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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蜂养殖经过多年的努力,如今已经相当的科学。最重要的是,蜜蜂过冬比以往容易的多,有白糖喂养,怎么地也不至于死全家。
武汉现在定点养蜂的蜂蜜年产量,时节好也能有二十斤,这跟某条土狗非法穿越之前的新世纪水平几乎是一致的。
至于说能够到处浪的意大利蜂……暂时还没有意大利呢。
如今蜂蜜还是贵重物品,并没有下放到普通消费阶层,顶级蜂蜜还是皇室特供。剩下的才是豪门贵族的享受,七品以下的官吏,就已经很难消费。须知道,七品官已经属于地方“巨头”,一人身家影响万人吃饭不是说笑的。
相较番邦“取蜜”靠野外捕获蜂巢然后压榨的方式,“高产”的唐朝蜂蜜,同样成为了硬通货。
尤其是在天竺地区,如东天竺十六雄国,一罐品质中下的蜂蜜,就足够换取五十个奴隶。
一罐蜂蜜,大概也就是三十斤左右。
但是,三十斤蜂蜜,却又不能等同为三千贯或者几千贯。唐朝是彻底不认的,有狠角色可以通过倒卖蜂蜜和奴隶来赚钱,但能够做这种买卖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
能够把蜂蜜顺利地大量运送到东天竺,本身就是一种实力。至于能够在唐朝内部搞到大量蜂蜜的人,少之又少。
武汉方面并没有把“秘方”流露出去,而每年蜂蜜作为“土贡”,留给市场的配额是相当少的。
所以,对很多眼馋的“巨头”们而言,这是一个知道很赚钱,却又只能眼馋干瞪眼的事情。
毕竟少量的蜂蜜扔到东天竺,也没有任何意义。
“娘子,今日见那张梁丰,可要有甚准备?”
“从京城跟来的女子,气色如何?”
“都还好。”
“他少年时便极为好色,应国公有一双女儿,年幼时,便被他掳往河套。多年已过,却还未曾结婚,虽说定下湖州徐氏之亲……想来,也未必有甚变化。”
“而立之年,还喜好幼女不成?”
“他当年在长安,乃是有名的‘幼女狂魔’。”
李婉顺一脸惋惜,心中暗想着,当年要是能和张德见上一面,说不定是有机会的。
婢女听了,双目圆瞪“未曾想还有这般过往。”
“奇人总有些许癖好。”
喝完了蜂蜜水,李婉顺整个人又精神了不少,倚靠在椅子上,面带微笑道,“便是这椅子,若是无有‘保利营造’,也是不曾有的。”
“这般厉害……啧啧。”
那边大宁坊中有人啧啧称奇,从隆庆坊找了匹马就上路的老张打了个哈欠,整个人萎靡困顿,喝了咖啡居然也没什么卵用。
原本还想坐马车的,但李丽质说骑马显得精神,他就依了她。
可骑马之后,整个人都觉得最后的一点气力,都要浪费在骑马上。
明明大宁坊离隆庆坊才一丢丢的路。
“宗长,怎地瞧着气色不甚太好?”
亲随牵着马,回头关切地问着张德。
“夜里办公,总是要累一些的。”
不等张德说话,一身男装的梅姬接过话头,跟亲随说道。
亲随也不理她,只是看着张德。
老张抬手摆了摆“这几日就是公务多了些,无妨。”
“是。”
亲随这才点点头,继续牵马往前走。
梅姬见状,若有所思,心中暗暗道这几个跟着阿郎的……不简单。
尽管年纪不大,梅大姐搞“学区房”那真是什么样的奇葩人都见过了。眼力什么的,该历练的,也都历练了出来。
张德带来的这些亲随,典型的藐视天家目无王法。
不过梅姬毕竟是长乐公主的人,长乐公主又是张德大人,她自己也是跟张德睡了不知道多少回,说不定此时此刻,肚子里也怀上了一条狗崽。便是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么地也不会拿张德这点“痛脚”作死。
“师兄当年为大理寺少卿时,就住这地界,只是要简朴一些,没如今这般雅趣。甚么太湖石都能弄过来。”
到了大宁坊,如今改名“李宅”的园子很是有些格调。进门之后前庭就有假山,倒是有点镇宅的意思,也没注意看上面的题字,只不过用了朱漆,想来也不是阿猫阿狗写的字。
李婉顺亲自迎接的张德,一番客套,这才进去。
也没废话,老张打着呵欠入座就问“县主此来是为女圣办事,要甚人物,其实不必亲力亲为,差遣个小厮,便是妥帖了的。”
“为圣人办事,岂敢随意。”
李婉顺打量着张德,当年远远地看着,只觉得是个蹁跹小郎,此时此刻,一个而立之年膀大腰圆须髯浓密的大汉,着实有些粉碎美好记忆的感觉。
但是李婉顺也不得不承认,张德现在有类“武人”的模样,反而更显威风,倒是真有镇压一方的“诸侯”气派。
“县主忠心任事,德甚为钦佩……”
说话间,竟然又打了个呵欠。
李婉顺愣了一下,只觉得奇怪,不过还是面露微笑“吾旧年便想一观使君风采,如今得见,何其幸甚。婉顺为今日之会,略备薄酒,还望使君勿要推辞。”
场面活动老张熟悉的很,便笑道“岂敢推辞,便是叨扰了。”
只见李婉顺跟婢女使了个眼色,便见几个姿容俏丽年纪不大的少女鱼贯而出,而此事,厅堂一侧隔着屏风,丝竹管乐顿时响起。
竟是还准备了舞蹈节目,老张兴致勃勃,倒是饶有趣味地看了起来,只是看着看着,便觉得奇怪这些小姑娘怎么穿的这么少,入秋了,不怕冻着么?
。
第九十七章 粗鄙老汉()
看青春美少女“清凉装”歌舞表演睡着……对于一个性功能正常的成年公狗而言,是一个很令人惊讶的事情。
“娘子,莫非这个张使君,还是个正人君子?”
“……”
李婉顺眼神相当复杂地看着侍婢,他要是正人君子,至于声名狼藉?总不能都是别人泼的脏水吧?
当年在洛阳,他可是还跟柴二郎当街争抢女郎,把柴令武搞的无比狼狈。
那郑氏“敢怒不敢言”这么多年,是假的?
“呵……”
马背上,老张打着呵欠,揉了揉眼睛,困的要死。牵马的亲随还是觉得奇怪,表情有点严肃:“宗长,可要叫巢氏、吴氏过来看看?”
亲随琢磨着,是不是宗长被人投毒了。怎么这幅鬼样子。
“就是累,实在是困乏的不行。少待回去,要昼眠一番。”
言罢,张德又道,“如非要紧的文件,让武汉的秘书自行处置即可。”
“是。”
一旁跟着的梅姬见他如此,心中窃喜,暗暗道:殿下果是好手段,我们四个轮番上阵,钢筋铁骨也要融了去。
回了隆庆坊,也没力气跟李丽质说道说道,看见软软的床榻,当时就趴了上去。
和衣而睡,实在是困的不行。
趴被子上不多时,就是鼾声大作。
“把他翻过来,衣服都剥了去。”
李丽质从屋内走了出来,隆庆宫之主面带微笑,“阿郎可还好?”
“回禀殿下,那边有个女班,都是豆蔻小娘,姿容都是上上之选,舞技想来也是承自宫中。不过……郎君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
“嗯?”
听到梅姬这么说,李丽质顿时掩嘴笑出了声,“想来那贱人的表情,定是好看。”
“闻喜县主当时都惊呆了。”
梅姬也是笑了起来,“原本不觉如何,便是见她惊诧神情,奴婢料定,闻喜县主是有心算计郎君的。”
“嗯,很好。”
手虚按挺大的肚子,李丽质一头长发只用了一条丝巾打了个结,随意地耷拉在肩头一侧,略作走了两步,感觉到又来了胎动,她站定在那里,一脸幸福道:“要说郎君不爱美娇娘,那大概是假的。只是这许多年,予便没见过他寻的哪个女子,是没有跟脚来历的。”
隐隐约约,李丽质觉得张德跟十二姑姑安平公主,可能会有点感情。
只不过看到阿史德银楚、李葭、李月之后,她便知道,感情什么的,即便有,大概也是寡淡如水。
公主们对江南子的感情付出,远远多于江南子的回馈。
薄情寡义铁心心肠,说的就是这种人形畜生。
虽说入眼处皆是厉害,可李丽质也不得不承认,张德从不把利益摆放在女郎们的案桌上,不会恶心她们。
幻想就算是个泡泡,没人主动戳破,那就是真的!
琅琊王氏如今重新冒头,虽说只是个地方豪门,可相较当年几近全灭,这种恢复能力,已经是相当恐怖。而琅琊王氏能够起来,其厉害关系,尽数在江淮、江东。
其中的桥梁纽带,大约就是安平公主……至于有没有和祖父李渊有来去,李丽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殿下,那……闻喜县主此来,岂非其本意?”
“阿娘不放心罢了。”这么多年,李丽质回望过去,心中也推演过,要是没有张德的出现,大概舅舅长孙无忌,应该会掌控中枢。到那时候,为了拉拢“权臣”……以及外戚,大概自己就会“和亲”长孙氏。
她将会成为长孙氏的嫡长子之妻。
“世事变幻,岂能预料?”
略微感慨,李丽质心知肚明,有得有失,想要万物事己,这不过是白日做梦。和失去的比起来,李丽质感觉自己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得多。
倘使真成了拉拢长孙氏的工具,她岂会有成为隆庆坊乃至隆庆宫之主的一天?
古往今来,似她这般的公主,一个都没有!
而这一切的一切,冰雪聪明如她,自然晓得,是榻上这只鼾声大作江南土狗的缘故。
“把枕头放低一些,这鼾声,怕不是呼吸不畅了。”
“是。”
梅姬带着竹三娘,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