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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闻言也着急了,以为宝玉太过用功的缘故,导致没了胃口,要请大夫给宝玉开几副药吃。
吓得宝玉连称他只是前些日子吃得有些多,导致这几日没胃口罢了,只要这几日饿下就好了,贾母半信半疑。果然后面的日子宝玉又能吃下饭了,事实上是宝玉让豆豆将贾府准备的那些饭菜都带出去,交给黛玉处理了。其实这个时候贾府准备的饭菜又能差到哪里去?只是宝玉更愿意吃黛玉准备的而已。
一转眼,几个月过去,已是八月,到了乡试这一日,临行前,贾敏再次将检查无数遍的考篮检查了一遍。确定各种用品齐全了,才担忧着将考篮交给林甫的小厮,再三嘱咐小厮要好好伺候着公子。又将准备好的换的衣裳以及铺盖交给随从带好。
到了时间,贾敏与黛玉将林甫送出仪门。林如海亲自送林甫上考场,瞧着父子俩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贾敏还舍不得回去,黛玉在一旁劝道:“娘亲,我们还是回去等吧!弟弟这一去也要三天呢!”
贾敏点点头,由黛玉扶着回了房,回到房里,黛玉便将丫鬟婆子们都挥退,才对贾敏道:“娘亲不用担心甫儿在那里吃不好,我们在家里给甫儿做些热菜热饭,然后要豆豆悄悄的送进去不就行了。”
贾敏闻言眼睛一亮,一把拉住黛玉的手,惊喜道:“我怎么没想到呢!果然是个好主意。”顿时将担忧一扫而光,急急站起身便去吩咐厨房准备热菜热饭,黛玉在一旁见贾敏不再沉浸在担忧里,也松了一口气,将豆豆从空间里拎了出来,豆豆睡眼朦胧的被黛玉提在手里,瞥了黛玉一眼,懒洋洋的挥挥小白爪子,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黛玉见现在也不是送饭的时候,便将豆豆放在炕上的垫子上,让它继续睡觉。
一时贾敏回转,瞧见豆豆这副模样,不由失笑,“这小东西,也太懒了。”又对黛玉道:“我刚才吩咐厨房做了十个菜,四荤四素再加两汤,又准备了一些瓜果点心,你看够不够?”又想了想,“如今宝玉也参加考试,说不得要给他也准备一份,只是宝玉不知道豆豆的事情,若饭菜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岂不是会将他吓坏?”
黛玉哑然,宝玉如何不知道豆豆,只是娘亲不知道宝玉知道豆豆的存在而已,她只得道:“无妨,上次我不小心让表哥看见豆豆凭空出现在我的面前,便告诉他了,想来表哥也不会乱说的。只是娘亲刚才准备的东西,想来甫儿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就分作两分,甫儿跟表哥各一份吧!”
贾敏心里正乱,对于黛玉的话,倒也没多怀疑,如今黛玉都跟宝玉要定亲了,还计较这个做什么。又听到后面的话,方想起自己一心担心儿子吃不饱饭,吃不到热菜,却没有想过儿子事实能吃多少。只想着越多越好,现在看来,她准备的的确过多了,分成两份就刚刚好了,遂点头答应了。
这样母女两人三天内变着法子给宝玉与林甫准备各种菜式,黛玉出主意将一些现代的菜谱也拿了出来,于是每到吃饭的时候,考场里空气里飘荡的饭菜香气总是能让那些啃冷馒头的人羡慕不已。当然也有不少人家带的是饭菜。各有各的保鲜保温方法,相对于宝玉林甫的顿顿新鲜饭菜,那肯定是没得比的,但是正是因为有那些人的存在才掩盖了宝玉与林甫这里的异样。
转眼三日过去,贾府中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王熙凤,李纨,迎春三姐妹等皆着急的坐在贾母房里等候着,便是早已去了北静王府做郡主伴读的宝钗也特意跟郡主告了半日假,特意回来等候宝玉的消息,在一众人等的心目中。宝玉这三日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哪里知道他其实在里面的生活水平也不差。
在着急的等待中,在贾母一遍遍使人去打听中,只听得外面丫鬟叫道:“宝二爷回来了。”
本来坐立不安的众人立刻都站了起来,便是贾母也由鸳鸯扶着要出去迎接宝玉。只见帘子打起,宝玉几步跨了进来,见一屋子人都着急的看着他,顿时心里一暖,将贾母扶到榻上坐着,在下面跪着磕了一个头。才被鸳鸯给扶了起来。
贾母拉住宝玉仔细打量,原本以为这三日宝玉定然要瘦上不少,现在看来反而精神还不错,心内安慰之余只当是宝玉考得轻松又能适应。王夫人等人也围了上来,担忧的问着宝玉各种问题,宝玉此时却没有像往日那样不耐烦,一一对大家的问题作了回答。
好一会儿,贾母才道:“好了。好了,都散了,让宝玉去休息,这三日怕也是没好好睡的。”
王夫人等人连连称是。宝玉也借机告退,回了房休息去了。这几日虽然在口腹上面没有受到亏待,但是毕竟不是睡在家里,且在考场上也要费脑子,也没有休息好,还是有些疲惫,能躺在家里自己的床上睡一觉想来也是极不错的。
而林府,林甫回到家,贾敏与黛玉也拥了上来,拉住林甫,仔细的看了又看,直到觉得林甫确实没有瘦,只是精神有点疲惫,才放下心来,又一叠声的打发林甫先去休息,有什么事待他休息好了再说。
林甫笑了笑,安抚了贾敏与黛玉几句便听话的下去休息了。宝玉那里,黛玉也早写了信让豆豆送了过去,如今只等月末之时放榜了。
到了晚上,林甫也已睡醒,贾敏也早将晚饭准备好,一家人准备吃饭,吃了饭,贾敏跟黛玉便问起考场内的事情,林甫便将考试的事情略略讲了讲,因着对贡院好奇,黛玉又问了贡院里面的布局,林甫倒对此知晓不多,因着他一进去便被引到房间里去了,倒是林如海在一旁淡淡道:
“贡院院四周内外两层围墙顶端布满带刺的荆棘,以防止人攀爬,故贡院亦称“棘闱”。
贡院是三进四合院,房舍整齐规矩,高出街坊民居一头,这也是为了防止居民偷窥。且里面是经过严整划一,壁垒森严。
前院是考场,后院是斋舍,四周都是号房。每排号房用《千字文》千字序编列,比如天、地、玄、黄……编号,每排为一字号,上百间为一列,号房共九千余间,每间号房有进出小门一道。巷口有栅栏门,巷尾有厕所。考生入号后,即将栅栏门关闭上锁,等交卷时方可开。斋舍为一楼一底四合院,楼下庭院纵贯走向。
大门正中有贡院匾,内建仪门、龙门,再进为明远楼,专供巡察人员眺望之用。与大门相对的正厅是一楼一底的殿堂,是考官唱名、发卷、监考的地方。庭院中是十字形走廊,走廊两边栏杆连带靠背木椅,供考生休息候点。后为至公堂,至公堂东西两侧为外帘,供管理人员居住。至公堂后为内帘,供考官居住。”
林如海一面说一面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缅怀,似乎在缅怀他那一段已经逝去的岁月,似乎透过岁月的目光便能看见一个年轻的身影坐在考场里挥汗考试的场景,随着他一句句的说出贡院的布局,他似乎看见自己曾经经过那一个个地方。
第一百二十章 算计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听林如海说话,大家都沉浸其中,仿佛都身临其境,也随着林如海漫步在贡院。
良久,林如海才笑道:“也就是这样吧!没什么新奇的。”黛玉心里微微一动,爹爹的语气有些不对,这里面难道有什么故事?
再瞧瞧旁边坐着的贾敏,正目光闪闪发亮的看着林如海,一副崇拜的表情。黛玉顿时一囧,真是难得看到娘亲这样犹如少女般的表情。
林甫则奇怪的问道:“爹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要知道我进去考试可不能这样乱走的。”
黛玉也好奇的看着林如海,林如海捋了捋胡须笑道:“当初我去参考的时候也同你一般,但是后来我有幸担任了一任考官。”林如海面带微笑,眼神有些幽远,“我那次还碰到一个有趣的考生。。。。。。还有幸跟他同游。。。。。。”林如海语气里带着怀念,只是说到这里顿住便不肯再说了,将话题扯到一边,末了又安慰林甫,“这次能不能考中不重要,你毕竟还小,太过出头也不是好事,这次只当是一次实践吧!”
接下来便是等发榜了,虽然有林如海的话在先,但是一家人依旧提着一分心;倒是宝玉那边,让黛玉担心不已,他的中举可关系两人的亲事。黛玉便捎信去问了宝玉,宝玉传话来安慰她,不用担心,他有把握。
宝玉正如他说的一般。完全不担心,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发挥得足够好了,名字虽不能算到,但是中举却是笃定的。如今稍微放松放松,只等明年二月的会试了。
在这期间,为了庆贺他的中举,他要给自己的中举来一个彩头。宝玉微微眯起眼睛,将一直在心里盘算的计划仔细想了一遍。决定先拿一个简单的出来,毕竟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筹划布局,他还得准备明年的会试呢!李珺身份太过神秘,他的行踪也不好掌握,想来想去,还是先拿杨淳和开刀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宝玉继续埋头苦读,只是他的八名小厮却被派出去办事去了。
杨淳和最近很烦恼。母亲杨夫人四处在给他相看媳妇,对于林家第二次婉拒他们的提亲,杨夫人心里也有了火气,杨夫人也是心高气傲,不然也不会养出杨宛如那样略有傲气的女儿来,最近也不往林府去,天天在京城里那些夫人圈子里面跑。四处相看姑娘,想找一个比黛玉还好的媳妇来,到时候也可以到贾敏面前扬眉吐气。连杨宛如的亲事都被她放到一边了,可见她憋得有多狠。
这一日,天气晴好,碧空无云,空气里隐隐弥漫着一阵浓郁的香味,正是八月桂花飘香时。阳光从天空撒下,照射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里,仿佛可以扫除大家心中的一切阴霾。
杨淳和从宫里出来。将随从打发了回去,自去了酒楼喝酒。要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景物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