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鹌鹑摊位的老板寻思着我家兄弟本领高,在城内开的馆子名声好,如今有南边的客人把手招,想必那银钱不能少……
走你!开元通宝!
有吃有喝,自然就寻思着找个好地方欣赏欣赏风景,陶冶陶冶情操。甭管身份是不是搓澡工吧,人要是没有理想,跟咸鱼有什么分别?对不对?
反正张沧的意思就是这样,“卓一航”听了,也只能“呵呵”一笑。
“大哥没来过豫州吧,怎地像是认识道的?”
卓氏的一个老兵有些好奇,其实是一肚子的好奇,这光景吃着冰糖猪头,喝着桃花酿……感情深一口闷,再说了,有救命帮扶之恩,有同行相助之义,怎么地也不该太过生分。
有了交情,自然能问一些原本不怎么好开口问的事情。
张沧哈哈一笑:“说出来老哥哥可能不信,我在那‘长久汤’搓澡,甚么人物没见过?有个在江夏内厂上班的汉子,最善制作地图,听他唠叨许久,自然也懂了一些。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
说罢,张沧扯了一块猪耳朵下来,直接递给了问话的老兵:“老哥哥,来,这猪耳朵外糯内脆,简直是神品。咱们在这桃花庙前能吃上一回,也是缘分所至啊。少待再买上一个,给桃花夫人给贡上。”
“好好好,大哥也吃噻。”
“来来来,走一个。”
地上摆了几个竹筒酒杯,张沧依次满上,“干!”
“干喽!”
“吔,勒个酒是有点香味哈。”
“这酒硬是美得很!”
他们一行人口音古怪,桃花庙前也有本地的善男信女以及游客,有胆子大的,便过来问候一声,听说是武汉来的,便是打问了许多武汉的故事,不多时就在桃花庙前吸引了不少人。
“卓一航”也是无语,心想这个搓澡工还真是胆子大,人生地不熟的,还敢四处招摇。
更让“卓一航”蛋疼的是,张沧摆出一副武汉大老板的派头,各种狂吹,说是得了益州成都卓氏豪强的投资,正要去京城搏一番事业。
经历过麻城“宝龟如来”一事的“卓一航”现在就是惊弓之鸟,就怕被强人惦记,他想着一条淮河隔开,新息县离麻城县也没多少远,万一本地也是悍匪如林呢?他们几个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可惜,张沧根本不鸟他,他现在说话也不怎么中用,反正张沧找他一般就几句话,“卓老板,吃么?”“卓老板,喝么?”“卓老板,又让你破费了。”……
换成另外一种表述,大概就是搓澡工张大郎对成都卓氏小少爷吩咐道:卓小乙,本大爷饿了渴了,赶紧掏钱买去啊!
“你们问我去京城搏甚事业,我却也不怕告诉你们,这是圣天子也要享受的大事业。也不知道诸位老少可曾听说过怀远郡王,这位王爷在河套有个宅邸,那封地虽是远了些,却是个‘塞上江南’的地界,风水宝地啊。李郡王就在那里,摘了一方田土,做了个学堂,做了个池子。”
“我知道,可是‘北大’?”
“有见识!”
张沧一拍手,露出一副敬佩的目光,这才继续道,“想那‘北大’出来的,不也是要在李郡王家的池子里头洗一遭?这洗的是甚么?是尘埃,是晦气,去旧迎新,去芜存菁,这才有‘北大’十多年风流,出了恁多工部相公。”
其实出的都是工部小吏,连官都很少,但听张沧这么一通胡吹,桃花庙前新息县的老乡都是一愣一愣的。
“那武汉来的小哥哥,你去京城做事业,怕是也要用人啊。”
“甚地事业都要用人啊,不过天子脚下,还怕缺人么?”
张沧笑着,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又喝了一口酒,“要说这桃花酿,江东也有同名的酒,却和此酒有些差别,要是卖去京城,定也是个事业。”
“贩酒不易,况是卖去京城。”
“也是,贩卖酒水,最迟牛马脚力。”
张沧也是点头应和,却有人在人群里喊道,“那武汉小郎,你不是有益州大豪资助么?若有本钱,不做做了这一铺,要说牛马脚力,俺们新息县还缺这点牲口青壮?”
“嘿?!”
仿佛是猛地想起来一般,一拍脑袋,张沧油腻腻的大手在身上擦了擦,“定是喝酒喝醉了去,怎地忘了还有这便宜行事的道理。多谢多谢……不若某就在这桃花庙摆个摊位,息夫人见证,有神灵在上,便做这一铺,若是诸位家里有愿意的,咱们便来做个计较,或有酒水或有马骡或有脚力……一应俱全也罢,便在这里登记造册。”
言罢,他嘿嘿一笑:“莫要看某是个粗人,也是在武汉读了点书,识得几个字哩。”
“哎呀,小郎当真的?!”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若是当真,俺家倒是真有马骡两匹,留着也是吃喝粮草,不若租了出去。要说酒水,桃花酿的水井,俺还认识一个在山上,正好去寻他过来相助。”
“好说,好说……”
正在吃鸡的“卓一航”半天没反应过来,嘴里半只鸡翅膀像是卡住了一样,整个人木在那里,一脸的茫然。
第五十五章 长者赐()
蜀地老兵倒是无所谓张沧搞什么花头,有酒喝,有猪头肉吃,还寻思啥啊。
再说了,自家小少爷“卓一航”都这幅鸟样了,他们还是看搓澡张大郎的手段吧。
“大哥,似是新息县衙的仪仗。”
“哟,还是县令出行。”
张沧嘿嘿一笑,他大剌剌地洗了个手,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准备迎接县太爷。旁人见状,有些诧异,只当这武汉佬就是胆大,见了县老爷也这般的爽直。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张沧怀里还揣着麻城电县令的“奖状”呢。这玩意儿,绝非是废纸一张,放哪儿都算是官方认证的“见义勇为”证书。
哪家县老爷疯了才会折腾一个“勇士”?上官听说了要干他,下官知道了要参他。平白给人把柄的“百里侯”可是不多见。
“可打听到甚么?”
“倒是个本家,也是姓张,名展,字曼玉。是个爱附庸风雅的斯文货,自号‘淮水钓叟’……钓他妈的。”
张沔撇撇嘴,很是瞧不起这种斯文瘪三,虽说还是本家,却也不妨碍他骂人。
“嗳,斯文人好啊,就怕那些个夯货,最是不讲道理。”
言罢,张沧包了一张五十贯的华润飞票,又抽了一张纸出来,张沔见状,有些不舍:“大哥,给五十贯也就罢了,怎地还送他一首诗?”
“我们从广州过境,已是从江淮行省进了河南道。如今河南道也是拆分了的,你当豫州人情还和以往一样,能和广州如何亲善?我若给这张县令一点甜头,这豫州行走,那便是顺着汝水漂到头,去许州都无人作恶。”
这是见识,在旁地却是学不到的。
张沔一听连连点头,觉得大哥说的很有道理,只是眼神依旧惋惜:“出来时阿娘给的诗不多,说是阿耶早年为了哄骗人写的,用一首少一首。”
“孃孃是在哄你呢,你可知道江阴、苏州、江夏、汉阳、长安、洛阳、沧州……阿耶都留了甚么诗文在,以备不时之需。”
“啊?!”
目瞪口呆的张二郎顿时觉得自家老爹的道行深厚,这是要作什么妖,才在这么多地方都备了诗文?
“听阿公说,原本长安曲江池还操办甚么文会,后来被阿耶他们搅合成了一锅粥,那皇帝失了脸面,便把这文会给散了。待去了京城,咱们偷偷去见一下屈突世伯。”
张沧所说的是屈突诠,当年也是卖队友卖得勤快的主儿。但要说交情,屈突二郎跟张德还真是算得上深厚。再怎么没良心,张德屡次帮扶他于水火,人到中年,自然越发地感触深厚,尤其是眼见着一帮武德老臣门第陆续衰败。
兄弟二人说话间,就看到新息县令张展到了跟前,一副为民做主的和蔼可亲模样。
“想必诸位就是武汉来的客商?”
“汉阳张大、张二,见过相公。”
张沧和张沔应了一声,抱拳行礼,然后张沧上前道,“我等也不是甚么客商,只是恰好有个方便,自去京城淘换点物事。过淮之前,在麻城县杀了几个劫匪,麻城电相公给了点行路盘缠,我和兄弟年纪又小,无甚开销的去处,不若做点事情。”
“噢?!”
听到张沧和张沔自称姓张,就已经让张展有点惊异,武汉过来还姓张,这万一跟张江汉沾亲带故呢?
再一听他们来的时候居然遇到大别山的悍匪,在麻城境内还杀了人,更是心中欣赏。
最后他们有了点小钱不是想着怎么吃喝玩乐,而是想着做事业,这是什么?这是少年英雄啊。
“竟有此事?!”
张县令扭头问了一下幕僚。
贞观二十五年已经有很多地方县令开始大量使用幕僚,实在是业务量因为某些原因大大增加,不得不使用幕僚。
而幕僚也大多非常专业,此刻听到张县令问话,便有个幕僚上县小声道:“东翁,光州前几日却有邸报传来,言及麻城县悍匪‘宝龟如来’伏诛,诚乃行路豪客所为。麻城电县令,却有‘嘉奖’下放,不若询问一二,便知真假。”
话音刚落,却见张沧自己摸出来“奖状”,一脸憨厚的模样:“让相公见笑了。”
他此刻形象,就像是个想要炫耀又不好意思的少年郎,模样是老成了一些,可还“稚气未脱”。
离着有点距离的“卓一航”此时正在嚼着鸡骨头,嘎嘣嘎嘣嘎嘣……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新息县令张展一看这“奖状”,顿时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你我本家,本县乃是曹州张,几百年前,兴许还是一家。不若留在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