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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一边做一边试!只有压到五百石才有搞头,否则现在永兴煤矿的铁路根本承受不起。咱们按照自重和载货比一比五来计算……”
“一比四,没有一比五,还要算上载煤。”
“好,就算一比四,也有了两千石。两千石,比得上一条大船,对煤矿而言,才算是有用。”
看着工科狗们在那里讨论,老张却很平静。五千石的“钢铁怪兽”是没有意义的,也就是勉强自己蠕动起来。但五百石的话,时速怎么地二十公里每小时有的。永兴煤矿出煤到码头一个半小时,对比现在的效率,那是相当的高。
而且运力也不在一个级别上,机车单次两千石,上两台机子跑,那就是翻一倍。永兴煤矿又不缺你那点烧开水的煤,但扬子江两岸,多的是缺少燃煤的州县,更不要说京城洛阳,现在木炭消耗量已经锐减,石炭几乎占据了七成以上的燃料市场份额。
“进取一型”是已经落实到图纸上的,能不能达标,该论证的也论证过了。只是有的工科狗比较保守,但更多的工科狗却不想继续保守。
这一次如果不一鸣惊人,将来要经费的底气是不够的。
张德在铁路上的坚决,让不少工科狗很清楚,这里没有太多商量的余地。
“现在有了蒸汽机,其实可以试试电机嘛。”
“试你娘个头!”
“……”
“……”
“电”这个概念,从一开始张德就已经引入,电流电压电阻电量的各个单位也直接沿用了安培、伏特、欧姆、库仑。
老张当初教学的时候,直接就说这些人是昔日远西大秦国的“先贤”。
爱信不信,不信你他妈去考据啊,你考据个“物理复兴”出来都没意见。
好在学生们虽然一肚子的怀疑,可还是觉得,这远西大秦国真鸡儿牛逼。也不是没有好事的想要去“行万里路”求学,寻思着咱们大唐这点知识,应该还是不够的,没瞧见玄奘老法师偷渡也要出去么?
倒是没有学生琢磨着这玩意儿不是汉家人士就觉得可惜,贞观朝的当下,器量是相当的恢弘。有用的就拿来用用,没用的管你哪里产的。
正如斯特林发动机是一个梦,普及用“电”,也是一个梦。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个难度在现在实在是膨胀到没有逼数。
不说电气化,仅仅是初级电力工业的配套工厂,其规模,是现在的十倍都不止。至于市场……暂时还没有什么工厂用得起电。生产制造且先不论,卖不出去用不出去,就是摆设,就是大玩具。
但实验室的电机还是有的,只是和斯特林发动机一样,属于教学用的模型,但也就到此为止。
若从工程技术上来讲,眼下的技术,堆一个小型水力发电站出来是没问题的,但这种行为,只是为了建造而建造。既不能进行电力普及,也没有实用意义,更要紧的,总投入比蒸汽机车研发要多得多得多。
蒸汽机至少还是在现有基础上搭积木,消耗多少成本,将来都会从市场中赚回来。固然老张并不考虑太多的成本问题,但不代表他真的喜欢拿开元通宝打水漂玩。
“房相此去京城,为的就是铁路,你们当中不少人,将来都会去新的衙门里做事。要是两年之内半点成果都没有,房相现在做的就是无用功,不仅仅是你我等人,房相自己也会成为笑话。”
张德一番话,把一群工科狗都吓住了。
将来要是没有成果,铁路上还跑马还是人在压杆,十五万贯修六十里就干这种事情,就算是自杀,怕不是也要被鞭尸。
“好高骛远”的几条工科狗都是悻悻然地缩了脑袋,不管内心多么狂野,有多么远大的理想,此时此刻,必须按部就班脚踏实地。
张德允许他们没学会走就先去跑,但跑不起就老老实实回来爬。
“山长,房相就这么相信铁路?”
有工科狗好奇地问了一句,在他们看来,房玄龄这种天王级大佬,没理由这么干啊。赌性这么大,万一玩脱,遗臭万年不至于,作为反面教材被后代婊个千几百年是没有问题的。
“你们以为房相是什么?年纪大了的糊涂虫?他要是少年时学你们一样的东西,能有你们什么事情?”
老张冷嘲热讽地扫了一帮工科狗,“这等顶级英才,几百年才出一个,别拿你们的榆木脑袋去揣摩天才。”
“是……”
一番“侮辱”之后,一群工科狗都是悻悻然地低下了脑袋。
天才是让人绝望的,曹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李善,他从来没有钻研过数学物理,但是为了方便归纳,还是学了数学,结果把一群“自命不凡”的临漳山“数学家”吊起来打。
至于李善那过目不忘的本领,都没怎么展示过,这种差距,个体想要靠努力钻研根本无法拉近。
老张至今可惜的,就是没有把李善拉过来好好地教育一番。
“你们在府内都有官身,待新衙门成立,自有一番去处。两年之内若是成果斐然,做个‘百里侯’不成问题。”
“是!”
原本耷拉的狗脑袋,顿时耳朵竖了起来,相当的精神。
。
第七十二章 刁民偷铁()
“这几年稀奇古怪的衙门越来越多,却也不觉冗员,倒也是透着古怪。”
“有甚古怪的,旧年做账,才几个人?如今账目变化,想要胡乱应付,怕是自讨苦吃。只这一项,增补多少缺位?魔都张公的学生,嘴上最爱挂着的一句,便是‘专业’二字。”
“专业专业,专攻其业啊。”
相较于老大帝都长安城的风气,“地上魔都”虽说是群魔乱舞各种妖魔鬼怪出没,可办事效率确实有口皆碑。“专业”二字,放在“地上魔都”身上,也算是一个良性标签。
房玄龄在京城放了一颗卫星,甩手就是“四个二”“一对王”,炸的一群京城“老乡”七荤八素,连身体不算太好的李皇帝,也冒出来主持了几次弘文阁会议。
“相公,这铁路和弛道有个甚么分别?怎地还要专门设个衙门?这不是多此一举?”
皇帝离席之后,弘文阁内部开始了疯狂的讨论。
有人奇怪铁路问题,可知道内情的马周,也不好直接解释,于是用来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借口。
“偷铁刁民甚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马宾王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
可偏偏这借口很给力,京城的老爷们一听,顿时满意点点头。
理由很充分!
若非要“为君分忧”,马周肯定要骂一声“老夫可去你们妈的”,作为弘文阁大学士,他说出这样的话,其实要承担政治风险。骂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骂治下百姓是“刁民”,哪怕你骂李皇帝是昏君,这也是可以的。
马周说出这句话,其实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小黑点儿。但他万万没想到,弘文阁诸学士的下限超乎了他的想象,这帮老杂碎居然认同了这个扯淡的观点。
平日里念叨的“教化”,在此刻都成了放屁。
这让马周很受伤,心中暗忖这帮杂碎给张操之提鞋都不配!
张德治下固然也是处处吃人的,但至少有一点让马周很服气。你随地大小便,我教你不要随地大小便;你到处拉野屎,我教你不要随便亲近大自然;你半个大字都不认识,我教你如何读写画画。
论迹不论心,固然这一切背后都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服务,但孰优孰劣,一眼就能看明白。
“只是……这‘铁路卫’和‘铁路局’,作甚要并作一项?”
“陛下圣心独裁。”
马周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一群学士微微点头,琢磨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其实没什么鸟深意,“铁路卫”就是归“铁路局”管理的“警察”部门。虽然“铁路局”只是一个局,但是局令品级极高,比照六部,这就很有说道,等于说就是个低配版的工部加兵部。
平日里倒还好,可要是局令会经营,落在某些豪门大族手中,等于就是一支相当可观的力量。
这种情况会不会发生,马周不知道,但一切事情只能防微杜渐。当年吃肉喝汤各种痛快,眼睁睁地看着武汉人口踩在两百万这条线上的时候,痛快也就只剩下痛,可谁又敢说重来一回,当年的甜头不吃下去?
思来想去,重来一回,照样还是要吃下去。
“铁路局”所设局令第一回有了“任期”这个成文立法的概念,而不是以往嘴里的“任期”,皇帝是可以随时“夺情”想用谁用谁。
李皇帝也想通了,在这个事情上必须严格执行,在张德这个事情上玩脱之后,他很清楚,后世子孙能够比得上他和他老子的,大概是不太可能有了。他尚且会玩脱,还指望后世子孙能够微操有如神助?
一旦微操起来,怕不是都成了“逍遥津”,尽让姓张的耀武扬威了。
所以,“铁路局”局令不但有“任期”,还严格执行了“退休”制度,到年龄线,哪怕“任期”未满,也得结束“任期”。
除此之外,“铁路局”局令,是从内府中选拔,只有副官局丞是从工部中“借调”。
地方上比照中央,各地只要开建铁路,就可以建设地方分局,这就留给了进奏院搞事的机会。
算是皇帝老子扔出来的肉骨头。
横竖修铁路对不少人来说,就是个“发家致富”的好路子。
马周要协调弘文阁诸学士的“念想”,铁路真正的大杀器还没有被祭出来,这光景就算想要捞,也就是赚点工钱赚点中间商应该有的差价。
但是只要大杀器祭出来,这些王八蛋有一个算一个,想要和现在一样胡乱伸手,能成事他马周当场自杀。
外臣从马周这里得到解释,而皇帝皇后又一次召见了房玄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