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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主义”并不是朴素的“爱国主义”,也不是什么“爱国心”。它是一体双面的,有进步的一面,自然也有破坏力极强的另一面。
当它的破坏力对外时,那末,唐朝权贵对外剥削的疯狂,就可以用这个方法来包装成一种对内的“美好”愿景。
这个愿景就像是一个泡泡,当唐朝无力继续扩张的时候,就会砰的一下爆炸。且未必是由外而内,很大概率是由内而外。
只不过万幸的是,这个时代地多人少,唐朝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地大物博”。哪里的土地有价值,哪里的土地投入成本过高,朝野内外,皆有一本账。
“往后十年,只要丁口繁盛,这行市,就是不愁的。”
“总有人愁的。”
“那这个案子……可要游说哪位阁老?”
“除了阁老怕是不够啊。”
能在进奏院内大嗓门嚷嚷的,都不是菜鸡。这光景,背后金主们早就跟他们交了底,只要案子能过,钱不钱的都是无所谓。
至于愿意砸钱的,自然都是天下间贸易繁盛的地上雄州。
苏杭、淮扬、武汉、广交……谁都想自己搞点小金库。原本这些地方就有市舶大使,但市舶大使那是中央的,跟他们地方有个屁的关系。“贸易权”到手,这钱,才是真正到了地方走一遭。
否则按照眼下的体制,越是发展,越是繁荣,也就越只能干瞪眼。
“皇后陛下既为女中尧舜,自是明见万里。”
“……”
“……”
总有老铁讲话太直白,只是皇后的胃口有多大,五百多条恶狗都是心里没有底。因为皇后财雄势大,地方雄州上,除了武汉的某条狗王,还真没有能跟她“斗富”的。
连“国库”都有渠道把钱掏出来放皇后的小金库,跟她“斗富”,这不是找抽么?
但是进奏院的院士们自从来了京城之后,也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皇后有口皆碑,从来都是收钱就办事。
这一次搞地方的对外贸易权,弘文阁诸学士的游说资金是能估的,毕竟已经有了经验。但皇后那里,没有标准。因为皇后有时候要的不仅仅是钱,兴许还有别的东西。
有厉害的进奏院院士琢磨着“女中尧舜”,便想了个主意,找了几家会馆,一起坐下来开会。
“诸君。”
扬州进奏院院士冲四周拱了拱手,“女中尧舜,不能全靠说的。依老夫愚见,地方百姓,当有所表示啊。”
“总不能立个生祠吧。”
“诶?!”
“嗯?!”
“……”
“……”
说话的那人忽然慌了:“我就是这么一说,可不是我首倡啊!”
毫无疑问,他随口这么一说,大家还真就这么想了。
这个可以有啊。
真的可以有啊。
脑洞一开,众院士脸皮先放下,就开始琢磨着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拍马屁。钱……皇后陛下当然是要的,可这名声……她老公都要“千古一帝”,她混个“千古一后”,可以理解。
再说了,县官不如现管,皇后现在“垂帘”,皇帝老子反正也纵容着,连太子都没召回京城,可想而知,这大唐的夫妻店啊,还得继续开。
有人琢磨着从佛门入手,比如说“鸠摩罗什”的套路往皇后陛下身上靠。皇后有天生的菩萨相嘛,整个当代观世音,靠谱!
但有人就反驳了,我大唐本就是地上神国,要你个鸡儿的宗派来蹭热点?还是整个硬菜,上生祠。
也有跟阿罗本老神父关系近的,弱弱地扯了一嘴“圣母皇后”,当场就被扇一旁让他闭肛。
这些个地上行者实在是不上档次,吹的牛逼再大,大唐还不是把他们摁在地上摩擦?
不够给力。
“要是能和当年铁杖庙一般热闹,便是妥帖了。”
“怎可能,当年那是‘礼义’之争,朝堂讲礼,江湖称义。乃是非常时期,岂能复制?”
麦铁杖封神一事,中央朝廷就是个不反对不支持的态度。当然实际上,就是默认发展。
效果也是斐然,江湖上对朝廷的“忠诚度”大大提高。铁杖庙后来还延伸出了麦公祠,围绕这个朴素的“忠义”观念,社会上的恶性事件显著降低。
时代是发展的。
吃第一只螃蟹的人肯定比后来吃的要被人记住,麦铁杖的套路,没可能放在长孙皇后身上复制。
除非她死了之后,还有人要拿她做文章,但基本上都是后来的皇帝或者外戚才会这么干。
“此事还需细细思量。”
“不若前往扬州,询问‘李狂人’?”
“有理!”
李奉诫在院士们心中的地位极高,而且让他成为院士的呼声极高,俨然就是只要“李狂人”成为院士,就是进奏院的扛把子。
实际上也是如此,江左江右江南江北,李奉诫的名声非常响亮。“门生”更是遍布各行各业的巨头,诸多会馆的当家人,都要卖他一个面子。
以前说李奉诫,那是“李凉州”之子,现在说到李大亮,那必须是“李狂人”之父。就算李大亮现在是工部尚书,那也是差点意思。
扬子江入海口的笔杆子,绝非是浪得虚名。
换别的利益,未必会去请动李奉诫,但事涉地方雄州的对外贸易权,钱袋子厚不厚,地方乡贤们昂首期盼,掏钱给李奉诫润笔,根本是不在乎的事情。
不多时,地方个会馆的话事人以及淮扬进奏院院士,就联袂到了扬州,在扬州都督府长史的陪同下,一起前往“李狂人”的宅邸。
第四十章 科学拍马()
江湖老铁嘴上喊着整个“硬菜”,结果上桌就是两盘撒了孜然的大烤腰子。气氛一度尴尬的时候,“李狂人”出来救场,当时就摆平了八方来客,正所谓皆大欢喜。
“老夫听说陛下班师回朝之际,途径沧州,增补了一个水寨?”
披头散发过了一条毛毯就出来见客的李奉诫打着呵欠,眼屎还挂在眼角,旁边还有个婢女站着,手里拿着带柄的热水杯。
见李奉诫停当说话,她便把热水杯凑到李奉诫嘴旁,略作漱口,又有一个婢女过来,手中用了一支软毛刷子的牙刷,上面已经沾了牙膏。用鸽子花和薄荷调制的,走半道就让人闻到了那股清爽味。
呼噜呼噜刷牙,又用温热的毛巾揩面,整个人略作拾掇,李奉诫裹着毛毯就往桌子边走。周围十几二十双眼睛盯着,他倒是面不改色,落座之后,从毛毯里面伸出一只胳膊,攥着根油条就往嘴里塞,叼着油条,那只手又缩了回去,大约是觉得冷……
因为没穿衣服,两个袖子都没有,光着的。
“李公说的可是‘天津’?”
“嗯嗯嗯嗯嗯……”
李奉诫含着根油条,用力地点点头,噶啵噶啵噶啵……就见一根油条在他嘴里慢慢地缩短,不多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吃下去之后,他才看着四周,“就是这地界,这地界好啊,去石城、朝鲜、登莱,都是便当,有船还能来扬州。嗳,诸位吃了没有?不如一起吃个早点?”
蛤?
早点?
瞄了一眼屋子里搁着的摆钟,时针差不离就要往十点钟去了。
这他妈是早点?
“郎君,奶茶好了。”
“加糖。”
“是。”
一壶奶茶还是热的,倒碗里颜色很是漂亮,里头还有桂花。香气扑鼻不说,瞧着就很有卖相。
毛毯里面又伸出了一条胳膊,拿起奶茶,往嘴边一凑,抿了一口:“嗳,不必加糖了,正好。”
“是,郎君。”
乖巧的新罗婢把糖罐放下,然后退到一旁。
“天津,好名字啊。”
李奉诫感慨一声,“说起来,老夫在沧州,也是有些门路的。这几年出海跑路,多是求神拜佛,就怕船沉人亡。东海边上,又怕来大风甚的,这要是海水倒灌,甚么粮食都种不出。但愿海波平啊。”
“哎呀,李公这句‘但愿海波平’着实境界高远,我等万万不及啊。”
“此句立意极高,不知李公可有周全?”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李奉诫面带微笑,看着众人,“这是老夫少年时买……听来的佳句,非是老夫所作,不过却愿以此为志向。想来,诸君亦是如此的。”
“岂敢岂敢……”
“也不知是何人所作,竟是有如此气概。”
李奉诫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表演,心中暗道:妖僧智障大师肆虐曲江池之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海波平,难啊。故而海上男儿,再是不信邪,多少也要求神拜佛,图个心安。前几年,有船上挂个青龙的,到东海就沉了;还有摆佛像的,还没下水呢,船就起火少了,当时涅槃。”
“……”
“……”
到这时候,围观李奉诫吃早点的老铁们哪里还反应不过来,原来这就是李奉诫给支的招数。
“天津”跟天子有关,拿来给皇后拍马屁,那不是恰到好处吗?
“哎呀,我等唐突,叨扰李公用餐,着实罪过。此来李公这里,也带了一些土特产,还望李公不要嫌弃,就是些许咸鱼,用来佐餐,也算开胃。”
言罢,很有灵醒的这位老铁就笑呵呵地抱拳,“我等就不叨扰了,李公慢用,慢用……”
反应慢的这时候也领会了精神,顿时连连告别,陆续离开之后,整个庭院中,多的是土特产。
也的确都是一些咸鱼,不过咸鱼黄澄澄金灿灿,瞧着份量就不轻。
李奉诫身上又没有差事,别人来送礼,他凭什么不收?
凭本事收的礼,难不成还要充公罚没?
“女中尧舜,百姓无不敬仰。出海以求保平安……很正常嘛。”
“人之常情,言之有理。”
“天津还是远了些,这要是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