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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毫无焦距,似乎透着她看着远方看着另外一个人,每次在他的身下婉转,身体纠缠的灼热不能温暖她冰冷的心。终究是她强求了吗?只是那个人,她不甘心。。。。。。。
出嫁的前一日,贾敏来到黛玉房里。母女俩偎依在一起说话。
抚摸着女儿的颈脖,想着女儿即将出嫁,浓浓的不舍从心底喷薄而出,从女儿呱呱落地,到牙牙学语,又到摇摇晃晃学走路,从丫丫双髻到如今的婷婷少女。明天便是女儿出嫁成为他人妇之日。她才觉察到那种不舍,宛如从心头割去一块肉一般疼痛不舍。但却又有一种吾家有女配儿郎的喜悦从心里慢慢升腾而起。
“玉儿,该说的话娘亲都跟你说了。在荣国府受了委屈,也不要忍着,若是宝玉不帮你,你便回来找爹娘。我贾敏的女儿定然不能让人凭白给欺负了。”
黛玉唇角噙着笑意,别的母亲只劝女儿在婆家万事多忍耐,而自家的娘亲则说有委屈给她说,她帮她出头,这样的感觉真好。黛玉点了点头,软软的叫了声“娘亲。”
半响,贾敏方想起一件事,将一个大红锦缎包裹的东西递给黛玉,黛玉惊讶的接在手里,看向贾敏,诧异的发现自己的娘亲居然也有些害羞,不由问道:“娘亲。这是什么?”
“这个。。。。。。哎,还是要跟你讲讲,免得到时你不知道,乱了手脚。惹宝侄不高兴。“贾敏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成功挑起了黛玉的好奇心。
贾敏将锦包拆开,从里面拿出一本画册来,粉脸红了红,强作镇定的打开,黛玉伸脑袋一看,顿时”呀“的一声红了脸,缩回了脑袋,她在上面发现一对赤。裸的男女抱在一起,扭成奇怪的姿势作那种事情。
她虽然在上世并没有成亲,但是在现代却结婚尝过滋味,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跟自己的娘亲一起看这种东西,还是觉得别扭。
贾敏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道:”这个。。。。。。嗯,玉儿,这个是你洞房要做的事情,你不要害怕。。。。。。”
“娘亲。。。。。。”黛玉阻止了贾敏接下来的话,红着脸小声道:”娘亲,这个非要看吗?“她已经知道了好不好。
“嗯,一定要看。”贾敏坚定的点点头,下定决心一般将册子打开,往上瞅就要开始讲解。
黛玉见贾敏真的要跟她说这个,哪里好意思,一把抢过画册,羞道:“娘亲,这个我自己慢慢看,娘亲不用说了。”
贾敏见黛玉这样说,有些迟疑又有些解脱,最终见黛玉坚决,也就同意了,只是最后嘱咐道:“若是看不懂的地方就问娘亲。”这话一出口,贾敏也脸红了。
黛玉胡乱的点点头,贾敏却是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让黛玉好好研究这本画册,自己则匆匆跑了。
到了晚上,贾敏再过来,假装不经意的问道:“玉儿,那画册可看过了?”
黛玉飞快的点了点头,见贾敏还要问,便道:“懂了,都懂了。”
贾敏本来有些怀疑,见她说得如此肯定,只好作罢,毕竟说这种事也挺尴尬的。
母女俩联床夜话,只是贾敏担心黛玉明儿太累受不住,便早早催黛玉睡了。
次日,到了时辰,黛玉便被叫醒,丫鬟们早已准备好热汤,为她沐浴。
沐浴好穿了衣,全福夫人也到了,这次的全福夫人请的是杨夫人。
杨夫人进了屋,瞧见黛玉,见她沐浴后,肌肤犹如剥了壳鸡蛋一般滑嫩,又因为水汽的蕴润,玉脂一般的脸颊上犹如晕染上了片片胭脂,双眸似一汪秋水,含羞带情,心里不由感慨万分,当初却是她瞧中了黛玉,想让做自己的媳妇,却不知转了这么道圈子,终究花落别家,让她失望让淳儿伤心。好在圣上隆恩,降恩杨家,才让淳儿得以尚了驸马,才不至于让人太过难堪,思绪到这里,一时复杂万分,开口笑道:“我如今也沾沾喜气,给我家宛儿与淳儿也带一些过去。”
黛玉微笑着给杨夫人福了福礼。贾敏也迎了上去,给杨夫人道了谢,杨夫人见此,连忙扶起黛玉。
顿时便有丫鬟们扶着黛玉坐在妆台前,对着梳妆镜,绞干了头发,杨夫人这才开始梳头。一旁有喜婆喊道:“
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黛玉心里暗暗觉得有趣,前世她却是未曾能经历过的。心里一时欢喜一时心酸。
待通了发,便是开脸,杨夫人接过红色双线,先用粉涂在面部,尤其是头发边缘处涂擦。之后用红色双线,变化成有三个头的“小机关”,两手各拉一个头,线在两手间绷直,另一个头用嘴咬住、拉开,成“十”字架的形状。双手上下动作。那红色双线便有分有合。挨到黛玉的面部,将汗毛绞掉。
黛玉微微闭着眼睛,感觉到脸蛋儿上热热的一片疼,微微蹙了蹙眉头。杨夫人在一旁安抚道:“忍着点,一会就好。”
绞了汗毛,又修齐了额发和鬓角,开脸算是完成了。
接着便是穿了吉服,化了妆。又盘了头发,插了珠钗,黛玉往镜子里瞅了瞅,这脸上的粉抹得委实厚了一些。怕是她一笑,那粉便会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吧!
若说前面她有十分容貌,化了妆后也只剩下六分,黛玉心里苦笑,这算是美容呢!还是毁容。
贾敏在一旁急急问道:“盖头呢!赶紧拿过来。”
杨夫人笑道:“竟没有比你急的人了,这新郎还没到呢!你便急吼吼的要帮女儿盖上盖头了。”
贾敏粉脸微红,解释道:“我这也是做好准备,免得到时乱了手脚。”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丫鬟面色惨白的跑了过来,带着哭腔道:“太太,盖头不见了。”
“什么?”众人大惊,贾敏急问道:“怎么会不见呢?刚那一会子我还瞧见的,怎么这会就不见了。赶紧好好找找,实在找不到将备用的那块拿过来。”幸亏当初为了让黛玉多个选择,多绣了一块。
少时,那丫鬟哭着跑了过来,“太太,都不见了。”杨夫人喝斥道:“哭什么哭,大好日子的,哭哭啼啼的,不知道晦气吗?大家赶紧去找找才是正经。”一面扶住怔住的贾敏劝道:“你也别急,这盖头难道还能长了脚飞了不成,或许落在哪个角落一时没发现呢!”杨夫人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安慰不靠谱,这事定然有人刻意藏起了盖头。这样的好日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而且让她这个外人看到了,确实让人难堪。
贾敏苦笑道:“让妹妹见笑了,本以为府里通通顺顺,却没成想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出了这么个岔子。”贾敏心里也明白,定然是谁做了手脚,心里暗恨那人的可恶,女儿出嫁这样的大日子,都来伸手,若让她查出来,定然不轻饶。
一面吩咐所有的人都去寻找,一面安抚黛玉,“玉儿,你别急,左右这点子时间跑不出院子去,只要大家好好找找,定然可以找到的。”
时间慢慢的滑过,距离新郎迎娶的时间越来越近,贾敏也越来越焦躁,连黛玉都有些着急了,若是真的找不到,那她怎么出门,平日里她将院子管理得妥妥当当,怎么这关头出了事,黛玉面色愈加不好看了,只是在厚厚的粉的遮掩下,看不出来。
正在这时,门外有婆子道:“贾府的司礼婆子到了。”“这。。。。。。”贾敏抚了额头,吩咐道:“先请她去喝茶。”门外应了一声,贾敏面色愈加难看,这五月间天气还不是很热。她的额间却见了汗。
杨夫人也没办法,只能在一旁空白的安慰。众人正着急间,有丫鬟惊喜的叫着走了进来,“找着了找着了。”
贾敏大喜,吩咐道:“快拿过来。”贾敏接在手里这才安下心来,吩咐去请贾府的司礼婆子。这关头还不是处理事情的时候,先将眼前的事安排好才是。
趁着司礼婆子跟黛玉说话的关头,贾敏便问了究竟在哪里找到的。那丫鬟犹豫了一下。见贾敏面沉似水,连忙道:“在姑娘陪嫁丫鬟夏莺的屋子里找到的。”
贾敏顿时一愣,皱起了眉头,陪嫁丫鬟夏莺那里找到的,这夏莺她是知道,虽是个嘴利的,但万不可能是做这种事情的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夏莺会不会做。现在若不将事情查清,怕是过了今日,那事便找不到线头了,但是这大好的日子又怎能因为此时坏了兴头,一时心里又恼又恨,哪个缺德鬼在这样的日子里跟玉儿过不去的。
不管夏莺有没有做过。她便不能做陪嫁丫鬟了,但是这嫁妆单子都送过去了,仓促间又怎么换人,一时心里一阵气闷。
顺眼瞧了一眼正低眉顺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丫鬟,却是一副好相貌,比之陪嫁的那四个丫鬟颜色又要好上些许,不由问道:“你是哪个院子的?”
“奴婢是无竹居的二等丫鬟秋灵。”秋灵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她的心却跳得有些快,今日她趁人多眼乱,将盖头送到夏莺屋里。将这个脏水泼到夏莺身上,无论夏莺是不是那个人,她都不能陪嫁到贾家去了。而她这个及时发现的功臣,作为姑娘屋里的二等丫鬟则很可能被提上来顶上夏莺的位子,要知道陪嫁丫鬟里面的冬鸽也是从二等丫鬟提上来的呢!而且以她的颜色却是无竹居中丫鬟中颜色最好的一个,太太再没眼色也会选她的。不是说陪嫁丫鬟是姑娘嫁过去用来笼络姑爷,做通房姨娘的吗?以她的颜色岂不是刚刚好,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便跳得更急了。
却不知贾敏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