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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
“你以为那是白捡的钱?要还的!再者,莫要生了歹念,想去骗‘汇丰号’的钱。你可知道,‘汇丰号’如今在北市的护卫,是甚么来头?那是羽林军!但凡认账的‘海外’‘域外’物业,皆有王师驻扎,你想赖账……你倒是试试。”
“……”
众人听了,有心思不纯的顿时尴尬地笑了笑:“岂敢如此?‘汇丰号’这利钱低的很,哪能借了不还?如今在海外的营生,只要赚了,这点利钱,也不算甚么。”
各种说道泛起,心思更是复杂,那“汇丰号”还没有正式开张,朝堂江湖之间,已经名声响亮,传得沸沸扬扬。
京城有些老于交易的巨贾豪商,此时也不得不赞叹:“女圣陛下这一手,生意还没做,名声已经打响,当真是稳赚不赔。”
第三章 躁动()
秋收彻底结束,各地主要产粮区的秋粮也陆续入库,入冬之前的又一波采购热潮也逐渐铺开。
这一次的采购热潮和以往历年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大背景却有点不同,“汇丰号”和“铸币局”成立这个事情,让那些进行中大型交易的商号们,前所未有地强烈需要新的法定货币。
对于巨头们而言,只需要一份盖了朝廷“公章”的票据合同,那大概也就妥帖了。但中小型商号,现款现货的要求极高,抗风险能力低下的现实需要,实实在在地摆放在那里。
哪怕这些所谓的中小型商号,可能一次交易,也有三五万贯,涉及十几万石甚至几十万石粮食。
进奏院因为“汇丰号”和“铸币局”又一次热烈起来,他们能够左右的东西,在这上面并不多。且不说进奏院是个瘸腿的“巨人”,在朝廷大政上,其实没什么发言权,他们只代表地方的一点点嗓门。
不过进奏院还是正儿八经地提了一个事关地方的案子。
“荒唐!难不成还要帮着在州县维持‘汇丰号’不成?”
“这如何是荒唐?你扬州不用银元还是苏州不用银元?现如今让你带着几十斤开元通宝上路,你愿意?举凡工商兴盛之地,银元走俏本就是行情所在,如今‘汇丰号’既为‘铸币局’行销官制银元,难不成我等还要跟银元作对?这世上,还有比跟钱作对更荒唐的吗?”
反驳的人双手一摊,显然是在地方从事过钱货业务的院士。能被地方提点推举,自然是有些门道的。
“倘使这银元成色每况愈下,又当如何?”
有人担心劣币驱逐良币,虽说只要按照武汉规制来铸造,不管花色成色形制,都可以说是无可挑剔。那些比较极端的地方,比如河中北地,大概就是契骨西北一带,一个弗林国的金币,就未必有华润号一个银元来得好使。
毕竟,契骨部那些能够走出来闯荡的精英,看到的就是华润银元紧俏,是硬通货。而金币?大部分时候都被收藏起来,鲜有那金币当作货币来流通的。
唐朝金银短缺,但相较于白银的流入速度,黄金还要更加紧缺一些。
杜正伦从南海回来的时候,探险队更是在赤道发现了一处天然银矿矿洞,其中裸露在空气中的白银数量,规模之大实属罕见。
只可惜,本地区人烟稀少不说,气候极为炎热,环境相当的恶劣。饶是准备了药材和医师,还是有大量的人死于各种热带疾病。
一只蚊虫的叮咬,可能就会带走一个五年老水手的性命,其开发难度之大,在杜正伦的《南海书》之中,排到了二十年之后去了。
相较那想想都觉得恐怖的前期投入,苍龙道那湍急的海流,反而更加可爱一些。
更何况,仅仅是扶桑诸地的银矿开发,也足够支撑起现在的唐朝市场。
“地方州县,可置办验收银元成色的衙门。”
“也是,劣币泛滥,必杀良币。防微杜渐,乃是正理啊。”
“这何人何处又能置办恁大规模的衙门?”
“便不是衙门也好办,做个行会,也不是不可。”
在场的院士听到这么一句,都是沉默了下来。。。
道理是对的,可讲究起来就复杂了。搞一个监督机构,大方向肯定是对的。但这个监督机构怎么搞,又是一个麻烦。
要是搞臭了名声,大概又要搞一个监督这个监督机构的监督机构……
“此事,我看可以从长计议,不急于一时。总不能‘汇丰号’上来一二年,就尽数铸些劣币吧。”
“说的有理。”
“这一二年,最是要紧的时候,大户还好,那些散户,是拖不起的,也拖不得。”
“配合马相公搞的那个票税,我看这官制银元,越早上市越好。”
“说来也是奇怪,这武汉怎地这般痛快?如此长久的买卖,说扔就扔了?”
忽地,有个院士冒出来这么一个疑惑。
“与正事无关的事体,不要拿来议事厅说。”
“这怎是无关的事体呢?若是没有武汉,这华润银元也不能沿着扬子江、大河铺开,更不要说行销东海。”
话头被人一带,整个议事厅顿时成了茶馆。原本众院士入座的时候,都是乡党或者相邻州县的院士凑在一块。正式发言,自然是“洛下音”,可这光景私底下一折腾,那都是古古怪怪的“南腔北调”,比那市场里最火爆的茶馆还要嘈杂。
啪!
一声巨响,议事厅正中央高处有个上座,中间没有坐人,那是江西总督房相公的位子,他人不在,左右坐着的人,就是维持秩序镇压场面的。
寻常人坐那位子,几百条恶狗未必买账。
偏偏现在坐着的人,还真没几个人敢呲牙咧嘴。
身材壮硕目光凶恶又混不吝的人形渣滓,手中握着惊堂木,又猛地在实木桌面上狠狠地敲了几下,更是大大咧咧地扯开嗓门吼道:“吵甚?!吵甚?!”
“房二公子,一时激动,在所难……”
“在所难免?!出去!”
“……”
“是本席叫卫士进来还是本席亲自把你扔出去?”
“……”
整个议事厅瞬间安静了下来,那说话的院士,虽然激愤,可最终还是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开了议事厅。
“还有,诸位在这地界,喊谁二公子?本席虽说是暂代的进奏院副院长,可这告身也不是假的!怎地?瞧不上?!”
“……”
“……”
一众院士都是默不作声,面对这畜生,他们这帮读过书的,还真没办法。就算有人在江湖上厮混过,也是精于算计,可即便是这样的院士……他打不过房遗爱,也是枉然。
议事厅里面群殴是家常便饭,别的不说,淮扬两地为了增减一个关口津口,两地代表的院士,拉着友朋院士互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热闹的时候,维持进奏院“和平”的临时副院长房遗爱也不是没有下场,房二公子也挨过揍,关键是还不知道被哪个揍了……一睁眼就是十几条腿踹过来,二十几双手扇过来,猛禽也要被揍成家禽。
原本还在议论武汉为何放弃大买卖的议事厅,因为房遗爱这么一出,顿时冷场了下来,只是,众院士内心,却还是好奇无比,着实想不透,武汉怎么会这么轻松就乖乖“缴械”的?
“铸币税”不是蝇头小利,正如马相公现在搞的“票税”也不是蝇头小利。前者净赚白银利润,后者更厉害,往票据上盖个马相公搞出来的印章,就得乖乖给马相公经营的衙门上贡……
有了这两样进项,朝廷每年可以搞的事情,可多了不少。
第四章 遛弯()
保利营造在长安城有几处物业,早先在东市的物料房,如今都搬出了东市,不过离得也不算远,就在东城墙外。
延兴门附近也有几处高坡,原本用来做物料房有点不合适,但胜在便宜,场地还大,原地主举族迁往京畿,还捎了一套新昌坊的房子,再不合适,那也是合适的。
新昌坊又素来是东门客舍聚集的地界,除各等客舍之外,寺庙也是婆罗门教而不是佛教。其中有个婆罗门教的小支异端,拜的是一只白色神犬,因此汉人多称呼寺庙为“白犬寺”。
整个新昌坊的客舍,大多都弄个白犬挂件以保平安,等到婆罗门教的僧人陆续过世。白犬寺也就衰败,贞观二十年成了众多客舍之一,其中一半地皮,还被保利营造用来做加工厂。
此地的加工厂,主要做的是来料装配,整个新昌坊的客舍,以及延兴门城外的那些高档大车,用的轮轴,就是白犬寺厂生产的。
张德在长安城遛弯时,也多会来这里看看。
“这轮盘现在甚么价?”
“回使君,九贯半。”
“恁高?老夫看过你们厂的销量,不差啊。恁高价还有人来买轮盘?”
老张嘴里说的轮盘,其实就是轮子,白犬寺厂跟着客户这么叫的。关中大车行这么叫,于是名字就跟着叫开了。
看着很简单的东西,却也用到了滚子轴承、钢圈、杜仲胶、牛皮……绝非是一家单位可以包圆了生产的东西。
生产岗位不但有锻工,还有木工、皮匠等等,价钱卖得高可以理解,但九贯多接近十贯,这已经不是贵,而是昂贵。
差一点的独轮车、大车,也要不了这么多钱。
而且杜仲胶并不适合用来做轮胎,老张非法穿越之前,只有极少数的设备上的消耗件才会用到杜仲胶。
大部分时候,天然橡胶就是爸爸,几近不可替代的材料选择地位。
不过这不是张德关注的重点,因为按照长安城这些年的道路条件,也根本用不上杜仲胶轮胎,一般外面包一层木头也就够用了,至多再敲一层皮子上去。
白犬寺厂的轮盘也是如此,杜仲胶轮胎外面,还有一层特制牛皮包裹,显然是保护其中杜仲胶的。
略作考察,老张才知道,白犬寺厂的轮盘,主要供应的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