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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仁表过去参加宴会,这不是主动被喂蛆么?
没办法,史仁表一咬牙……就吃了软饭。
老婆普安公主虽然没啥地位,可备不住好歹是皇帝女儿不是?
豪门尚公主固然是血亏,可史仁表又不是豪门,他尚公主属于净赚。
而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虽然家里的顶梁柱已经没了,史仁表却也没有松懈。京兆韦氏被一帮彪形大汉轮流发生亲密关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围观。
有些事情,两京未必有消息渠道,可史仁表他爹到底是丰州都督,丰州地面上有啥乐子,别人不知道,史仁表还能不知道?
更何况,当年史大奈还跑张公谨这里拉过交情,张德也卖了几回面子,算是有点故交的意思在。
于是乎,史仁表一看西京的苗头不对,立刻带着老婆跑了。
跑京城准备了一些礼物,就给安平公主送了过去。
要说史仁表也是个人才,他吃软饭吃了好些年,手上其实也没钱,于是他就跑几个略微发达的突厥老乡那里,说是借钱。
别人凭什么借他?你算老几啊。现在突厥老乡同好会的会长那是姓李,你一个姓史的没有资格说话!
然后史仁表就说了:我他娘的是借钱给安平长公主殿下送礼!
一群突厥老乡当时就义正言辞地呵斥:中国乃礼仪之邦,不可轻慢上宾,两万贯够不够?
够了够了……
加上自己还有点积蓄,完了又从老婆的嫁妆里抠了半斤黄金出来,凑了个两万五千贯,就给安平长公主殿下送了过去。
理由么……很充分。
普宁公主好歹是皇帝女儿,见了安平长公主,这不是一声“姑母”喊得甜甜的?史仁表年纪比李芷儿还要大得多,正宗老汉一个,笑起来满脸的褶子,结果他跑去安平长公主那里,居然直接跪地上磕好几个头,然后再堆着笑奉上几个精致的首饰,说是侄女婿的一点心意……
那模样,比李慎丑陋多了。
围观的不少老乡觉得这夯货极尽丑陋,简直是丢了他爹的脸。
史仁表寻思着就算我爹能打,可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没瞧见现在连皇家动物园都不收窦国公家的子弟么?
袭爵窦国公十多年,史仁表可不觉得脸面有用,你牛逼了,将排场那叫有面子;你屁也不是一个,将排场那不叫有面子,那叫大傻叉。
前头几年,史仁表就是这么一个大傻叉,被社会操了十多年,一朝醒悟,自然是不为人言所动。
而且更绝的是,史仁表带着儿子女儿,一个劲地凑李芷儿跟前喊“姑奶奶”,哄得李芷儿很高兴。
这番操作,史仁表是听了二弟史仁基的建议,才这样干的。
史仁基跟大哥分析过,这张沧张大郎快二十岁了,放寻常人家,早就儿女满地爬。更何况是公主门庭?要知道,张大郎英雄侠名此时已经传开,英雄岂能无后?
就算张大郎是盖世英雄好了,学着前辈念叨什么“匈奴未灭不言家”,可就算张大郎他爹答应,他妈也不答应啊。
安平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盼着早点有孙子。
不然偌大的事业,怎么稳稳当当传承下去?
所以,史仁基断定,安平长公主殿下,那是一定喜欢小孩子。
于是乎,史仁表就让年岁不大的儿女,全都跑李芷儿膝前卖萌,果然一举成功。
两万五千贯,一声“姑母”,几声“姑奶奶”,这丰州碱面场就算是妥了。
靠史家自己,就算钱凑够了,想要吃下去,最多半年就得吐出来。
没了史大奈,你他娘的算个鸟?
窦国公怎么了?我还麦国公呢。麦窦一样,铁杖庙里铁杖公说的,不服来辩!
“阿郎,外间多有议论阿郎这些日子的行径……阿郎切勿放在心上。”
“娘子放心就是,此事省得。咱们现在有了家业,也不怕则个。前几年,那些个畜生哪里当我是个人?嘴上说着甚么同出一脉的鬼话,见面也喊一声‘公爷’,转头还不知如何编排了我。英雄气短啊,这英雄气是甚么?不就是钱么!”
一想起突厥老乡,史仁表就咬牙切齿,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王八蛋,也从来不以阿史那氏之后自居。跟着普安公主过了几年清水日子之后,他也是悟了,我他娘的堂堂国朝正牌大公爵,我他娘的就是朝廷忠臣,你们算个屁啊!
“现如今丰州的碱面场到手,娘子瞧着吧,那些个畜生,嘴上喊着不要,绝对一个个过来凑热闹。咱们这窦公府,也该热闹热闹了!到时候……老子不一个个宰一刀,老子就是正经的突厥狗!”
指天发誓的史仁表咬牙切齿,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些老乡。
想当年,处罗可汗完蛋之后,要不是他爹史大奈,早他娘的死完了。后来劼利也跟着完了,两家就一起凑在唐朝互相拆台,若非史大奈硬气,谁知道会不会被李思摩这条疯狗挨个放血?
结果呢,一个个旧情都不念,史大奈死了之后,转头就跑李思摩那里学狗叫。
贞观十二年的时候,史仁表终于明白了一句话。
这句话就是:夷狄,禽兽也。
至于“畏威而不怀德”,史仁表根本不在意,你畏威也好,你怀德也罢,都是禽兽,禽兽就不该当人看。
“阿郎,咱家积弱,不可树敌太多啊。”
“娘子放心,我已经有了几个想法,大哥二哥送武汉去读书,小娘索性就认张大郎为假父,娘子以为如何?”
原本也没啥想法的普安公主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小娘聪明伶俐,模样也算周正,尤其是那双眼睛,最讨人喜欢,连安平姑母也是连连赞叹,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双星眸。此事,当真是做得。”
“是吧,我也是想了很久。这小娘是女子,不怕甚么,认个假父,自是有好处的。张大郎虽然未婚,可侠名在外,是淮南有名的好汉,可好汉也得有个后,才更显担当不是?”
“阿郎言之有理,此事先去探探姑母口风,正好如今得了丰州碱面场,咱们就摆个宴席,请上一干名流,到时候凑趣热闹时候,便来借机行事。”
“好,我再去问那些猪狗借钱,狠狠地敲上一笔!”
一时间,憋屈了好些年的这对夫妇,对未来充满了极大的信心……
第六十九章 人和()
说出来可能不信,贞观朝河套地区的百姓,对植树造林非常感兴趣,而且“乐此不疲”。
究其原因,大概是为了防止大风刮的太厉害,把碱蒿子给干死。
同时又因为丰州、灵州等地,引进了一种“天竺黍”,这种黍因为个头太高,很容易出现大风天“倒伏”,又逼得河套地区的老乡们继续种树。
漫漫荒原有心开垦,奈何人力不足,填在现有的农耕区中,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再想开辟更多的田地,基本是痴心妄想。
而原本的游牧、放牧,因为朝廷为了便利管理各个部族,严格划分了草场,加上广种苜蓿,大量修建青料塔,基本大一点的聚落,都不会扩大种群。
其中树立起来的典型,就是斛薛部,也就是现在的薛州。
整个斛薛部,目前的主要营收,就是靠出口劳动力、羊毛、皮革、碱面、风干肉制品、奶干制品。
从事游牧,且是以家庭为单位的,一个都没有。
原因也是多种的,一是朝廷明令禁止蓄奴,草原传统游牧,真正经手游牧的群体,其实是牧奴,现如今明令禁止蓄奴,除非斛薛部降而复叛,否则根本不能进行这样的活动。
二是一帐或者数帐的小型聚落,抗风险能力极差,不管是夏季的疫病还是冬天的雪灾,脱离组织就是死,跑路去金山以北,除非跟野人一样生活,否则要么被蚊子咬死,要么被大雪埋死,绝对没有别的出路。
三是朝廷为了消化“昆仑海”地区和河中地区,长期施行草原抽丁移民的政策,这个政策带来的补贴,是各部首领的重要收入组成,同时也能缓解部族内部的资源分配压力。
实际上自夷男被诛杀以来,整个高原地区,长期处于一种资源动态平衡的状态。而其中大量的部落头领,在进入到唐朝体制之中后,因为经济活动的紧密联系,加上人员的大量交流,他们迅速地高效地,从一个普通的部落酋长,转化为一个不算太合格,但一定很称职的官僚。
做一族之酋长,方方面面都要考虑,要琢磨着今年的水草肥不肥,要想着今年的牛羊壮不壮,甚至要不要提拔几个牧奴成为族人,都是要想好的,不能出错。
甚至跟别的部落竞争,失败之后是投降还是跑路,这依然要想好。
但转型为官僚之后,比如斛薛部的族长,成为薛州刺史之后,每逢灾害,他要做的事情就两个。
一,找上官或者老大帮忙。
二,原地待命。
至于说慰问灾民之类的……如果是斛薛部时期,作为族长,那肯定是要干的。但他薛不弃现在是薛州刺史,这活儿轮不到他来干,自有天使前来慰问,他只要负责跟着喊“辛苦了”就行了。
大部分时期,薛不弃薛刺史,平日里上班就是划划水,别看薛州残破鄙陋,办公场所还是有的,用了不少水泥。
原先修建的归降城、受降城因为军事上的意义不再存在,逐渐就变成了薛州境内的两个畜牧中心,其中归降城主营屠宰和制革,受降城主要功用是分选饲料。
至于薛州治所,则是迁徙到了狼山附近,朝廷特意赐名狼山县。
狼山县别看小,城市人口数量比一般的中原县城还要多,一万两千多的城市居民,按照中原传统来计算,差不多是两千四百多户。
其中有不少的一部分,是匈奴遗民,也就是呼延部。
只是居住在狼山县的匈奴人,其主要工作却是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