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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是泯灭人性,凶悍胜过野兽的巡防营,一边是远道而来,锐气正盛的义子军,没有一方认为自己会成为战场上的失败者,皆是义无反顾的发起了冲锋。
“哒哒……”
刚一接手,勋军就被猝不及防的打倒了近百人,有意泄愤的一营下手毫不留情,枪枪都朝要害瞄准,尤其是冲锋在前的百多挺轻机枪,子弹像雨点一样朝勋军倾洒,冲锋在最前沿的勋军像割麦子一样倒下,连个呻吟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回事?”大头管带看着自己手下的兵士倒下了数十个,惊恐的大喊道。
大清新军除了禁卫军和云南的十九镇,就算是装备最精良的北洋六镇,也不曾装备过马克沁机枪,更不要提知名度不高的麦德森轻机枪了。倒是汉口兵工厂在麦德森轻机枪刚流入市场的时候,进行过仿制,应该会有几挺样枪,可是绝对不会流传到南京去的。
“好像是赛电枪,我听大帅提起过这东西,说是能把大树拦腰打断,只要一挺就能挡住上千人的进攻。”哨官老三颤声说道。就算是一向凶悍的他,在面对这样高效的杀人武器时,也禁不住心生恐惧。
“我知道赛电枪,可是淮上军那群土包子拿来的这么多赛电枪!”大头管带一脸愤怒的咆哮道。
“哒哒哒……”
机枪并没有因为大头管带的愤怒而停息,三十发枪弹的弹夹打完了之后,枪管已经有些烫手了,麻利的换上一个弹夹,孙大福摘下帽子垫着手掌,继续射击,只有看着那些红腾腾的枪弹钻进敌人的身体,孙大福才能觉得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
“大人,咱们跑吧!”枪弹已经打到了身边,哨官老三那还记得凤阳城里美人金银,此刻只想着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要让他死的这么不值得。
“跑……”大喊一声。大头管带擦了一下油乎乎的脑袋,有些畏惧的说道“大帅治军严明,这会儿逃跑,怕是会被他砍了脑袋以正军法!”
“大人……”哨官老三疾呼一声,低声劝道“这会儿,大帅肯定不知道战场的情况,咱们回去是为了向大帅禀报战情。算不得逃跑!”
眼睛一亮,大头管带欣慰的拍了一把老三的肩膀。兴奋的喊道“我要去向大帅报信,你先组织人在这里顶着,等会儿我就来支援你!”
没等老三反应过来,大头管带转身就跑,刚跑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着愣愣的老三威胁道“你可不要后撤,要不然你的全家人可就……”
话没说完,一粒流弹就在大头管带的耳朵上开了个口子。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大头管带忍不住惨叫出声,再也顾不得威胁老三了,急忙撒腿开跑。眼看着自己的官长跑远,老三这才发觉这位对自己恩遇有加,颇为照顾的管带竟然这么卑鄙。
这会儿功夫,冲在最前面的两个营已经被打残了,只有百十个残兵还在挣扎。可是面对这么密集的火力网,他们肯定撑不了多久了。而且这时候,老三发现手下的官兵已经有些松动了,再也没有刚出发时的凶悍,他们是蛮横,也勇猛。可是面对不在同一个等量级上的敌人,就算是饿虎也会畏惧逃跑。
“MD,这次大帅八成是踢到石头上了,自己能不能逃过一劫都是个问题,老子不能留在这里和你们陪葬。”趁着自己的长官不在,老三拉拢了几个贴心的兵士,把衣服一脱。嘴里喊着“冲锋”,身体却不住的后退,等到人稀疏些的时候,转过头来再不顾忌,疯狂的朝西跑去。现在安徽和江苏都已经独立了,北方又是张勋所在,只有西方才能让老三安心一些。
心里的弦快要崩断了,越来越多的勋军士兵开始后撤,先是边打边退,可是当最前面这样做的几十号人倒在弹流中以后,勋军士兵再也顾不得反抗了,一窝蜂的朝后方退去。
左近的一处山窝里,三百余名骑兵正在潜伏,整备的军容,清一色的精钢马刀,相比于散乱无须的淮上军兵士,这支骑兵无意更像军队,而且颇有一股煞气蕴藏其中,周围的山林中的鸟兽都敛声匿迹。
“少爷,咱们就这么看着?”一个精壮的兵士驱动马匹,凑到最前的年轻男子身边问道。
这男子约莫二十五六,方正面孔,浓眉虎目,齐耳断发,前额光秃秃的的,显然是刚剪过辫子不久。一身肌肉已经凝成了疙瘩状,看起来颇为壮硕。身后的精壮男子有三十来岁,虎背熊腰,一双胳膊比常人的小腿还粗,蒲扇大的手掌握着缰绳,青筋已经隆起。虽未出手,但是给人一种颇为凶悍的感觉,军伍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煞气萦绕,定然不止沾染了一条人命。
“成叔,王庆云和袁家声都不是可谋大事的人,张汇滔又被张勋生擒,咱们三百来人要是扎进这样的战阵里,能囫囵个出来一半就不错了。”倾耳听着似有似无的惨叫,青年男子叹道“我把兄弟们从家里拉出来,是为了建功立业,谋个前程,如果这么不值得的栽进去,孙家百十口子就是全填进去,也不够赔大家命的。”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成叔问道“少爷,你真的决定要南下,哪里可隔着长江呢,咱们就三百人,能不能跑过去还两说呢。为了那个不见得可靠的……”
“成叔……”青年男子断喝一声,严肃的说道“他也是孙家的子孙,就算是不容我们,你也不能这么说。”
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家少爷,成叔耸了耸肩,闭上了嘴。少爷性子良善,而且对族人最是看重,这些成叔都知道,只是打心底里,成叔对那人都要几分戒心,毕竟数十年未见,甚至连个音讯都没有,人到底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哒哒”马蹄声驰来,成叔立刻警惕了起来,身子有意无意的遮掩了青年男子。在这凤阳地界上,除了这支骑兵队,不会再有第二支骑兵了,可是一身的刀疤告诉成叔,经验主义是会害死人的。
马蹄声渐近,成叔已经能够看清人的模样了,红巾系脖,这么显著的标志只有自己人才有,等更近一些,成叔就彻底放松了下来,这是刚刚派出的探子,应该是打探军情回来了。
“少爷,那边打起来了,张勋的人打跑了淮上军……”气喘嘘嘘的探兵,说一句就要喘一息。
“让人准备撤退吧,顺便派人告诉三爷,准备撤往山里……”
“少爷,我还没说完呢?”探兵幽怨的看着青年男子说。
“……”
无力的拍了一下脑额,青年男子算是明白了,这探兵刚刚不是并不完了,而是在忙着喘气。“那你接着说吧!”
“那些淮上军跑了之后,张勋的兵就使劲追,可是追出了两里左右,却碰上了另外一支军队,他们打起来了……”
“后来怎么样?”青年男子急声问道。
“后来……后来,张勋的人被打败了,死了好多人,现在正在逃跑呢!”
三十七章 孙家人?
入了冬,所有人都会期盼起阳光来,就算是正在休整的二营和三营,也想要太阳送来些许温暖。连续行军一昼夜,兵士们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水遢湿了,现在突然一停下来,夹棉的军装很快就冷了下来,穿在身上冷飕飕的,让人禁不住打颤。
这个时候,如果能来点阳光,无意会让休整的士兵舒服许多,可是天公见不到杀戮,不愿意洒下自己的祝福,休整的兵士们只能通过不太剧烈的锻炼,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着温暖,并且舒缓肌肉的紧张,免得太快疲惫下来,无法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漫不经心的啃了一口的压缩饼干,就着凉水艰难的咽了下去,陈得平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了,把一支平均年龄都没有超过十八岁的部队当做拳头使用,好像有些鲁莽了。
“高乐,你说是不是不该让孙大福去啊,那小子没一点耐性,要是义子营出点什么事,少帅肯定要责怪了。”
幽怨的看着副师长陈得平念叨,高乐满腹的苦涩都无处发泄,这段时间刚刚轮到自己做团长,碰巧又赶上这次出战,只待凯旋之日,就是自己转正之时,高乐对此充满了信心。可是现在碰上这个副师长毛遂自荐,当了这次援兵的统率,让自己这个团长成了摆设,除了自己手下的二营,其他的都轮不到自己管了。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陈得平不满的说道。
一看高乐的脸色,陈得平就知道这小子再想些什么,实际上。自从自己抢了他的指挥权之后。他就一直就这幅脸色。甚至连睡觉时都这么看着自己,很是执着。
“别摆出那副鬼脸,老子抢了你的指挥权,不会让你白吃亏的!”
“你说的轻巧,本来这次出战,我都要升中校了,可是现在……”说起这件事,高乐就欲哭无泪。自明明一个团长就能搞定的事情,你一个副师长来凑什么热闹,这不是抢人家饭碗嘛。
“咳”假咳了一声,陈得平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好像不太地道,着实坑着这位满怀期待升官的少校了。
“高乐啊,你不明白,现在需要军功的不只是你,我这个副师长也需要啊!”
“你……”高乐一脸不信的看着陈得平,愤愤道“你都是大校了,而且快当师长了。怎么可能会在乎这点军功,它又不能让你再升官了!”想起村里正等着自己迎娶的小花。高乐眼中就饱含热泪,本准备趁着这次升官的机会,让家里来个双喜临门,可是现在,怕是到手的小花都可能保不住了。西南正在大幅扩军,高乐已经感觉到巨大的威胁了,如果自己不能在这次大扩军中升上一级,天知道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小花会被那个家伙抢跑。
“我怎么了,我也是军官,也需要战功。”瞪了高乐一眼,陈得平低声道“我从参军到现在,已经升到了大校,而且少帅已经准备调我担任第七师师长了。你想想,我一不是少帅的嫡系,二不是高州人,就凭着少帅的看重,两年就升到了一师之长,要说手下人没有绯言绯语,我自己都不信。这个时候,我比任何人都缺战功,有了战功,才没人说少帅有眼无……咳,反正就是那意思。”
“好了好了,别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等回了茂名,我补偿你还不行嘛!”这句话一出,比什么都有效果。
高乐死死的盯着陈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