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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会儿,袁克定算是真正明白了,这位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街杀人也就算了。上海的日本人没怎么惹他,都被杀了个血流成河,最后甚至还开炮轰击无辜的侨民。日本人冤啊!如果这种人不被投进十八层地狱,那老天肯定瞎眼了。
“袁兄啊,我在海上遇到了日本人的阻拦,一艘战列舰,两艘装甲巡洋舰啊,差点没把我的游轮给击沉了,我怀疑这北京城里有人和日本人勾结。想要杀我啊……”莫名来了一句长叹,孙复煞有其事的望着袁克定,好像他就是凶手一样。
脚下一个趔趄,袁克定差点没有趴下,这次他的任务是迎接孙复,可是老袁真的用意就是要保证孙复一路的安全。现在听他的语气,显然是把老袁家当做勾结日本人的那个势力了。
“大都督放心,到了天津的地界上,你的安全就交给我了,就算是到了京城,也绝不会有一个人再威胁到你的安全!”袁克定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一路上老袁已经调了一个协随着袁克定到了天津,现在就驻扎在天津城外三十里的一座村落,这也是袁克定信心的来源。
“那狗不理包子铺?”
“……”袁克定望着孙复,久久没有开口。
为了吃一个包子,你至于绕这么大圈子嘛?袁克定现在很想回去,就算是被老爹打死,也比被这人折磨死强。
天津狗不理的包子很不错,孙复连吃带包,再加上大胃口的孙佑几人,直接吃了三十多块大洋的肉包子,看的袁克定直咧嘴,尤其是看到孙复直接起身就走,丝毫没有结账的意思,袁克定都想趴在桌子上痛哭一场。一个身价千万的大都督,竟然还让自己出一顿包子钱。
打定主意了,袁克定不能再忍受这种痛苦了。既然不能劝说孙复,那就把目标转向了诗雅,小姑娘的天真纯朴被袁克定利用的淋漓尽致。天桥的杂耍,北京城的戏法,京剧的花脸,全聚德的鸭子,林林总总,百十样不重复的好玩的、好吃的,让诗雅听得都嘴馋心动。
终于,孙复还是北上了,没有继续留在天津,这让袁克定大舒了口气。可是好心情没有持续三分钟,就又有一个难题出现了,一个加强步兵团三千人马怎么运到京师去。最重要的是,袁克定根本就不敢把他们运到京师,万一到时候孙复发起什么疯来,那谁都拦不住了。
“袁兄啊,你是知道的,我和京师里的那些旗人是死对头,如果没有点贴身兵士,我怎么敢进京啊!”叹了口气,孙复又感慨道“如果袁兄觉得难办,那就在陪小弟玩几天,然后我直接回茂名也就是了。”
一听这话,袁克定打了个哆嗦。不说自己压根就不想陪他了,单就是孙复想回茂名的消息传出去,就能让整个中国暴崩了。
“大都督且捎带,我这就去联系火车,让他们加开一趟军列就是了!”
京师到天津的火车早在光绪二十二年,也就是1897年就已经通车了,至今已经运行了十五六年。不过当初它只修到了通州,到了1903年的时候。火车才算通到北京城。多年的运营经验,再加上它又是一道复道铁路,运营能力颇为强大,袁克定没费太大功夫,就让搞到了一条专线。
就算是一道专列,也无法把所有的兵士都运过去,对于这样的情况,孙复也表示了理解,没有再为难袁克定。只带了一个近卫营北上了,让其他的部队随后在进京。有那么一刻,袁克定都有些感动了,可是很快他就把这点感动扔到了九霄云外。
“袁兄,你知道我这次进京主要是做什么吗?”
“愿闻其详!”
“在茂名的时候,我就听说现在的皇帝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我就想看看他现在还尿炕不尿。这件事咱们兄弟俩可一定要一块进那个紫禁城里去看看!”
袁克定脸色一白。手脚都有些颤抖。现在老袁虽然已经多次表露过要请皇室退位,可是却从没有说过对皇室不敬的话,老袁的心里对皇室还是有着几分感情的,而且他不愿意有人骂他欺负孤儿寡母,忘恩负义之类。
转头看了看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尤其是那些几个人架着的马克沁。袁克定心里已经悔透了,这样一支部队随着一个“坏蛋”进来京师,肯定会惹出一个大麻烦的,而自己也必然会被人认作是帮凶。
几次瞄了瞄路灯柱子,袁克定很像把自己的脑袋在上面撞上一撞,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怀着胆怯和不安,袁克定随着孙复朝京师而去。这一趟对袁克定来说,注定是一场噩梦,他已经想好了,等回了京师,立刻让媳妇找个灵验的寺庙给自己祈福求安。
京津铁路不过一百三十多公里,仅仅三个多小时,北京城就已经遥遥在望了。正阳门车站早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被戒严了,这里由袁世凯的亲信部队第二镇的一个标被抽调了出来,担任这里的警戒任务。所有满籍和断发的人都被禁止靠近正阳门车站,就算是乘车的乘客也被拒绝进入车站,原定的班车也被延迟了。
“袁三,你说孙家小子和云台会不会相处好?”不管怎么说,老袁总还是希望自己的长子能够有出息,这次就是他为儿子找寻的良机,如果能够和孙复成为好友,将来就算是自己势败了,袁家也能有个安身依靠之处。
“大少爷天纵奇才,为人又乐善好施,交际广泛,想来和孙大都督一定会成为至交好友的!”
“哈哈”袁世凯挠了挠额头,畅笑道“如果云台有你说的一般好,我也就安心了!”
人的势力大了,总是会瞻前顾后,尤其是年纪也大了的人,袁世凯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年过五十的他,身体虽然还很健康,可心里已经开始为后人着想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愿意急迫的比清廷退位,给世人留下一个刻薄寡恩的形象。
“袁三,这几天京城里的局势怎么样?”起身转了一圈,袁世凯站在茶楼的二楼望着千米之外的正阳门。
亦步亦趋的跟着袁世凯,袁三从来不会让自己离开袁世凯的三步之内,除非有任务的时候。
“自从良弼死了之后,那个宗社党就再也没有集过会,摄政王载沣倒是找过几次恭亲王溥伟、肃亲王善耆等人,可是这几位亲王却再也没有出过府门,就算是朝会,也多次告假不出。”
“哼”不屑的冷笑道“这满人里边,像点样的也就良弼一个,其他人都是口气比天大,胆子比鼠小的软蛋,有一个彭家珍就让他们吓得都不敢露头了,看来满人的朝廷真的要到头了。”
说起彭家珍,袁三忽然低声禀报道“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自从那是彭家珍刺杀良弼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过他,就算是尸体也没人见过!”
“哦”老袁捻了捻八字胡。半晌没有说话。
老袁突然问道“那些旗人们对孙大都督进京有什么看法?”
“那些皇室亲王们都憋在家里没出来,卑职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过其他的旗人都听闻了广州旗人的下场,有些畏惧孙大都督,听说太后在听闻孙大都督进京的消息后,也召人询问了广州旗人的现状,知道哪些旗人被驱逐出城。衣食无着之后,太后一个人静了一整天。连饭都没吃。”
“看来这个孙大都督比革命党人还让旗人害怕啊!”低声叹了一句,袁世凯对裕隆太后有些愧疚,不谈慈禧的关系,单就是此人的性子都让老袁钦佩。一介女子,能够在这样的局势下,还能撑得住,这本身就是一阵坚强。
“呜呜……”一阵汽笛声响起,火车的轰鸣声传到了茶楼里,老袁也露出了几分笑脸。不管怎么说。孙复既然到了北京城,就等于落入了自己的手里,到时候就算是天下一统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转身离去了片刻,袁三回来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凑到袁世凯身边低声说道“大帅,孙大都督在天津又杀了三个日本浪人,而且听说他的游轮在海上遇袭了。就连停靠在紫竹林的船上都有一个残留的弹洞!”
瞬间,老袁的心中一凉,发觉好像事情在向最坏的方向发展。孙复遇刺肯定是和日本人脱不了干系,偏偏自己和日本人的关系也有些密切,万一这个消息传出去,全天下人都会盯着京城看。到时候,孙复是去是留,就由不得自己干预了。
正阳门火车站,北洋兵居外,近卫营控内,层层把关,把火车站包围的严严实实。没有留下丝毫的漏洞。
诗雅刚一上火车,就昏昏欲睡,三个多小时的火车她睡了三个小时,现在眼睛都还没睁开呢。被孙复半抱半拖着,诗雅迷迷糊糊的倚在孙复的身上,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缓步走下火车,孙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实业部长杨永泰,相比于以前,这位“谋主”的智者更多了几分干练和睿智,可见他的一趟京城之行没有白来。
“畅卿,在京城待得还习惯嘛?”孙复一脸关切的问道。
看到孙复到了,杨永泰脸色有些不是很好,见孙复身边只有一个姑娘,就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诗雅。
“没事,她是诗雅,我的女人!”
正迷迷糊糊梦游着的诗雅听到这句话,心里甜丝丝的,也顾不得瞌睡了,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孙复满是柔情蜜意。
“少帅,您不该来,这是北京城,早就被满清朝廷经营了两百多年,您到这里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太危险了!”杨永泰担忧的说道。
“就是因为它被满人经营了两百多年,所以我才要来改变它!”孙复无畏的说道“以袁世凯的性子,如果不是逼到了头上,他绝对不会真的向旗人动手,那这场革命就连最简单的一个目标都完成不了。而且,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取走我的性命。”
“对了,那些海军学员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说起这件事,杨永泰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袁世凯原本不舍得那些人,可是后来您和孙文闹翻了之后,他就很痛苦的把几所海军学校的学员名册和档案交给了我,不过海军部他还是不愿意放手,这件事恐怕要您去和他谈了。”
点了点头,孙复也知道海军部没那么容易拿过来。自从甲午战后,虽然大清的海军一直没有恢复实力,可是在萨镇冰、叶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