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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形容枯槁”的张德到了宗祠,给老祖宗贡献了五谷五畜,放了几挂鞭炮,打了几个爆竹,这便出来招招手,顿时一群族老一声大吼,七老八十身形矫健,三步并作两步进去哄抢祭祀祖先的祭品。
祭品从来都是不浪费的……
寒门嘛。
一群孩子也凑在里面,主要是为了抢水果。春天想要吃水果很不容易,而张德自然有办法搞到水果。
脑袋大的西瓜都有好几个,熊孩子是识货的,摸了西瓜立刻就走,手脚慢的,只能摸两个桔子,还不知道是甜的还是酸的。
饶有趣味地看着“恶狗争食”,老张哈哈一笑,这才打着呵欠,对张大安道“三郎可要去苏州做事?”
“待长孙老匹夫镇杀几个苏州人再说。”
“也是,不显露一下雷霆手段,哪里来得敬畏。”
言罢,老张对卢照邻道,“升之,眼下老夫门路最稳的,有五个,一是东海宣政院;二是东海都督府;三是西域都督府;四是河中都护府;最后是武汉。文武皆可,不敢说任君挑选,但也不会让你蹉跎。”
这也算是世家的常规操作,不过老张这里倒还是有些区别。开后门赛个人进去,算是体制通病,但体制内部的淘汰机制又是另外一回事。
进入了淘汰环节,自己实力跟不上,那就怨不得别人。
卢照邻的资质如何,老张从来都是停留在写诗上,至于其它,要不是张大安不说,老张也只当他是个帮闲。
哪怕是现在李芷儿接触河北河东事业,也很少走卢氏的老关系,毕竟“河北省”当年的扛把子薛大鼎,那是老张的老领导,这还要啥过气明星?
原本卢照邻还寻思着老张也就是行个方便,让他能够顺利参加科举即可。
万万没想到张德不按套路来,直接就是王炸开道……
科举?那是什么?能吃吗?
真要是走科举路线,行卷还要疏通一下京城的关系,固然是可以找“表妹”盖个章签个字,直接让卢照邻扬名两京,但这不是耽误事情吗?
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做官,而就算没有武汉,唐朝体制在贞观朝还是相当灵活的。你要是能“一骑当千”“以一敌百”,你战功累积成大将军都没问题;你要是憋出一套《xx策》能治水治灾防病防疫,给你个xx令做又有何妨?
这年头,小吏也能转成高官,门槛高是高了点,但还是能翻过去的。
“如何?”
看着一脸呆滞的卢照邻,老张又问了一声。
“兄长缘何待我如此之厚……”
说话间,卢照邻竟是有些哽咽,范阳卢氏垮台之后,“寄人篱下”的感觉并没有很强烈,原因就在于张氏待他们“卢氏余孽”并没有居高临下。
在这个时代,这是很罕见的素质。
“当年务本坊围观打群架的气概呢?怎地学个女儿家?老夫待你这就算厚的?”
老张用力地拍了拍卢照邻的肩膀,“是不是一定要给你一个理由,你才能安心?那老夫想睡你,这个理由充分不充分?”
一句话,当时就让卢照邻哆嗦了一下。
。
第二十六章 提携()
贞观朝想要被张德睡的女人很多,但男人想被老张睡的也不少,可惜老张没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也就绝了不少老铁的进步路线。
差点天人交战一番的卢照邻反应过来张德是开玩笑之后,这才悻悻然地看着张德“北地是不想去了,若是得成,小弟愿去河中。”
天生的冒险家。
当然去哪里冒险,聪明人也是需要权衡一番的。
东海俩府院不是不好,实在是僧多肉少,连唐俭的儿子都要自己上阵砍人,何况别人?
再一个,东海战功来得太容易,只说冬季作战,唐军因为御寒装备仅仅一项的超前跃进,就已经能够轻松以一当十。
一个唐军正兵,一套棉服、皮靴、皮手套、护目镜、兜帽,入冬之后拎着横刀进入苦寒之地就是百兽之王。
最能熬最凶残最野蛮的几个部族,面对这样的唐军,只能干瞪眼。零下十几度的弓箭就是摆设,而唐军装备的鲸须弓却反而能适应酷冷气候。
至于李皇帝的羽林军,通常都有校官带一队或者两队人马压阵,这些羽林军的装备特点就更加突出。
因为是羽林军,所以穿的羽绒服。
羽绒窜毛是肯定的,不过通过“涂胶法”,用棉麻做外底,丝绸做内衬,还是能够保证窜毛在现有技术下降到最低。
也幸亏成本实在是高昂,否则二十万边军人手一套羽绒服,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行情,一般人还真不一定知道。但卢照邻在江阴,消息渠道是不一样的。偶尔李奉诫还会带人来江阴串门,有李奉诫这个“新闻界”巨擘前辈,朝堂江湖上的消息,什么都能知道一点。
卢照邻没打算去海东,选择去河中,算是脑袋灵醒的。
“去河中自然很好,不过升之想要从军还是进鸿胪寺操作一番?”
从军有从军的好,非战功不能封爵,当然这年头封爵什么的,实际上全看脸。反正现在的爵位实惠并不多,远不如捞外快。不过通常想要捞外快,比如商人投献各种人身依附,最终还是要看老哥有没有爵位。
有爵位,就证明大概率是“与国同休”的阶层,逮着商人杀猪是大概率不会被官府找茬的。
横行江湖黑吃黑,爵位就是个好招牌。
至于去鸿胪寺,理论上来说,这功劳也是“战功”。唐俭砍人未必砍死多少,忽悠死的突厥老铁少说有十多万,这功劳,怎么看也是“战功”。
卢照邻要是去鸿胪寺,还更体面一些,也适合他的身份。
常理来看,写诗很溜的卢照邻,大概是要去鸿胪寺玩弄嘴炮,或者去番邦那里装逼。偏偏现在的卢照邻心思有点变化,他只想砍人……
磨练先进的砍人技术,才能更好地应对未来风险。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真当卢照邻说要去河中砍人拼功劳的时候,老张还是相当惊讶的。
老子都抄了你好几首诗了,过意不去啊。
但著名僧人智障大师曾经说过神马都是浮云,随他吧……
我们读书人学习砍人技术,也是很认真的。
“升之,作甚要从军?你可知眼下河中正兵不多,多是杂胡仆从,倘使进入,未必是福。”
张大安当年跟卢照邻有“分果之谊”,两个小朋友一边吃坚果一边围观大哥哥们打群架,感觉老好了。
“眼下也只有从军,方能振作卢氏。”
如今留下来的陆氏子弟,有门路有关系还能闯出去的不多。而卢照邻因为种种原因,比房玄龄老婆的嫡亲外甥还要靠谱。
且不说张德如何,张大安本身就是邹国公之子,继母又是琅琊公主,只这份交情在,在北地大军厮混,人到中年混个校尉不成问题。至于能不能拜将,那是机遇的事情。
“也好。”
见卢照邻有这样的决心,老张反而很欣慰,至少这样可以成功转型“边塞诗人”嘛。多写几首新的诗,省得自己抄诗卖钱有些过意不去。
“大兄,这光景去河中……”
外人不知道,但作为张氏嫡系子弟,张大安怎么会不知道河中的行情?此时唐军虽然灭国毁邦,但和当年干掉西域诸国一样,会持续很久的“治安战”。河中不管是草原、沙漠还是山区,部族林立人种多样,化整为零的杂胡真要是有几条“好汉”,硬挺着就是要给唐人添堵,那也非常的难受。
当年西域干掉疏勒、且末等几个大国,先后嗝屁的唐军将校不在少数,至于投降唐朝然后就地为官的“伪军”,更是被暗杀三四成。
平均一个羁縻军州的“一把手”的存活时间,不会超过十个月,也就是说,被唐朝册封后一年之内必死。
后来稳定下来,也无非是程处弼这个魔头大开杀戒,纯粹杀出来的太平。
等到吴虎之流入驻西域,用曹夫子的经典洗白西域风貌,才有了现在能够内部资源循环的西域诸州县。
而做到这一切,还跟蕃地、天竺的经略有莫大的关系。
河中太过偏僻,也没有李淳风这个顶级老神棍,更没有已经稳定的土地产出,毫无疑问,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大投入且是长期投入。
等到有所回报,搞不好现在在河中出生的孩子,自己的娃也能牙牙学语了。
“如今河中诚然危机四伏,不过,武汉有句话,所谓危机,有危险,也存机遇。升之与其按部就班于‘中国’蹉跎,倒不如在外拼一把。”
言罢,张德接着道,“处弼为人爽直,但也不失圆滑,你若去了河中,先去拜会他,自有一番安排。至年底,朝廷必有动作,倘使就地任用官吏,必用汉官,这是个生死有命的苦差事,但只要熬过去,敦煌宫自有表示。”
一番话可以说相当的推心置腹,卢照邻略微揣摩,连连点头,眼神肃然道“多谢兄长提携!”
“老夫提携的人多了,但成事与否,还是看自己。”
说着,张德又道,“旧年吴应熊苦熬多年,才有如今盛名。此人经历,可作榜样。”
“是。”
。
第二十七章 时势择选()
仅从实务经验来看,卢照邻在江阴这么多年,也比大多数地方县令要丰富。尽管江阴还是小农为主,但因为张氏的存在,或者说受张氏的影响,地方豪强往往结合各种资本,形成了新式农庄或者庄园。
贞观朝的江东同样是“地多人少”,因为很多沙地或者低洼泥地,并没有任何人家愿意去收拾。普通的水田就已经存量相当可观,人力相对匮乏的情况下,也就没有去改造田地的主观意愿。
但伴随着廉价的外来劳力出现,普通小农可能依旧没有意愿去转型。但大量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