袍的桂堂主笑道:“我们可没拿什么好处,不过是几瓶丹药而已,洪老兄不要说的这么严重,好象咱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青袍洪姓老者面色阴沉下来:“姓桂的,你想不认帐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