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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破落户们而言,自然就是坚决拥护圣人可汗。
正因为在青海汉蕃关系融洽,杀良冒功就没有土壤。毕竟,青海军压根就不缺钱,哪怕是军中烂赌鬼,实在是没钱了,背一袋盐前往肃州,只要不被抓住,那真是什么都有了。
“都愣着作甚?咱们都商量商量,这城里的大人说了,咱们只要能翻过祁连山买来人头,‘油菜湖’咱们就能种油菜,还帮咱们盖几个大仓库。路不好修,但可以给修路标记号……”
大非川附近的一座大型驿站中,有个披着牦牛大氅披头散发的汉子正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墩上。石墩的形制非常规制,因为是用来做路标的。
有汉人也有蕃人,还有党项人和蕃地小部落的武士,一身明晃晃银饰的女人也有。
一边说话,一边卷着火麻在那里烤,点了一会儿,用玻璃管子抽得气劲。
“嘶……呼!”
有个中年女人吐了个烟圈,“城里大人给多少钱?”
“十个。”
“一个?”
“对。”
“那做得,这天还没热,夜里还是冷,祁连山可不比别处。”
“这是个银元换一个人头,咱们有点亏。”
一个军功人头用十个银元来换是不可能的,这钱,不过是青海军让蕃人走一趟的好处费。
这个价钱,一般来说相当厚道了。
但现在之所以说亏,是因为还没有入夏,祁连山入夜是真能冻死人。军功人头很紧俏,现在不去抢,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要知道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程将军路过的。
全天下敢做这个买卖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能做这个买卖,还能保证有人头可以出卖,且不是杀良冒功的,贞观二十五年只有程处弼一家。
“咱们赶路可不容易,这地界容易死牲口。现在去酒泉,怕是追不上。”
“城里大人可有请向导出来?”
“有向导,应龙军、天龙军、雪龙军的人都有。呼……”
有个矮胖汉子长长地吐了口烟,把玻璃管子放一旁,然后一只手搁在大腿上,环视一周,“有个大人说可以带人去走张掖河,你们怎么看?”
“那肯定要死人。”
“死人倒是不怕,这‘油菜湖’当真让咱们种油菜?”
“也让种地,我去天龙城看过,农具都有。”
“那就去。”
“算我一家。”
“我们寨子也出十个人。”
“怎么说?都出力?那好,咱们现在就去盐池跟雪龙军的人说。”
抢人头这个事情,能快则快,但也不用赶得太早,一般来说军功人头不会在一个地方卖空。过一个地方卖一点,才是常态。
当年尉迟恭做这个买卖的时候,能从辽东卖到西域,万里卖人头,人人都有份,只要肯掏钱。
所谓“雪龙军”,就是设立在大非川以西的军寨。那里有个很大的盐湖,因为盐雪交替,此地驻军就被命名为“雪龙军”。青海军的分布图,武汉也是有的,老张当初也稍微判断了一下,“雪龙军”大概就是非法穿越前的茶卡盐湖。
至于那个天龙城,大概位置就在非法穿越前的天峻县。
本地土族大户所说能种油菜的地方挺多,从青海出发一路向西,陆续都有河谷或者湖区能种油彩,就是分布相当的零星,一路到柴达木山都是多多少少有一点。不过环境相当恶劣,基本只能保证入夏之后能出一茬。
但只是这一茬,也是相当不错,在本地很有赚头。
“听说程昆仑过冥水又斩了百几十个,你们崆峒山的怎么说?”
“说个屁啊说,当然是买啊。怎么?你们祁连山的有门路,不打算买?”
“狗屁,跟青海佬合伙一起买。就是这价钱越抬越高,一个人头怎地都要一百个,怕是州城的人都在心动。”
“老弟,听哥哥一句话,心动不如行动。你当以后还有这等当口?程昆仑回京之后,下次去的可不是河中,而是天竺。到那时,你想买都没得买。”
“谁说不是呢。”
“焉支山的也收到了消息,打算出这个数,咱们再不下手,嘿……那可真是一地鸡毛,甚么都别想捞到。”
说话间,一个披甲军官冷笑一声,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两百个银元,焉支山那帮穷鬼哪来的钱?”
“借啊。你当没人借?”
“入娘的……”
骂了一声,另外一个汉子摸了摸下巴,“听说姑臧有人是西军出身的,能跟程昆仑攀上交情,要不问问?”
“问个鸡儿,这光景跑去姑臧问,回来还有甚么?鸟都没有!”
“入娘的……不等了,去酒泉走一遭!”
“我去喊人,戴上现钱,都是雪花银。”
“记得再借点,以防万一。”
“放心。”
另外一个军官,咧嘴一笑,拍了拍腰包。
第九十五章 怀德节()
京城,“女儿国”越来越火热,门口甚至还假设了岗亭,时不时有推销报纸、杂志的小厮在那里和人攀谈。绕着岗亭一圈,满满的浆糊味儿。
之所以是浆糊味儿,因为更多的偷懒王八蛋愿意把小广告贴在岗亭上。
贴“女儿国”的外墙上,他们是不敢的。
小广告都很有特色,大多都是做皮肉生意的。
什么“奶**肥技术好,包夜一贯,一刻钟二十文”,什么“二八娇娘体如酥,有意者前往通济坊大青鱼里,包爽”,什么“永通门包车马,新南市有门店,良家、胡女、新罗婢应有尽有”……
来“女儿国”一通按摩,又不能上下其手,有些火力旺的,可能就把持不住,看了小广告就屁颠屁颠过去消费一把。
“兄弟,这《洛阳日报》你都不订一些?”
“哥哥诶,我这儿甚么地界?看《洛阳日报》那能成么?来这里消遣的,都是为了放松放松,要看《洛阳日报》,那还不如家去看,何必在这里?”
“订几个,算是帮忙。”
“怎么?衙门里还有业务的?”
“谁说不是?社里也是吃朝廷俸禄的,你当皇粮是那么好吃的?我要是能多卖几份出去,这奖金才能到手啊。”
“行行行,那订几份吧。”
“有劳兄弟了,待下个月奖金发了,没得说,建春门来一桌干锅鱼头。”
“我可记着了啊。”
“骗谁也不能骗了兄弟啊。”
“先来几份,少待填个单子,明日也记得送来。这光景正好送几份报纸进去。”
“好嘞!”
在《洛阳日报》报社跑销售的汉子一听顿时大喜,“女儿国”这地界订阅量是相当高的。尤其是一些艳情小说和杂志,排队的客人最喜欢翻的就是这个。
也有爱看小人书的,但那都是武汉印刷,市面上不多,想要盗版也不容易。反不如传奇小说、奇遇故事来得爽快。
十份当天的《洛阳日报》被送了进去,大厅中正好有新来的客人在那里休息,吃茶之余,见来了新报纸,一招手,便有伺候人的婢女问道:“客人有甚吩咐?”
“新到的报纸,拿一份过来。”
“客人少待。”
将《洛阳日报》取了过来,头版头条折叠好,正对着客人放下。
吃茶的客人一手拿着茶杯,另外一只手则是拿起报纸都开,翘着二郎腿坐在软垫半躺椅中。
“咦?教育部出了个新物事。”
“甚地物事?”
听得说是出了新鲜东西,顿时有人好奇地问道。
“说是程将军运送一块石碑回国,那石碑是个宝物。”
“可是‘四夷怀德碑’?”
“正是,怎么?陈兄听过?”
“广利坊早就传遍了,这几日京城的佛门大德都要去一趟长安。”
“这是为何?”
“说是要念经还是甚地,那些个浮屠语焉不详,也不说个通透。”
抖着报纸的客人还有些奇怪,“这物事怎地还跟节日有关了?孔总理说甚么‘四夷怀德,皇唐教化’,故而设冬月中旬为‘怀德节’,以示国朝仁义。”
“这‘怀德’,大约跟‘端午’、‘寒食’相似?”
“兴许吧,也不知作甚立这么个日子。”
“横竖就是吃喝一顿。”
“可有说这‘怀德’节日有甚门道?”
“这倒是没说。”
京中报纸虽然提前吹了风,但也没引起什么议论,只是觉得多一个节日吃吃喝喝也挺好的。
至于那块“四夷怀德碑”,京中百姓根本没人知道底细,唯有七部大佬才会知道内情。
“呵,这孔总理当真是马屁拍得震天响,蒙兀人都不如他会拍。”
“你当教育部是假的?只手促成国朝第七部,这已是名垂千古。谁吃教化这碗饭,谁都要冲孔总理道一声谢。”
“前几日听邹国公说起过,那程昆仑进献的‘四夷怀德碑’……里面塞满了蛮酋头骨,也不知道真假。”
“噢?难怪啊!”
“甚么难怪?”
“难怪前几日京中僧道大德,都去了长安,我还以为是玄奘法师返转中国呢,不曾想是因为这物事。”
“这‘怀德碑’要请僧道作法不成?”
“确实要作法。”
言罢,说话之人咬耳小声道,“听说,这‘四夷怀德碑’,是要立在皇陵入口的。”
“甚么?!”
听者双目圆瞪,“这……这岂不是生生世世为天子镇压?”
说话之人点点头,嘿嘿一笑:“你当缘何设个‘怀德节’?不就是免得通晓中国法术的蛮夷闹事么。”
“要说当今……果然是马上天子,了得,了得啊。佩服,佩服……”
“这几日,尉迟安北也要前往长安,十二卫大将军尽数出场。除了几个弘文阁学士,还有远在江南的赵国公,京中权贵,多有要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