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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桂太郎说完,西园寺公望就打断道“五艘战列舰均已老旧,而且战力不强,十余艘巡洋舰都是十年以上老舰,根本无力远征,帝国海军现在自保有余,进取不足。”
“更何况,第二舰队覆灭的缘由尚未查清,贸然出兵,会把帝国最后的海军底气葬送,万一英美列强重来,日本将再无翻身之日。”
“你……”桂太郎不忿的指着西园寺公望,刚想上演全武行,却被山县有朋给压了下来。
“帝国遭此大难,海军必须得到补充,所以陆军经费需要消减四成,增建两艘萨摩级战列舰,让帝国海军尽快恢复元气……”
“西园寺公望,你欺人太甚……”桂太郎再也忍不下去了,上前就要开打。
“够了……”一身哀装的美子皇后走了出来,左手里牵着正吮吸着手指嘉仁,右手则是牵着十一岁的裕仁。
“陛下英灵未远,皇储又为即位,诸位帝国重臣就这样毫无礼仪,对得起陛下的厚恩嘛?”
桂太郎一见美子皇后出来,就已经知道自己揍不成西园寺公望了,现在听到美子皇后的训斥,更增惶恐,跪伏在地上,不住大呼赎罪。
“帝国逢此大难,皇室亦有自己的义务,海军增建军舰的事我同意了,皇室内部会出一百万日元资助,其他不足的部分则由官员们捐助,陆军军费也不能消减过多,现在海军力量受创,还要依赖陆军守护国隅。”
“遵皇后令!”虽然美子皇后有些越权了,可是这个时候,无论是西园寺公望还是山县有朋等人都没心情理会这些事情了,帝国面临生死之境,必须有一个地位足够的人站出来,当然嘉仁是可以,只是这位正在忙着吮吸手指,怕是不会把帝国安慰放在心上。至于裕仁倒是聪慧,可是他才十一岁,智力未足,根本无法掌控局势。
有了美子皇后的调和,陆海军的争端总算隐没下去了,只是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反正山县有朋的脸色一直都没好看过。西园寺公望到底还是消减了陆军三成的军费,并且拒绝恢复三个师团的编制。
由于山本权兵卫出征时抽调了太多的海军力量,导致整个日本海军精华尽失,海军部只能征调海军院校的学员上舰,为嘉仁的登基准备一场像样的阅兵。
日本境内封锁了关于中日之战的消息,可是国际上却是被这份新闻给震撼了。无论是自诩世界帝国的大英帝国,还是目中无人的德意志帝国,更甚是号称自由之邦的美利坚都不得不承认,中国海军取得了一次无法想象的胜利。
此时的孙复没有心情理会那些事情,一份薄薄的纸张压得他抬不起手,历经了三天的搜索,有三千余名日本海军将士被送到上海,孙复为此发出了一百三十万大洋。
可是,三天时间救援上来的中国海军将士却不足八百人,萨镇冰丢了一条臂膀,而伤口感染,现在生死不知;其余吴应科、林宝藩、林继祥、陈绍宽、陈世英等舰长却毫无音讯,更甚至是沈寿堃都没了踪影。
“煌煌一支舰队,如今竟然只余下八百人,罹难的将士足有三千余人……”话为说完,孙复已经满脸泪痕了,声音说不出的痛苦。
这个时候,他终于后悔了,三千将士阵亡,甚至包括了他培育出来的海军种子二林双陈,日本海军是被打残了,可是中国海军何尝不是全军覆灭。
杨永泰站在一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三千将士阵亡,这是茂名从未承受过的巨大损伤,而且对于全军才不过五千余人的海军来说,这绝对是挖心断骨的巨大打击。
“少帅,不要太过伤心,直接尚未找到尸体,说不定他们会和邓老一样逃过一劫呢!”
痛苦的摇着头,孙复泣声道“搜寻的人已经回报了,海面上便是鲨鱼,根本没人能幸存下来……”
本来杨永泰是想和孙复禀报关于各省在南京会谈的事宜的,可是现在,他实在是无法张开口,最后直接狠心下来,不理会南京那边了,反正手里握着四个省,还有一个附和的湖南省,孙家做出什么决定,所有人都要听着。
“畅卿……”杨永泰刚要退出房间,就被孙复叫住了。
“畅卿,你速速传令武元,让他带一师赶赴上海,还有崖州有一批小炮艇,让邓老送过来……”
忽然,孙复又摇了摇头,说“不,还是不要让邓老知道了,就让云晖带人把那批炮艇运到上海来,我要出海搜救我的将士们!”
嗫呶了一下嘴唇,杨永泰鼓足勇气说道“少帅要急着搜救,何不像刘冠雄求援,他手里也有一支小型舰队,现在隶属江苏都督,就在镇江。”
“刘冠雄?”孙复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爽,此人叛逃,虽然有自己的因素,可是不可否认是他先表露出不满的。
“少帅,救援等不得啊!”
“罢了!”孙复咬着牙说道“告诉程德全,让他调动刘冠雄赴沪归我指挥,一月之后,我归还他一支更好的舰队。”
二十八章 议和
石大人胡同自元大都兴建时便已存在,后来因为明朝天顺年间的武清侯石亨的宅院位于此地,才有了石大人胡同的名号,虽然没过多久石亨就被灭族除爵,可是石大人胡同的名字却流传了下来。
迎宾馆是石大人胡同最雄伟的建筑,就算是比起一街之隔的外务部也不输分毫。自从袁世凯住进这里之后,这座本为接待德国皇太子而建的西洋建筑,才真正散发出来应有的气度,甲士林立,路人仰目。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京城里的官员们开始习惯性的把目光投向迎宾馆,对于它的关注甚至超过了那座富丽堂皇的紫禁城。就算是再不忿的八旗老爷们,也不得不多留心一下迎宾馆的动向,这关系到自个的生机活路,没人敢大意无视。
今天,迎宾馆被一层阴云笼罩,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样子,沉闷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就连路过这里的行人都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不愿意在在这多停留哪怕一刻。威武的甲士脸上没有刚来时的兴奋雀跃了,倒是增添了几分冷肃。
后院的十几房姨太太这时候也忘记了争宠斗气,每次路过书房,看到袁世凯带着阴冷的脸色,谁都不敢多问一句,就连管着后院的大姨太沈氏也识趣得离得远远的,约束家中仆婢孩童,不让他们靠近书房。
杨士琦、张一麐等幕僚急匆匆的来到了迎宾馆,老袁催的很急,他们也不敢耽搁,知道这个紧要关头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局势大变。
一阵小跑,杨度终于赶到了迎宾馆,也看到了一个熟人张一麐。在袁世凯属下幕僚中,要说最受信赖的是谁,杨度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张一麐绝对是其中之一。单看袁世凯刚刚回到京城。就急招他入京,就知道袁世凯对他的看重了。
“仲仁兄……”
张一麐回头一望,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杨度此人不是很招他喜欢,他总觉得此人有些投机之嫌,不过有一点是不用怀疑的,此人谋略胆识异于常人。倒是能称得上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皙子去了何处,怎么这么急匆匆的?”张一麐诧异的问道。袁世凯此人不论德行如何。单就厚待属下一样,他就超过了古往今来半数的帝王。这些亲近幕僚在京城没有居处,袁世凯就亲自安排,给他们选好了宅院,地理位置优越不说,而且距离迎宾馆都不太远,不会让每日都要来此的众人太过疲惫。就是因为这样,张一麐才奇怪杨度怎么会搞了一身大汗。
“仲仁兄不知?”杨度喘着气,一脸的诧异。让张一麐有些不解了,早晨刚起就被召到了迎宾馆,甚至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他那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着张一麐一脸茫然的样子,杨度就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顿时心里升起了几分自得,如果不是自己偶然间来了兴致。怕是也不会这么快知道那个消息。
“仲仁兄怕是还没看今日的早报吧,南边出大事了!”杨度一脸夸张的表情,好似自己再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让张一麐有些不舒服。
“南边天天出大事,这我知道,只是什么时候开始。报社的信息传输的比内阁还快了?”张一麐一脸不悦,语气也不怎么客气。实际上,他和袁世凯麾下的许多幕僚对杨度这样喝过洋墨水的留学生都不是很喜欢,正宗科举出身的张一麐虽然也清楚洋人势大,知道国强需要学习洋人,可是骨子里的固执,还是让他对西洋学术有些抵制。如果不是杨度也曾是科举出身。后来才留学日本的,张一麐甚至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仲仁兄勿怒,只是一时得了好消息,起了童心。”杨度表过歉意,急忙把手里的早报递给张一麐,要不然他真的翻脸了,自己在袁世凯麾下就难过了,已经有一个梁财神和自己不合了,不能再让袁世凯麾下的骨干幕僚再对自己不满了。
接过报纸,张一麐看到报头的一行大字,手顿时一颤,心里也有些明白为什么袁世凯今日这么反常的召集大家了。
“联合舰队覆灭,甲午国耻得雪!”
“……我舰队以本部为饵,诱敌舰队逐步……速攻舰队以二十四艘驱逐舰,四十艘鱼雷艇之……全歼日联合舰队……”仅仅扫了一眼,甚至没有细看全文,张一麐就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缘由。
“快走,此时怕是总理急坏了!”张一麐报纸一合,抓着杨度就疾步朝迎宾馆而去。
海军大胜的消息固然让人高兴,可是作为一个幕僚,张一麐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其中蕴含的杀机,如果反应稍出差池,怕是北洋偌大势力就要灰飞烟灭了。
等张一麐找到书房的时候,杨士琦、梁士诒都已经到了,甚至连徐世昌都来了,可见袁世凯紧张到了什么程度。徐世昌年长袁世凯数岁,而且和他亦兄亦友,如果不是火烧眉毛了,袁世凯绝对不会大清早的就让徐世昌来。
“仲仁、皙子也来了,快坐吧!”袁世凯看到张一麐到来,眼中露出喜悦,紧绷的脸也舒缓了几分。
“仲仁刚到,先看看报纸。”对张一麐说完,袁世凯又转向众人道“诸位都是我亲信之人,如今袁某到了生死关头,还望诸位……”
“慰亭过了,诸位都是心腹之人,不必这般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