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一会儿,朏朏去扯身边易羽的衣角,对他说悄悄话:“师兄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易羽没敢答应,心里暗暗叫苦:“我的小师弟,你以为师父不生气,师父那是只对你不生气。连看守功德印的赵师叔都被师父吊在大殿上抽了三百鞭子,师父还不生气?”
张天师却一声叹息:“罢了,那斋饭,道书,就由你去送好了。”
他看着朏朏。
朏朏站起来一施礼:“弟子遵命。”
清晨,满山黑色纸鹤,目送一个唇红齿白的小道童,拎着斋饭,蹦蹦跳跳地往天门峰顶去了。
……
“待会咱们就进港口了,找船过海去胶东金口,再从那里找一艘大船南下。”
查李两人走了三四天,眼看到渤海边上。
胡三本来估摸着李阎要走陆路,进山海关,却没想到李阎要渡海去山东,再绕远路去江西,以此保证大多数路程,都在自己能发挥“泉郎海鬼”能力的海上度过。
到了胶州,关外的四十八路外道,也就望洋兴叹了。
毕竟按照张寿汉的说法,妖仙的地域意识很强,轻易不会越界。
李阎想着这些,又冲查小刀说:“走海路虽然绕远,但一个半月也足够了。诶,跟你说话呢。”
“听着呢听着呢。”
马车帘子挑着,里头搭着一块石台,烧的通红。上面是滋滋冒油的野味,查小刀腰上绑着油盐麻料的罐子,手里毛刷子正在野味上刷酱汁,正心无旁骛,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李阎。
这也能看出来两人的生活志趣。
李阎的印记空间里,是火种,刀具,针线,酒精,帐篷,探照灯,食物也都是压缩食品,蔬菜,水果,充其量是牛奶,鸡蛋这类的东西,消遣品是一本大部头的盗版玄幻。
一个人行动的时候,因为个人军技足够过关,又抱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思,在不影响生存的情况下,李阎基本不会动用工具和食物,而是另外有麻布包裹和葫芦,装上面饼和淡水,和这个年代的行人没有任何区别。
查小刀就不一样。
酱料带了十多种,各种李阎听都没听过的辅料和调味品,以及蒸屉,大勺,炒锅等等,从县城回来,补充了油盐米面,都是生的,现吃现做。
他一开始跟李阎提议在马车吃涮锅,后来又说不吉利,改了石板烧。
可以说,这一路上,查小刀带着曹永昌,的确是硬生生吃过来的。
一路上出示路条,打点关卡,打尖住店。基本上都是李阎在办,查小刀只管一样,就是有不开眼的野兽冲撞马车,查小刀都当野味打了,拿开水烫过,拔毛去骨,一气呵成。
至于水火,两人自然不用考虑来源。
“我说你心是真大啊,”
李阎那竹签子挑起一块板烧野味来,放进嘴里。
说归说,自打和查小刀一起行动,他自然也不肯啃面饼或者压缩饼干了。
查小刀忙完了手上的事,拿起装酒的牛皮袋子,才晃着脑袋和李阎说:“龙虎山拿这旗牌,是要灭你的心头肉,要我说,咱就一路溜达着,也甭着急,这地界儿遍地是宝,前两天我在山里头摘了一顶红朱果,脆甜脆甜的,放咱们那个时候可找不见这样的好东西,反正到了龙虎山也得翻脸干架,先拖着呗。”
李阎摇摇头:“我老琢磨着,丹娘要我少造杀孽,不是不让我动手杀人,可能和果实内,龙虎气的流失有关系。”
“什么意思?”
李阎自背后摘下朱红剑匣,打开之后,掏出一块金红色的龙虎旗牌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查小刀盯着金色和红色滚动的旗牌。
“这几天,咱们杀了不少被旗牌吸引过来的,有灵性的走兽飞禽。这块牌子上的金色明显比开始要浓郁了。”
查小刀一愣:“这我还真没注意。”
“你再看这块。”
李阎又拿出一块旗牌,上面四分之三已经被血红色浸透,看着渗人。
“我那晚上杀了郭都监,这块牌子就变红了。”
查小刀沉吟道:“你的意思是?”
杀外道,旗牌变金,杀正道,旗牌变红……
李阎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感觉,最好别让哪一块牌子完全变成金色,或者完全变成红色。至于这里头有什么问题,只怕只有龙虎山的人知道缘由。”
两人正交流间,前头的路中间围拢着大批看热闹的百姓,临时搭的草台上,似乎有戏班卖艺,因为聚拢过来的人太多,把道都给堵死了。
李阎眯着眼,往戏台上打量,是三五个露出肚脐的二八少女,头戴轻纱冠,手腕脚踝上套着银色的铃铛。正做妖冶舞姿。
“怎么办,赶人?”
查小刀问道。
李阎一抱肩膀:“不着急,看看戏呗。”
第二十七章 十六天魔舞()
身上铃铛作响的少女们伴着琵琶和皮鼓的声音作舞,若说如何优美,也未见得,但尺度极大,脚踝,腰臀,光滑的脊背闪烁出阵阵白腻的肉光,充满原始的挑逗情欲。
渔港上,多是卖力气的苦哈哈,一个个看的双眼发直,不停地咽唾沫。
这大概是个随船过港的草台班子,台前台后一共三五十人的样子,沿着港口卖艺,这时节类似的班台很多,大抵是喷火,金枪锁喉,丢匕首,一类的杂技戏法。
但想把人吸引过来,什么手段都比不上衣着暴露,舞姿挑逗的青葱少女。
一如现在的草台……
李阎拿下腰际的酒葫芦,一口一口灌着,不时和查小刀交流两句,草台上的舞姿越发美艳生猛,曹永昌听到声音,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一见草台上的光景,两眼瞪得老大,他抹干净嘴上的油渍,嘴里发出喔~的感叹声。
蓦地,这些纤美的少女如同飘散的山茶花瓣一样转动起来,裙摆飞旋间,在草台上交错聚拢。
琵琶调陡然一变,激烈而张扬,少女们伏在一起,像一只纤瘦白嫩的花骨朵。
咚咚咚咚咚咚~
皮鼓声和铃铛声让人想起砸落地面的汗水,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掌探出“花骨朵”,年轻的舞女们和然而歌:
仙娥缥缈下清碧,露脸凝红斗娇色。
剪月为珰照两耳,染烟作鬓遮半颜。
楚脸慢倚流云滑,龙头泄酒不知曙……
女孩搭成的花骨朵伴着歌声徐徐绽放开来,,中间一裘红色的绫罗长裙飞旋舞动,珠串流苏飞洒,赤裸的脚弓踮在地上,一张美艳的脸庞自花骨朵中托出,玉冠黑发,宛如神仙中人。
清乐,花瓣,鼓螺齐齐而来。
这美艳的舞姬两根手指捻着一团红色丝绸花球,目光流转在李阎和查小刀身上。
她先看向查小刀。
一身蓝色布袍,带着两只沾荤油的皮革套袖,神色惫懒,胳膊枕在膝盖上,手里还捏着一只串着野味的竹签子,后槽牙上下嚼动。
看上去是个没谱的混不吝,只是腰间别着两把雪亮短刀,让她的眼眸轻轻一低。
紧跟着,她视线转向李阎。
黑色锁甲,皮革护臂,浓眉高鼻,青冉冉的下巴,身背朱红剑匣,远远看去一团凝而不散的威风。
他双眼半闭半睁,神色不明地睨着草台的方向,手里酒葫芦大口往嘴里灌。
舞姬轻轻一笑,手上的绸缎花球在半空抛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越过无数双怒张的双手,落到李阎怀里。
“哎呀!”
顿时,响起一大片咬牙跺脚叹息的声音。
“等了好几天,结果让新来的占了便宜!”
有人恨恨骂道,不甘心地嘀咕着离开。
曲终人散,那些看热闹的观众们,不乏艳羡地朝李阎马车的方向看了几眼,三三两两的作鸟兽散,没一会台前便空了。
那舞姬美目盼兮地朝李阎查小刀所在的马车看了一眼,羞红着脸躲进幕布后面。
一名刚刚还在台上卖力舞动的少女踩着轻快的脚步朝李阎走了过来,盈盈施礼,她胸前带着几点香汗,带着少女的芬芳气息,开口问道:“敢问大爷从哪里来?”
靠近看才发现,这少女肤色白皙,鼻梁高挺,瞳色带些琥珀色,有明显的胡人特色。
“广宁。”
李阎放下酒葫芦,把花球递给少女:“你的东西。”
少女不接,只眼巴巴地盯着李阎:“大爷可否屈尊,进幕一叙。”
她纤细的手指遥遥一指,草台边上是个红色的纱幔帐篷,显然是这些人临时居住的地方。
李阎也不拒绝,笑吟吟地:“要我去,总得有个讲头吧?”
那少女惊奇地咦了一声:“大爷是第一天来么?”
“不错。”
少女拍了拍巴掌:“大爷可真是好运气。”
“愿闻其详。”
“我家姐姐原是前朝世祖帝师,大萨思伽法师八思巴的后裔,自幼习得有天魔舞一支,是元廷宫中秘舞。是方才在台上的舞,只是些不堪入目的皮毛。观得天魔舞,却不是凡夫俗子能消受的,只有我姐姐姐瞧得上的恩客,抛上花球……大爷若是感兴趣,不妨进得营账,我等姐妹,必然不吝惜一身本领。”
这少女说话间眼冒秋水,看的人心头发痒。
曹永昌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徐徐摇头,找茬似的说道:“这天下的戏台子,十个里有九个半都说自己会那失传的十六天魔舞,可说到底,不过寻常的艳舞歌妓招揽营生的噱头,反正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见过真的十六天魔舞……便是当今神皇帝,也没瞧见过。你却诓到我们头上来了。”
查小刀问道:“什么叫十六天魔舞。”
曹永昌刚要回答自己叔叔,那胡女又施了一礼:
“元顺帝时,有番僧进献舞姬十六人,奉天魔舞于驾前,顺帝不知节制,昼夜与舞姬寻欢作乐,最终大元帝国四分五裂,土崩瓦解。当今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