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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自顾自坐下,让家仆先小二要了一壶茶,不紧不慢的品尝着。
倒是身旁的家仆显得有些着急,可是他说话又不敢大声,只得在旁边小声的催促着。
“公子,还是赶紧启程吧,切莫耽误了行程。”
“欲速则不达。休息片刻,是为了更好的赶路。无妨!”
“公子不是对柳员外家的三小姐倾心很久了吗?难道就不怕他人抢了去?”
“纵然她抛绣球招亲,他人也不敢去抢。相关事宜,我早已安排妥当。”
“公子,你说这次她为什么要抛绣球招亲呢?依照我们公子的条件,哪一点配不上她呢!照我说,那是她瞎了眼……”
家仆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公子……”
“我不想听到任何人说她半句坏话。下次再给我听到,割了你的舌头!”
“是,小的知错了。”
为了缓和气氛,家仆从怀中小心谨慎的取出纸来,方羽偷眼一看,娟秀的字迹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哪来的?”
家仆介绍说,这次抛绣球以后,如果不出意外,定是公子接到了。只是公子不知,这只是其中之一,后面还有一道考试。如果通过了,这事才算成了。
考试?白衣少年满头雾水。这抛绣球招亲之后还有考试,这倒是闻所未闻。
而考试的题目,便是在这张纸上。而这张纸,便是找三小姐的丫鬟买来的。
“哦?”
白衣少年接过一看,轻轻地吟诵道:“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清风楼,绣球招亲私语时。”
这是题目吗?白衣少年眉头一皱。
而一旁的方羽,却偷偷的乐了。这不明摆着的嘛,答案很简单。连这都不知道,还泡什么妞嘛!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如果说这个柳诗妍真如他们所说的有倾国倾城之貌,媒婆必定踏破门槛,为何还要招亲呢?
国破家亡,山河欲碎,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偏偏又来一个抛绣球招亲?
白衣少年没有呆多久便起身走了。
对于方羽的疑惑,老者颇为无奈的说道:“三小姐年芳十八,犹如出水芙蓉,闭月羞花。原本早已嫁做人妇,只是无奈金人点名要她,连皇帝都不敢违抗,世上又有何人敢不从呢?”
“既然如此,那刚才那位少年是?”
老者长叹一声,道:“他虽然穿着我们汉人的衣服,但老夫十分确信,他是金人。”
“金人是魔鬼啊!陈小姐过去指不定会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
“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
“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待众人回头再找方羽时,他早已不知去向。
不管她是不是金语嫣,他必须要救她。
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宋朝灭亡,最苦的是老百姓,最遭殃的,是年轻的女孩子们。
如果这还不是根本原因的话,他希望自己救的这个女孩——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佳人却在清风楼。
然而,事实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第二季 第3章 邂逅七情桥()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
一位丫鬟头插小梳,上身穿白色窄袖短衣,下身穿粉色长裙,披帛,一脸愁容的站在七情桥边,静静的守候着她身旁的小娘子。
这位坐在七情桥上的小娘子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只是她看起来有什么心事,满脸愁容,静静的望着汩汩流淌的河水发呆。
丫鬟抬头看了看天空,躬身小声提醒道:“三娘子,已过申时,再不回去,老爷会担心的。”
“让我再多看一眼,过了今天,以后怕是想看也看不到了。”小娘子秀眉紧蹙,忧心忡忡,望着河水一声长叹。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小娘子的低声吟诵早就引起了方羽的注意。背对着他,虽然无法看清她的脸庞,但凭他的经验来看,风姿绰约的背影,这小娘子必定风华绝代。
这不是对她有好感,只是她闷闷不乐的坐在桥边许久,这是要想不开跳河的节奏么?
这是一首唐朝白居易的诗,此景,此心,孤独落寞,又何止这小娘子一人。
见此情景,他当即对诗一首: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丫鬟白了他一眼,冷声冷气的说道:“你是何人,竟然在我家小娘子面前放肆。”
方羽不怒,反而长叹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听闻小娘子愁云笼罩,在下只想替小娘子分忧解难,并无其他非分之想。如有惊扰小娘子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看来你也是一个懂诗之人,只是官人不知奴家心中愁苦。”这位小娘子叹息着摇了摇头,轻轻吟诵道:
秋花惨淡秋草黄,
耿耿秋灯秋夜长。
已觉秋窗秋不尽,
哪堪风雨助凄凉。
什么事情苦成这个逼样?方羽心里疑惑,可嘴上却彬彬有礼的回应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似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这是一首苏轼《定风波》的上阙。
小娘子愣了愣,微微转过头来。
这时候,只听方羽又接着吟诵道: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官人浪迹天涯潇洒人生,又满腹经纶,实在令奴家钦佩。谢谢官人的金句良言,但奴家心中的苦,官人也无力回天。”
“三娘子,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老爷真要责备了。”丫鬟瞄了一眼方羽,见他衣衫破旧,原来是一个穷书生,不由得心中鄙夷。
小娘子点点头,低着头莲步轻移,来到方羽的面前作了一揖,方羽赶紧回礼。
小娘子抬起头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小娘子愁云惨淡的脸庞竟然和金语嫣一模一样!
“嫣儿!”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丫鬟声嘶力竭的吼道:“放肆!你个穷书生,妍儿也是你叫的么?!”
“小兰,休要责怪这位官人。这位官人喊的是嫣儿,不是妍儿,想来,定然是官人家中的娘子。”
“你不认识我了吗?方羽啊!”他有些急了。
柳诗妍低头不语,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比我早先一步过来,就不认识我了?
难道说她已经投胎转世了?
还是说她暂时得了失忆?
哎哟我去,这黑木盒子的鬼名堂还真多啊!这该如何向她解释呢?
不行,得先问问清楚。
想到这里,他彬彬有礼的抱拳问道:“敢问小娘子可是柳诗妍?芳龄几何?”
哪有一个陌生的男子大白天的拦住人家问东问西的?丫鬟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却被柳诗妍轻轻的阻止了。
“奴家正是。今年刚好十八。敢问官人有何见教?”
听到十八这个数字,方羽有些明白了。仔细算算,自己落后金语嫣好像就是十八秒。
一秒钟等于一年,十八秒钟就是十八年。是这样算的吗?还是说这个数字纯粹是一个巧合?他不明白,现在也无需明白这个问题。
“恕在下冒昧问一句,小娘子回去之后可是准备抛绣球招亲么?”
丫鬟再也忍不住了,鄙夷的嘲笑道:“就凭你也配?”
特么的这要是放在平时,他真想上去狠狠的抽这个小兰一个嘴巴。只是如今,世道不同了。身在异乡,还是隐忍一些比较好。
“小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要去,此人没安好心。”丫鬟劝阻着。
方羽不怒,反而更加彬彬有礼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看他知书达理,并不像是一个坏人。况且这里人来人往,纵然他有二心,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说着,她随方羽慢慢的往前走着,丫鬟撇撇嘴,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在方羽的一再追问下,柳诗妍轻声说道:“抛绣球招亲并非奴家本意,只是实在无可奈何。”
金兵虽然暂时退去,汴梁虽然得以保全,但这一切都是表相,都是暂时的。可惜皇上和太上皇并不这么认为。朝廷腐败,军队无能,苦的只有我们黎民百姓。
爹爹说金兵贪得无厌,不仅要金银财宝,还要无数美女。怕落入金兵之手,故而才有抛绣球招亲这一事。
从她的谈话中,方羽有些失望,这个柳诗妍从小就出生在这里,的的确确和金语嫣没有关系。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他虽然不相信世界上有投胎转世这一说,可是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也太让人惊奇了。
正想说话,柳诗妍突然红着脸问道:“官人家中还有其他亲人么?”
方羽当然知晓她话中含义,不答反问道:“恕在下冒昧,小娘子的左手肘臂处是否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这是金语嫣身上唯一的记号。两个再怎么相像的女子,不可能连这个红痣都长得一样吧?
谁知她惊奇的问道:“你怎知?”
柳诗妍的回答让他彻彻底底的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