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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郡王回到自己的王府书房,在书桌前静静的坐了半日,才道:“暗影,去查查,宁国府的秦可卿,自进了宁国府后发生的事情。”
明亮的白天,阳光将书房里照得通透,除了理郡王,看不到任何人,却不知他跟哪个说话。
少时,只听书架暗影处一道声音响起,“秦可卿的资料早已收集。”声音刻板带着丝丝阴森,房内的温度仿佛陡然降低了几个温度。
理郡王苦笑着揉了揉额头,“为什么每次跟你说话,我都有种想多添衣裳的感觉?”
“那是因为郡王身子太虚弱。”那声音一本正经的回答。
若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理郡王现如今的感觉,那便是一个囧字。良久,理郡王方道:“将资料拿来罢。”
不多时,一本册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理郡王的案上,理郡王拿起册子翻了起来,先时还好,到后面面色渐渐狰狞,涨得通红,一面飞快的看着一面低喃,“混账,混账……”
说着说着,由低喃,变成大吼,将手中的册子摔在地上,一面大吼,一面将案上的笔墨纸砚等物扫落地上。
一时书房内“乒乒乓乓”的摔打瓷器等器物的声音,再加上男子的咆哮声,外面伺候的小内侍们都瑟瑟发抖。
一名机灵的小内侍朝书房看了一眼,飞快的道:“我去请老祖宗来。”说着飞快的跑了。
留下的那位只恨自己脑子转得慢,双眼愤恨的看着同伴消失的背影,继续瑟瑟发抖的守在门外。
良久,书房内渐渐静了下来,从最初的“乒乒乓乓”响声一片,再到后面慢慢的间隔响一下,到现在寂静得没有任何声音。与前面的噪杂相比,如今的静,却静得更可怕,犹如暴风雨来临的那一刹那。
第七十八章 说事实崔公公细分析
正当小内侍惶惶不安时,原先去了的小内侍跟着一名老太监来了。那老太监看上去虽然六十多岁模样,一副老态,但却健步如飞,赶将过来。
小内侍如释重负,连忙迎了上去,叫了一声:“老祖宗。”
还没叫完,便被甩了一个耳刮子,“谁是你祖宗,屋里那个才是,叫崔公公。”
看了寂静的书房一眼,平和的面庞上有一丝焦躁。
崔公公在门外叫了一声,“王爷。”书房内没有人回答。
崔公公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往里看了看,见理郡王紧闭双目躺靠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走了进去,看了地下,笔墨纸砚散落在屋内,满地的碎磁玉块,那磁片上精美的花纹和那玉块的晶莹剔透的玉质,让他看了都觉肉疼,大件的物什歪倒在一旁,简直无法下脚,心内叹了口气,小心的走了过去,劝道:“我的好王爷,便是再生气,也是身子要紧啊!”
理郡王陡然睁开星目,看向崔公公,目光寒冷如冰,刺得崔公公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良久理郡王才收回目光,冷冷道:“这些事为何不告诉我?”
崔公公先是不解,而后看见扔在地上翻出一页上面那个“秦可卿”的名字的册子后,才叹息着将那册子捡了起来。
将上面的灰尘拍了拍,抚平了上面的褶皱才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这些事本不该让你操心,所以老奴才私自做主瞒了下来。”
“你……”理郡王豁然站了起来,指着崔公公,说不出话来,崔公公是伺候他父亲的人,也是父亲最信任的人,对父亲的遗愿执行得最彻底的人。也是对他有恩的人,面对这样一个人,他说不出责备的话,但是他的心却在抽痛。
理郡王颓然坐下,双手捂住脸颊,声音低低犹如野兽的嘶叫,“为什么要瞒着我?她是我妹妹啊!她是堂堂郡主娘娘啊!却被一个禽兽如此糟蹋。你们却瞒着不告诉我……”
声音渐渐低落得不可闻,崔公公正待说话,理郡王赤红着眼睛站了起来,“我要去杀了那个禽兽。”说着就要往外冲。
崔公公一把将他抱住,低声劝道:“王爷,你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又不是你的妹妹。”理郡王此时有些失去理智,说话也不经考虑。
崔公公身体顿时一僵。哭道:“王爷,老奴的忠心天地可鉴。郡主娘娘之事也是没奈何,谁叫我们还要依仗于贾珍那匹夫。”
理郡王冷笑,“我就不信,少了他一个我便成不了事?多了他一个我便能成事?”
崔公公道:“贾珍自不算什么东西,但如今事情还没成就打杀拥护之臣,会让其他依附之臣寒心啊!再者王爷你能将贾珍做的那些禽兽之事说出来吗?若让人知道,那郡主娘娘的名气还要不要?她还能活吗?”
这话正中理郡王内心,他就是因为太明白了才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他突然觉得若没有父亲的遗愿。他是不是就可以活得自在些?
半日,理郡王含着泪无力道:“难道就任由妹妹这样被他糟蹋?”
崔公公道:“贾家还是有些底子,更何况跟他们联姻的王家王子腾如今正得那位重用。便是贾府那位大姑娘嫁的那位林如海也不是好惹的。拉拢他们还来不及,又怎能得罪呢?”说到这,崔公公看了一眼理郡王,一捺袍子跪在地上,含泪道:“这些且不说,王爷想想老王爷的遗愿。臣子们等日夜布置,只等那一时发难,一举成功,便可让老王爷得愿所尝。届时也能郡主娘娘解救出来。王爷,你如今肩上的不仅仅是老王爷的遗愿,还有郡主娘娘的性命以及臣子们等的身家性命啊!请王爷三思啊!”说着老泪纵横起来。
理郡王回过神,连忙一把扶住崔公公,悲道:“崔公公,万万不可,快起来,你伺候我父亲几十年,又数立大功;不仅从小照顾我,又对我有恩,如今本该享福之年,却还要你为我操心;说句心里话,你在我心里便跟我父亲一样,我怎能受你的跪拜?”
崔公公只是不起来,继续哭道:“老奴怎么敢当?老奴知道王爷根本就没那心思,只以为那位子已经让那人做了便算了。但是那个位子本该是老王爷的,老王爷生来便是太子,若果不是因为那位,老王爷怎么会被先皇废掉,又怎么会落得幽禁而死的下场?王爷,你不但要继承老王爷的遗愿,还要为他报仇啊!那个位子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你只是夺回属于你的东西。若你连这个都做不到,那老王爷在地下怎么安息?至于郡主娘娘她含屈忍辱也是尽做女儿的本分,全都是为了替老王爷报仇啊!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理郡王抬起头,仰面紧闭双目,这些他都知道,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外一番,现在皇叔稳坐皇位,他若想夺取那个位子,便形同造反,若成功了,少不得要清洗一遍人,若失败了,跟随他的人也都免不了被清洗。
为什么要逼他?那个位子真的那么好吗?但又想起秦可卿,心内如刀割,他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妹妹却在那里为了他受那等屈辱,便是不为了其他,为了妹妹,他也没了退路。
“我知道了,你放心,可卿的仇我必然会报。”这话一出,便是表示他赞成暂时不动贾珍,那么妹妹还得继续受他的揉虐,他觉得他的心血淋漓一片,用自己的妹子去换一众人等的支持。究竟是划算还是不划算,他现在已经分不清了。
崔公公见理郡王答应下来便安下心来,王爷从小重诺,答应下来的事情,便必然会做到,一如他答应老王爷临死前的遗愿,夺回皇位。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无论从学识还是政治又或是谋略。他都学得很用心,他知道,王爷他答应是一回事,内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并不想造反做皇帝。
看着面前十八的少年,下巴上已经出现了青青的胡茬,眼神忧郁却又坚定。脊梁努力的挺直,仿佛他的背上驮着一座大山,心内忍不住为理郡王心疼,却又无法将自己从老王爷的遗愿中解脱出来,只能嘱咐理郡王要多注意身体。
理郡王答应着,又安抚了崔公公几句,将他送出。看着外面明亮的天空,却觉得自己心中犹如乌云丫顶,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
端午过后,迅速进入夏天,天气渐渐炎热起来。人们将身上厚重的春衣换成轻薄的夏衣。
黛玉在镜前懊恼的拉了拉身上的薄衫,按照她的身材做的小厮的衣服,很合体,但正因为太合体了才让她懊恼,十三岁的身子发育玲珑,轻薄的夏衫遮不住胸前的凸起。
黛玉四处看了一圈。望着屏风上的披帛顿时眼睛一亮,命春鹊,“去给我找一匹白绸来。”
春鹊去后,少时,即回,抱着一匹白绸。黛玉用剪子剪出一条长幅,脱掉外面的衣裳,小心的将胸裹了。直勒得外面看不见痕迹了,才放下心来。只是这样勒得太紧,实在是闷得慌。
待黛玉收拾好,林甫便进来了。一见黛玉的小厮打扮顿时笑了,“这么俊俏的小厮,带出去,可别被拐了才好。”
黛玉白了他一眼,问道:“可准备好了?”
林甫笑道:“这个自不用说。”
黛玉披了斗篷跟在林甫身后出了房门,便是有那疑惑的丫鬟婆子想要询问,自有七巧在一旁打发,今日跟在她身后的是玲珑,这丫头自七巧上次出去后,一直吵着下次带她出去逛,这次便是如了她的愿了。
一时出了无竹居,出了垂花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斗篷交给林甫的丫鬟白叶,这白叶素来老实,对林甫的话也深信不疑,见林甫吩咐她将这斗篷送还无竹居,也不多想,便答应着去了无竹居。
黛玉三人瞧着白叶的身影消失,林甫这才郑重起来,嘱咐黛玉道:“姐姐,你跟玲珑定要跟在我的身后,不可走散了。”
黛玉答应下来,一路行去,有仆从见林甫便停下来行礼,林甫点点头,一副公子派头。玲珑在他身后扑哧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