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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对方的实力了嘛?”狭小的舱室里容纳了七八个人,显得有些拥塞,萨镇冰肃穆的表情也使这里的气氛稍显沉闷。
“大致清楚了,对方是广东派来援助民军的舰队,总计有七艘船只,其中六艘军舰,一艘两千吨左右的轮船。主力军舰是两艘四千吨以上的巡洋舰,装备了三座八英寸双联装主炮,四门单座五英寸副炮,还有不明数量的鱼类发射器;另外四艘是千吨左右的驱逐舰,主炮是两座双联装四点七英寸舰炮,副炮是四座双联装的两英寸速射炮,鱼类发射器也是不明。”
萨镇冰皱着眉头,“广东哪来的这么多的军舰,张鸣歧在任期间也没有听说过他顶购过军舰,这种四千吨级的巡洋舰,动辄数百万两银子,根本不是广东可以支撑的。”
“统制,会不会是列强的军舰,广东刚刚买回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突然说道。
“铸新(汤芗铭字)说的有理,我看就是那些乱党刚买的,说不定还是借的,只要我们一开战,他们立马就会投降!”说话的是海容舰的管带满人喜昌,满脸的苍白和疲倦,好像还没有睡醒一样。
“就是,喜昌说得对,我们一打,他们就该跑了。”另一个面容苍白无彩的中年人,海容号的帮带吉升应和道。
“既然这样,你们就带着‘海容’号去打吧,我先到‘海琛’号上去。”萨镇冰说着起身就要走。
喜昌和吉升都是满人,出身昆明湖水师学堂。平时在船上经常拉着船员们赌博,还抽鸦片,把海军舰上的纪律搞得乱七八糟,萨镇冰早已心怀不满,如果不是碍于他们的满人身份,萨镇冰早就想把他们开掉了。
说起昆明湖水师学堂,它本身就是个笑话,作为慈禧当政时训练海军人才用的水师学堂,主要目的却不是真正为了训练海军人才,而是慈禧为了防止百官阻止自己修建颐和园打出的幌子。学堂内的总办、帮办、提调官之类的官员大部分都是满人出身,学员多是从旗人中挑选的“精英”,这些所谓的“精英”出身“高贵”,目的是为了捞一个肥缺,可惜就算是这样,这些“精英”人士也鲜有真正毕业的,第一期学员共计六十人,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只有九人完成了海军的全部课程。最后的结果是,官员们捞好政绩升官了,不少学员借着水师学堂的名义得了个差事,拿份钱粮。
像喜昌、荣续这样的就是昆明湖水师学堂的肄业生(没错就是肄业生,不过这些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中的佼佼者,现在就成立海容和海琛号的管带,吉升也成了海容号的帮带。
喜昌和吉升本就是旗人大爷的脾气,张口那么一说,真要打仗,他们也就欺负一下小渔船。萨镇冰作势要走,两人顿时急了,喜昌上前一把拉住萨镇冰,吉升也挡在了萨镇冰的前方。
“怎么,二位大爷,萨某可是把军舰都交给你们了,还准备拿我当肉盾嘛?”萨镇冰在舰队权威极大,平日里两人就畏惧萨镇冰,这是见他发怒,更是胆怯。
“萨统制,我们哥俩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为了给大家打气嘛!”喜昌尴尬的回道。
“统制,喜昌管带和吉升帮带本意不坏,你就不要给他们一般见识了。”参谋长汤芗铭劝解道。
萨镇冰大有深意的望了汤芗铭一眼,又回到了座位上,喜昌和吉升见状,对着汤芗铭感激的笑了笑。
“现今之时,革命党越发猖狂了,还望诸位保持自身不要为之动摇,我们是国家的海军,是朝廷的海军,不应该搀和到这些事情里面。你们不愿意打革命党,我没意见,但是要投革命党,使海军内部自相残杀,就别怪萨某手狠。”
刚刚还有些暗自得意的汤芗铭突然吓出了一身冷汗,本以为自己贬低喜昌、吉升两人的话别人都听不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听到了萨镇冰的警告,汤芗铭内心暗自惊醒,萨镇冰为了海军辛苦经营近二十年,对海军的掌控已经达到了一个别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你们都先出去吧,把我们打探到的对方的消息发给袁慰亭,就说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我们只能与他们保持对峙,其他的都做不了。”萨镇冰揉了揉脑门,示意众人出去。
喜昌和吉升心里暗喜,只要不用打仗,自己的安全就能保住,至于大清朝的安危,那就只能拜托老天了,谁让自己实力有限呢!汤芗铭则是眉头暗皱,本来指望萨镇冰下令开战,好引起海军官兵的不满,趁机发动起义,现在看来又要泡汤了。满怀着心事,众人走出指挥部。
“噔噔噔……”
正对着汉口的攻防图发愣的萨镇冰听到舱外的脚步声,立刻就回过神来,没等敲门声响起,就开口问道“什么事?”
“统制,对面划过了一艘小艇,说是有故人找您。您要不要见他们?”汤芗铭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挠了挠光亮的脑门,萨镇冰发现自己这几日眉头皱的太多了,虽说这些年为了海军的发展也没少发愁,可是也没有这几日烦恼事情多。革命的局势越来越明晰,海军的未来要怎样,由不得他这个统帅不考虑了。单是武昌明里暗里传来的招降信息就不下十次,还有一次黎元洪的书面信,数万人的前途和海军的发展,这一切都让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将愁白了头发。
“哎!”长叹了一声,萨镇冰无奈的说“带他们到这里来吧!”
汤芗铭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低声应了一声“是”
手中的怀表转了两圈不到,门外就在此传来了脚步声。“吱拗”的一声,舱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走了进来,身上披着黑色的布衣,直接连着头部,脸孔被宽大的头罩遮挡着看不真切,只能大致看出这是一位五十以上的老人。
萨镇冰本以为是革命党里的说客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一位老人,到真的像是自己的故人。
“你是?”
老人轻轻的把头罩褪去,一张苍老的面容露了出来,如果不是眼中精光闪烁,怕是都让人误以为是普通老者了。没有长长的辫子,只有一把灰白的头发松散的系在脑后,一双弯刀眉已经大半灰白,不大的眼睛布满了皱纹,下巴上的胡须只有寸许,却也是斑白,消瘦的脸孔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模样,笑起来很是和煦。
从刚开始的茫然,到后来的惊恐,再变成现在的夹杂着欢喜和激动的复杂表情,萨镇冰彻底的演绎了故人相见的感人景象。
“邓管带,你……来了!”本想说你还活着,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和煦的笑容更加温和,老人像是看着自己的晚辈一样,注视着这个掌管一个帝国的海军的统帅,即使这支海军还很弱小。
上前走上两步,一把推开萨镇冰,老人坐在了主位上,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更令人怪异的是萨镇冰也没有一点的责怪和不满。
“老了,不比年轻的时候了,现在站久了就会腿酸腰痛,萨统制不会怪我夺了你的主位吧!”
“只要邓管……邓大哥喜欢坐,想坐多久都行。”萨镇冰慌忙的挥了挥手,急声说道。汤芗铭好奇的看着这个奇怪的老人,他到底拥有什么大的魔力竟然让威严深沉的萨统制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老人指了指舱门,萨镇冰立马会意,“铸新,你先出去吧,把这几个人带下去安置,不要慢待了。”
“是”满脸不解的汤芗铭带着几个来客走了。
直到汤芗铭等人的脚步声消失,萨镇冰才激动的看着老人,兴奋的说“邓大哥,当年我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提起往事,老人情绪有些低调,声音里也多了份悲伤“当年是那条傻狗救了我,我才侥幸没死。后来得知北洋海军全军覆灭,朝鲜也败了,台湾、澎湖丢了,东北虽然被赎回来了,可是赔了两亿三千万两银子,我更是恨不得自己死掉才好。”
“邓大哥,当年的事情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就连皇上都感动的痛哭了一场,全国都震动了。”萨镇冰低声劝慰道。
摆了摆手,老人慨然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李中堂的错,不是北洋水师官兵的错,不是朝廷的错,那是谁的错?”老人激动的说“错就在我身上,在李中堂身上,在上下数万官兵身上,在朝廷身上。如果不是我能力有限;如果不是李中堂心怀顾忌;如果不是上下官兵抽鸦片、赌博,军纪败坏;如果不是朝廷软弱可欺,北洋哪里会落到如此田地。东亚第一舰队,世界第六舰队,那可是中华复兴的希望啊,就那么一战丢了个精光!”
话没说完,老人早已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就连萨镇冰也是虎目发红,眼中水雾愈重,拳头握的紧紧的,手指发出脆响声,指甲红的发紫,情绪极为激动。
没有人会忽视甲午一战的影响,就是那一战,中国失去了成为列强的最好机会,也就此成为了列强餐桌上的食物,几千年建立起来的东方朝贡体系彻底毁灭。
许久,老人终于恢复了平静,拭去眼角的泪痕,握着萨镇冰的手说“鼎铭,我听说过你这些年的一些事情,海军能够保住全赖你啊!十数年奔波将这支空有虚名的舰队打造成如今模样,辛苦你了!”
萨镇冰苦笑一声,苦涩的说“十多年的努力又怎样,还不是让列强横行于中国海域,甚至江河,现在更是连一支地方舰队都对付不了。”
“哈哈”老人爽朗的大笑着说“这可不是你的问题,要知道你口里的‘地方舰队’,可是我一手拉起来的,你输了不亏!”老人一脸的自豪。
“啊!”萨镇冰猛的想起来,对方是从对面来的。“邓大哥,这么说,这些年你一支都在广东?”
“是啊!”老人一脸感慨的说“当初我在广东做船长,因为酗酒,没人愿意用我。直到碰见孙复那小子,为了吃饭,给他做了几天船长,结果被他认出来了。被他忽悠着拉了劳工,钻在没有人际的地方,苦熬三年,终于有机会出来了。”
“孙复”萨镇冰低声念了一声,忽然问道“邓大哥说的可是广东孙家,那个让张鸣歧给他做民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