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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前几日欧阳学士去了一趟国子监,有人拿了大郎来说事,学士虽未多言,却也神色有异。”
6飞白说的这事儿,跟欧阳询有关。那天欧阳询是过去讲一讲书法的,毕竟现在纸张对饱学之士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而且朝廷现在也又督造宣纸的衙门,除开南山的一处作坊,在巴中也开了一处。
两处造纸厂,都是给官方提供办公用纸,各品级官僚,每个月都能领到一些办公用纸。
有些基层文官,比如校书郎这样的,领了纸直接就去平康坊卖了,能换不少钱。
欧阳询觉得纸张不缺的情况下,可以让更多的人领略书法,于是就受邀去了一趟国子监。
不是以学士的身份,而是以书法家的身份。
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异见份子,竟然跑他那儿告刁状。
天地良心,欧阳询这会儿都快八十岁了,就算还能拎着佩剑砍人,那也砍不死见过大风大浪的梁丰县男啊。
更加要说明的是,武德年弄出来的开元通宝,就开元通宝那四个字,欧阳询还能说这跟老夫没关系?
老权贵们谁不知道李董这里最有争议性的就是张德张操之?而现在有神经病学生跑过来告状,甭管欧阳询是不是正气和侠义的化身吧,这根本就是让人下不来台,完全把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学究放火上烤。
还是那句话,封建帝国检验社会地位的唯一标准就是简在帝心。
梁丰县男已经不是简在帝心的问题,他就住李董的心窝子里。就差晚上硬塞一只全身****的公主到他被子里。
“那等蠕虫之辈,不须理会,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张德说罢,然后又拿出一支卷轴,“也不知道是不是魏晋时期的真迹,师兄帮忙让先生品鉴品鉴……”
“也好,改日为兄邀欧阳学士过府,一同品鉴。”
聪明人,一听就懂啊。
欧阳询本身其实没什么问题,只可惜,这等传奇人物,偏偏是李渊的人。于是就糟心了。
好在张德根本无所谓某些废物们搞的这个大新闻,尽管影响到了6老头儿的心情,但并没有恶心到张德,反而让工科狗有了一个想法:给这群太皇麾下的老权贵们,都续续命。
也是灯下黑啊。
要不是6飞白临近上任,老张怎么都没反应过来,万一自己爆炸,只怕6老头儿能当场惊惧的升天。
6德明这样的人很多,多数都是南方人,除开南方人,多数都是太皇的人。而这些老家伙,都很有可能随时嗝屁,他们一旦嗝屁,子孙们的前程,基本就只剩下联想。
科举行卷需要的贵人扶持,一年三考都轮不上他们。
而现在,张德张操之这条江南土狗,实在是非常优质的靠山。
告别6飞白,工科狗猛地感慨万千:“没想到老子也有成为金大腿让人抱的一天。”
虽然这是一条狗腿。(。)
第十六章 这勾当()
灞水在春汛的时候能涨不少,于是免得白走冤枉路或者绕路,新添了不少摆渡的船家。<和别的地方不同,长安这里人员流动最大的是官僚贵族,次一级则是商号,而且多事胡商。
“今年春汛有点厉害。”
骑着黑风骝,张德脖子上挂着望远镜,带着一群熊孩子们出游。跟着过来的,除了李奉诫,还有李思摩的儿子李毅。
“哥哥,这几日槽渠沉了好几条船,大水后冲了不少东西下来。一根大木头,就能毁了一条船。”
李毅骑着一匹枣红马,马儿壮实,却不是北地草场养出来的。
说来也是神奇,在张德的思维中,一直觉得马匹那肯定是草原上才能养出来啊。结果贾飞告诉他,养马哪儿都成,重点是饲养技术。
李毅的那匹枣红马,是河北养殖场夹带的产物,回京的时候,先运到了河南。然后通过京洛板轨,运抵长安。
到了长安,张德就把这些养熟了的马匹,送给了一群老前辈。
四轮马车原先只有皇帝用,自从张德弄了乞丐版出来后,天子銮驾啥的,制度也要随行就市。
起先史大忠问老张,以前就周天子能用四个轮子,现在是个人就能砸钱搞一脸,大郎你看是不是给天子銮驾弄五对轮子?
有创意!
九五至尊,那必须得五对负重轮啊。
于是老张就给李董弄了一套五对负重轮的马车,两个半车厢,在板轨上跑。
去年李董从东门出巡查,就是坐的这个,那叫一个霸气。后面两截车厢,全特么后宫了。
要不是板轨左右还有“飞骑”护卫,老张估摸着李董能玩一趟“列车车厢。v”。
“大郎,郡王还在怀远?”
“耶耶说是要去一趟漠北,都护府那里,似有消息。”
自家老丈人还在安北都护府,徐孝德这个曾经一根筋的湖州人,如今在安北都护府,略有点风生水起。
尉迟日天为了让长生天大叫“爽死了”,具体的文事调配,一应让徐孝德接手。可以说徐德现在的情况,颇有点老魔头幕府下面的席智囊。
总之,环境改变人这话真没差的。
“噢?是何消息?”
张德直截了当地问道。
和老张小伙伴们不同,李毅对张德是全方位的崇拜,加上李思摩跟张德的联手已经有点一荣俱荣的状态,李毅对待张德,那是绝对的敞开心扉。
“西突厥又打仗了。”
李毅见前后左右熊孩子们都离远了一些,压低声音道,“哥哥,那个铁勒小可汗你是知道的,跟陛下效忠之后,便往西走。夷男败亡之后,他便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何力跟西突厥又开打了?”
“十一月的时候就打了,大冬天有雪没雪都在打。冻死的比战死的还多,耶耶说,不算西突厥人,就铁勒人自己,何力笼络的那些小部落,基本死光。”
张德听了,眼睛一眯,心道:契苾何力有点意思啊,这是要做李思摩第二?
按照大唐现在的计划,高句丽在战略上当然是准备一口气直接弄死,战术上是要经过几次战役甚至几次战争才能解决。但不管几次,只要打一次,就能让高句丽老老实实地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不动弹。
当所有人都以为大唐要和前隋杨二皇帝那样跟高句丽死磕的时候,吐谷浑差这种垃圾,差不多就可以一战而定。
李绩又不是吃素的。
陇右道黜置大使在关键时候摇身一变成为行军大总管,根本不算是个事儿。而且还有凉州都督李大亮,这几年光种田囤粮外加安抚诸羌,就足够让凉州成为攻伐吐谷浑的大后方。
能够支撑双线作战,并且能够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国家,才是级大国的最低配置。
“这么说来,郡王岂不是现在很缺钱?”
张德看着李毅,后者一脸羞涩,“耶耶让我来哥哥这里,便是想要借贷一二。”
“多少?”
“有书信一封,小弟也是不知道详细。”
说着,李毅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有红蜡封印,黏了三根鸡毛。这是大河工坊那里的标准记号。
拆信扫了一眼,张德微微点头,按照信上所说,李思摩是想要再掳掠一把人口。而且字里行间已经暗示了出来,老疯狗从皇帝那里,拿到了旨意。
张德暗忖:掳掠人口这种事情,只能是正面战场胜利之后,战后打扫的事情,堂而皇之以掳掠人口为目的,只怕李世民是不会承认的。
不过张德也很清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劳力短缺不是贞观八年的事情,而是在贞观五年开始,李世民从张德和张德身后那些人身上吃到甜头后,无奈的现。
只以劳力来看,培养一个劳力,最低要十五年。而贞观五年到现在,三年内,长安不说东西两市铺面字号增加了接近两万家,城外渡口形成的物流集散村镇,大大小小的关内道各世家豪门土族的幡子,竖起来的起码有一万二三。
至于行脚商,那更是没谱了。
朝廷虽然压制汉商鼓励胡商,但这个政策的内核,是为了维护封建集权的统治,说的正式点,那是地主阶级对自身利益的维护。
更何况,长安大多数的胡商,有名有姓的,不是这家王爷就是那家公主的白手套。连长孙无忌这个老阴货,名义上虽然就是坐吃山空,但为了维持庞大的家族体面,还是在皇后的庇护下,养了大量的胡商。
维瑟尔这种类型的代理人,长安逾万。
一包白糖作为开端的一场诡诞利益狂欢,让朝廷在部分地区在政策上有所松口。这不代表封建帝国的朝廷在进步,仅仅是利润的吸引。
万贯十万贯的收益,不会打动帝王将相。百万贯对庞大的大唐来说,分摊开来其实也没什么。
但是张德一个套路一个套路的下去,后知后觉的李世民不可能还在跟五姓七望纠缠,利润庞大到一个程度,就必须生改变。
儒家的道德体系,不允许李世民堂而皇之地说要掳掠人口来为皇家企业服务。给皇帝挖矿给皇帝挖煤给皇帝开运河……一点都不光荣。
前几年唐俭作为老牌外交官,给张德提供过东北诸族人口的估算量。有用的男女,加起来大概五百万。
这件事情后来李思摩找张德议论过,留了一套计划书,上面就几个字:五百万牲口。
三观自认正常的工科狗,在这个贞观朝,遇到了老疯狗,也不得不承认,资本的原始积累,其实就这么回事。
而更加糟糕的是,贞观朝的这群资本累积,是最恶劣的权贵资本家。如果说山东士绅还要讲道德和体面,那么对李思摩而言,什么狗屁道德体面,统统都是废话。
在老疯狗的眼中,那五百万男女青壮,就是牲畜,就是工坊矿山中的消耗品,就跟大河工坊机器坏掉了一样,死一个劳力,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