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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心和黑羽死在那片林子里,地鼠和白巾被咱们两个联手杀掉,再加上我那短命的徒弟,只是你这一桩生意,就已折了五名金如意。”老农看着张昭点了点头:“要不是我就快死了,真想看看你能不能挺过这一劫。”
张昭歇了一会儿,支撑着爬了几步,把破仙也抓在手里,然后刀棍交叉身前,老农看了笑道:“这就对了,你以后时刻都得防备着。只有手里的家伙才不会骗你。”
“谁都想找个人养老送终,可惜两个徒弟都先我而去。”老农抚摸着手中短刃叹道:“学艺不精,死就死了,干我们这行本无仇恨之说。”
他又看了看那边的两具尸体:“我跟他们两个年轻时就遇见过,一直就互相看不顺眼,只是彼此忌惮,也没有动手的理由。”他感慨的笑了笑:“看来世上有些人注定不会是你的朋友。也许你现在不懂,如果你这次能活下去,总有一天会遇见这样的人。”
“他们两个杀我徒儿还有些别的原因,是为了他身上的如意金符。”他看着张昭笑笑:“你一定没见过这好玩的东西,让你开开眼吧。”
老农伸手在身边白巾老者的尸体上摸索一会儿,以短刃划了一道口子,用手指从伤口处夹出一块小小金色牌子。然后递给张昭笑道:“你敢不敢试试这个东西?”
张昭并没有伸手去接,他打量着老农手里那块小牌子也没什么古怪之处。老农见状一挥手丢到他身上:“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吗?最少一颗极品仙晶啊。”
放下破仙,张昭将这块毫不起眼的牌子拿在手上看了看,这小牌子扁扁圆圆,散发着微微金光,可就算是再重上几百倍的纯金所制,价值和一颗极品仙晶也相差甚远。
看出了张昭的怀疑之情,老农笑的很是开心:“我们这些人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也不相信它有什么用处。你手上这个还要比我们那会儿强上百倍。”
“这东西最初是白色,放在身上至少几十年才能养成这样。”听到这儿张昭终于开口问道:“养?这不就是块牌子,怎么养?”老农笑着摇头:“这可不是什么牌子。这金符其实是一只蛊符”
“蛊符是什么东西?”张昭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东西,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东西,除了发现上面隐隐有些纹路,并没什么特异之处。
“我也不太清楚,如意阁以重金自异族购得不少蛊种,做成一单生意就可以得到一只白蛊符。这东西放入体内可以活血化淤,长年累月下来个头儿越来越大,颜色也开始不一样。”
“由白变黄就要几十年,可一旦变成黄色就可以和同样颜色的蛊符融合一体,活血功效也要比白色强上许多。然后由黄再转白,成为玉蛊。如意阁中最厉害的那些玉如意长老就是以它为名。”
张昭初时一点儿也不相信,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不过是块牌子,可当他以魂识感到老农心中确是一片诚挚。便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你在手上划个小口子,然后把它放近一些试试。”就像送给小孩子一个新鲜的玩具,老农笑着指点张昭:“不用太大,最好有点儿血。”
疼痛对张昭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在心里衡量一会儿,终是没能抵过好奇心的诱惑。不争在手臂上轻轻一带,浅浅切了条寸许伤口,然后他小心翼翼将那块牌子凑了过去。
这牌子大约两指来宽,张昭觉着放进伤口里简直不可能。就在他寻思是沾一下就收手还是用些力塞一塞时,眼睁睁看到那块牌子“倏”一下脱手而出,毫无阻碍没入伤口后消失不见。
“哎?它还真进去了。”张昭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惊奇起来,他觉得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肉下游动:“一点也不痛,哎?哎?哎?我能感觉到它在哪儿了。”
老农看着他的样子呵呵大笑,与刚刚杀人时的凶恨表现简直判若两人:“我没骗你吧,这东西是不是很好玩?。”
张昭连连点头:“是挺好玩的。”可是那东西带来的感觉在身上只游移一会儿,就有些渐渐微弱:“咦,怎么又不见了?”他失望的看着老农:“就这么几下啊。”
老农含笑答道:“这东西我们很多人都养过,你习惯了就会找到它的存在,不想要的话还可以取出来。”他指了指那边的黑衣修者:“他身上也有一只,你拖他过来,我帮你找找。”
张昭揉了揉双腿,试着慢慢站起身来。他将黑衣修者尸身拖到老农近前,老农伸手摸了几下,指着一块皮肉鼓起处道:“就在这里。”他用短刃一划,又取了一块金色蛊符出来。
接过老农扔来的蛊符,张昭再次凑到伤口处,同样又是“倏”的一下没入体内。张昭清晰感觉到新放入的蛊符挣扎几下就消失不见,原来游走在皮肉下的感觉在这之后似乎强烈了一些。
老农缓缓放下手中短刃,望着面带喜色的张昭发出赞叹:“你这小子,运道真是不一般啊。”张昭听了苦笑道:“突然间有很多人都要杀了我,我也觉得自己运道很不一般。”
老农脸色苍白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虽然名声不响,却杀了多少比你修为更高的人?”他指了指身前:“就说刚才,你明明必死无疑,结果要埋在地里的却是我们三个。”
张昭见他已现萎靡之态,不禁脸上有些动容,老农强笑道:“你这小子心地倒好,和你说上这一会儿话,我才不至于孤零零的死去,多谢你了。”他伸手入怀取出一个丝囊:“这是我一生积蓄,都送给你。那两个身上的仙晶你一会儿也取上,再挖个坑把我们埋了,也算是入土为安。”
抬头望天,老农气息有些急促起来:“刚刚我说有伤在身也能杀了你并不是玩笑话。你小子还是不够狠,白巾几句话你就回头来拼命,这叫匹夫之勇。”
“不管什么威胁,都是因为你有让他顾忌的能力,否则他直接杀了你不是更好。你要先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再找到他的弱点,一击而杀。”
最后一字出口,老农缓缓垂下头颅再无声息。虽然他明显也是一位心狠手辣的杀手,张昭却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能保住性命。感受着老农身上生命气息渐渐消逝,张昭肃立默诵安魂经文。
几遍经文过后,张昭在地上挖了个大坑。这两天以来,他已经先后埋下了近二十具尸首,这些人虽说都是心存恶念要取他的性命,可是亲身经历这么多生命的离去,张昭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疲惫。
白巾与地鼠身上各有一个丝囊,张昭随手都放入怀中,算上老农相赠以及他之前所得,张昭怀里仙晶已是收获颇丰,只是他却突然没了从无名道者符阵中脱困时那份快乐。
望着眼前毫不起眼的低矮土坟,张昭心中感慨的回身想要离开,刚刚转过身子他就吓了一跳。在他身后二丈不到的距离,不知何时竟然无声无息的站了一名黑袍老者。
如今张昭魂识散开虽不如在生死界中可以覆盖数里,十余丈范围内还是了如指掌。虽然他此时因为心有戚戚之意分了些神,也不至于让人欺近身后还惘然不觉。
显然这名老者的修为已经超出了张昭的探知能力。他脸上愁苦神情浓郁不开,左眼下还有一块鸡蛋大小的黑斑,衬得他更凶恶几分。一身黑袍负手而立鬼气森森,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不会吧,这还有完没完了。”张昭无力的呻吟道:“一个接一个的来。你们如意阁到底有多少人?”
黑袍老者双眼注视着地上土坟冷冷答道:“他们三个这样的,一二百个总是有的。”微微仰首,神情间带了些落寞:“我这样的,五个也不到了。”
张昭由衷的叹息一声:“为什么啊?就因为我在生死界里没让那个姓冯的小子杀人?你们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杀我。到底还讲不讲理?”
黑袍老者脸上没有半点波动:“你强出头时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实力相当的人之间才会有道理可讲,对于我们如意阁来说,只有利益与尊严。”
张昭气得一时无话可说,就听黑袍老者接着道:“我叫唐群,跟冯子鸣一起在生死界里死掉的那个是我儿子。”他顿了下:“唯一的儿子。”
张昭无奈的解释道:“你儿子的死根本不关那两个人的事,他们只是刚好路过,怎么可能从外面一过,里面的人就走火入魔?那样的话大家不都得去深山老林修行。”他看着唐群诚恳的道:“前辈,就算冯子鸣不明白,你总该明白吧。”
唐群看着张昭有些激动的样子冷冷答道:“冯子鸣是怕我怪罪,这才想让那两个人顶罪,冯子鸣他们几个私练沥血术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
“因为你从中做梗,冯子鸣这才迁怒于你,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和你们几个都没太大关联。”唐群看着张昭脸上的错愕道:”就像你说的,你们只是刚好遇到这件事而已。”
张昭听得一时没能转过弯来:“前辈,你这不是挺明白的,为什么还要派了那么多人来杀我?”他瞪大眼睛叫道:“你和他们说一声,这是个误会啊。”
唐群面无表情的等他说完后摇了摇头:“不可能了,自从冯子鸣回去报出你的名字那一刻,不管是不是误会,这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
“我与冯老大是生死之交,他死后虽然如意阁里没人能压制我,我却不能不念旧情。”唐群脸上似是有些自嘲:“虽然他们个个怕我,可我总不能动冯老大的儿子。”
“连我自己的儿子也怕我,修练沥血术的事也不敢告诉我。”唐群有些懊悔的道:我不同意他去生死界,他们几个还是偷偷的去了。”
“冯三他们几个也都明白,所谓走火入魔不过是一个借口,他们怕我将丧子之事怪罪到冯子鸣身上,因此才要花重金杀你。”唐群叹息道:“大家都心里明白嘴上不说。这黑锅自然就得你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