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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隆恩”摄政王载澧起身后,从袖筒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裕隆“这是刚刚广州发来的明码电白,逆贼张鸣岐宣布广州独立了。”
“啊”裕隆手里的纸飘落在地,一脸悲切的裕隆眼中泪珠翻滚,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啊,四川哪里的乱子还没有平定,武昌就有新军妄负君恩,现在连广州都独立了,难度老天真有亡我大清嘛?”说着说着,裕隆就抱着宣统哭了起来。六岁的娃娃听懂裕隆的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大殿里充斥着哭声,只有摄政王载澧一个劲的叩头告罪。
在裕隆的哭声中,那些满清贵胄和重臣们,也都接到了电报上的消息跑了过来,不一会,大殿里就跪了一片黄绸龙纹的帝室贵胄,也陪着哭了起来。一群无力的帝子皇孙们只能通过哭诉来宣泄自己的恐惧和悲伤,根本没有丁点的办法。
庆亲王奕劻虽说是年纪大了,但是也是这里面能力最强的了,实在看不下去这些哭诉的人了,大声斥道“现在江山危急,你们不思进取,却在这里哭啼有什么用?”
一群失了方寸的大臣们,齐齐的把眼神都投向了庆亲王奕劻,等着他出个主意,就连刚刚还痛苦不已的裕隆也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奕劻,只有宣统还在不住的哭泣着,算是没有让大殿彻底的安静下来。
“当今之时,只有启用袁世凯才行,岑春煊和魏光涛都不愿赴任,朝廷已经无人可用,只有把袁世凯启用,让他平定武昌乱局,在稳住四川局势,然后才能平定广州的乱子。”
有个黄段子说“可是,袁世凯可不是什么忠臣,万一他……”
“没有万一,现在局势动荡,如果不用袁世凯,怕是大清休矣。”庆亲王奕劻斩钉截铁的说。
摄政王载澧是最不愿意袁世凯再次上位的一个,两人的关系和水火差不多,宣统初立的时候,要不是庆亲王护佑,摄政王载澧早把袁世凯杀了,而且摄政王载澧也不认为老袁会大度的不计较当年的事情。
“袁世凯狼子野心,绝对不能启用,广州的动乱远离京城,只有我们能够尽快的平定武昌之乱,那么广东之事就自然平定。当初天平天国占领了半个中国不是都没有能把我大清怎么着吗,我不相信一个广州能够对我大清构成什么影响,现在的重点是武昌,只要武昌事定,那么大军就可以开至广东。”
庆亲王奕劻一脸的愤怒,拍着大腿怒声骂道“你不就是担心你的摄政王之位嘛,现在不用袁世凯,等到大清亡国的时候,再想用也没有机会了。”
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载澧装作没有听到奕劻的怒骂,“太后,请下旨催促冯国璋、荫昌、载涛加快剿匪力度。”
奕劻已经老了,而且是众所周知的与袁世凯比较亲近,裕隆心里还是倾向于载澧的,看了奕劻一眼,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拟旨吧!”
一脸悲切的庆亲王奕劻老泪纵横的走出了大殿,毫无顾忌的大喊道“竖子当道,大清亡矣!”
五十七章 广东大定
金星闪烁,纵横交错,一众十多位军官坐在那里,好似规矩制图的一样,充斥着直线和折线,可见这些人的纪律性多么严苛。
一身少将戎装的蔡锷端坐在首位,扫视着一众最大也不到二十五岁的军官,冷峻的眼神扫过每个人身上,好似刀剐的一般,没人愿意让他的眼神多停留那么一秒钟。平时尚且看不出来,一旦蔡锷认真起来,没有几个人可以无视他的威严,一军统帅靠的可不仅仅是智慧和谋略,没有一些水平,如何可能控制住这数万大军。
领兵最是仁慈的蔡锷严肃起来都如此可怕,那些古板严苛的统帅们恐怕更是可怕,就像张孝准,指掌新兵训练,没有哪一个新兵可以在他的审视下撑到三秒钟。春风沐雨的感觉只有在战场下,才能在那些统帅的身上看到。
“诸位也都知道了,就在昨天,我们向全国发出明码电报,宣布了广州独立的消息。”看着一个个克制不住的笑意,蔡锷也是嘴角一撇,接着说“宣布了独立,自然是可以让全国人都知道我们这支革命军的身份,可以扬威长气,但是麻烦也肯定不会少。满清鞑虏不会坐视我们不管,一旦他们平定了武汉三镇的革命军,那么我们也就要应对满清鞑虏的全力打击了,而且至今,那么心思不定的列强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这也是一处隐患。为此,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掌控全粤局势,不给满清和列强任何打压的机会。”
控制全粤,自然少不了打仗,那些顽固的满清官吏们肯定会有不少不甘心舍弃自己的权势,就算是兵力不足,也会有人螳臂当车。打仗就意味着军功,没有军人会介意自己的军功多,而且是这种难度不大,稳稳到手的军功。说不得这次回军的时候,会有人能够凭借军功升上那么一级。
看着一个个喜不自禁的样子,蔡锷也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实际上蔡锷也不认为这次会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广州境内剩下的也就是一些巡防营、民团之类的武装,对付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有些能力子,但是碰到武装到牙齿的正规军,和面团差不多,任由蹂躏吧了。
“是不是都觉得这次的任务没有什么难度啊?”蔡锷说“自古以来,凡是骄兵必败,而且败得往往最惨。以四个装备了大炮机枪的旅,对付一个镇的新军,两倍于对方,而且趁敌不备,取得这样的胜利毫不意外,也没有什么可以炫耀和骄傲的。”
“事先说好了,这次对付的军队不过是些缺枪少弹的巡防营,再有就是些地主武装,如果那支部队的损失太多,恐怕就不好解释了。”
武元等人频频点头,一脸受教的样子。
这些人都被憋惨了,一直都没有过独自领兵的历史,现在平定全粤,定然是多路出兵,蔡锷一人分身乏术,肯定是让各旅单独领兵作战,很多人都想独自领兵一次了。
蔡锷也大约能够猜到众人的心思,也愿意让他们独立领兵,现在面对的势力都不大,即使受创也不过是小损失,可是如果不让他们锻炼一下,这些作为未来统帅培养的军官很可能会成为马谡这样缺乏实战的人,极为不利于军队的发展。
“大家都知道,广东境内分成九府,六直隶州,三直隶厅,高州、崖州、琼州三地已经被我们控制了,钦廉两地在高州西边,不用我们处理,高州南面的雷州也无需我们担心。这次的目标就是东部潮州府、嘉应州、惠州府三地;北部的韶州府、连州、南雄州以及连山直隶厅;西部的肇庆府、罗定州。其中东部有广东陆路提督秦炳直的九个营,碣石镇吴祥达的两个营,潮州镇赵国贤的五个营;北部只有朱福全四个营和连山的一个哨队;西部高州境内的巡防队只有一个名头,并无兵员,但是肇庆府和罗定州还有十个营左右的巡防营。”
“各地明面上的兵力很好统计,但是到底有多少隐藏实力,我也不好说,所以必须保持警惕,不要在山沟里翻了船。这次武元的一旅就不要出发了,广州府境内还有李准的水师营和不少巡防营需要处理,单靠陈得平刚刚开始编练的七旅是不行的。北部的韶州等地就由孙固的四旅平定,西部的肇庆府等地就由郑子康的五旅处理,东部的韶州由刘辉的六旅占领。”
“是”
……
军队的出发是极为迅速的,军事会议刚刚结束不到两个小时,大军就已经分做三路出发了。
三支军队,三种方法。北部多山地,大部队不易展开,而且对方的兵力较少,只有占地较广阔,且地上险要。孙固就把全旅分开,每个营配四门山炮,作为单独的集团分赴连州、曲江、南雄等地,计划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粤北,不给各地官员反应时间。
东部地势平坦,却有三州府之地,惠州和潮州都是大府,而且陆路提督所在,定然是抵抗最为强烈的地方,刘辉就直接以一个完整旅直撼秦炳直,再做他想。
西部靠近高州,郑子康根本不用担心后勤问题,直接以两个步营和炮营大半为主力,进攻阳江总兵镇,其余的两个营则是分做成连,夺取各县。
……
蔡锷刚刚送走出师的军队,就迎来了一个新的人物。朱执信带着同盟会达成的协议来到了广州,没有理会刚刚上任的民政长张鸣岐,而是直奔了蔡锷的指挥部。
“总指挥,外面有一个自称是你的故人的年轻人来找你。”
眉头微蹙,蔡锷想了一会,却是没有想起自己有哪位故人现在在广州的,“让他进来吧!”
“蔡将军,朱执信可是神交久矣!”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头乌黑的短发,圆框镜架让他看起来有着几分文气,身上的西式礼服让这不高的身材充斥着精神,全然没有丝毫的颓废和麻木。蔡锷自第一眼看到他,就猜到了这人的大致身份,能够正大光明的顶着一头短发而毫无顾忌的,在广州除了军队就只有革命党了。
“先生是何人,蔡某好像并不认识尊驾,为什么说是我的故人?”被人涮了一下,蔡锷有些不满,语气也不是很友好。
来人也知道自己有些冒昧了,现在两人的身份相差不小,而且眼前这位是刚刚光复的广州的革命志士,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当,“蔡将军勿怪,在下朱执信,想来蔡将军也看出来了,我是同盟会会员,这次是代表同盟会广东支部来的,只是担心将军不见,才谎称将军故人,赎罪赎罪。”
朱执信的身份蔡锷也是知道一些,朱执信在同盟会中的身份不低,而且是绝对的骨干,口才了得,也算得上是少年才俊。而且听说几次同盟会与孙复的沟通都是此人做的。
“既然知道,蔡某不愿意见你,为什么还要来?还是请回吧!”不管朱执信此来是什么事情,蔡锷都不认为自己可以处理。
朱执信脸色一僵,他料到了自己不受欢迎,没想到竟然被排斥成这样。
“将军,朱执信此来是有事相求,前些日子,张鸣岐抓了不少革命党人,而今已经革命了,希望将军能够释放他们。而且张鸣岐身为满清旧吏,酷恶之辈,屡杀我革命志士,为什么还要让他担任民政长,掌大权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