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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经济桥头堡。
这既不因皇帝的意志改变,也不因工科狗的技术发展而改变,纯粹是长安的地理位置所决定的,也是帝国在经营西域之时,陆路运输、补给、支援所决定的。
崔珏能想得多,但老张是想不了那么多的,他的根基,只能是尽可能地扎根在自己熟悉的领域。
与其说是和李董这种“千古一帝”斗心眼,倒不如说是为了配套先行发展起来的新生产关系,不得不做出的推动。
税肯定是要收的,给有些撬起尾巴的货色加个紧箍咒,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和别人不同,别人收了税,那就是动了命根子,那是要和皇帝斗法的。但他不同,作为一条工科狗,一切为了小霸王学习机。
小霸王学习机……其乐无穷啊!
“我就是个看戏的,管恁多。”
言罢,张德抖了抖膝盖上的报纸,仿佛《纳税光荣疏》不是他递上去的也似。
皇帝如今手里攥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刀子,解决了全面收税,尤其是针对老世族、大商人之税的理论基础,李皇帝现在琢磨的,那就是怎么吃。
是蒸了吃呢?还是油炸了吃?
在纸张越来越便宜,印刷技术越来越先进的当下,李皇帝更是能够把这个理论基础,直接贴到乡老们的脸上。
凡是知道当今皇帝是姓李的人,在听了李皇帝的解释之后,都会琢磨琢磨:噢,皇帝老子说了,这个税啊,收上去还是要用来修桥铺路啥的……
解释么,就是个解释,小老百姓听不听,懂不懂,都不是重点。
反正就算不解释,长官来了,不还是要收?一石米,五斗赋,横竖都是要缴,还不如给自己脸上贴贴金。皇帝老子不都说了么,纳税……它光荣!
“入他娘个龟孙哟,这皇帝老儿是与民争利,是不要脸,是昏君噻!”
“俺就不信咧,俺弄点银钱落袋,皇帝老儿还能从俺钱袋里抠出来?缴税?缴你娘个大白腿!”
“侬说这辰光居然要收商税个,伊是做皇帝的,哪能做伊样弗要面孔的事体?”
“俺是蛮子啊,俺家头领在寨子里,都是叫皇帝爸爸的,皇爸爸怎么连蛮子的税都要收?俺从寨子趟京城,除了纳贡,就指着这点买卖啊……”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李董根本无所谓别人喊个什么“皇帝老儿”,做皇帝的谁还怕被骂?再说了,他这皇帝是怎么来的?骂?骂有用还要啥横刀马槊?
事关重大,跟谁过不去,千万别跟钱过不去。
中央很快就领会了董事长的会议精神,把“厘金衙门”这个恶评如潮的非法衙门给裁撤了。
一帮新南市的商帮子弟,都觉得皇上圣明,这必须是姓钱的要被拿下问罪啊。
柴令武还美滋滋地琢磨着,是不是等到钱谷下台之后,就偷偷地打他黑棍,然后塞麻袋里,沉洛水喂鱼喂王八。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厘金大使”这名头前脚裁撤,检校大理寺少卿,警察卫都督张行成就宣布,新增一司,乃是钦命征税司衙门。此衙门共有“一线”专业业务员大概一个团。
因为是加强团编制,大概三百人左右。
听上去好像不是特别多,但因为加了钦命二字,这是直属皇帝的。
于是理论上来说,皇帝要是想要塞多少“临时工”进去,全看皇帝手头能有多少人可以塞。
又因为是钦命二字,反正张行成是管不了的,当然了,黑锅还是要背的。
而这个钦命征税司衙门的司监,正是前脚下岗后脚返聘的钱谷……
“弟兄们!今天,咱们皇家税警团,算是成立了。往后,在座的三百多位弟兄,都是元老,都是栋梁。”
钱谷依然精瘦长大,但是神采飞扬,在校场叉着腰挥着手,意气风发!
“为什么叫皇家?因为弟兄们都是陛下的人,听陛下的话!”
说着,钱谷冲洛阳宫遥遥一拜,众人起身,同样跟着拜。
“为什么叫税警?因为咱们……虽然穿着警察卫的衣裳,可干的,却是事关重大的差事。钱某今天在这里,要问弟兄们一句,有没有怕的?要知道,收税,那是提着脑袋的买卖,从洛阳到扬州,从扬州到苏州,能让咱们去收税查税的,有几个善茬?王子公卿不计其数,朝野巨富无算,稍有不慎,被人暗地里放冷箭,死无葬身之地,想必,也是家常便饭!”
钱谷目视前方,“钱某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人活一世,谁不怕死?怕死,不丢人!现在,只要有兄弟说要另谋出路,钱某立刻将这位兄弟转调警察卫别处,在张都督那里,钱某还是有三分薄面的。”
静默一刻,全场纹丝不动,钱谷微微点头,然后脸色肃然:“好!有种!不愧是跟着我钱某人打拼多年的好兄弟,有胆色!不过……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天,钱某丑话先说在前头,往后,谁要是勾连外人,里通仇寇,想要害我钱谷,害我兄弟,害我皇家税警团,甚至……意图谋害陛下!那么,钱某虽然见识鄙陋,这么多年,却也琢磨出三十六种酷刑,七十二种惩罚!即便陛下开恩,然则……钱某受皇恩,千里万里,必要诛杀你九族……不死不休!”
依然是静默,只不过,伴随着钱谷端起酒碗,众人共饮之后,伴随着一声声酒碗的脆裂声,又一次恢复了静默。
在一旁观摩的检校大理寺少卿,警察卫都督张行本,脸皮抽搐,只觉毛骨悚然。
第五十二章 那时长安少年()
钦定征税司衙门设在原先杜如晦的办公园邸,至于杜如晦……眼下基本落得清闲,长住在新南市还要往南的洛阳别墅群。那里新修的山庄极为雅致,又有一条新修官道直通,两架四轮马车并行完全不成问题,要是骑马赶回城内,也就是一刻钟光景。
“哎呀,钱老板!让柴某……好找,好找啊。”
兴许是因为“雅俗之争”尘埃落定,如今操着大白话的贵族,也不愿意拿腔拿调,尤其是,面对钱谷这种从“底层”迅速攀升的酷吏,更加不愿意拿捏体面。
一表人才的柴绍,面对钱谷,竟是极尽“卑微”“谦逊”,哪里还有当年面对张公谨时候的“矫情”。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十几年的折腾,也让柴绍的脸皮越磨越厚,当真是越发适应这个时代的生存方式。
“霍国公贵人临门,要找钱某这个粗人,不就是下人跑跑腿的事情么?岂敢当霍国公好找?请请请,里边请……”
钱谷就任钦定征税司司监,说是要摆个家宴吃个便饭,定下日期之后。半夜里就有车马随员排队,从大门口一路顺着街道拐两个坊街,排出去约莫二里光景,堪称一道奇景。
这些人,只是为了能够早上钱府开门的时候,能够早一点拜门露个脸。
宰相家的门子,也就是包个一角银子,差不离就是一枚华润银元。可在钱谷这里,最少就是五枚华润银元。
谁能早点进去,谁能快点进去……还不是门房一句话的事情。
“啧,这狗日的,以前只是祸害运河扬子江,这下好了,听说……这‘皇家税警团’,今年年底之前,就要现在洛阳、扬州这等大城先铺开。这狗日的还招了一批民部度支司的高手,旧式账目,是瞒不过去的……”
“看来,是时候让我家二郎去武汉念个数学了。”
坊间的愁苦,和小老百姓关系不大,反正就算没有“皇家税警团”,还是有人来收钱的。地里面的收成,盯着的又不是只有自己,为什么时常有百姓夜里抢收?不就是怕被税官盯上,说多收了几斗么?
眼下真正感觉死了爷娘一般的,倒也不是只有大商人,那些个车船店脚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同样欲哭无泪。市场是敏感的,赚多少未必能一清二楚,但一个商号是赚了还是赔了,明面上的生意,肯定是能察觉到的。
至于背地里的生意,那是另外一回事情。
“这都他娘的什么天理?!老子……老子不过是个开赌档的,去他娘的,开赌档……开赌档也要缴税?”
“反正听‘皇家税警团’的那位老爷说了,凡是赌档,一概逃不了。别说赌档了,新南市那些个‘打行’,专门拎了棍棒替人打架的,也要缴税!”
“这……这给‘厘金衙门’的孝敬,就算白给了?”
“哥哥,这不白给还能如何?这洛阳,这河南,这运河道上,那是宁肯得罪杜如晦魏徵,也不敢得罪钱魔王啊。”
“鬼哟,老子头一回听说,这世上,竟然还真有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啊!”
骂娘的骂娘,赌咒的赌咒,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钦命征税司衙门口,直接摆了两尊石狮子,特威武霸气的那种。这石狮子,还是由光头大能施法开光过的,据说特有道行。
然后石狮子两侧,各有两个台子,不高,左边呢,是专门用来吊死人用的,只杀不打;右边呢,是专门公开惩戒用的,只打不杀。
不过不少有活力社会团体打听到可靠消息之后,做大哥的都觉得,将来要是被“皇家税警团”逮住,他娘的还是选择左边那个算逑。
洛阳是不宵禁的,帝都皇城,天子镇守,怕个鸟的歹人……
夜里,浑身酒气的钱谷面色如常步履铿锵,由内侍头子康德领着,入宫面圣。
“微臣钱谷,恭听陛下圣训!”
披了一件黄袍的李世民正在把玩一把新制横刀,形制改动不大,入手份量更轻,但却更好。
“来贺礼的有谁?”
“名单在此,陛下阅览。”
康德在一旁过手,然后摊开在了书桌上。
锵!
横刀入鞘,李世民随手将刀抛给康德,看似有些佝偻猥琐的阉人,陡然伸手一抓,却显示出了他原本极为高大的身材。粗壮有力的前臂,让浸淫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