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咱是来向金山老祖讨回旗牌的,这李镇抚倒是带着十几道旗牌上山去,倒时候别是丢了的旗牌没能讨回来,又搭进去十几块。”
“自然是不会的,魏总兵信不过旁人也就罢了。这次可是以守一小高功为首,小高功的本领,魏先生总该是听过的。”
两人的眼光同时往大堂上的主位看去。
青海红日前,立着两只曲柄金丝锦鸡华盖,四名唇红齿白的道袍小厮拱卫左右,大椅上坐着身穿紫色八卦衣,贵气逼人的小小少年。
正是胐朏。
他面前是两只造型滑稽,五官俱全的剪纸人,一个头大身轻,个头矮小,另一个身长体壮,脑袋却萎缩的不成比例,像只葵花籽。
他把这两只纸人摆在大腿的袍裾上,只要魏洗海和牵丝奴不注意他,他就低头摆弄两只纸人,嘴里还哼唱什么。
胐朏的道号便是守一,是太乙馆最年轻的高功法师。此刻他听到牵丝奴谈起自己,才呀了一声,抬头冲两人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来。
“……”
魏洗海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只得闭口不言,心里暗暗冷笑:“若守一高功真如天师道吹嘘得一样,是龙虎山抵天的大符,又怎么会连一个覆海大圣都收拾不掉?龙虎山离浙江才几步路?”
“因为我不会水啊。”
胐朏低着头,随口回答。
牵丝奴在一旁,听见胐朏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不由有些疑惑:“小高功说什么?”
胐朏面向牵丝奴:“魏总兵刚才问我,我这么厉害,什么不去驱除浙江的覆海大圣。”
魏洗海脸色一僵,惊寒之余,他却想到。前些日子自己才来月平县衙,第一次见胐朏,被天师道衣食住行的奢侈排场,弄得不大痛快。
他当时暗自腹诽,天师道的山门道场在龙虎山,那金山老祖就在天师道眼皮子底下,把道场设在伏龙山。
龙虎山,伏龙山。山门名号被扇了这么大一耳光,枉那张义初自称镇压天下……
这么一看,那些私下泄愤的牢骚话,全被这小孩听到了么?
胐朏又开口了:“魏将军误会了,那时候我坐在法轿里,你在外面,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的。”
魏洗海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时节,有月平县衙的知县快步走进来,拜见了堂上议事的几位上差,才急声道:“小高功,魏大人,马大人,大宁卫的李镇抚到了。”
“到了让他进来便是了,难道你叫我们去拜见他么?”
魏洗海语气很冲。
“李镇抚的模样不大对劲,中了邪似的。我也说不上来,几位大人还是去看看吧。”
知县连连作揖。
“哼,那便走吧。”
魏洗海雷厉风行一马当先,牵丝奴马辽紧随其后,胐朏见两人都去了,才跳下脚不沾地的太师椅,
精致的小院子里,李阎骑在马上,一只银白色,造型古朴的三叉戟成了精怪似的,围绕着他打转,不时盘旋呼啸,带起阵阵劲风。
李阎双眼紧闭,似乎睡熟了一样,是胯下的马自己认路,走到院子来的。
看热闹的皂丁围了一层又一层,知道胐朏三人到来,才被驱散开。
“这是怎么回事?”
魏洗海不明所以,胐朏和牵丝奴也全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李阎却感觉不到外界的骚动,他完全沉浸在和奔云大妖的激烈厮杀之中,浑然忘我。
幻象当中,木石齐吼,风雷滚滚。
奔云大妖虎头焦躁地暴吼,眼前的錾金虎头枪时而灵巧如龙蛇,时而激烈如滚雷,与三叉戟斗至浓时,完全分不出胜负。
两人已经在这方小天地中厮杀了数千个回合,李阎完全摒弃了过去以弱斗强的奇招,他没打算再和奔云大妖同归于尽,而是用最为扎实的路数和奔云大妖拼斗!
噔!
突然,李阎跳开数丈脱离战团,那奔云大妖正兴奋,不依不饶地仗戟向李阎冲来。
眼见奔云杀气正盛,李阎居然收了虎头大枪,抽出了环龙剑来。
这里本是奔云纹的幻象,在这儿,李阎能使用他用过的任何兵器,但按常理说,作为磨炼枪术的幻象,李阎是没办法给自己换上一把环首汉剑的。
然而他就是这么做了。
“祁连山人的剑术也好,奔云大妖的枪术也罢,我若只是蹒跚学步,岂不是对不住两位的毕生的心血?”
李阎冲向刺来的三叉戟,手臂外划环龙荡开戟锋,紧跟着剑尖闪电般刺向奔云的胸口。
轰!
眼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骑在马上的李阎徐徐睁眼,眸子有两道神光透了出来。
“你点燃了新的天命雅克图谱:秋日雅克!”
【四阶基因:秋日雅克】:能将包括自己在内的任意生命体,调整到自然生长能达到的巅峰机能状态,且无任何副作用。
“你的个人专精古武术达到了100%!”
“你在突破古武术100%的同时,灵肉本质获得升华,从此以后,你将摸索只属于自己的方式,自如地运用阎浮传承的力量!”
你领悟了新的技能,可自由命名。
该技能被命名为:枪剑七大行!
【枪剑七大行】:参悟上古大妖奔云(100%枪术专精),盖世剑客杨三井(152%剑术专精)后,只属于阎浮行走一人的独特领悟。
拦,拿,扎,格,击,洗,刺为枪剑七行,世上一切枪术剑术,都在七行之中。开始枪剑七大行,你所有的状态,专精,阎浮传承,将进入不可名状的神异境地。
开启枪剑七大行,需要消耗某项专精超过100%的生灵的精血魂魄,或者阎浮传承的觉醒度。
。九天神皇
第九十八章 溢彩!()
李阎眼前充斥着一片琥珀色,视角不断拉远,那琥珀色却无穷无尽……
终于,在无尽琥珀色的一角,李阎看到了流转的苍白色旋涡,他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一头扎进白色旋涡之中。
一片苍白中,他看到了无数的黑色线条,这些线条不断扭曲摆动,一切你能想象到的事物,这些黑色线条都能勾勒出来。它们变成天空,大地,海洋,火山,无数的冰山,变成奇形怪状的植物,变成无边无际的火焰,变成仓皇逃窜的原始人,变成飞天遁地的奇异野兽,
可是,无论这些线条组成什么,组成光怪陆离的东西,它们依然是黑白两色,像是不上色的工笔画。有一天这些线条分崩离析,这些没有颜色的东西,都不复存在。
李阎被人推着前进,偶尔能见到一些或深或浅的鲜亮色彩,却还没看清,就错过了。
终于,他的视野停下来了,眼前是一名襁褓中的婴儿,只有寥寥几条黑线勾勒出来,但也算传神。
婴儿长大成了少年,繁琐线条开始丰富和曲折,他的手里,也多了一只线条简约的长剑。
也就是这个年岁,这少年有了几抹浅浅的颜色,嘴唇是红的,脸蛋微微发黄,但颜色太浅了,不留心很难注意到和其他线条的差别。
少年剑客舞动长剑,年岁渐长,他身上的色彩越发浓郁。
李阎亲眼见到这剑客在非黑即白的世界中舞动长剑,亲眼见他的线条逐渐丰满,凌厉,鲜明,甚至开始有了质感。
他所见的一切事物都是那么苍白,简陋。只有他自己的颜色越发鲜活明亮,等到他成了浓眉阔目的青年,整个人简直要活过来一样!
但他面对的,依旧是黑白两色的瓦舍,酒馆,衙役,官兵,依旧是可笑的线条。
这个鲜亮如火的青年,在黑白线条中辗转了不知多久……
终于,他开始衰老,他身上的线条开始松动,脱落,可他美丽的色彩却越发鲜明亮丽。
最终,他身上的线条自顾自的拆解开,他终于死去。
而那些色彩从线条的破损中逸散,缓缓地飘向天空,飘出了苍白旋涡,和不知从何处来的其他色彩汇合起来,不知道飘散到哪里去了。
突然,李阎恢复了行动力,他立刻抬起手,却看到一只黑色线条勾勒成的苍白手掌!
他低下头,自己的双脚和大腿同样是黑色的线条,身上倒也填充了一些色彩,只是那光彩很淡,充其量和那剑客十**时的色彩相当罢了。
他张惶四顾,脚下的马是黑色的线条,院子的水井旗帆,木轮院墙,都是工整的黑线勾勒。
四下的人窃窃私语,是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画偶,人群中,一名穿甲将军的两片嘴唇不耐烦地翕动,世界一片寂静……
啪!
一道掐符的手施施然拍来,
李阎猛地握住这纤细的手腕,龙象般的力气能拧碎钢铁。
疼得直咧嘴,李阎反应过来,他松了手,连忙翻身下马,冲作揖:“末将莽撞,冲撞小高功了。”
捂住手腕,扁着嘴向李阎还礼,才脆生生说道:“李镇抚,天道之浩渺,其万一也非世人能理解。师尊说过,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你我只需明气正心,做好自己本分便是,切莫胡思乱想,走火入魔啊。”
李阎嘴角一抿:“受教了。”
他望向四下,那些个衙役官兵,一脸不忿的魏洗海,低头不语的牵丝奴,还有身后的侍奉道童一干人等,心中突生一股郁结之气,半天才重重吐出来。
牵丝奴马迁上前拱手:“李镇抚,我们可恭候你的大驾多时了,若是没别的缘故。不妨进堂议事如何?”
李阎面无表情:“我舟车劳顿,实在熬不住。商议大事更要周全,不能一蹴而就。我想先洗个澡,吃两口热粥就咸菜,再来议事。”
“额……”牵丝奴眼珠一转:“倒也合情理。”
李阎哈哈一笑,他拍了拍牵丝奴的肩膀。一招手,撼江三叉戟飞回李阎手中。
三叉戟杆不住颤抖着,至于那枚深红色的虎头印记,已经破碎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