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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蓝焰划过夜空,疾走模式下的道奇战斧轧过石摊,一个漂移在火堆前停下。李阎把战术蜘蛛往摩托车上一插,扫了一眼海水中的尸体,问道:“怎么了?”
查小刀不慌不忙,从火堆上拔出一只烤鱼来,放到鼻子边上嗅了嗅,又插了回去,然后掏出一个铁酒盅,朝前一洒!
只见火焰暴涨,紧绷的鱼皮开裂,颤巍巍的雪白鱼肉一下子涌了出来,诱人的香气四溢。
他递给李阎一条,自己又拿了一条,才不慌不忙地开口:
“我的牵星术,已经有40%的水平。在这儿淘金事半功倍。但怎么也挖不到那么多金子。本来今天我财帛宫入鹑火张宿。该着东南向有横财,可惜我水平不到家,没料到这是笔凶财。”
“行,有几分神棍的意思了。”
李阎话音刚落,海水退潮,露出这些尸体的全貌,叫人吃惊地是,这些尸体大多是男性,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皮肤是深绿色,耳朵和脖子上长有鳞片,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损坏的蒸汽武器洒落在尸体周围。
李阎收回目光,继续听查小刀说。
“这是两拨人,一拨带着金子,一拨带着货物。我比他们先到,发现我以后,他们二话不说就开枪,中途发觉不对劲,一个个就变身了,诺,就是这模样。他们对我穷追猛打,我就全给弄死了,本来想抓个舌头,也自尽了。”
顿了顿,查小刀又说:“他们刚死的时候,块头比现在大,衣服都被撑破了,顶着鱼脑袋,长着血盆大口。死了这一会,倒是变回来很多,我估计等到天亮,这些尸体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金子和货呢?”
查小刀一翻手,拿出一只人头大小的盒子来。
一个箱子里头一块块黄金,大约五百盎司。
“货在船上。我给你看个样儿。”
查小刀一挪屁股,原来他一直坐在一只皮箱子上头。
打开皮箱,里头整块的牛皮纸,上头画着船锚和铁钩的标记,有个牛皮纸袋是破开的,里面是黑色的硬块。
“鸦片?”
查小刀点点头。
李阎把印着船锚和铁钩的纸片撕了下来,冲查小刀说:“我想办法调查一下这伙人的来历,没准恐怖美人鱼的线索就落在这上头了。”
“这金子算我掏的啊,我这怎么也完成一半的任务了吧?”
“不好说,这年头美元也挺值钱,你再弄这么一盒子恐怕也卖不了十万美元。”
这点上,阎浮的要求倒是不严格,只要是金子,确定归属权后,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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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连盯着手里这张被撕下来的牛皮纸,神色捉摸不定。
“认识么?”
“应该是深海教会的标志。”
“怎么讲?”
“这也是盘踞在圣·弗朗西斯科附近的异教徒们之一,但和红灯照,太平歌会不同,深海教会的地盘不在华人区。”
李阎把牛皮纸拿了回来,挑着眉头问道:“为什么我说起恐怖美人鱼的时候,你没提过这个教会?”
甄连跪倒在地:“先,先生,在你叫我发动教众寻找线索之前,我之前曾经提过关于异教徒的问题,包括深海教会,您并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
因为伟大犹格的残忍余威,甄连对所谓的“神”,表现出极大的恭敬和畏惧。
各个异教徒之间,有极其错综复杂的矛盾,但毫无例外,他们所奉养的神明对凡人的矛盾毫无兴趣。
即便是伟大犹格在的时候,甄连也不敢驱狼吞虎,利用犹格,来发动对其他异教徒的战争,最多吹一些耳旁风,比如你的容器又被“太平歌会”抢走了之类的。
而李阎是甄连见过唯一一位兼备人性和神力的“外神”,她非常惧怕自己的一些小动作,被李阎视为诱骗和利用。最终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尽管“恐怖美人鱼”和“深海教会”听上去就很有渊源,可她也故作不知。
不过话说回来,甄连的确是有几分私心在里头,贸然招惹信众对象是穷苦白人的“深海教会”,可能出现一系列连锁反应是她不想见到的。
实际上,甄连心眼里更希望李阎把目光投到“太平歌会”“海鸥十字旗“这些同在华人区招揽信徒的“竞争对手”上。
李阎眨了眨眼,哦了一声,才说道:“来和我聊聊深海教会吧,还有你说的其他异教徒,我开始对他们感兴趣了。”
李阎说道。
甄连脸上露出喜忧参半的神色,但她依旧恭敬地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甄连忠实地为李阎讲述起了圣·弗朗西斯科盘根错节的异端信仰。
约莫一个多小时,李阎大概听明白了,这些异教徒的来路。
无非是一群乌合之众。
所谓“红灯会”“太平歌会”之流,往往都是有好事之徒看了一些残缺的秘典和诡闻,就一窝蜂聚拢起来的组织,所信奉的神也大多凶残自私,根本不能带给信徒力量。
甄连便是其中的代表,她本来是妓女出身,因为穷困,作起了神婆的勾当,依靠一本残缺的太阴秘典,糊里糊涂召唤出了自称“伟大犹格”的独眼神灵。
她能忽悠住合盛的龙头,靠的并非什么神力,而是利用有催情作用的香薰和草药,叫梁辉产生了重返青春的错觉。而那位“伟大犹格”,每天除了叫甄连她们寻找所谓的“容器”以外,也没有给过甄连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但甄连依旧甘之如饴,她可以周旋在神灵和信徒之间,依靠花言巧语获得过去不敢想象的权力。
那些造型恐怖,具备诡异力量的怪物,就是她维持权力的最好护身符。
从一开始,异教徒的神灵就不存在庇护信徒的说法,它们只是与蒸汽时代格格不入,处在泯灭的边缘的可怕怪物。
这一点,甄连清楚,梁辉也未必不知道,但值得玩味的是,他们依旧渴望,或者已经在这些怪物身上,吮吸自己渴求的养分。
从姑获鸟开始
从姑获鸟开始
第十三章 险恶端倪()
但深海教会,似乎有些不同。
它的信众,以拉丁裔的黑人居多。不似红灯会这般,需要依托恐怖血腥的谎言来维持威慑力,深海教会的教条和形象都相对温和,具有非常广泛的信众基础,发动过几次大规模的游行。
当然,在圣·弗朗西斯科警察局的眼里,所有的异教徒毫无例外,是流血冲突和麻烦的代名词。
这时候,有一身红衣的仙姑走到门口,恭敬地说:“先生,梁辉来了。”
“叫他进来。”
自打李阎接替了“伟大犹格”,他几乎摒弃了红灯会所有的祭器和礼节,平时甄连和一众仙姑,也是以这个时代极为普遍的敬称“先生”,来称呼李阎。
至于私底下,甄连打《太阴秘典》上牵强附会,加上一些自己一些声情并茂的发挥,称呼李阎为“蓝衣皇帝”,是带来世界轮转的真神之类的话,又是另一回事。
“另外……”红衣仙姑没有着急离开:“那位叫常煜的先生,他昨天晚上去了都板街的一家妓院。那里的老鸨是红灯会的信徒,据她所说,常煜在她那儿,有个叫燕子的相好。”
“我知道了,你去吧。”
李阎说道。
梁辉穿着一身长袍,恭敬地跟在一名仙姑身后,亦步亦趋地左右打量,约莫半分钟,才进到教堂里来,看到坐在长椅上的李阎,和侍立的甄连。
“梁先生你好啊,我送你的礼物还合心意么?”
梁辉见到李阎,二话不说跪到地上:“雷霆雨露,莫过君恩。”
这是梁辉问过合盛里的纸扇师爷,才学会的词,倒把李阎听乐了。
“我说过我没兴趣做你的皇帝,我只要我该得的那份……”顿了顿,李阎才问道“那批鸦片是谁的?”
合盛控制了圣·弗朗西斯科一半以上的鸦片供应,梁辉没理由不知道这些在海边交易的人的来历。
梁辉舔了舔嘴唇,才说道:“合盛的人,从来是从南方庄园主手里拿到半成品,自己再加工。陛下的礼物,跟合盛没有关系。”
梁辉有他独特的生存艺术,他首先要撇干净,固然,合盛贩卖烟土,但自己和深海教会没有一点关系。他对红灯会,不对,对“蓝衣皇帝”的忠诚毫无保留。
李阎也明白梁辉的心思,他单刀直入:
“那,这批货的主人是谁呢?”
“奥顿克兄弟会,他们其中不少人是深海教会的信众。我再来面见陛下之前,也因此奥顿克的人发生了一点冲突。”
李阎听了哈哈一笑:“看来我的热心肠,给你惹麻烦了,梁先生。”
梁辉急忙否认:“实际上,我们和奥顿克兄弟会在生意上的冲突本来就不小。陛下这是在帮我的忙。”
“真的?”
“当然。”
一旁的甄连低头不语。
“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呐。”
半晌,李阎盯着梁辉,很突兀地问道:“如果双方开战,你觉得合盛和奥顿克兄弟会谁会赢?”
梁辉毫不犹豫地回答:“胜利终将属于您,伟大的蓝衣皇帝。”
“……”
李阎听罢招了招手。梁辉不解其意,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急忙凑上前去。
“我不是个刻薄的主顾,如果我想支使别人,我得先保证,他有足够的本钱能完成我的托付。”
李阎朝梁辉的手里塞了一小把东西:“你体验过它们的魔力,现身说法。这对你来说应该非常简单,过程怎样我不关心,我要的是结果。”
梁辉瞥了一眼手心,略一沉思,才恍然大悟。
“另外……”
李阎想了一会儿:“今天晚上,我会叫我一个朋友到你那儿,上次你在茶馆见过的,有什么其他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