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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开门?”
爱丽丝压着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抖的质问道。
“呵呵——”
梅蒂馨捂着嘴,笑了起来。
“因为,开不了啊。”
“……求你转脸不看我的罪,涂去我一切的罪孽……”
唱诗班的声音依旧在飘荡,压过了城外的嘶吼。
“为什么开不了!?”
“城主不让开。”
“怎么会有这么冷血的人!?”
“不是他冷血,是他必须这么做。”
“crystal城虽然属于公国,但是离公国太远了,基本上是dúlì的城市。”
“而要作为dúlì的城市存在,就必须遵循dúlì的原则。爱丽丝,你知道什么叫做dúlì的原则吗?”
“……”
“用你的理解,就是‘冷血’。”
“如果接纳了这些流民,别的国家就会认为这个城有所偏向。按照他们的话说,就是‘流民也是我们自己国家的人,干你们什么事?’。”
“更重要的是,谁知道这些流民之中有没有混杂着某些另有目的的人呢?”
“况且,这么多的人,进了城以后吃什么?住哪里?”
爱丽丝转头看了一眼城下,一具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触目惊心。
“吃的话,大家省一点不就行了!?”
“没有那么简单的事,爱丽丝。到时候,可能会发生更恐怖的事呢。”
“……难道因为这些国家的利益,就要放弃掉这些人!?”
“呵呵——爱丽丝,这就是‘人’哦。”
梅蒂馨托着下巴,微笑着看向城下。
“人都是自私的呢。”
她喃喃低语,脸上笑的更欢了。
“你……”
爱丽丝一时语塞。但是满心的愤怒让她抑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明明像西行寺幽幽子那些人,是如此的渴望生存,却又不得不失去一切。
没有人希望得不到生存,无论是谁也好。
爱丽丝一个转身,就朝着城门跑过去。她打算去开城门。
梅蒂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挥出一股魔力,围绕着城墙的结界顿时消失了。
爱丽丝冲到城门前,她深吸一口气,运足魔力,猛地一拉城门,城门却很轻易的应手而开。
“大家,快进来吧!”
城外的人群一愣,然后如洪流一般的涌了过来。
但是,让爱丽丝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由于人太多,而人人又都想先挤进城门,所有人就全挤在门口。偌大的城门,谁都进不来。
“滚蛋!”
“别挤我,滚开!!”
“我身上有伤,不知道让我先进么!?”
“我还断了只手,你怎么不让我!!”
人群愈吵愈烈,甚至大打出手。
“砰!!”
“找死!!”
“啊!!”
“救命!!!”
断了的手,血淋淋的内脏,甚至还有头颅……城门下血沫飞溅,甚至染到了爱丽丝的脸颊。
没一会,地上的尸体比原先多了将近一倍。
“……上帝啊,求你为我造一颗纯洁的心;求你赐给我一个清洁的灵……”
“别这样,别这样……”
爱丽丝徒劳的喊着,但是人群丝毫不理会她。他们依旧在大打出手,丝毫不像先前的疲惫。
“大家排队进!你,你先来!”
爱丽丝想了个办法,她随手指了一个受伤年轻人。
“凭什么让他先进!?”
“就是,年轻人不知道要让给年纪大的!?”
“年轻人太能吃了,万一粮食被吃完了怎么办?”
“那、那让他进!”
爱丽丝这次换了一个老人。
“老头都要死的人了,进去浪费!”
“就是!”
“应该我去!!”
“我去!”
“让我来!”
“让我来!!!”
“让我来让我来……”
飞溅的血沫让爱丽丝彻底的不知所措。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爱丽丝像一个空洞的人偶一样,低低的念着。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唱诗班的声音愈发的冰冷,爱丽丝不住的颤抖。
“你们别这样……不要这样……。”
一颗尚带着狰狞表情的头颅滚落在爱丽丝脚前,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爱丽丝。
“我不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爱丽丝几乎已经崩溃了。
“好了,爱丽丝。”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梅蒂馨走了过来,轻轻的抱住爱丽丝。
“这就是‘人’,自私的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比起和平,比起zìyou,比起正义,他们的贪念压倒一切,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罪恶。”
“走吧,爱丽丝,让你看看人的‘真实’。”
梅蒂馨转身关上了大门,带着爱丽丝走上了城楼。
城外的人丝毫不在意大门重新被关上,他们依旧在大打出手。而有些人悄悄的想从城墙上爬上来,却被立即发现,随即被拖下来,又是血肉飞溅。
他们打了很久,然后就饿了。
饿极了的人,是非常恐怖的。
爱丽丝实在看不下去,转过了头。
城墙下,一片响彻云霄的咀嚼声。
“……你不喜欢祭物;倘若你喜欢,我是多麽地乐意献上啊!然而你却不在乎坛上的燔祭……”
天色渐渐被染黑。城外陷入了永久的黑夜,没有一丝光明,以及救赎的声音。
Wr。21 Lady-Tears()
凌晨两点,月零星孤。
爱丽丝倚着酒馆的门立着,她对面是那所谜一样的残缺房子,黑洞洞的窗户正如她内心的黑暗。
她试图赏月,但是暗黄色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重重的云遮得没有光亮,只有零星的暗黄色月光掉落下来,勉强让世界没有陷入完全的黑暗。
由于月色不明,原本宽广的街道变成了一条幽暗的狭长深渊,却有种怪异的吸引力。
她杀过人,也被人杀过。
但是,痛快的杀人和看着人慢慢的在痛苦和绝望的折磨之下死去,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杀人的时候,只有某种意义上的杀戮快感,被杀的对象仅仅是如同无生命的人偶一般,死与不死仅仅是会不会动的区别。
而受折磨而死的人,却能看到作为一个生命最深的绝望。
这让她想起了曾经在现世那个放弃一切的疯狂的自己。
暗黑的天空,没有明亮的星。
是被云层遮住了,亦或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那里,她不知道。
她走了出去。
“爱丽丝,你要出去?”
“嗯,一会就回来。”
“路上小心。”
走出去的时候,爱丽丝回头看了一下酒馆里的盖洛:他坐在吧台里面看着报纸,手里面慢慢晃着一杯红酒。
没有了白天那种怪异的感觉。
或许,白天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是适应了。
人的适应力真是可怕。
爱丽丝觉得她还是无法适应。
尽管她的表情很淡然,淡然到有些呆滞。但是,她总觉得她无法适应。
她杀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当士兵的平民,也有当平民的士兵。而因她而死,可以说是间接死在她手下的人,也不见得少。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煞星,或者说是恶魔。
但是,作为一个恶魔却无法适应见到别人的痛苦,甚至会把别人的痛苦加诸于自己身上,变成自己的痛苦,她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或者,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冷漠,也说不定。
浓浓的黑暗像一团墨迎面撞上爱丽丝,然后一丝一丝的从她身边散开,再消失。
孤独的夜风“呜呜”的无力低鸣,穿堂而过。
黑暗之中,爱丽丝看不清自己的面容。
当然,她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看清楚自己的面容,谁都不可能。
镜子告诉你的东西,未必是真实的。
没有面容的话,岂不是每个人相似的?
爱丽丝突然发现,自己和城外那些尸骨不全的人,是那么的相似。作为区别的东西,她竟然找不出来。
“他们是作为生者而死,而我不过是作为死者而生。”
刹那间,爱丽丝明白了梅蒂馨为什么会露出那种奇怪的笑容了。
或许,这是一个人偶对于自己的自嘲也说不定呢。
“噗。”
突然,爱丽丝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影。
“呵,爱丽丝小姐,好久不见了。”
爱丽丝并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容,只是依稀熟悉的声音和飘荡的红色长发告诉了来人的身份。
“红美铃,是吧?找我什么事?”
红美铃稍微盯着爱丽丝看了看,然后说道:“怎么样,比划比划?”
“抱歉,没有那个心情。”
“哦,这样吗。”
红美铃点点头,随即从爱丽丝身边走过。
“砰!!!”
突然的一声爆响,爱丽丝飞退了几十米,身子“砰”的撞上墙壁,才算停了下来。
“我说过了,我没有兴趣。”
爱丽丝皱着眉头拍拍挡下红美铃拳头的《grimoir》,斜靠在墙上。
“有些事情,可不是你有没有兴趣就能决定的,爱丽丝。”
说话之间,红美铃已经出现在了爱丽丝面前。
“虹炮!”
“轰!”
红美铃的拳头险险的擦着爱丽丝的发鬓过去,轰穿了墙壁。
爱丽丝冷冷的盯着红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