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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杜天王上来就说了。
“臣自请署理河南府及诸州政事。”
杜天王其实当年在江湖上有个诨号,叫杜斩仙,只是他从来没有和别人提起过。
大朝会变成了大酒会,而杜斩仙端起一只酒缸,很是风轻云淡地对众位豪杰英雄说道:诸位请了,你们随意,我干了。
然后一缸酒吸了个干净。
当老张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他觉得杜天王当年混江湖,一定是路过牛家村收了个徒弟,然后跑去了江南七金刚拼酒,最后呵呵一笑,深藏功与名。
内功深厚就是牛逼啊。
又一次鸡飞狗跳,但这回宰辅们有经验。魏征想了想,表示这事儿可以搞,我拟个章程,交给中书省再琢磨琢磨。
检校中书令的老阴货心说那不能,阿杜的歌最好听,说不好听的都是瞎子!
他骄傲,且坚决。
一副“我是阿杜脑残粉”的模样,这让房玄龄有点施展不开,弱弱地抬头问了一句老板:咱们就这样给分公司下达指示?
要说英明果决,还得数公司大领导。
李董当机立断,批复:同意。
这里头水很深,杜天王等于说自请跳出中枢,不做宰辅。而是跑出去给李皇帝背锅,还得给李皇帝“开疆拓土”,一个不小心,杜天王被山东人玩死都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正所谓“千金买马骨”,李皇帝也不会吝啬这一点半点,表示杜天王“总统东都近畿诸州府政事”是委屈了。
然而远在沔州组织人手教广大农民兄弟怎么用竹子编黄鳝笼子的张德,一脸懵逼地看着邸报:“这特么都是什么鬼?老子以后见了杜天王,难道喊杜总统?”
第五十三章 杜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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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当年张公谨一票老铁送他上路不同,杜天王是个自带干粮的好汉,怀里揣着一票任命书,他得最后彰显一下书省的霸气威武。
至于书仆射这玩意,早特么不想干了。
“大人……你这去东都,也太寒酸了一些吧?”
杜二郎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堂堂宰辅之家,怎么弄的跟难民似的。
然而杜天王懒得和这个傻叉儿子废话,眼皮都没有抬:“滚。”
“哦。”
搭乘京洛板轨,车厢内还装着家当,以及一些有的没的。一路上风景宜人,偶尔能遇到一些跑来偷板轨的乡民,接着就是京洛板轨的驿卒拎着砍刀追杀这些乡民。
“入你娘的,老子拿根木头,追你老子五里路,这木头是黄金打的?”
“打你娘的!”
驿卒们懒得废话,上来就是一刀,剁死了那个乡民,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珊珊来迟的骡子身上。接着就是统军府的记室跑来记录一下,又叫上了地方主官的幕僚,确认了这次不是杀良冒功,更不是公报私仇。
明知道要死人但还是忍不住要偷板轨的乡民每个月都有,对这些忍不住的乡民们而言,被逮住那是命不好,跑脱了,那不就是白捡一块好料?再说了,有的板轨上面,还嵌着铁皮呢。
杜天王一家子远远地看着这奇葩的画面,杜二郎差点把早饭吐出来,然而杜如晦却很淡定地掏出了一块烤馒头片,一边吃一边琢磨着。
他把长孙无忌顶上去,自己又放弃了书仆射这个位子,还离开了京城,等于空出了一个顶级巨头的交椅。这背后,将会是数以百计的官帽子在漂浮。
换来的,是皇帝以官方名义,给予他“便宜行事”的权力。
至于“总统河南府诸州政事”,就是个称呼,改成河南道行军大总管,那就清晰明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杜如晦这次不是去出谋划策打仗,而是和人斗心眼。
房玄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死过一回的杜如晦,和大多数贞观名臣有点不一样。
“二郎,帮老夫磨墨。”
“啊?哦。”
杜荷虽然不是低能儿,但并不比低能儿强多少,他是毫无头绪的。
一边磨墨一边看自家老爹在思考人生,忍不住又问道:“大人,这是要写信?”
杜如晦理都没理他,打了腹稿,然后开始奋笔疾书。
没过多久,杜天王吹干墨汁,将一页纸折好,然后敲了敲车厢的前车门。
“杜公,有甚么吩咐?”
车把式一旁,还坐着个戴特殊帽子的汉子,年过不惑的模样,帽子是顺丰号的专用帽子。
“发到汉阳。”
“是,杜公。”
没有废话,将信笺收好,盖上一个章,又选了几个特殊的大信封,将杜如晦的信笺二次装好。印泥、蜡封、私章、签名……一应俱全。
熟练的手法让一旁打望的杜荷看的目瞪口呆,他还是头一回见过这样寄信。
给杜如晦留了一张油印纸垫底的副本,这汉子到了下一站补给站,直接下了马车,和站台交接之后,又重新上来一个汉子。
两日后,杜如晦马不停蹄直接上岗,也不曾摆什么酒宴。而张德远在汉阳,却知道这一回杜如晦玩的有点大。
“杜总统这是要逆天啊。”
这事儿老张没敢和老李扯,怕老李吓着。
不过很快老李也收到了消息,浑身抽搐地到了他眼门前:“操之,克明公这是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李德胜的声调拔高了几十个分贝,“杜如晦第一天抵达洛阳,就开始推行‘王学’,而且要在河南府及陕、汝诸州征商税,他这是要寻死吗?”
“这……我真的不知道啊。”
老李横了张德一眼,“这直隶近畿道的事体,你当真一无所知?”
张德摇头摇的飞快:“不知道。”
杜天王不管什么时候,脑袋上肯定要挂个类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玩意儿,当然如果挂个“苦逼歌王”的玩意儿,大概也是一个效果。
不过作为“总统直隶近畿”的大佬,杜如晦上岗的第一天,就把洛阳的世家代表召集起来,就说了一句话:老夫这次来呢,就是想跟你们借点钱花花。
当时就把一票山东士族给震住了,毕竟,当一个人所共知的君子玩不要脸,这肯定是“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的效果。
因为是新式单位,那么不能够用旧例,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当然杜天王对这句屁话是不感兴趣的,他想的是“摸着黑鱼过河”或者“摸着黄鳝过河”,最次也是“摸着女郎过河”,石头有个卵用。
摸着啥过河是因为看不清,不知道前途风险,但对老杜来说,这特么有啥风险?风险都是老子亲手弄出来的,老子会不知道?
没过多久,一票山东士族的代表纷纷表示你这是作死,你这是“与民争利”,你这是“自绝于人民”,你这是“反对建国纲领”……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杜天王当时就掏出一封圣旨,这玩意儿没卵用,就是放衙门里头供着,表示老子来洛阳,那是带着皇命的。
虽说杜如晦对皇命也是无所谓的态度,李皇帝的态度在他这里也不值钱,不过对山东士族们而言,当看到那封圣旨的时候,就一致认为,这是皇帝要不要脸了。
而杜如晦,这个以往的谦谦君子,他为什么这时候就疯了呢?那是因为他要给皇帝背黑锅。
不过高手过招就在一念之间,一念过后,杜总统以“总统直隶近畿”的名义,先是让中央传达决策的阴阳人死太监跑去河南府及各州县,把中央的决议先宣告一遍。
做完之后,杜总统立刻拿出足够多的人手,却接管河南府及各州县的政府运作。为什么他有足够多的人手?因为他是四大天王之一,因为长孙无忌这个老阴货欠他人情,因为房玄龄这个书省的一霸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卖他面子,因为李靖这个修仙修神修畜生的胖子跟他“勾搭成奸”……
更因为,侯君集这个瘪三,眼下必须有点作为。
人事任命的效率,因为京洛板轨因为京洛弛道,短短五日,就将以往两个月的事情全部交割干净。
接着杜天王又一次找来了那些山东士族的代表:同志们,祖国需要你们,需要你们的钱袋,你们为国尽忠的时刻到了!
本来有钱有粮有人的地方豪门琢磨着你有种把我们一网打尽试试?借你俩胆!
于是这些盘踞洛阳的代表们,纷纷“圣雄”附体,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特别的神圣可亲。
杜总统一看,既然你们选择了非暴力不合作,那么就别怪老夫用暴力合作的方式。
半个内,“直隶近畿”那些黑心商户全部被查抄,这些黑心商户不但把掺了黄沙的粮食运到西域,据说有的粮食还是发霉的,二次西征的时候,有些唐军袍泽,就是吃了这样的军粮,浑身难受,拉了肚子。
山东士族纷纷表示:这种把戏就别玩了吧,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你玩阴的,我们也可以啊。
杜总统冷冷一笑:老夫会和你们玩阴的?老夫有证据,而且是身处名门的证据,铁证如山!
五姓七望这个级别的代表又是不屑,不是我们五姓七望出来的,都没有说服力。
这时候,直隶近畿总统府传来一个消息,作证的人姓崔,仿佛有人叫他崔季修……
博陵崔氏的人当时就尿了:纳尼?!这不可能!
你们要的铁证如山!
杜天王简直爽死,上去就是一耳光,接着博陵崔氏在洛阳的所有商铺全被查抄。不但查抄,杜天王还专门留了门路让他们去长安告状。
作为四大天王,杜如晦不是不知道五姓七望同气连枝,也不是不知道不可能一口气直接把他们打死。但是摁住博陵崔氏往死里整,这是毫无压力的事情。
而且作为直隶近畿总统才两个月,难道就因为他的突然爆发,皇帝就说你给朕下去?
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