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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
那校尉眉目平静,只是淡然道:“不过怀远郡王忠于陛下,想必手下,也是如此的。”
体态雄壮的李头猛地一震,便道:“大雪封道,却还要北上,必是有蹊跷的。”
贞观九年的三月,南方已经柳树黄绿迎春花开,但漠北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待到天暖之前,还要来几场白毛风,死上数万牛羊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啪!
契骨大黑牛那颇为袖珍的犄角被一颗石子打中,随后健牛立刻老老实实地按照人类的意志行动。
虽然叫大黑牛,然而契骨大黑牛实际上更多的是棕色驼色,和北天竺的两种野牛十分相似。
“从浑义河来的匈奴人呢?”
蓄须的青年骑着一匹金山追风,身上裹着红色大氅,兜帽上的红缨沾着雪花,目光炯炯有神,只是扫了一眼,那些契骨人还有铁勒人,立刻像奴仆一样小跑过来,然后跪下的跪下弯腰的弯腰。
“副尉大人,呼延部的人在圈房,在圈房呢。”
汉话顺溜的老铁勒嚷了一声,然后踩着羊皮靴子,赶紧给青年军官带路。
“墩儿!”
策马前行,青年军官微微抬手,后面一队骑士立刻停了马步,静静地立马雪地,任由微风拂面,雪花飘洒。
哗啦!
下马之后,甲叶发出的声响,让契骨少年们都是眼睛放光,羡慕地远远看着。只不过这些少年并不识货,真正值钱的,不是那些甲叶,而是青年军官胸口黑色的一块上漆铁板。
拎着卷曲起来的马鞭,身材厚重的青年军官推门而入,然后看着那人问道:“匈奴儿,你是呼延家的哪个狼崽子?”
“小人呼延飞电。”
“嗯?!”
青年军官一愣,旋即喝道:“你是什么人!”
圈房内的契骨少年们一愣,见情况不对,立刻抽出骨刀,随时准备将来历不明的匈奴人捅死。
不过很快,青年军官又喝道:“军机大事,都出去!”
老铁勒见状,连忙招呼着契骨人铁勒人还有突厥人出了圈房。这房屋里面,充斥着牲口的难闻气味。
“郎君有信交予程副尉。”
自称呼延飞电的匈奴人,此时说话,哪里还有北地口音,而是夹杂着江南口音的下洛官话。程处弼虽然不认识张松昂,却也知道这人定然是张德派来的。
当年程处弼输给张德的马,名叫“夜飞电”。
程处弼面色狐疑,此时已经和张松昂拉开了一点距离,手腕压在横刀刀柄上,缓缓地抖开信封。
半晌,他摸出一枚奇形银元,上方的孔洞对准了信封上的符号,严丝合缝之后,这才道:“出去。”
“小人告退。”
张松昂言罢,摸出一定匈奴圆兜帽,戴上之后,小心翼翼地开门,然后出去,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随后立定在门外,纹丝不动地在那里等着。
把信看完之后,程处弼喃喃道:“朝廷竟欲新成四军?”(。)
第九十五章 吃肉()
♂,
一年三次的公务员统考又开始了,帝国元首李世民又一次在朱雀大街感慨“天下英雄入彀中”,然后吏部那里忙的不可开交……
吴县男爵陆德明听说又要快死了,于是作为他的关门弟子,老张骑着一头小黑驴,屁颠屁颠跑去看看自己的老师死的怎么样了。开门一瞧,后花园内烟雾缭绕,仿佛是焚香祷告一般。
张德心头嘎登了一下:老头子不会真不行了吧。
“老夫……老夫力竭矣……”
听到这脆弱的声音,张德心头一颤,双目瞬间一红,含泪冲了进去。却见一老头正抚摸着肚子,“暴饮暴食,非君子所……所为。”
“……”
梁丰县男站花园长廊前面无表情,看着一地的竹签,还有冒烟的柳木炭,他的内心比较复杂。
你特么在逗我?!
外面都在传你要死啊老东西!老子脚不沾地过来看你,你特么告诉我你在家里撸串儿?
是真撸串儿!
还是小牛肉的,陆飞白朋友送他的小牛肉。
平时别说小牛肉了,老牛肉吃着都小心翼翼。但保不准这年头牛群里面的青少年容易抑郁,一抑郁就会自杀,这就便宜了那些饲养员。
嫩牛撒点胡椒面,弄点小茴香,巴蜀来的弄点花椒,喜欢吃辣的,可以搞点吐蕃小米椒……那还不是美滋滋?
然后叫上几个老朋友,三五瓶啊逼两拳,稳啊。
唐俭撸串是老司机了,常年在外跟草原部落打交道,处理外交工作的时候,胡吃海喝是基本技能,所以陆德明才弄了半斤下肚,他已经三瓶黄酒一斤多小牛肉下去了。虞世南书法好,所以烤架上用刷子刷酱的活,就是这老头的。
按理说,这事情得让仆人们伺候。
然而这么有辱斯文有失体面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人知道?
再说了,作为一个长者,回忆一下青春又怎么了?
老张的眼泪水被几个老家伙一巴掌呼回了体内,然后嘴角抽搐地走了过去,行礼之后找了个团凳坐下。
然后虞世南递过来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刚烤好的。
又那么一个恍惚瞬间,老张感觉虞世南就是曾经大学外面借口的烤串大爷。他差点就嘴秃噜一下:还有大腰子么?
不过有一说一,小牛肉的味道……赞。
赞你老母啊!
“先生。”
“吃不下了……”
陆德明在那里摆摆手,然后一看是张德,才有些尴尬地说道,“操之来了啊。”
我特么刚才行礼你就没看见?我这么大的个儿!
“先生,可是有甚么事体吩咐?”
十九岁的张德,显然不能当十二岁那年来玩耍。唐俭笑呵呵地在那里喝酒,然后道:“武德三年永安郡裁撤木兰县,如今黄州迁徙丁壮,人口丰满,已有一个上县缺额。”
其实现在叫归叫黄州,然而还是州郡混着来,当官的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过置州县之后,随着李皇帝儿子的增加,差不离又要塞个儿子在里吃大户。
“黄州的上县?”
张德一愣,“这与我何干?再者,我乃调入工部属司,检校工部司,协理水部司。不会入外州……嗯?!”
正说着,张德反应过来:“可是师兄待选?”
这说的不是别人,而是陆德明的小儿子陆飞白。之前是在京做佐官,理论上外调任上县县令是没问题的。
起先陆飞白调任河南,混个三年,应该是非常不错的。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朝廷今年正式敲定洛阳的东都地位,周围的州县自然又是平白涨了半级。加上临时多出来的职位,陆飞白直接小步快跑就有了机会。
当然光有机会是不行的,还得有人推,其中的交换就不是说靠面子就能解决的。再一个,老东西们混在一起,大多数都跟李渊有牵扯,如今虽说是贞观九年了,按理说皇帝也该放心了,可实际上像唐俭这种伺候过两代皇帝的很清楚:除非皇帝升天,否则这些老东西,有一个算一个,看的死死的。
“新增交通槽渠衙署,黄州所在,若是开渠,乃德政业绩。”
唐俭一边吃一边道,“老夫虽不知操之有何谋划,不过如今江南大有可为。今年平灭吐谷浑,北地再无掣肘,西突厥不过是一盘散沙,不足为虑,旋即而灭豚犬之流。故而不出三年,必兴江南。”
开发南方这事儿,不是一个朝代的事情。往上数,得从三代开始算,然后周天子被干死之前,楚国已经尽力拓宽南方的生存空间。再往后,那当然是大秦帝国一巴掌把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拍死。
可这时候只是说大局掌握,并不稳定,正式说南方可以提供人力资源物产资源等等,得是汉朝的事情。
然而到了汉末,什么武陵蛮什么山越……多不胜数。
南方开发是个艰苦漫长同时又充满极大风险的过程,比隋炀帝三征高丽难度大几十倍都不止。
再一个,因为南北朝对立的事情,加上隋末的烽火,南北方的交流依然很浅,李皇帝和杨皇帝一样拉拢南方士族到朝廷里面吃皇粮,有看中才华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为了弥合南北方对立,缓和地域冲突。
而响应中央号召的张氏,自然会被皇帝高看一眼,不全是张叔叔长得帅。
然而唐俭说什么不出三年必兴江南,那都是放屁。别说唐朝了,想一千五百年后在南方修座桥,特么都够北方修条环城公路的。地理上的特殊性,造成了经验根本没办法推而广之。
这也是为什么老张始终没有太过深入,而是选择在大江两岸搞大新闻的缘故。
“师兄所属,是何处?”张德没有接唐老头的废话,而是看着陆老头。
吃肉当然不能讲斯文,老头子虽然一副我随时会升天的架势,但为了儿子,为了自己在苏州的家产能够得到保护,临死之前也得拼啊。
于是陆德明正色道:“黄陂县。”
老张整个人脸皮都麻木了。
卧槽……你们好大的胃口啊。上县中的上县,特么就这么好意思一本正经地吃下去?这得砸多少血本你们造吗?
老头子们造吗?当然造啦,然而这关他们什么事?
弟子服其劳啊。
所以,老张的郁闷并没有什么卵用,吃肉是很重要的事情。(。)
第九十六章 胃口()
♂
设在洛阳的漕运交通衙门,全称是交通槽渠统属司,设总统一名,使者两名,总监分司监若干……
干苦力的下级官僚就更多了,至于吏员,茫茫多。
这个衙门目前还是试运行,所以总统也是代理,参考都水使者。
正五品上的官,而且妥妥的有实权,而且手底下马仔少说也有好几万,比当长安令爽多啦。
那么问题来了,第一任总统谁来当呢?
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