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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阎走出人群。
林保长一扭头,撇着嘴打量着李阎,好一会儿才说:“牛头栏村,九十四户,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有仆人在一旁回答:“回保长的话,这是借宿的……”
他话没说完,林保长一仰头指向李阎:“尔等借宿,老太暴死,事有蹊跷,定要详查。”
李阎本来心情就不算好,闻言瞪了他一眼:“本官大宁卫左司镇抚,五品飞骑尉李阎,奉军命途中,借宿在甄府上,今天清早,老夫人不幸,我叫你来,是让你叫人到县里请衙役来,断一断案情。”
林保长听了,脑袋往后一缩,嘴唇动了半天才念白道:“既是命官,可有符印?”
李阎把昨晚上的牙牌塞到林保长的手里,再不看他一眼,而是走到玉姐儿身前。
他沉声宽慰:“甄家娘子,眼下你是甄府的主人,老夫人和两名丫鬟的后事,也要你来操持。哭哭啼啼,人死也不能复生,难道你要看到你丈夫回来,宅子里却作鸟兽散不成?”
玉姐二十出头的岁数,生的风姿绰约,只是哭的双眼红肿,连日风寒肤色又差,失了几分丽色。
甄府管事的丫鬟连同老夫人一齐暴死,宅子里的仆人们没了主心骨。家里能支撑的,便只有染了风寒的玉姐。她不振作起来,宅子里便无法正常运作。
听了李阎的话,玉姐半天才勉强止住哭泣,只是不时抽噎两声。
李阎接着说:“你先派个得力的仆人,去把你家出门的甄大官人叫回来,或者捎书信也成,总之,务必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李阎说完,又转道:“林保长。”
林保长一个激灵,恨不能一蹦三米高:“镇抚爷说得对!”
他也没听清楚李阎说什么,一激动,连句式都变了。
林老汉年轻时,毕竟是个秀才,他翻过来掉过去,把牙牌上的内容看了一个通透,当下心里拔凉,自己居然把朝廷五品的将官认作杀人凶手。
正跺脚懊悔的时候,听到李阎问自己话,林老汉哪有不应和的道理。
李阎轻轻点头,说道:“眼下雪地路不好走,等县里来人,怎么也得明天晚上,有什么蛛丝马迹,到可能便错过了。老夫人与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待我却有恩情,本官想先探一探尸体,你是本地地保,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镇抚爷有心,镇抚爷有心。请便,请便。”
林保长连连点头。
“好。”
李阎当着众人的面说完这些,给查小刀一个眼色,两人这才进门,去查看甄老夫人和两名侍奉丫头的尸体、
……
窗户前头倒着三具尸体,没有外伤,身上的衣服整齐,没有挣扎痕迹,尸体僵硬。
昨日夜里,还慈眉善目的甄老夫人死状狰狞,似乎受了惊吓,
李阎没有挪动尸体,只是围着现场转了两圈,惊鸿一瞥便是最好的仵作。
【丧魂而死】
查小刀也蹲了下来:“是外头来了人,还是宅子里有东西?”
“应该是宅子里,外头我都布置了苏都鸟。咱俩门前也是。都没有异样。”
“这妖怪害人,为什么要杀府上的老太太,不应该冲咱俩来么?”
“这说明,甄老夫人的死,和五福楼的四十八路外道可能没有关系,手段不太像。说白了,那胡三先生也拿不准咱们会不会住下,费那么大功夫,得不偿失。”
李阎戳了戳自己后面的剑匣:“有这玩意在,到哪儿,都会有古怪的麻烦。”
说着,李阎伸手合上甄老夫人,还有两名丫鬟的眼皮,昨天夜里,这两个小姑娘还在自己门前嬉闹,只是再见面,已经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蓦地,李阎一反手,手指上有冰凉的水渍。
“虫子?”
查小刀的瞳孔不自觉缩小。
“嗯。”
李阎点头,在注射过相应的药剂后,两人的视力非比寻常,在别人看来,这只是寻常的清水,而查小刀用心观察,却能看到这水中挤满了透明的孢虫。
【水婆尸虫】:剧毒虫物,常人触之则死,常生于凶地养尸身之上。
“你说的对,这宅子有问题,但是,不是冲咱们来的。昨夜甄老夫人说,这宅子二月份才建,恐怕那时候就有隐患。”
“可如果宅子有问题,你怎么会没感觉?”
查小刀问道。从两人开始认识,李阎对危机的直觉反应就在他之上。
李阎手指攥紧,透明水流从他三具尸体的七窍当中流动出来,没有重力似的汇聚李阎手中。
“因为这东西……”他表情复杂:“是水生生物。”
李阎肩负无支祈之力,这东西对李阎非但无害,反而有益,所以李阎从一开始就没感觉有异样。
祸党发动!
【你获得了水婆尸虫的支配权,你可以将之圈养在四百吨的祸涛当中,并灵活运用。】
【行走大人请注意,将大量水婆尸虫温养在祸水当中,或许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第十五章 水婆子尸(完)()
李阎和查小刀出了房间,外头围着众多丫鬟仆役,保长和玉姐也在,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俩人。
“镇抚爷,您探案劳苦,可有什么线索,小人立马派人稽查。”
这老汉恭恭敬敬,四字一句的毛病也改了。
李阎非常直率:“老太太可能被邪祟所害。”
众人脸色大变,甄老夫人的死相本就蹊跷,现在连官府的人都这么说,恐怕八九不离十。
李阎正色:“林保长,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镇抚爷有话请讲,小人无不应承。”
“我和我的弟兄今天晚上,想暗中查探一番。如果真有妖祟,便结果了它,也算对得起老夫人一场招待。”
林保长连连点头:“好,好,小人这就去安排。”
“只是,单有我们在,这邪祟未必会现身。”
林保长眨眨眼:“镇抚爷此话怎讲?”
李阎也很耐心:“人有趋吉避凶的本能,鬼也是如此,昨天晚上这宅子里住在上房的,只有我们和老太太,我们还是生人,可这鬼却不害我们。林保长可知道,文官武将身上有一身龙虎气,鬼神退避。若是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怕到时候徒劳无功,邪祟不会出现。”
“那,镇抚爷是想……”
“我想请个生人,最好是府上的人,晚上就住在老夫人的房间,一旦碰上邪祟,便大声呼喊,我二人即刻赶到,定把此邪诛杀当场。”
“有理!有理!”
林保长点头,他看向宅子里的众人,却看到一张张煞白的脸庞。
都说了是邪祟,没有还好,要是真的,岂不是可能送命?
李阎目光所到,宅子里人人退避,那红肿着眼的玉姐儿几次张嘴,都被恐惧硬生生刹住了嘴,自家婆婆的狰狞死相在眼前晃来晃去。
冷场了好一会儿,林保长也非常尴尬,可乡亲不愿意,他也不能逼人家送死。
“让下!让下!”
突然,有人往人堆里挤,正是曹永昌。
林保长一看是个十三四的小孩子,板起脸来训斥:“黄口野孩,不知礼数,镇抚办案,岂敢打扰!父母何在?速速领走。”
原来曹永昌想挤进来和李阎说话,却被他拦住,他白了这林保长一眼,学着这老头的口气:“牛村保长,满口书袋,豆腐腰杆,榆木脑袋。”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保长,息怒。”
林保长听了李阎的话,只得垂头丧气地不再说话。
曹永昌也不再和林保长怄气,他直视李阎一拍胸脯:“要生人是不?我来!”
……
下午,太阳西沉,天色要暗没暗。
“我先跟你说好了。我们不在屋子里,有什么事,你要随机应变。”
查小刀告诫一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颗糖丸:“吃了他。”
【四十八样药糖】:服用后之后,耳聪目明,拳脚迅捷。
曹永昌也听话,让吃就吃。
“戴上它。”
李阎掏出一枚深红色的大钱来。
【厌胜钱】:南洋厌后十夫人的爱物,佩戴者可破除一切厌胜巫蛊之术,修为不如十夫人的巫师将受到反噬。
“借你的啊,用完还我。”
李阎沉声道。
曹永昌一阵撇嘴:“小气。”
“行了!”准备妥当,李阎冲曹永昌说道:“你安心去吧。”
曹永昌挠了挠头,有点发憷。
“这天还没黑呢,就吓成这样?白天称什么威风?”
李阎打趣他。
曹永昌低声嘀咕:“总要对得起老太太特意吩咐的那碗糖水。”
说罢,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房里。
三具尸首已经被林保长叫人抬到后房,可屋子里的气氛,还是阴惨惨的,最后一丝红色的阳光坠落山后,夜幕降临。
开始还好,可是长久,曹永昌心里也发毛,他坐在地上,枕着床榻,知道老太太死在窗户前头,他离窗户躲的远远的是,身子直哆嗦。
“三更里这个张秀才,把褂子脱下来,小奴家本是这个贞洁的女啊,脱下来,你是白白地脱下来~”
为了给自己壮胆,曹永昌唱起了过去在勾栏巷子里听的淫词艳曲。他年纪小,未经人事,可男人这种事是不用教的。
夜深了,屋里明明生了火炉,却依旧十分阴冷,曹永昌又不敢睡觉,只等着那邪祟出来。
“四更里这个张秀才,把裤子脱下来,小奴家本是这个贞洁的女啊,脱下来,你是白白地脱下来~”
曹小孩声音发颤,唱的倒是字正腔圆。
“五,五更里,这个,这个张秀才,把家伙放……”
噗噗
曹永昌就感觉胸口一烫,他强忍着没叫出来来,伸手一摸,却是李阎给自己的那枚红色大钱。
虽然被烫得差点没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