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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这么严重?不过,我看特勒对你很好,他好像知道你是……”
“不准提他!”
“哦,是。”小艾无奈的叹口气。
“走吧!工作时辰到了!”
“金嬷嬷,你也听说了吧,特勒一天到晚跑南书房。”飞燕幽幽的说。
“嗯。”金嬷嬷是飞燕的奶娘,可却比亲娘还要亲。
实际上,飞燕的亲娘早就不在人世间了,自她懂事以来,一直都是金嬷嬷在照顾她。她唯一能吐露心事的人,也只有金嬷嬷。
“今天下午,我特地去南书房见他。”
“谁?特勒?”
飞燕缓缓摇头:“小飞,他是特勒去南书房的原因。”
“小飞?嗯,老奴听内侍们提起过,他……到底是谁?长得怎样?”
“他……是男仆,不过,看起来有点奇怪,怪在哪,我说不上!更怪的是,他的模样跟我有几分神似。”
“啊?有这等奇事?”金嬷嬷讶问道:“问过他真实姓名没?”
飞燕摇头,云鬓上一支金子打造的金步摇,随着晃颤……
“据说,他是真哥的人……”
“嘘,小声些。”金艘嬷慌忙环视左右。
“我倒希望他听到、知道……”
“你不要命,难道想害死其他人?尤其是二殿下。”
“真哥已被贬黜,给赶出结绮阁。”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特勒发出令谕。”
“难道……特勒知道了你们……?”金嬷嬷神情紧张的走近飞燕。
“我也担心,才跑去问小飞。”
“结果呢?”
“当然没有!小飞这个人童稚未泯,应该不会说谎。”
“公主,你可别吓老奴。”金嬷姥放心的拭额前汗珠。
“真哥又没犯错,我实在不懂特勒为何……哎……”
“公主,你看,会不会是因为小飞?”
“他……”飞燕深思着,道:“除了长相之外,我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如果是因为他,我更不明白了,特勒……怎么会对他特别……?”
“唉,你别想太多,特勒喜欢谁,对谁好,谁管得着?倒是你,以一个战败国的公主,能晋升为特勒妃子,已经够幸运了,知道吗?”
“我知道!可是我担心真哥……”
“唉,管不了的事,就别想那么多,公主,老奴还想多活几年。”
管不了吗?飞燕不信,她凝眼想着心事……
“参见特勒。”
“平身,看座。”
“谢特勒。”飞燕婉约的徐徐起立,身姿曼妙的转到拓跋毅旁边椅子坐定。
拓跋毅星目恫然的望住飞燕,虽然她美绝的容颜,酷肖他心爱的那个情影,可是,他就是无法喜欢她。
他就是这样,待她始终漫文有礼,可却隔了一道无形的鸿沟。
讲好听吧,是相敬如宾,说实际些,是形同陌路。
飞燕倒不怨她对施冷若冰霜,因为她的芳心,被另一个影子,占得满满的。
只是,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她不知道该如何过下去。
不经召唤,却跑来求见,这太不寻常了,拓跋毅问:
“有事?”
“哦……来看看特勒,”飞燕凝娣,淡笑:“好一阵子,没看到您了。”
“喔,想我啦?”拓跋毅促狭一笑,他心里明白,其实是不可能。
她虽然温婉、贤淑,却从不逾矩,懂得进退自如,这也正是为何他俩人至今仍能相安无事的原因。
“臣妾想,特勒最近有些奇怪……”
“有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飞燕柔美一笑,嫣然道:
“要不要,臣妾举例?”
拓跋毅点点头。
“嗯……特勒最近常上南书房,不知道为什么?”
“哦,这哪算奇怪?”拓跋毅笑得俊俏:“以前我不也常上南书房,看书、瞑思考……那里清幽,是思考的好地方。”
他,为何不提小飞?飞燕幽怨的盯住他,纵使他宠爱男人,她也不会反对,不喜欢他骗她。
“还有吗?”
“嗯,还有。”
“说呀!”
“臣妾听说,二殿下被贬黜?”
拓跋毅脸色一沉。“不知道二殿下,犯了什么过错?”
拓跋毅勉强压制不快,平冷的说:
“目前全国统一,剿匪消弭,狼烟平定,他没有必要握兵权。”
“兵权已还给特勒,为什么特勒还要将他赶出结绮阁?这似乎没必要。”
“谁叫你来质问我?”
“臣妾不敢。”飞低下头。
“想来,你也不敢。”
拓跋毅起身,欲离开……
“特勒。”飞燕连忙也起来。
拓跋毅顿住脚。
“请求您……”飞燕跪下去。
“什么?”
“请让二殿下回结绮阁,他这趟出兵,扫平抢匪。照说有功无过……”
“住口!”拓跋毅猛转回身:“谁让你来说情?说——”
“没,没有。”
“有无功过,我自有定夺。你一个妇人想干预政事,可知犯了什么重罪吗?”
“臣……臣妾不敢。”飞燕匍匐着。
拓跋毅冷哼一声,纽头大步而去。
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飞燕惶然之外,更替她的真哥担忧……
第七章
拓跋毅背负双手,悠闲状漫步,不知怎回事,脚步不觉走向南书房……
他其实思绪翻涌难平。
只要他眼皮一抬、手一挥,立刻有成千上百个女人,匍匐在他脚下。
偏偏他要的只有一个。
偏偏她对他冷如霜雪。
怎么想,他都无法理解飞婷的心态,除非……
想到这里,他钢牙一咬,脚步加快。
小飞、小艾早有内侍通报,在书房外跪接拓跋毅。
手一挥,意即免礼,之后,拓跋毅跨入书房,大刺刺的坐定,小艾和内侍候在外面。
小飞立刻奉上茶,并为他斟满,他脸现惊异之色,随即又恢复常态。
呷口茶,拓跋毅夸张的说:
“嗯,好香。今天怎么肯替我斟茶?”
“特勒言重,这是奴才份内工作。”
“嗯,话是不错。可是,为何我每次来,都不是你斟茶?”
小飞清冷眼眸看他一眼。
“怎么不答话?”
“特勒不喜欢小的斟茶,小的去叫小艾来。”
“没,等……等等。”拓跋毅忙拉住小飞玉手,对他,拓跋毅向来没辙。
小飞连忙抽回手,肃立一旁。
看他又是冷颜相向,拓跋毅只好喝完茶,要他再斟,只有这样,他才能跟他靠得相近。“嗯……真香。”拓跋毅故意嗅小飞斟茶的小玉手。
小飞即时退一步,肃立着。
“站那么远干嘛,我会吃人?”
小飞只好靠近一步,忽然,拓跋毅伸长猿臂,揽他入怀,同时俯首,在小飞小嘴上亲了一下……动作俐落而明快。
小飞挣扎着……
“我好想你,你知道不?”
小飞猛摇头:“放开我,放开我!”
“说,何时再侍候我入浴?”拓跋毅偏不放手。
小飞挣不脱,双眸浮现泪光,拓跋毅呆怔如同木石人。他放开小飞:
“你哭了……?为什么?”
“请特勒,不要为难奴才。”
“为难?我不懂。”
“特勒身边有众多宫女、内侍,为何一定要奴才侍候入浴?”
“我喜欢你呀!”
“你身边不乏美女,请不要刁难奴才。”
“刁难?”
拓跋毅俊脸冷肃,凝注墨目:“这么严重?喔,是了,当你心不在我这儿时,就算很严重的事了。”
“小的虽然是奴才,却也有人格、尊严……”
小飞滴下珠泪。
拓跋毅神色冷竣,手一挥,截口道:
“奴才就奴才,谈什么尊严,你也不必找借口。”
小飞恨恨的抹掉泪,想到他出口伤人,再想到他后宫佳丽三千,成天左拥右抱,埋在脂粉堆里,像现在这样,他看中的宫女、美女,只要他一伸手,没人不投怀送抱,小飞更恨了,偏又无法抗拒他的强权。
看小飞样子,拓跋毅更确定了,他咬紧钢牙,道:
“尊严、人格,在我一声令下,全都可以没了,你明白不?”
“奴才当然明白,但是,特勒忘了,你能下令杀人,却杀不了心。”
“人都不保了,还谈什么心!”
“所以你不惜用这么狠的手段,对付任何人?包括你的弟弟?”
拓跋毅浑身僵硬,神色铁青……好久、好久之后他冷声道:
“你应该跪下来求我,不该这么强硬的放话,你这样做,只会更害死他。”
“他没有罪,没犯错,谁都不能害他。”
小飞扬声,不服的说。
“你怎知道他没犯错?”拓跋毅沉声道。
“他……”小飞怔住,反问:“二殿下犯了什么错?”
“哼!奇怪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替他求情?”
略怔之后,小飞想到慕容飞燕。
“不过,我很好奇,这段时间,你如何侍候他?”
“我当尽心尽力……当个好奴才。”
“是哦——”拓跋毅噙了一抹暖昧的笑,天知道,此刻他简直快气昏了。
“你说,二殿下犯了什么错?”
“他呀!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抢我女人。”
此话一出,小飞嗫嚅不敢接话,他想到幕容飞燕,又想到她这么笨,让特勒知道她跟二殿下的事。
“怎样,没话说了吧?”这会,证实了小飞与拓跋真的事,拓跋毅整颗心部快爆了。
“你……你怎会知道?谁告诉你的?”小飞低声问。
“何须别人告诉我,想瞒我,没那么容易。”拓跋毅咄咄逼人。
原来,小飞和拓跋毅想的完全不一样。
拓跋毅怒眼瞪着小飞,小飞则是悲天怜人的替别人担忧。
眼眸闪转了一会,小飞道:
“特勒,请您饶了二殿下他吧。”
此话一出,拓跋毅恍如心口被刺了一剑,怒不可遏:
“你好大胆,竟然敢替他求情?”
“不过就是感情的事嘛,”小飞震慑于拓跋毅的气势:“又不是什么叛国通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