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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夸的摩登女郎,以及裸露半条手臂的青袍关公,中西杂糅,癫狂错乱。
透着红色和绿色荧光的矿石被镶嵌在墙上,这些石头含有大量辐射,可显然无人在意。各处摆着海盗式的高脚圆桌,以及当啷作响,剔透的玻璃酒杯。四处有吹着口哨的男女碰杯,裸露着纹身和湿漉漉的皮肤,不像是交易军火的地方,倒像某个成人酒吧。
“新来的?”
一个裸露光滑肩头,扎着凤尾头的女人走了过来,紫色的眼线和嘴唇,双眼无神,瞳孔又略微上挑,透着颓靡的气息。
“算是吧。”李阎脸上挂起笑容,他装模做样地掏了掏口袋,挑了挑眉失笑道:“我本来想请你喝一杯,可好像没钱了。”
女人咯咯直笑,她的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搭在李阎的胸膛上,一张口带出香甜的酒气:“没关系,我可以请你。”
说着,她从柜台里头端来两只粉红色的酒杯来,李阎道了声谢,伸手拿了一杯放在手里。
这女人抱着肩膀,一只手撑着脸蛋:“我听他们说,这儿新来了一个野生的三阶游神,是不是你啊?”
李阎刚要张嘴,牛皮靴子的啪嗒声音入耳,一只巨大的步枪枪口插进两人之间,紧跟着一身黑色背心,硬生生把这女人挤到了一边。
寸头,耳钉,白皙俊美的面孔。
卫旦。
厚重的枪身锤在地上,卫旦抓起一瓶火烧色的酒瓶,头也不抬:“滚。”
这慵懒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之极。
李阎大口把酒杯喝干净,站起来走过去,伸手整了整女人的凌乱的衣领,低声道:“我待会找你聊。”
这女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恨恨地盯了卫旦一眼,一跺脚踩着高跟鞋离开。
“三十块一晚,那女人便宜得很。”
卫旦环着自己的巨大的狙击步枪,盯着李阎说道。
李阎抱着肩膀:“你找我有事?”
卫旦倒满杯子:“你来这干什么?”
“尹熊说这儿的枪不错,让我有兴趣就过来看看。”
卫旦虚着眼睛:“你不是连请人家喝酒的钱都没带么?还有钱买枪?”
“谈钱多伤感情啊。”
李阎一脸认真。
卫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雷恩兄弟的“野牦牛”系列,对吧?”
“嗯,他是这么说的。”
“三千块,我带你看货。没钱免谈。”
“钱我是没有……”
李阎看卫旦脸色不善,又补充道:“这东西行不行?”
李阎随手掏出一个四方铁盒子,打开来,里头是满满当当的玻璃药瓶。
“什么东西。”
“青霉素。”
卫旦眼神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药瓶子上头。
早在李阎从壬辰战场回来,获得十都权限认证的时候,他购入了大量的物资放进个人空间,其中就包括一批进口的青霉素注射剂。
行走体质特殊,他后来没怎么用过,所有的都在这。
“……不够。”
卫旦冷硬摇头。
“我就这点家当,要是连枪的面都见不到,我也没话说。权当来这儿喝杯酒吧。”
李阎说完,拿起卫旦喝剩下的酒瓶子:“这杯你请?”
卫旦的视线,在装着青霉素的铁盒子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
“跟我来吧。”
李阎笑着,刚刚起身,太阳穴就一阵发烫。
他一偏头,角落里坐着一个方脸寸头,古铜色的皮肤,脖子上围绕着红围巾,手里捏着酒杯,淡黄色的酒液来回摇晃。裸露的半截小臂仿佛铜铁浇铸,透着十足的野性。
而这个男人的茶色瞳孔,一直死死地盯着李阎,即使李阎看他,也毫不避让,一如荒野中的斑点蜥蜴。
李阎歪头问一边的卫旦:“这人谁啊?”
卫旦往李阎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说:“他叫阿巴宁玛,是狂卓玛总部直属卫队的,今天下午刚到。”
“他对你有意思?”李阎做出了这个猜测。
“不。”卫旦一勾嘴角:“他是药师佛的信徒。”
李阎瞥了那个方向一眼,没有说话。
“顺带一提,你明天的委托内容,是上头准备超过半年的大事件,除了对外征召,公司内部也要派出人手,你们两个到的时间相仿,所以,应该会分到一组。”
那边的桌子,阿巴宁玛似乎留心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他喝干净酒杯,冲着李阎狞笑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卫旦的眼神若有深意:“总之,明天的委托,你好自为之。”
咕咚~咕咚~
李阎把火烧色的酒瓶子喝干净,呼了一口大气,迈开脚步,甩给卫旦一句:“枪我等一下再看。”
说着,他走向阿巴宁玛的酒桌,一共三个人,穿着黑色的军装,不时谈笑,蓦地,三个人的脸色一冷,都把目光凝视到走过来的李阎身上。
“我说……”
李阎含糊着开口,满嘴酒气。
阿巴宁玛冷冷一笑,刚要张嘴,李阎越走越快,猛地一脚踹翻了酒桌,酒水和玻璃洒落一地,桌角直撞在阿巴宁玛的肚子软肉上。
“你瞎比划个几把?”
第十章 游神?()
翻倒的桌子裂成几块,酒杯酒瓶稀里哗啦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玻璃碎片迸裂四溅,宛如火花。
便宜不是白占的。
李阎的暴起,像是一点火苗点燃引线,几乎是高脚桌子撞在阿巴宁玛肚子上的一瞬间,三人距离李阎最近的那人猛抬右脚,一记又凶又准的低鞭腿踹向李阎还没放下的右脚。
没料想李阎膝盖一抬,小腿并拢朝前一架,后脚跟蹬地朝前一顶,硬生生把出腿那人逼了一个踉跄,还绊倒了身子后面的凳椅,显得有些狼狈。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阿巴宁玛吃痛没有反应过来,而最后那人,却是闪电一般的从腰间掏出一把大口径手枪,朝李阎的下巴往上,顶了过去。
“你找死么?”
黑洞洞的枪口戳中李阎的下巴,那人恶狠狠地朝李阎怒吼,只要他扣动扳机,子弹会先射穿李阎的喉管,然后掀翻他的天灵盖,扬起一米多高的血浆。
李阎瞥了那人一眼,舌头顶着上嘴唇,一口唾沫吐在那人的鼻子上。
那人神色愣了一下,怒火却驱使着手指直接扣动扳机。
然后发现扳机扣不下去。
那人猛地低头,才发现李阎的左手攥着一把汤匙,正好插进扳机的护环里头,卡的那叫一个死。
李阎左手旋拧,钢制汤匙搅动那人食指,那人吃痛一声,手往回一缩,李阎攥住手枪,往左手边的墙上一砸,正赶上这手枪走火,火焰爆鸣,子弹射碎了一个空酒杯。
那人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子,抬头瞪大双眼,神色有些震撼。
简简单单一个照面,他们三个人却压不下李阎一个人的气焰。
这时候,整个大厦四层才轰然作响,口哨声四起。
“干死他。”
“三个打一个还吃亏?”
“一块上啊!”
阿巴宁玛也好,李阎也罢,两边的人在大厦这些人看来,都在“新来的”行列当中,加上直属卫队的人眼高于顶,对尹熊手下这帮前沿基地的杂牌军爱搭不理,眼下阿巴宁玛吃瘪,这些人当然会趁机起哄架秧,想看他们的笑话。
阿巴宁玛脸色难看,平时就是铁棍抽打,也能做到闷不做声的他,却被那记桌角顶得眼前一黑。周围的嬉笑和口哨声更让他羞怒难当。
他舔了舔嘴唇,冷冷地拨开身前的桌子,从腰后拔出两把寒光凌冽的钨钢匕首来,一把反握对准李阎,另一把,则扬手抛了过去。
李阎伸手接住扔来的匕首,抬眼盯着阿巴宁玛。
阿巴宁玛的汉话似乎相当一般,他冲着李阎声音嘶哑:“两把刀,倒一个出去。”
李阎笑了笑,把肩上的风衣甩在椅子上,发出“啪”的脆响。他卷起衬衣的袖子,手里刀尖上挑,冲阿巴宁玛勾了勾手,场上的火药味浓郁。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神色迟疑。
李阎的思路简单明了,既然明知道,这些人明天出任务的时候,会找自己的麻烦,不如今天晚上就让这兔崽子出点事故。就算自己单干,也比有人拖后腿要强。推说自己喝多了有口角,也说的过去。再说尹熊真把这人安排到和自己一组,本来也没安什么好心思,李阎今天晚上动了手,谅他也说不出什么。
周围的人躲得很远,让出一大片空地,卫旦抱着自己的巨大步枪,坐在李阎和阿巴宁玛的中间,两只胳膊架着饱满的胸脯,嘴里咬着酒瓶盖子,不知道再想什么。
姓名:阿巴宁玛
三阶兵种:游神
游神?正主啊。
李阎心里暗笑,他一直说自己是游神,别人也都这么认为,可真正的游神是什么模样,李阎自己这是第一次见。
匕首嘛,看在你够爽利的份上,陪你玩玩。
李阎紧紧攥着刀柄,一步步往前走。
阿巴宁玛的身上,传来一连串骨骼的脆响,紧跟着猛冲过来,钨钢匕首划向李阎的肋下。李阎后退,右手朝前猛刺,阿巴宁玛也跟着后倾,上扬的刀锋去咬李阎的手腕,擦着手背滑了过去,李阎手指一挑,正握变反握,刀尖凿向阿巴宁玛手背,却撞在刀背上,发出清脆的嗡鸣。
两个人的腰杆都保持着一定的弧度,两把匕首在半空中擦破空气,发出沉闷的音爆。可两把钨钢匕首几乎没有正面接触,都是舔牴着对方的柔软血肉擦过,又蜻蜓点水似的抽身而退,彼此短暂对峙,气势高低纠错,再飞快地扑杀成一团。没有丝毫美感可言,但却看的人遍体生寒。
“跟姑获鸟一样,强化了出手速度,但是反应的强化幅度跟不上。”
大概三四个回合,李阎心里已经有数。
匕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