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叹了口气,张鸣岐无奈的说,“这次两广总督张人俊在新军叛乱中殉国,说明这批新军已经不可信了。而且这次叛乱中,广州新军二标中竟然有将近一半人参与进去,朝廷花费大笔银子编练的新军,已经成了撬动我大清国基的利器,留它无用了。”
张鸣岐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这几rì,你要把新军中参与进去的军官都抓捕进来,还有那些革命党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士兵们我不好处置,毕竟人数太多,杀戮过甚,有伤天和,军官却一个都不能放过。受吾皇恩典,却在帝、后崩天,新君继位之际造反,不杀他们难以抚慰牺牲的将士,难以震慑乱党人心,难以恢复皇朝威严。”
龙济光闻言心头一震,知道张鸣岐要动真格的了。不过龙济光本就是靠着革命党人的鲜血染红的顶戴,哪里会对革命党有丝毫留情,手下的近万将士,彻夜展开了大搜捕,一时间人心动荡,鸡飞狗跳。
张鸣岐的遣散命令下达到学堂以后,无论是广东陆军速成学堂还是广东测绘学堂的总教官、教习、助教,都来到总督驻地求情,希望能保住两个学堂的二期毕业生。这些学员都是只剩两三个月就毕业了,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心血白费了。可惜张鸣岐一向刚强,决定了的事情,几个教习是无力改变的。
学员们离开了学堂,怀着沮丧和失落,他们中真正和革命党有联系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这次起义极为仓促,同盟会更多的是倚重新军和会党,至于学堂,他们的势力还没有涉入太多。那些张鸣岐查到所谓的联络学堂学员的革命党,都是孙复找人装扮的,目的自然是为了两个学堂的学员们。
相比于学堂,命令传到军营的时候,后果就更加严重了,对朝廷失望的新军士兵们开始逃散,而且有不少都是两营炮兵的兵士。如果不是张鸣岐及时组织,估计军营就空了,就算是这样,军营剩余的不到两千人,还是跑了大半,只剩下几百人,广州新军多年心血尽毁。
孙复目睹了整个广州新军的破灭,心中不由的有些感慨,除去新军中有不少革命党的因素,或许张鸣岐更多的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一方总督死在新军起义中,如果没有些有力的措施,哪里都说不过去。
而且广州新军根本没有张鸣岐的人,用起来也不放心,裁起来也不心疼。再加上广州藩库丢失大笔银子,在这个人心动乱的时候无法正常发饷,恐怕新军更加难以掌控。无论是什么原因,在这个时候遣散大半新军对张鸣岐来说都是最好的办法。
或许在张鸣岐心里,把所有新军都遣散更如他的意。可能是担心不好向一手拉起广州新军的岑chūn煊交代,才没有全部遣散新军,毕竟岑chūn煊于他有保举大恩。现在新军的大批逃散却也正和了他的心思,既免去了面对岑chūn煊时尴尬,又可以全面掌控广州局势,再没了掣肘。
“少帅,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随着孙佑在孙复身边的时间加长,孙佑对孙复在绝对服从和尊敬的同时,也多了许多亲近。
看了孙佑一眼,孙复露出一道莫名的笑意,“这次张鸣岐或许会以为他是这次广州起义的最大受益者,可惜却不知道我会得到多少利益。”
刚刚被广州新军崩溃带来的伤感,瞬间就消散殆尽,心情畅达的孙复接着说,“走,我们去把那些迷途中的羔羊带出来。”
不提孙复拉拢遣散的新军兵士和军事学堂的遣散学生,龙济光的大力搜捕取得的成效还是不错的,除了一些撤退的早的同盟会会员,很多参与起义的新军军官和没来的及撤退的革命党人,遭到无情抓捕。
其中有名的有赵声、倪映典、张碌村等人,还有其他被捕的受伤同盟会会员,总计四十多人,加上新军中的一些参与的棚目以上军官十多人,近六十人在刑场被处死,鲜血染红了刑场的土地,也让革命党人再次见识了龙济光和张鸣岐的狠辣手段。
刚刚收拢到数百名新军士兵和学堂兵的孙复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哀叹不已,没想到自己最后也成了反革命的帮凶,不过转头又去收拢遣散的官兵去了。
;
第一章 辛亥年
夏rì还没有到来,chūn天的舒适让人心情不知不觉中就好了起来。
站在昌江边上,孙复没有理会西去的汹涌河水,而是注视着远处十多座高大的类似于烟筒的建筑,看着那滚滚冲天的烟柱,心里满是自得。
这是孙复两年来最大的收获之一,位于叉河镇的石碌钢铁厂,一座rì出铁380吨,钢240吨的钢铁厂。如果不是担心焦煤的来源的问题,钢铁厂的最大产能可以达到,每天450吨的生铁,320吨的钢坯,也就是年产生铁16万吨,钢坯11万吨。这个规模已经超过了此时的汉阳铁厂,今年汉阳铁厂的年产生铁量仅有8万吨,钢4万吨,钢轨2万余吨。汉阳铁厂的数十年之功,被孙复短短两年多就超越了。
石禄钢铁厂算上后续添置的一座240吨高炉,两座容积75吨的平炉,已经耗费了孙复近五百万两的白银。每年生产的钢铁除了高、琼、崖三州所需,还向广州的石井兵工厂提供钢材,已经开始和汉阳铁厂争夺市场了。
昌江上每天都有多艘千吨左右的运煤船,来往于叉河镇和越南广宁省锦普,为石禄钢铁厂提供所需的优质煤炭。
为了让法国人提供优质低价的煤炭,孙复向法国商人送去了一个位于昌江下游的水力枢纽建造项目。孙复为此投资三百万银元,在戈枕村附近,也就是昌江的最后一个落差点上,建起了一座庞大的水利枢纽。就算是用的水泥和钢筋全是石禄钢铁厂和孙家洋灰厂的产品,也花费了三百万的银元。花费虽然不小,成果也是极大的,两台单机容量达到6000千瓦的水轮发电机,可以为孙复提供12000千瓦的电力。而且这里地理位置极好,从戈枕水利枢纽出发,到叉河镇只有不到十公里,到感恩也只有三十六公里,两条线路的拉起,极大了繁华了原本萧索的两个城镇。
现在,高州上下和琼崖各地的富商豪户,更甚至有外来的商人,在感恩和叉河镇建的厂子已经超过三十家,每年向广东藩库缴纳上百万银元的税银。
自从法国殖民地的优质煤碳来源没有了阻碍。锦普的优质煤炭运到叉河镇,石禄岭、金牛岭一代的优质矿石也运到叉河镇,一个运用了水力优势,一个则是修建了一条十多公里的铁路,就使石禄钢铁厂成功的生产出了第一桶钢水。
“阿郎,还在看钢铁厂啊!”好似布谷鸟般的声音,孙复一听就知道是谁,在琼州岛上她的美貌已经出了名了,几乎所有认识或是听说过孙复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声如金玉、貌比天仙的黎族情人。
回过头来,看到一个身着黎族服饰的少女,相比于两年前,诗雅身上的青涩淡去了大半,但是她的野xìng却完全绽放开了。修长的美腿,露出的半截秀腿和小臂,肤sè呈小麦sè,极具健康美感,乌黑的秀发拢在脑后,银质的发饰好似孔雀开屏。
每次看到眼前的女孩,孙复都有种很幸福的感觉,在她面前似乎总能忘却心中的烦恼,什么事情都会容易很多。只是再想到美国的那一个的时候,难免有些头疼。
远处的一艘轮船汽笛急促的响了几声,孙复的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伸手牵着女孩的手,孙复歉意的说,“诗雅,我要走了,这次恐怕要有一阵子没时间来这里了。”
女孩似乎知道孙复要离开一样,表现的很淡定,只是反握着孙复的手,不由紧了一些,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脸上的笑容有些虚假。“你已经在这里陪我几个月了,也该去办你的事情了,我知道你是个大英雄,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懈怠了。”
孙复也很讨厌离别的感觉,只是女孩不愿意在成亲前离开父亲,想要多陪陪他,孙复也不好强迫。深情的在女孩的额头一吻,安慰说,“什么时候想我了,就来找我。”
女孩极力控制泪水不想让它流出了,可是泪水还是涌出了眼眶,似乎不愿意让情人看到自己的眼泪,转头跑走了。望着女孩的背影,孙复眼睛有种涩涩的的感觉。
昌江比之以前繁华了不少,从叉河镇就能直接坐到高州的轮船。而且相比于以前,现在高州与琼州之间已经有了多条航线,有从电白水东港到感恩县八所港、昌化渔港的,也有到达海口的,却是没有直达崖州的航线,那里除了本地的轮船,根本没有外界的轮船驶入,往常在那里停靠的轮船已经转到其他地方去了。
轮船上,重新穿上黑sè的军官制服,带上了金质虎头肩章,张定国志得意满,心情别提多好了。
自从年初一个叫蒋百里的来了之后,张定国就被扒去了军官制服,强制送进了所谓的山子营军官速成学堂,和手下的几个连长一起成为了五十多名学员的一份子,长达半年的全封闭式学校生活让张定国恨不得撞墙死掉算了。
每天进行过早cāo之后,就在简陋的瓦房里面,对着一尺多厚各种书籍苦读。枯燥、紧张的生活,让张定国半年间消瘦了十斤。
几次都想要逃离学校,却没有胆量试探那群带着凤凰肩章的猛男。刚开学的时候,张定国就试过那些猛男,仅仅随意挑出来了一个,就轻易的把自己一方的五十多人击败,而且击中的部位都酸麻了好几天,那种滋味并不舒服。
虽然曾被孙复威胁如果不能毕业,就当一辈子的小兵。张定国心里宁愿当一辈子的小兵,也不愿意读书,可惜他没的选择。
现在终于摆脱了学校的束缚,张定国穿着崭新的军官制服好好的欣赏了两遍。想起那该死的学员服就是一阵恶心,衣服从头到尾都是黑的,连一点装饰都没有,就连纽扣都是黑sè的,看的人都受不了。一点都不像这军官制服,漂亮威武,硬章翻领、金丝袖、虎头肩章、犀牛角纽扣,就连布料都是上等的棉布,柔软舒适,简直是天工之作。
“还瞅啊,再看我就还把你送回学校去。”刚刚登到船上,孙复就看到张定国穿着军官制服到处逛游,时不时的对着一个衣袖都能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