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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差人说,李镇抚又来找覆海大妖,莫不是他真的诛杀了这妖孽?”
朱昌运又问。
“现在还不好说。”
薛声皂摇头。
远处,海上传来声声尖啸,只几个呼吸的时间,船近了些,便露出端倪来。
朱昌运见到海上一只硕大的朱红色猪婆龙,吓得身子一哆嗦。只是再仔细看,才见到还有个大活人,红内袖,山纹甲,身背剑匣,正是李阎。
夕阳下涛水怒卷,这只朱红猪婆龙身长百米,踩在海底,尚有尾巴掀上云头,不需多说,必然是那猪婆龙王,覆海大圣无疑!
更有数只通体赤金色,长出龙角的猪婆龙从旁协助,和李阎斗在一起。
眼见李镇抚在海上却浮而不沉,和那硕大的猪婆龙你来我往,一杆虎头大枪卷起风浪来,丝毫不落下风,朱昌运和一众官员都心潮澎湃。
“诶呀!好!”
朱昌运叫了一声。
上次虽然风雷齐动,但黄雾弥漫什么都看不清,你说那姓李的是在雷雨里,可着江口游了一圈回来,也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余姚决堤,很多人对李阎到底做了什么,有所质疑。
这次不同,朱昌运和几百官兵,可是正八经见到妖物了啊!
要知道,自打闹猪婆龙以来,活着见到覆海大圣的一个也没有。
只有薛声皂皱紧眉头。
倒不是他有多高的眼力神通,只是不合理的地方太多。
可水下的覆海大圣,怎么会和李阎在水上斗这么久?有这好事,天师道早出动了啊、
那唤动风雷的神通也不见了,这大妖居然只和一个武官肉搏?
当然,薛声皂也是不敢靠近的,猪婆龙王的体积摆在这,哪怕挥动一下尾巴,自己这边也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这位李镇抚的武艺的确旷古烁今,大枪抖擞间掀起的气劲简直非人,叫薛声皂大开眼界。
约莫斗了百十多个回合,一众官员看的手脚冰凉,眼珠子发木,李阎才怒喝一声,大枪插进猪婆龙的脑袋。
只见猪婆龙王扬天哀鸣一声,轰然倒下,掀起来的浪花便险些打翻了朱昌运的船,引起一阵大呼小叫。
暗地里,李阎一伸手,打开水君宫,低吼道:“自己进来!”
猪婆龙王道行高深,祸党慑服不了,只是让它心甘情愿的进入水君宫。
猪婆龙早打定活命的主意,再不迟疑,之间那硕大躯壳还在,一只朱红色四脚蛇从躯壳的毛发里钻出来,跳入水君宫,两条赤金色,十米长的龙角猪婆龙,也跟随它钻了进去。
水君宫已经到达容纳极限,且请行走大人务必定时向水君宫投放食物。
你收服了水君属种:猪婆龙王!
【水君属种:猪婆龙王】符合能力加持条件。
行走大人能操控的最大水量增加为一百五十吨,祸水三十吨,龙吐雾五百朵。
猪婆龙王可以脱离水君宫,协助行走大人进行作战,但有逃走的可能。
你获得了水君属种:猪婆龙王的完全资料。
姓名:朱豪(猪婆龙王)
状态:风雷(举止伴随血色风雷)如意(伸缩体积大小,大可至四十丈,小可反掌。)
专精:无
技能:覆海(掀动滔天巨浪)
龙壳(猪婆龙王三次蜕皮,有三张尺寸不同的猪婆龙皮在身,可以用来抵抗雷劫。)
王脉:(对猪婆龙子孙,乃至一切血脉不如自己的龙种,都有极强大的慑服力。)
李阎扫过这些信息,朱昌运等人眼见猪婆龙伏诛,却迟迟不敢靠近,最后还是李阎先踏水过去,还没等朱昌运恭维,李阎已经先开口:“这猪婆龙王上次被我打伤,没法力再掀起洪水,余姚决堤之事一定另有隐情,还请朱大人详查!”
第八十三章 天下风流三个半()
朱昌运嘴上啊了一声,心下却觉得,这位李镇抚心眼太小,也太操之过急了些。
猪婆龙灾已解,陈家柯家清算有日。
可再怎么说,陈天放有三品袍带在身,这些年受尽优渥,所牵连的浙江官场上形形色色的官员,贵胄,士绅。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择(zhai)得分明的。
他当然想查办陈氏,却不想为了抄一个陈家,把半个浙江都给掀过来。
“大人?”
“这个嘛,李镇抚说的也有些道理,回去之后,我自当派人手去堤口,查访蛛丝马迹。”
李阎摇头:“我可能说得不太明白,余姚决堤之事,不是妖灾,那必然是人祸!以一己之私,害生民于水火,此事骇人听闻,罄竹难书,但凡有所牵连,都应当锁拿问话。”
朱运昌提了口气:“却不知道李镇抚要锁拿谁。”
“陈府陈寒,管家钱贵,柯家柯诺然。”
“唔,李镇抚毕竟没有证据,陈天放又有三品袍带,可否宽限几日……”
猪婆龙灾已解,朱昌运也悄然把“天放先生”换作了“陈天放”。
“等不了,即刻拿人。”
朱昌运闻听冷哼一声:“李镇抚,拿人问案是巡抚衙门的差事,你这时候冲本官发难,本官也无计可施啊。”
一旁薛声皂眼见有破裂的架势,才咳嗽一声:“李镇抚说的也不无道理。何况,我这次来的时候,太乙阁本就有暗访昌国是否有人邀灾自重,结党营私的文书在,眼下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至于陈天放的家人,问案嘛,又不是抄家。先把人叫来过堂,又有什么打紧呢?”
朱昌运听到薛声皂也这么说,才勉强点点头:“那好吧,我去催一催,但这终究不是我的差事,成或不成,我可说不好。”
说罢,他便拂袖离开了。
他走之后,薛声皂才向李阎拱手作揖:“李镇抚伏杀猪婆龙,造福黎民,匡正社稷,请受下官一拜。”
龙虎都监虽然只有九品,但下官两个字,很难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更别说薛声皂的地位远远超过普通的龙虎都监。
李阎没有受这一拜,他一搀薛声皂的肩膀:“薛大人,客套话就免了,若非你探查出覆海大圣的踪迹,又叫本地的龙虎衙门,给我提供诸多法术符箓,加上朱大人调遣兵丁船只助阵,我也没有这个本事能降服覆海大妖。”
薛声皂先是眨了眨眼,随即叹气:“李镇抚如此通达的人,刚才当着朱总督,怎么显得,额,刚直过头了呢”
“朱大人是浙江官场上的人,他当这个漕运总督,和陈家也有不少接触,有些事,我信不过他,得先求一求薛都监。”
“李镇抚有话直说。”
“我那位姓查的属官……”
他话刚说到一半,薛声皂大包大揽地拍着胸脯:“大人放心,回去我便叫人放了查属官,他为朝廷除此大患,朝廷感谢他还来不及。刑部尚书厉大人早就给了我口信……”
薛声皂也不觉得别扭,口信嘛,又不是白纸黑字,事还没办,谁能说个不是?
李阎摇头:“若是薛大人初到昌国,就是这么传话的,我那查兄弟也不至于一时冲动。现在嘛,唉!”
“李镇抚此话何解?”
李阎含笑看着薛声皂:“薛大人如此高明,不妨猜一猜?”
薛声皂皱紧眉头,好一会儿才道:“他逃狱了?”
李阎竖起大拇指:“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薛声皂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了,他盘算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道:“既然无罪,也算不上逃狱……”
李阎又打断了他:“我那属官逃狱绝非畏罪。就算是畏罪,狱都逃了,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薛声皂神色不大对劲:“他还干什么了?”
“大人不妨再猜。”
薛声皂有些气急败坏了:“官府自有森严法度,你那属官岂能目无法度!无法无天!简直岂有此理。”
李阎欠身:“薛都监说的是,惭愧,惭愧。”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不说话了。
两人久久无语,官船和海上硕大的猪婆龙王尸体对在一起,载浮载沉。
一道海浪拍了过来。
“哼哼,难道你叫朱昌运先去拿人,原来早有此招?”
薛声皂又道。
李阎没有说话。
突然,薛声皂拉住李阎的手臂,低声道:“陈柯两家丧心病狂,这些年斑斑罪孽,随便拿出一件来都足够抄家灭族,百官无不切齿痛恨,若只是牵扯到陈柯,我可从中斡旋。”
李阎也压低声音:“都监意欲何为?”
薛声皂做了个下切的手势:“一把火烧他一个畏罪自焚,便死无对证!”
李阎听罢挺起腰板:“薛都监今日的情义,李某人绝不敢忘。”
“不必,李镇抚记得自己刚才的话就好。”
“自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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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水滚滚,黄海沿岸近十万头猪婆龙,都顺水而下,路过江川海河,百姓所见无不欢欣鼓舞,敲锣,放鞭炮以示庆贺。
“说书虽属小技,却可比匡社稷的事业。我们说的是书,说的是史,说的是天下。察古而鉴今,指往而思来,此其大也;文事武事,雅事俗事,里巷人情,天南海北,无不能形容,无不能评说,山水虫鱼,伯叔姑舅,忽登泰山,忽至绣房,具在其中,如烹小鲜,如治大国。若无儒家的心胸,史家的气概,诗家的情思,法家的明察,道家的飘逸,佛家的空空,乃至兵家的雄略,纵横家的智谋,还能来说书吗?”
说话这人约莫五十多岁,身长九尺,眉目皆黑,衣帛虽然破旧,但非常整洁。
曹永昌听得嘿嘿直笑:“我爱弹词唱书,因它虽是贱业,却可流传千古。世人不爱读史,却爱故事。我爱憎哪一个,编排他一番。就是坑杀万民的屠夫,死后我也叫他有万人爱,完壁无暇的圣人,也叫他被人戳脊梁骨。这才是弹词个中的本领。”
莫后光听得大怒:“荒唐!评话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