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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能有甚么事体?”
崔珏有些讶异,在办公桌上抬起头来,甩了甩写字久了发酸的手,然后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站起来:“今日也没甚大事啊?阿郎人在钢铁厂都一旬未归了,要是回转,也会提前说一声。”
“总不能就是出去玩吧?”
“……”
忽地,两人都是愣住了。这个在他们看来有点奇葩不符合常识的行为,在阿奴身上实在是太合理不过。至于长乐公主……奴婢们兴许看不穿,但在她们两个眼中,简直就是一眼看穿。
这位天家公主之所以成为机关幼儿园的园长,不过是没事找事……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无聊”太“没用”。
人得自己忙活起来。
穷忙也是忙啊。
天家公主的画风扔洛阳是个什么模样,看李葭和李月就知道了。什么“才女”,一开始把她们都给唬住了。等跑进狗窝才知道,“才女”居然也是个概念,就是个“人设”。
至于某条土狗怎么跟李葭勾搭上的,聪明的女人没有追究到底。
要不是李葭自己秃噜出来全靠“机智”跟某个姐姐关系不错,李芷儿在某条土狗心中的特殊性如何,还真未必被人发掘出来。
“我去隔壁问问。”
崔珏有些吃醋,站起来到了隔壁,敲门之后进去,便见银楚也换了男装。一身劲装瞧着像个公门当差的武士,腰间挂着一柄剑,束发正冠还有颗玉嵌着,若非没有美髯飘飘,绝对是个英姿勃发的俊俏小郎。
怎么都瞧不出来是个生了双胞胎的……
崔珏心中如是想着,然后问道:“公主也是要出去?”
“今日是秋季相扑大会决赛,我问阿奴讨了一张票,正要去看看。”
“……”
一时间气氛有点小尴尬,两个女人互相眨了眨眼,银楚忽然小声道:“我还有余票。”
“给我留一张!”
说罢,崔珏猛地一转身,双手提着裙裾,急冲冲的返回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在武二娘子奇怪的眼神中,迅速地拉好窗帘然后开始脱衣服……
噗!
“你……你干什么?!”
“被废话了,今天秋季相扑大会决赛,银楚还有余票,她换好了衣服,你换不换?”
“还有恁多文件……”
武二娘子本来想要挣扎一下的,却见崔娘子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凭什么不去?!”
她声音拔高了好几度,然后脱的比崔珏还快。
换好了外出的行头,崔珏还拎着一只手包,是用蟒皮制作的,皮色金黄,用蓝绿相间的宝石做了锁扣,着实有些趣味。
三个女郎带着十几个新罗婢正要出去,却在门口发现多了几架马车。
气氛又一次尴尬了起来,正要上车的李月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去江夏东……”
“嗯。”
崔珏点点头。
“一起?”
“嗯。”
哒哒哒哒……马蹄声响起,空气终于又欢快起来,过江的时候,远远能看到钢铁厂正冒着浓烟。厂里面的一个车间内,戴着护目镜的几个人都是满脸的乌黑,衣衫早就脏的不行,只是看得出来,几个人心情非常不错。
“山长!我看这朝鲜道的菱石,要比辽西的好!这新出的铁料,不比用江右土做出来的差。”
这是一座球墨铸铁生产工作间,原本用的“江右土”,其实就是一种稀土。而自从牛进达执掌朝鲜道军事之后,凭借多年的关系,老张还是走通了门路,加上还有黑齿部老铁的帮忙,朝鲜道特产的一种类似“水晶”的矿石,成为了球墨铸铁生产的还原剂替代品。
实际上说是“水晶”有点过,透明度不高,而且色彩驳杂,一般也只是当石头来看待,最多就是无聊的人拿去雕个跳蛋什么的,用处不大。
但对钢铁厂来说,这玩意儿价值极高,因为这些垃圾“水晶”实际上是优质的菱镁矿矿石。
“再试一下几个地方的矿石,尤其是营州的矿石!”
因为工作间噪音极大,说话都是靠吼,虽说此时武汉已经从东海进口“海绵”,但这种东西给工人用,成本高的吓人,愿意撕棉布麻布塞耳朵里,就已经不错了。只是又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为了方便交流,最终还是靠吼。
“知道了山长!”
获得了稳定高产的还原剂,老张也就可以不用继续祸害稀土,这玩意儿现在没什么卵用,但小霸王学习机离不开它。要是玩傻大黑粗的球墨铸铁先把它们干玩了,到时候岂不是干瞪眼?
“出去吧——”
“好的山长——”
离开了生产间,张德只是洗了把脸,就是一盆的污水。
“老子都十天没回去了,得回去好好地休息休息放松放松。”
回去的时候,老张还专门带了几个讨人欢喜的小玩意儿,进门之后,还想着给人一个小惊喜。
“阿奴?”
“明月?”
“媚娘?”
“他妈的……人呢?”
“李葭也不在?卧槽……李月!也不在?”
“丽质,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银楚,你看我从钢厂给你专门打造的宝刀!”
“他妈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第三十五章 赛事()
武汉的相扑大赛已经办了三届,因为比赛是无差别的,所以相当的激烈。体重两百五十斤的胖子和两百五十斤的巨汉都有,而往往这种巨兽的对手,可能体重只有一百五十斤左右。
“角力”一旦量级差距太大,技术到位就是单方面屠杀。
前面两届秋季大赛都出现过死人,都是量级差距超过了一百斤。一个常年训练的巨兽看似很随意的一拍,一旦擦中下巴或者耳后,中招者立刻倒地晕厥。
而相扑手多带有江湖气息,有些人可能曾经就历练过类似摔跤的技术,更使得场面相当的“激烈”而且“好看”。
仅仅是三年时间,就从无序的街头热闹,变成了市场导向的商业运动。如今排名比较高的选手,往往都是挂名某某社或者某某号,最次也是某某行会。会社商社如今为了扬名,也是不遗余力。
甚至连出资组织比赛,其背后目的可能也是为了打入武汉市场或者推销自己的产品。
今年的秋季大赛,就是广州冯氏抢拍到手的出资资格。而冯氏在大会上赞助的一应物品,诸如白糖、卡瓦哈、珍珠粉、燕窝、鱼翅、干货……都是广州商社的南海特产。
这些商品在赛季中的销售,就能回本三四成,至于比赛的“票房”,分账虽然低了些,但也能冲抵一成多。
看似可能亏,但冯氏带来的商品一举扬名,算是立刻在武汉站住脚,接下来只要不玩脱,就能慢慢地推销打开市场。
尤其是像交州所产的“卡瓦哈”,因为其提神的特殊性,被包装了“壮阳”的功效。毕竟一到晚上原本要睡觉的,来一杯咖啡就来了精神,这年头是人也会怀疑是不是雄风乍起威猛无比。
“哇!那人比翼国公还要高!”
在包间中,李丽质眼眸瞪圆了,远远地看着一个巨大的擂台中央,一个光头巨汉,正在拍着手中白色的粉末,烟尘漫天,巨汉一言不发站在一脚,等待“令官”下令让他入场。
“那人诨号‘巨无霸’,看上去比翼国公高,实际还差了一寸,这是量过的。”
阿奴说着,扔了一张纸过来,是赌坊的买盘。
“这个‘巨无霸’,居然才排名第二?”
“等下看就知道为什么排第二了。”
话音刚落,整个馆场忽然一阵躁动,惊呼声连连,所有场内的观众目光都汇聚到了另外一处。
不多时,过道口出来几个短衫糙汉开道,后面一个披着棉麻无袖的家伙缓缓地走了出来。
等到这个家伙亮相之后,李丽质才惊呼一声:“呀!这么白!”
“一只雪白的大胖子……”
阿奴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然后小声道,“这就是排在‘巨无霸’前面的‘白玉柱’。”
“‘白玉柱’?”
“这大白胖子手段可是了得,连坦叔都说他是难得奇才,下盘极稳。跟他正面‘角力’,还不曾有人能掀翻。铁杖庙那里混出来的市井汉子,有个‘擎天白玉柱’的匪号,摔遍江夏无敌手。”
“这么利害?看似庞大肥硕,没曾想也是内有肚量。”
每走一步,“擎天白玉柱”的肚量就在疯狂地抖动,一身肥肉就像是液体一样在那里晃荡着,着实夺人眼球。
“这死胖子现在走得慢,动起来的时候可是快得很,不少好手都是以貌取人。哪里想到这是灵活死胖子?哼哼……”
“阿奴说这般厉害,莫非是支持的这个?”
“那是,我连续押注十二回这个死胖子,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说到这个的时候,阿奴分外地骄傲,“你知道我今年赚了多少吗?哼哼。”
手中又是一排票子搓开,做成了扇子状,轻轻一扇,威风乍起。
“被张郎知道了,怕是把你摁在腿上打。”
“他还要加班呢,哪能管恁多?等他回转,比赛都结束不知道多少天了。”
“话说阿奴,你连赢的话,赌坊岂不是赔个干净?”
“哪儿那么容易,‘白玉柱’也就之前能赚点,连赢五场就没什么赚头了。现在想要在他身上大赚,买胜负没甚用场,要买时辰买回合。不过临近决赛,都是一回合胜出,如今连买回合都没甚赚头。”
说到这个,阿奴又来了精神,“对了公主,你知道这赌坊甚么跟脚么?”
“总不能是官营吧。张郎不是严禁官办么?”
“所以用了江夏王的名头……”
阿奴笑眯眯地说着,“而且还不是甚么赌坊,只说是与民同乐,强身健体。去年长安新修的持球馆场,那就是江夏王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