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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州哪来的铁矿,再说建钢厂只会砸钱,没见张南皮建汉阳铁厂砸进了多少银子,孙家有那能力么?”土财主反驳有力,就是不知道孙家哪位得罪他了。
“这倒也是”
土财主的话迎来了一阵点头迎合,美得土财主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得意异常。
“高州知府王大人到”
孙复随着孙虎迎了上来,客人们也都站了起来,王知府乐呵呵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看来心情还不错。身后跟着一顶小轿,四名壮妇,没有理会客人直接去了后院。
孙虎连忙赶了几步,拱手为礼,让人意外的是王知府一副受不起的样子,急忙还礼“亲家,你也是朝廷的命官,二品顶戴的高官,应该是我给你行礼才对。”
“说笑了,这都是当年朝廷恩典,见我薄有功劳,赏了个侍郎的顶戴,却早已没什么用了。”两个人一个个都那么虚伪,现在重提孙家的顶戴自然不是为了相互抬举,或是炫耀,是向来宾们控诉一个事实,孙家练兵是不违法的。当年太平天国和捻军猖狂时,朝廷准许各地豪绅招募练勇,自保自存,后来发展成湘军、淮军这些先后称霸一时的强大军事集团,后来几经裁军,又有大批的民间练勇编为巡防营,山子营一直没人问津,现在扩编直接把自己定xìng为巡防营,又有孙家官绅的身份,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廷不会有太过激烈反应,法度上也是说的过去的。
“贤侄啊,以后萱儿就交给你了。”转而握着孙复的手,一副沉重深情的样子,包含着许多的不舍、伤感。
‘只是定亲而已,这一次你就把人交给我了,下次怎么办?’心里暗自诽谤,脸上却满是笑容,口中含蜜,“我一定会好好待萱儿的,伯父放心。”
有管家魁叔充任主持,本来王家的那位不老顽童是最合适的,只是他不愿意,据说是身体不佳,孙复自是不信,认为他是不想看到自己疼爱有加的孙侄女成了别人的人,就算是孙复曾跟他解释多遍,他还是固执的认为定亲就是结婚,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搞得孙复头痛不已。
“孙王两家本是世代交好,王家小姐与孙家少爷……缘分天定,逢此良辰吉rì,定下婚约,永不背弃。”一大堆没有营养的话,就是为了显示孙复和王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和。
“交换婚书”
随着魁叔的声音,孙虎和王克征作为长辈,交换了早已准备好的红皮婚书,其实里面只有两人的生辰八字,籍贯字号而已。
“恭请新人”魁叔很纠结,这个订婚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好的名词称呼这两位,只好用新人了,想来定亲的这两位都是第一次,用新人倒也合适吧?
孙复牵着王萱的下手,从侧房走出来,孙复是一身的汉服,头戴布冠,温文尔雅,极具男子气概,就算是在数十来宾中也显得格外醒目,王萱也是一身汉服,大红带绿,体现了女xìng的娇媚柔弱,又不显卑下。
孙复在订婚仪式上穿戴汉服,本是王知府极力反对的,担心引起朝廷的注意,此时虽然没有了清初对服饰要求的严谨,动不动就是杀头,但是贸然穿戴汉服,肯定会引起外人注意的。
孙复没有争辩只是一句‘我是汉人,我不想自己的订婚仪式上身着异族服式’,就把王知府羞得脸面通红,仰头好久,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满脸的悲愤与自嘲,“我自诩久读圣贤书,却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汉人的事,愧对列祖列宗啊!哎,我不如你啊!”
“小子,你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身着异服,意yù何为?”土财主不知犯了什么疯,竟然在孙复的订婚仪式了,大声斥责,引来人群一片寂静。
孙复脸sè不变,看向土财主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像是看死人一样,“我是汉人,体内流淌的是炎黄的血脉,身着汉服有何不可?”
至于身边的王萱玉手紧握着孙复的手,用力过度有些泛白,眼睛看向土财主放出无尽的杀气,如果不是孙复拉着,怕是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声音不大,却让本就寂静的人群更加寂静,很多人都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了,担心这是一场鸿门宴,孙家要造反的前兆,当然也有人被孙复的话震动了,至今264年的异族统治已经让很多的人忘记了汉服汉饰的样子,心中多年的悲愤,似乎随着孙复一句‘我是汉人’,都喷发出来了,年龄稍大些的自是可以控制情绪,可是那些随长辈来观礼的几个少年,满脸的通红,看向孙复的眼神充满的敬意,还有激动,少年人对大清多已不满,孙复的话像是一点火星,瞬间燃起了少年心中的烈焰,烧的热血沸腾。
“你竟然……”土财主哼哼半天没有想到什么说辞,说他不是汉人吧,怕是自己都不信,说他对抗朝廷吧,又没有证据,总不能凭一句不知蕴含着什么意思的话,就说是革命党、造反派吧!
一旁的魁叔认得说话的这位,就给孙复介绍道,“这是茂名的一处陈姓的土豪,有地过千顷,整个茂名周边有许多耕地都是他家的,是海商出身,现在早已没落,只有千顷良田的家资了,军营的那块地原本是他的,只是无法耕种,就抛荒了,被官府控制了,想来是因为那才会找事的。”
“你有心脏病吧!”知道了土财主的身份,孙复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留下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就不在理会。
被当做小丑忽视了,土财主满腹的悲愤,心里捉摸着怎么样报复,可惜他不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订婚结束了,孙复的‘我是汉人’传遍了茂名的镇甸村落,引起许多睁眼看世界的少年的共鸣,一时间汉服突然流传起了,虽然没有人胆敢明目张胆的在外面穿,但是很多人在家里过足了汉服的瘾。相比于汉服风cháo,土财主暴毙的消息,只是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就消逝了,再无声息,只是各地富户豪绅对孙家更为礼遇。
‘我是汉人’的风cháo,传到了广州,两广总督张人俊听到后,直接把手里的关于孙家编练军队的密报投入火堆。师爷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满清忠臣,心里有些奇怪,这位可是对革命党不怎么手软,怎么会不理会孙家小子有些猖狂的举动。
“我也是汉人啊!”没有向师爷解释,张人俊只是说了一句莫名的话,语气中含着莫大的苦涩和羞愧。
不知是不是有人控制,‘我是汉人’的风cháo,有明面转入暗处,和‘朱晟’的三问一起传遍了革命党和华人所在处,引起了大批的追捧者,孙复和那还没有回来的‘朱晟’,不知不觉中名满天下了。
三十七章 分别
杨柳依依,舞动间像是送别的舞蹈,纤细的柳枝撒着的是离别。秋风萧瑟,吹来的不只是秋天的凉意,还有伤情。
微弱的风吹过老柳树斑驳的树身,发出阵阵呜咽声,像是在哭诉。
天公作美,没有秋雨落下,使离别少了几分凄凉。
天上的rì头似乎见不得离别的场景,躲入了云丛中,灰暗的云带给人的只是忧伤和惨淡的心境。
‘黯然**者,为别而已’,这句话说的就是离别,自古以来有无数诗人sāo客曾为离别做下绚丽的诗篇,像隋时就有“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的语句。唐时又有“山中相送罢,rì暮掩柴扉。chūn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绿暗红稀出凤城,暮云楼阁古今情。行人莫听官前水,流尽年光是此声。”……
无数的诗篇倾诉中心中对离别的复杂感情,深沉厚重,我们都是一遍安慰自己,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一遍又不停地肆意挥洒着离别的泪水,宣泄心中的伤悲。
王萱要走了,倒不是孙复强迫,或是建议的,自从广州归来,孙复就对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女充满了好感,也喜欢她待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对曾想让她去美国留学的事绝口不提,但是她还是决定去美国留学。
自古以来,无论是知识差距还是阶级差距,对一对男女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这些差距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转变成男女之间的隔阂,最后带给他们的是不美好的结局。自幼聪慧,王萱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对于一个对爱情充满美好期待的少女来说,与恋人之间产生隔阂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她想要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想要出国读书,想要自己能够帮的上他的忙,而不是以后成为他的‘家庭主妇’。更何况他是那么的优秀,给了自己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她不愿意成为附庸,想要自己有能力配的上他,出国留学是最好的途径。
对于一个志存高远的男人来说,家庭主妇并不是他想要的,他更想要的是可以与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伴侣,一个可以与自己一起去奋斗的伴侣。
王萱是个聪明的女孩,女孩在自己的恋人面前智商总会下降,但是一离开恋人,智商就会恢复,聪慧的大脑就会发挥作用,两个月的时间使王萱改变了很多,她思考了很多。曾经只想要时刻伴在他的身边,但是孙复的忙碌让她知道那只是奢望,他有自己的追求,他的理想是那么的伟大,伟大到让自己都没有理由去缠着他。
订婚刚结束,王萱就像孙复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还有自己的担忧,或者说是恐惧。满心的不舍,满腹的深情,全化作泪水,沾湿了孙复的衣衫,震动了孙复的心。一直以来孙复只是觉得身边有一个美少女挺不错的,当初想要让她去美国读书,也是想要和这个陌生的女孩分别一段时间,毕竟美少女虽好,却是不能‘用’的,养大一些会更好。没有想到女孩这么执着,这么聪慧,想的如此久远,孙复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当初那个恋着自己的少女,和王萱不是一个人。
折断一支杨柳,伸手递给女孩,表达自己的挽留之意,擦去她脸颊滚烫的泪水,那炙热的深情,让孙复惭愧至极。
“不要哭了,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孙凤、孙鸾会保护你的,她们是绝对可信的,有什么麻烦事都可以让她们去解决。”强忍着声音中的哽咽,平静着心情,孙复从没有想过自己自诩‘铁血男儿’,竟然会被女孩的泪水打垮,眼中有些涩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