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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长孙冲过了禁足期,从长安赶来沧州。
“伯舒兄,怎么又来了?”
“入冬的利市,总得盯着,万一船工不长眼,岂不是打了水漂?”长孙冲喝了一口热茶,然后皱着眉毛看着张德,“怎地一身的奶腥味?操之,你不是说不饮羊乳么?怎么入冬冷的厉害,也要喝了暖身子?”
“滋补一番,滋补一番……”
老张悻悻然地说道。
“也该滋补,若是去了长安,便没这等爽快。”长孙冲看着张德,突然沉声道,“三百万石粮食的事体,总计是揭过去了。姑母担了干系,大人复出有望。陛下已经定了章程,皇银组建,就在今年。”
贞观八年,十八岁的老张,知道这历史的车轮,特么被他用精钢打造,还用上了充气的橡胶轮胎,然后发卡弯连续漂移,不知道漂哪儿嘎啦去了。
内帑改制,只是一小步,但皇银组建后的结果,就是皇权要发生一点点变质。或许李董察觉到了,或许没察觉到,但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权衡李唐这个概念股能延续三百年还是四百年还是万万年,李董认清了一个现实,人性是没办法衡量的。
自己的忠犬,在尝到甜头之后,也会护食,也会咬主人的手,哪怕其实内心上来说,忠犬们并不打算要咬主人的手,但那是本能。护食的本能。
所以李董作为天可汗,作为千古一帝,他要进化,成为杨坚一样的圣人可汗,然后尽可能地把“家天下”这个噱头,延续的更加长一些。
大唐续命到什么程度,就看这一波了。
“姑母的意思,华润农庄,怎么算。”
大表哥很兴奋,激动地看着张德。
“皇后的意思是如何?”
“六成。”
六成的意思,是皇后喊的价钱。但实际上,皇家拿到的,估计是六成总的六成,也就是三成多。剩下的两成多,是皇后留给长孙氏的。
这也是大表哥为什么这么激动,这么兴奋。能够提高粮食产出的华润农庄,一年就能干翻五姓七望任何一家产出的农庄,显然不一样,不一般!
“小弟须前往山东,同房相会晤之后,才能答复。”
张德沉吟一番,郑重对长孙冲道。
“为兄和操之同往。”
“这样最好不过。”
张德然后又道,“杜公那里,早有言语,故而不须多说。房相这边打点,还需照顾房相妻族,故而不可随性。”
“杜公看得远啊。”
“哪有高低之分,不过是各取所需。”
房谋杜断所需是不一样的,房玄龄只巩固家族的发展,但杜如晦则是崛起复兴,性质不同,所以决断也就不同。
正如长孙无忌一样,长孙无忌是看皇太子上台后的第三代第四代变化,眼门前的这点利益,是为了第三代之后的保驾护航,才这般的努力。
至于张德自己,一如往昔:小霸王其乐无穷啊!
“对了操之,此次回京,皇后会摆宴,京中勋贵,不拘是余孽之流,皆有入会资格。届时,兴许姑母会邀请青年才俊,与宗室同乐……”
“唉……”
老张感慨万千,这特么还是不死心。也是,换他他也不死心。
“也罢,便是多认识几个公主,也是好的。”
“贤弟有这等潇洒心思,最好不过了。”
“方才兄长提到余孽之流,莫非是……”
“不错,余孽太子妃郑观音,亦在邀请之列。”
李建成的人可以被放出来了?这不科学啊。
不过老张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大概是李董的实力膨胀太多,已经彻底可以碾压任何潜在的争夺正统的人,所以才松开了钳制吧。
想到这里,老张暗暗琢磨:不过皇后邀请郑观音,难道不怕闹出事端来?这要是有人哭一场,恐怕不好收场啊。
然而这些都不是老张应该考虑的,大表哥扇了扇风:“操之,身上奶腥味太重了。”
“让兄长见笑,见笑了,惭愧……”(。)
第八十二章 旧时之言,今日之见()
二月,张德终于踏上再入京城的旅途,八年来,连祭祖都只是遥祭,没有正经回过江南。≧自己的两个弟子长什么样了,读书如何,有没有健康儒雅,都是江阴那边传来消息。
便是苏州市舶使虞昶,也为了这些琐碎的事情,专门写信给他。
大多数时候,都是江阴族人配合他,往来各地和江南。二弟为了求学,还专门跑过河北山东。
总之,江水张氏,自进入贞观年之后,就没有一天不在折腾,疯狂地折腾。
“郎君,小郎和十一娘子就留河北了?”
坦叔在马车前,郑重问道。
“总是要做事的。”张德的回答分外的沉着,让坦叔健硕的身躯微微一震。
好一会儿,坦叔才道:“郎君,若是今岁征辽完胜,老朽想来守着小郎君。”
“好。”
言罢,坦叔微微一笑,便不在计较这些,只是心中暗道:郎君今岁十八矣。
帝国的中心,长安城在正旦大朝会之后,已经拟定了征辽计划。六部联袂,前所未有的齐心协力。
礼部给出了攻打高句丽的理论基础,民部给出了动战争的财政储备,兵部给出了战必胜的决心……
两朝宿老都在硬推好战将领上位,吏部一群主官,更是连日吃酒赴宴。礼部、兵部的差使,哪怕是不入流内的职位,也是无比的火热。
“大郎。”
被皇帝连续叫到宫中问对,侯君集因李勣丢了一两个头衔,陡然红火起来。府邸之中,更是请了保利营造,好好地拾掇了一番。
“大人唤吾有何事?”
侯文定一身棉袍,内衬羊毛坎肩,撲头后面还挂着一个兜帽,兜帽是和东北大氅连载一起的。若是骑马,十分的威风。
他剑法极好,又遗传了亲爹的彪悍基因,臂长人高,又蓄了一些胡须,仔细打理修建过的,很有气度。
“张德进京,你知晓了?”
“操之兄终于来了!我便是极想他的!”
侯文定面露喜色,让侯君集嘴角一抽,当年虽说让自己儿子去跟张德勾三搭四,但不代表他真的希望儿子跟李勣程知节的儿子们一样,像狗腿子甚过兄弟。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儿子貌似比痴呆怨妇还要思念梁丰县男啊。
“为夫听闻李震自沧州处得一储物存粮秘法,此法必是张德所创,若能入手,为夫征辽为将,当大有裨益。”
“这有何难,大人放心就是,操之兄为人潇洒,纵然是秘法,只消诚意上来,也是给的。”
“噢?当真?”
“自然当真,为表诚意,若是储存军粮之秘法,大人只管拿些金银就是。寻常诗文书画,操之兄那等眼界,瞧不上的。不如就效仿市井往来,金银最是妥帖,又不失了体面。依吾之见,大人略备白银万两,足矣。”
“……”
这特么是诚意?!这是卖血!你特么在忠义社学了点什么狗屁玩意儿!
白银万两……老夫又不是李思摩,拿白银当白菘!
侯君集不是拿不出白银万两,当然了,真要拿出来,也绝对是心痛的要死。他又不比李靖,李靖薅羊毛捞外快,最多就是被皇帝喷两下,或者吓唬吓唬李药师“听有人说你李靖要造反?朕绝对不信的……”,反正就是这样。
然而侯君集要是薅羊毛,作为豳州大混混,李董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全身扒光,然后等十年之后再来起复。
天王级的人物,大部分是没有造反余地的,他们和皇权绑的很深,不管这个捆绑是因为爱情还是仇恨,但结果决定出身嘛。
豳州大混混当然不愿意掏钱了,所以他就琢磨了一个歪点子,让自己儿子,去请李勣的儿子玩小娘,平康坊的小娘,花不了多少钱。
总之,这种贿赂方式,要是老张在长安的话,一定会表示一千五百年后很流行。酒色财气,广大人民群经过不懈努力,给领导们总结出来的四**宝……好用的很。
因为是别人求着自己去长安,所以老张也要摆摆架子,马车走的很慢,走走停停,二月的风光是不能不看的。
谁叫当年在曲江池有人装逼“二月春风似剪刀”呢,这光景,卖剪刀的安利号,也着实像春风一样,拂过长孙皇后的心头。
“伯舒沧州之行,得了江南儿的承诺。”长孙皇后一身华服,侧倚暖榻,这是一间暖阁,还专门修了一面壁炉,西河套运来的无烟煤,做底料燃烧着,上面放着松木木炭,每每添上一块,总有一股别样松香。
壁炉前,微弱的火光照耀着长孙无忌的美髯,几年的沉寂,以往急切暴躁的性子,也磨去了不少。虽说还显得阴鸷冷酷,却总算多了几分人气。
包裹着流鬼国白熊皮的团凳,哪怕没有壁炉,坐在上面,也是极为舒服。
“其在河北所创之农庄,根基在地在人。”长孙无忌没有对妹妹的乐观表示鼓励,而是提醒着皇后,“贾思勰之后人,农学大家比比皆是。吾为关内道黜陟大使时,曾见河套诸农事,张操之同贾氏后人,堪称珠联璧合。”
“噢?兄长如此推崇?”
皇后略有犹疑,坐直了身子,然后美眸闪烁,问道:“予听闻,江南儿手中有一贾氏子弟,名飞字君鹏,尤善农事。兄长若是招募其入麾下,当如何?”
长孙无忌想也不想地摇摇头:“彼时民部征辟,河套精于农事之人,皆一言回绝。言必称‘粗鄙农夫’,不敢污秽朝堂……”
“张德用人,精妙非常。”
皇后听了哥哥的话,也是感慨万千,这等奇男子,居然白白便宜了徐孝德!一想起自己的女儿李丽质,长孙皇后也不由得抑郁起来。
如今她已经不需要再通过生产子女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按照甄氏兄弟所言,只需细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