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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
女孩的第二声低喃声音明显大了一些,jǐng惕xìng极强的壮汉虽然还很疲惫,却也马上就醒来了。睁开酸胀的眼睛,壮汉用力揉了揉,驱赶走眼中的酸胀,看到女孩梦中惊恐的样子,心中不由一急,握住女孩乱抓的手,给她一些依靠,让她安静下来。
戈察轻声念道“阿爸在这里,阿妹不要怕,阿妹不要怕……”
女孩紧握着戈察的手,握的紧紧的,指尖都有些发白,恐惧感稍减弱了一些,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一张充满野xìng的jīng致面孔再次呈现,眉毛稍宽,修长似月;睫毛长长的,遮挡着那双明亮的眼睛;jīng巧的鼻子微微翘起,一张小口嵌在jīng巧别致的脸上。皮肤比普通女孩稍黑一些,毛孔却极为细腻,给人一种健康的美感,一种野xìng的美。
感到女孩的呼吸渐渐平缓,戈察紧张的情绪平复下来,想到还无处安居的过千部众,不由为未来担起心来。自己的寨子已经被毁了,近千族人就没有地方居住了,就算是可以到相熟的寨子里暂居,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阿爸,想些什么呢?”
声音好比清晨的鸟鸣般清脆悦耳,戈察对这个好听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自己已经听了十几年了。脸上涌出的笑意极为浓郁,没有半点虚假,自己的宝贝醒来了,至于以后的生计,这些烦心事以后再想就是了。
心情极好的戈察不由对自己的女儿开了个玩笑,“没想什么,只是考虑该给阿妹找个少年郎了。”
女孩脸上一阵晕红,就算是皮肤稍黑,还是遮挡不住脸上的羞涩,长长的睫毛也有些羞涩的眨动着。
“阿爸不理你了,就会取笑阿妹。”口头上说着讨厌,心里不由想起昨夜那个俊朗的紫衣少年,心思全飞到他身上去了,眼神有些飘忽。
十几年父女相依相靠,戈察那会看不出女孩心动了,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也知道女大不由亲了,十五岁的女孩确实大了,也该有门亲事了。
“阿妹看上了哪家的小伙,告诉阿爸,阿爸去帮你提亲,黎家的姑娘没必要和汉人一样守着那么多规矩,有喜欢的只管说。”
“阿爸啊……”晕红的脸袋更增了几分羞涩,女孩的声音拉的很长。
自己的女儿认识的人,戈察多是见过的,能让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的戈察可从未听说过,那么肯定是新认识的了,心里不由想起了昨夜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一群手持洋枪部属,还有一只威猛的神兽。别人没在意,戈察可是看到了那条狗腿部的细密鳞片,在黎族的传说里从没有这样的猛兽出现过,就算是蚩尤大神手下也没有这么强悍的神兽。
“阿妹,你是不是看上了昨晚的那个带人救了我们的少年?”
女孩没有开口,而是闭着眼,扭头朝向床里,大有掩耳盗铃的意思。戈察苦涩的笑了笑,都这样了,那还看不出自己的女儿的心思。
想起那个视金矿如无物的少年,戈察脸上的笑容就更加苦涩,这个近乎完美的少年,自己应该用什么打动他接受自己的阿妹,更何况他还是整个寨子的恩人。
咬了咬牙,戈察下了狠心,有难度也要扛下来,“阿妹,我会帮你提亲的,到时候阿妹就等着坐汉人的花轿吧,只是别忘了阿爸就行。”
黎族男人压力只能自己扛了,再说在戈察心里,自己的女儿这么漂亮,歌声那么清脆动人,怎么都配得上那个汉人少年,只是给汉人的嫁妆不好办,对一座金矿他都不动心,什么样的礼品才能让他动心呢?
过了好一会,女孩碰到身上的被子,不由多摸了几下,问道,“阿爸,这是谁的家里啊,这么有钱,连被子都是丝绸的,还很轻,好像空气一样。”女孩摆脱了羞涩,关心起自己的身边的东西来了。
戈察被从沉思中再次惊醒,听到女儿问到这个问题,就解释说,“这是感恩陈家的客房,是那个少年安排你住在这里的,现在整个陈家都是他的了。”
女孩疑惑的皱着眉头,说,“感恩陈家不是很坏嘛,就是他们把我们抓住的,陈家的东西怎么成他的了。”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女孩以为那个少年就是陈家的继承人,脸sè有些苍白。
“阿爸,那个人是不是陈家的少爷?”
戈察一愣,看到女孩脸sè有些泛白,戈察有些心酸,自己十几年的养育都比不了少年与她的一次碰面,关心起那个少年胜过自己这个父亲。戈察见不得自己的女儿伤心,只能解释说,“他跟陈家没什么关系,反而是他带兵抄了陈家,现在整个陈家都在他的控制下。”
忽然,外边的一阵喧闹声传进了屋里,女孩听到了唢呐声,这明显是喜庆的乐曲,只有婚宴的时候才会出现,疑惑的看向戈察。
戈察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阿妹,我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说着在女孩的注视下,就起身出去了。
整个陈家都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到处都是披红挂绿的,只不过忙碌的不是陈家的仆人,而是一连的士兵。
后续赶到的二连和三连已经带着全副装备前往崖州劳家和昌化符家清缴了,四连忙碌着控制感恩县的局势,免得有趁火打劫的事情发生,六营的除了在岸边扎营的,还有一批留守船只的,毕竟重武器还需要时间卸载,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安南阮兴成,也是不能放过的。
一连的许多士兵都认识这个被孙复关照过的黎族壮汉,对他的问题也没怎么隐瞒,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返回来的时候戈察没有了出去时沉重的心情,本来担心是孙复是和陈家联姻,现在知道了孙复准备明rì审批三家犯人,婚礼只是准备给陈家小姐和一个叫做陈从义的举行的,悬着的心就放心了,也不用担心怎样给自己的宝贝女儿解释了。
进门的时候,戈察就看到女儿满怀坎坷的眼神,也没有隐瞒什么,把外面的情况全部解释给了自己的女儿。
“阿爸,你说那个人叫孙复?”听到外边的婚礼是为别人办的,女孩的注意力就转移了,戈察讲了半天,她就关心孙复的名字这一件事。
无奈的笑了笑,戈察轻抚着女孩的脑门,说,“阿妹真厉害,看重的这个少年郎可是个厉害人物,今年才十四岁,就已经是数千人的统帅了,他的手下都叫他少帅,很得人心啊。”
“阿爸啊”不想再被当做一个小孩子的女孩,拍去戈察放在脑门上的手。
记起孙复身份,女孩又有些担心的问,“阿爸,你说他那么厉害,会不会看不上我?我既不像汉人女子那么白,也不裹脚,脚比她们大,也没有像黎族女孩纹面。他一定看不上我的。”
女孩说着说着泪珠就开始在眼里蓄积,大有随时都滚下来的趋势,全然没了往rì的坚强。
戈察暗叹了口气,自己的女儿心都是人家的了,看来人也留不住了。
见不得自己的女儿流泪,戈察宽慰道,“别担心,这个少年可和别人不一样,再说你的歌声那么动人,任谁听了都会动心的,他肯定也不会例外。要相信你自己,不要忘了你可是黎族第一美女,虽然没有汉人女子裹脚的习惯,但是并不比她们可要漂亮多了。”
在父亲的宽慰下,女孩发觉自己还是有些优点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信心也足了些,泪珠不知不觉中消失在眼睛里,重现了黎家第一美女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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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 阮兴成
广阔的海面上,一艘数千吨的轮船和一个蚂蚁并无多大区别。
轮船挂的是法国的蓝白红三sè旗,船上却清一sè的是安南人,一个个被海风吹的皮肤干枯,rì头晒得黝黑,也可能是安南人本来就比较黑。
船首,一个身着散漫的安南传统服饰的富态男子躺在一个竹制摇椅上,享受着海风拂面的舒适,左右手上各戴着一个玉制扳指,典型的暴发户。身后跟着五个人,其中一个是有些年迈的老人,眼中时不时的闪过一道jīng光,应是久经人事的老管家。余者皆是十五六的貌美少女,皮肤白皙,像是汉家少女,一身轻衫襦裙,躬身的立在那里,其中一个蹲在地上整理一盘紫sè的葡萄,时不时的伸出玉指递上一枚去皮的玫瑰香葡萄,中年男子含住晶莹的葡萄,在少女的手指上轻舔了一下,少女的手指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脸上布满晕红,显然还不适应这种情况。
身边的老人对富态男子对少女的调戏视而不见,在他眼里仆人就是侍奉主人的,富态男子做的并没有任何错误。
“老爷,现在距离琼州感恩县已经不远了,你是不是准备一下。”
正在闭目养神的富态男子随意的“嗯”了一声,旋即就没了声音,似乎睡过去了。半晌后,又响起了他的声音,“这次陈家可是说有近三千人,还有一些女人,说不得我又可以填几个美貌的仆人了。”说着在少女的臀部抚摸了一下,似乎觉得不过瘾,有捏了一把,露出一脸yín笑。
“啊……”只有少女被惊的脸sè煞白,却又不敢喊出来,默默的忍受着,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这位富态的中年男子就是阮兴成,说起来他还是皇族出身,在阮朝成泰帝退位时就有他的‘功劳’。成泰帝阮福昭听从了美国人的建议,与自己的亲信臣下暗谋驱逐法国殖民者。其中就有一个就是阮兴成,成泰帝听说他是皇室后裔,虽然早已出了五服,却也是对他信任有加。可是没想到就是这个他信任的阮姓族人出卖了他,将他私下的密谋泄露给了法属支那总督,以此得到了总督的赏识,现在混得风生水起。而对他极为看重的成泰帝则是被逼退位,传位于年仅七岁的儿子阮福晃,幽居深宫再无zì yóu。
“老爷,上次您倒卖法郎已经赚了一大笔了,按说是看不上买卖人口这点利润了,为什么还要冒着被清国抓住的危险跑这趟?”
阮兴成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浅笑,指了指老管家,说,“这你就不懂了,钱是能赚多少就赚多少,没有人会嫌它多的。再说这次有总督大人的庇护,无需担心那些清国人。”
“还是老爷厉害,难怪能够获得总督的赏识,比那个愚蠢的成泰帝厉害多了。”老管家谄媚道。
“哈哈……,你马屁拍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