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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都跳出来支持,不少人见状,就知道风头起来了,立刻开始“附议”。
整个弘文阁内部,都是一阵阵磨刀霍霍的动静。
与会旁听的魏王李泰表情复杂,等散会之后,就找到了杜楚客,把今天弘文阁例行会议的“共识”,说给了杜楚客听。
“不知大王是为此事所忧,还是为何事所愁?”
“这卫国公都开口支持,莫不是工部当真要拆分路政司?这是大事啊!”
见魏王李泰如此激动,杜楚客内心有些看低李泰,不过还是跟李泰说道:“这二十年来,卫国公行事很是明确,举凡陛下支持的,他便支持。”
顿了顿,杜楚客又道:“倘若陛下反对,卫国公亦是坚决反对!”
“这是自然,他……嗯?”
李泰猛地肥肉一抖,一个激灵,顿时明白了过来,“此事圣人是支持的?!”
瞪大了眼珠子,胖胖的李泰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弘文阁里坐着的一群老狐狸,都他娘的在演戏。
原来事情早就注定,是自己皇帝老子安排好的,现在弘文阁的讨论,不过是演给外朝的人看。
而且李泰把事情稍微捋了一下,更是觉得,今日侯君集上来就问张亮怎么看,怕不是张亮这个工部尚书,也是早就知道的。
再思前想后,张亮是从督造九鼎的位子上,转任工部尚书。这是张亮第二次当工部尚书,工部老人尚在,肯定不会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一看,这是早早挖好了坑,就等着切半截工部的身子埋下去。
“那‘星汉银行’大张旗鼓地走了一遭,为的就是调动工部资源,以给中枢理由?”
也的确不愧是自幼聪明的李泰,此时把事情串联起来之后,他立刻得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结论,“京城和武汉做了交易?!”
武汉上洛访问团大张旗鼓地演戏,调动了数州数十县的官绅世族以及寒门豪强,如此大的规模,让工部的一个部门去接洽,很难应付得过来。只有单独列出来一个衙门,才有把专业的事情做好。
而朝廷这边,顺水推舟,正好把越发膨胀,而且将来会更加膨胀的工部拆解出来。
侯君集今天说武汉有交通局,那京城搞个交通监还是路政总署还是交通部,都是可以的。
毕竟早有成例,不是没有现成的案例在,典型就是湖南土木大使,张德的正牌老丈人徐孝德。
而且徐孝德早年还是军器监少监,也就是将作监的前身。理论上来说,当年徐孝德为“湖南土木大使”,就是挖了不少将作监的墙脚。
总不能说以前将作监挖得,现在轮到工部了,就各种不行吧。
“杜君以为,倘使新置衙署,何人可为长官?”
“河北薛大鼎,洛阳杜楚客。”
依然神情淡定地说话,杜楚客并非是盲目自信,而是朝廷的现实需要,就摆在那里。
当然了,如果调动“湖南土木大使”徐德入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皇帝那里是过不了关的,谁叫徐孝德是张德正牌的老丈人呢?
哪怕张德还没有把徐慧娶过门。
“薛河北怕是要为河北‘使相’,返转中枢之事,非是当下。”
常年在政治中心,李泰眼力并不差,虽说现在很多心思都淡了,可基本的能力素质还是摆在那里。
当年若非房遗爱这个王八蛋让他名声毁于一旦,也不至于让他到现在处处玩个马后炮,过过干瘾,基本没什么意思。
在杜楚客跟前,再怎么言出必中,也毫无意义。
“本王就提前恭喜杜君高升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倘使某接手此事,怕是引来诸多不满。”
杜楚客并没有因此而欣喜,他不接手这个差事是不行的,京兆杜氏需要有人镇住场子。杜构远在东海,国内的事情,就没办法面面俱到。
所以从收益上来说,杜楚客为了京兆杜氏,也得接手。
更何况,皇帝需要他接手,武汉那帮疯狗同样需要,甚至那些个能接手但是家底不厚的,也希望他接手。
众望所归到一定程度,你要是不接受……不仅得不到一群疯狗的友谊,可能还会收获一群恶狗的敌视。
毕竟,事到如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两边都路演到这种程度了,谁敢坏了好事?
至于说接手……只怕为了摆平大鬼小鬼的掣肘,就要消耗大量京兆杜氏的人脉关系,少不得还要跟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
此间辛苦,杜楚客比谁都清楚。
第四十六章 运数所至()
工部尚书郧国公张亮最近成了“女儿国”的大主顾,动不动就包全套,动不动还请客好几个公爷来开个会员办个卡,总之……郧国公张亮,他就是自带流量的老可爱。
“女儿国”的姑娘们可喜欢他了。
不过有人却是生无可恋,几次疲惫地给一帮老家伙按摩推拿之后,张沧都感觉自己投错了胎。
十八岁小年轻的痴心妄想,逐渐被一次次的搓澡给消磨殆尽。
要不是自己的亲爹正在一步步逼近京城,他连最后的一点紧张感都会当然全无。
问题更加糟糕的是,挺着个大肚子的温七娘,现在还挺受亲娘宠爱的,京城一帮老牛鼻子据说是师承“黄冠子”真人,掐指一算就道这肚子里是个好男儿,让安平公主乐得眉开眼笑,连连打赏千几百贯。
“沧哥你怎地唉声叹气的?”
“……”
趴软垫上的张亮见张沧不说话,笑呵呵地自顾自说道,“哥儿,老夫今日就传授一点人生经验给你……知足常乐,懂了没?”
“……”
张沧不想说话,并且大力捏了一下张亮肩胛骨内侧的穴位,酸胀得张亮“嗷嗷”直叫,连道臭小子歹毒要杀人。
乐得一帮公爷都是哈哈一笑:“你这老货,当年跟他老子在牢里会面,也未见你有甚节操,这光景倒是学了个斯文人起来。”
“张尚书如今是人生得意,就差一个填房美娇娘,依老夫所见,沧哥不若让两个愿意伺候张尚书的小娘,跟着张尚书回家算了。”
“老夫缺少小娘么?”
酸胀劲头过了之后,又是一阵舒爽,张亮趴那里翻了个白眼儿,大声地嚷嚷,“这光景还敢编排老夫,难道忘了老夫还是工部尚书?你们要是不赶紧巴结,老夫可就把肥缺让给别人啦。”
“张兄好说,好说嘛。”
“今日我请客,岂能次次都让张兄破费!”
“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一群老流氓在那里开着玩笑,张沧更是表情郁闷。想想他亲爹人都没有到京城呢,朝廷居然就要多出来一个部门,如此伟力,简直匪夷所思。
“张兄,这新衙门是个甚么名?”
“交通总局和路政总署,二选其一。”
此事弘文阁内部已经决定,不过外朝还并不知道。整个外朝现在还一片懵逼呢,昨天上班还好好的,今天上班就多了一个衙门不说,整个工部被砍了一大半啊。
工部官吏无比抓狂,可也一时找不到头绪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说到底,就算现在想要串联,也来不及,弘文阁已经促成此事,朝会上走流程,基本上就是顺利过关。除非工部的人一早开始串联,还得砸大价钱,否则朝会上那么多议论,谁知道谁啊。
“不是说新增第八部么?怎么又变成总局总署了?”
“来年改制。”
张亮随口应了一声,更是用羡慕的语气感慨,“杜楚客好运气啊,京兆杜氏好运气啊。”
“时也命也。”
“京兆杜氏如此一来,算是根深蒂固啦。”
“圣眷正浓,比不得,比不得。”
一群公爷在那里跟着应和感慨,却见张亮翻了个白眼:“有杜克明这样的兄长,有杜构这般的侄儿,比甚么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沧听到几个老流氓的谈话,顿时明白,这杜楚客居然要成为新衙门的一把手。而且张亮还透露了一个消息出来,那就是:明年就是国朝第八部?
教育部现在还没有彻底盘活呢,但是孔颖达已经是权势惊人。门生故吏相较当年,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且和当年主管国子监不同,现如今孔颖达一个行政命令下去,就是事关数十万人的大事。
位高权重,不外如是。
更何况,孔颖达还是“开派祖师”,往后不管有多少教育部总理大臣,都要记得孔老汉的恩情。
现如今杜楚客居然就要做孔颖达第二?
固然谈不上什么“开派祖师”,但怎么看也是国朝未来数十年中,最有搞头的衙门。
现在打仗少了,想要捞着几个像样的军功,难度极大。
反而警察卫这种对内的衙门,机会多多,功劳多多。固然功劳有些微末,可积少成多,也比一个毛都捞不着要强得多。
更何况,朝廷诸位大佬的谋划还不止于此,要知道因为“田骨”“田皮”迅速交易的当下,越是核心精华区,除京畿之外,大部分的地方府兵已经不堪大用。
贞观二十五年的当下,一个镇将带的兵,只有老兵见过血。绝大多数轮番的新兵,主要工作就是种地外加帮忙赚外快。
沿着两条大运河,甚至扬子江两岸大多数的漕渠之上,那些个跑运输做物流的,有不少直接就是地方府兵组团捞钱。
带头的船老大,可能就是正职旅帅,只是窝在驻地做旅帅,那是半点油水都没有,除了喝兵血,就是压榨府兵的劳力。
可种地才几个钱?还不如出来捞外快。只要上下打点得当,好些有门路的军官,甚至能捞着大工程的运输业务。
这其中的利害,朝廷不可能不知道,现在不过是顺水推舟,顺手把那些个废柴地方府兵,扔到新衙门中做个正式工。
黑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