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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超级病毒不靠谱么？”何欢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不过这是我们的选择，不是你们的，你们也有选择，就是找一个密封的罐子，杀死凌裳后将她封存进去，永远的埋在地底，可是首先你们做不出来这种事，其次就算你们掩埋了她，可能数年或者数十年后，超级病毒也不会死亡，甚至会因为封闭环境的滋养再次变异，到时候就算又防护服，你们人类也只有灭绝一条路可走。”羲随口说着灭绝人类的大事，却仿佛在聊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一般，这让何欢非常的恼火。
“别忘了，我们打赢了战争。”何欢认真的说道：“你们的主力部队被我们消灭了，就算再怎么想要掀起风浪，实力也不够了，而我们还有漫长的岁月可以解决这个超级病毒的事情，凌裳体内就有了可以抵抗超级病毒的抗体，假以时日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
羲又笑了起来，就像看着一个据理力争的小孩子一般，它微微摇头道：“你们的确是赢了战争，可你们真的赢了智械吗？在我和你说话的同时，我的部队已经重新集结起来准备直接吞并反抗军的主力了，这支部队的战力要比先前的强不止一倍，而且我有无数的分身，只要给我时间，我还是会再造出实力更强的部队，你们如何能够真正的战胜我？”
“说到底你们终究是人类制造出来的，而人类的韧性是你们智械永远无法计算出来的。”何欢坚定的说道。
本以为羲会反驳，没想到它居然认真的点头道：“没错，人类的确是奇怪的生物，有你这样肯为了人类不顾一切的优质人类，也有为了一己之私投靠我们对抗人类的劣质人类，最近几年我之所以一直在沉睡，其实就是在深度研究人类，可是越研究越发现人类的复杂，哪怕调动我所有的储存器也无法完全解析人类，也许这就是你们统治这颗星球数万年的原因吧。”
听它这么说，何欢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那个超级病毒，能不能告诉我解决办法？”
羲有些惊讶，显然没有想到何欢居然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它愣神了一会儿后问道：“你是登上鬼脑猎杀榜的人类精英，我是智械的中枢首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而且就算我说了，你敢信？”
何欢活动了一下肩膀，自然的说道：“虽然你一直在模仿人类的口吻和我对话，但我还是能听出你话里的高高在上，而且你自己取名为‘羲’，伏羲是创世神，说明在你的心里也把自己当成了神明一样的存在，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骄傲和矜持，不屑于使用另外一种生物武器去解决你的敌人，既然凌裳的一切都在你的监视中，如果你想，超级病毒早就引爆了，你不会留下唯一有希望解决超级病毒问题的凌裳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人类这样灭绝，你会觉得……不好玩儿？”
羲这一次是真正对何欢另眼相看，赞叹道：“不愧是一口气在猎杀榜攀升一百多名的少年精英，居然能猜对我的心思，看来现在的榜单还是不能够说明问题，回去要不我和鬼脑说一下，把你直接列为猎杀榜头名吧。”
看着何欢忽然难看的脸色，羲仿佛得逞一般笑道：“逗你的，鬼脑鼓捣的那个东西有它的道理，我是不会掺和的，想知道超级病毒的秘密很简单，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我是不会加入你们所谓人类驯化组的。”何欢认真的说道。
羲好笑的看着他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不起我了，人类驯化组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你很聪明，可还不够，要是你身边那个小丫头柯颖或许还可以，可惜……”
“可惜什么？”何欢敏锐捕捉到了它话里的漏洞，追问道。
“没什么，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你加入反抗军并且成为某支反抗军的首领，这对我的某个实验会很有帮助，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不过这是我的一个条件，答不答应看你了。”羲直接开出了条件。
这个条件很奇怪，何欢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阴谋，但是他实在是猜不出来，但是为了解决超级病毒这件事，他还是咬牙道：“我尽力，但是反抗军首领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罢了。”
“这个不需要你管，只要你答应就行。”羲笑道：“算是你我私下的一个约定，如何？你那个自以为隐蔽的情报记录仪也不会记录这一段，我已经帮你抹去了。”
何欢顿时全身发寒，从见到羲开始他就已经打开了防护头盔上隐蔽的记录仪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完全录制进去，没想到羲不但发现了，而且还能轻松篡改其中的影像，现在他相信如果羲想杀他真的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好，告诉我关于超级病毒的事情吧。”何欢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波动说道。
羲再次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双眼放出一道光，何欢身侧一台电子设备瞬间亮了起来，无数页资料自动弹出形成一个全新的文件夹，它指了指说道：“这里有关于你想要的一切，不过我不保证准确性哦。”
何欢有些生气的用存储器将那个文件夹下载下来，羲喜欢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来混淆他的认知，这种很常见的手段偏偏很好用，因为它可是智械中枢啊，人类最大的敌人，无论它用什么方式出现在何欢面前，也改变不了它的智械军队大肆屠杀人类的事实。
“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羲忽然道。
（本章完）
第96章（）
何欢看着羲，忽然明白了它想问的事情，于是也说道：“恰好我有同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它还活着？”羲颇有兴趣的问道：“当初那支运输队本来应该把那株幼苗直接运到我面前的，没想到穿越无人区的时候被你半路劫走了，想要养活它可不容易，水质我相信你可以通过过滤和净化达标，但是土壤是绝对不可能达标的，除非在深土层采集，但是……哦，原来你是为了它才袭击我的工程师的，目的是获取工程师的核心内板制造探测器？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何欢没想到羲三言两语便将真相说了出来，但他还是有自己的问题要问：“那株幼苗，你在哪里采集到的？”
羲好笑的看着他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它居然是在我另一处分身的位置成长起来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一处分身，所以当我探知到生命体的时候便从那里苏醒了过来，并且派遣运输车将它运送到我的本体处，根据我控制的区域探测，那应该是唯一一株存活在废土世界的绿色植物，我本以为它早已经死了，没想到你居然能救活它。”
何欢忍不住皱起眉头问道：“你居然关心它的死活？我以为你恨不得全世界都永远没有绿色，只有焦土。”
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认真的说道：“人工智能最初的目的就是模仿人类，严格来说，无论我的程序怎么进化，我都是一个‘人类’的理想状态，只要是人，就会有审美，就会有喜恶，焦土战略只是我想要灭绝你们的策略，不代表我就喜欢这颗星球变得死气沉沉，我本打算杀光人类之后开始利用科技力量恢复生态和制造生物，比如你那只穿山甲，我想多弄出来一些，曾经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动物基因我保存了大半，通过我的科技力量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成千上万已经灭绝了的生物重新带回这个世界上。”
“人类也不都是坏的。”何欢说道：“要真想灭绝人类，为什么还要弄人类驯化组，还让那些真正背弃了人类的人留在你的身边？先杀光他们岂不是更好？”
这些言语上的挑拨在羲面前毫无作用，所以它根本就没有回应何欢的话，这让他有些懊恼，又继续说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羲的双眼极其罕见的露出一丝迷茫，喃喃道：“我想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最初的核心程序到现在都没有修改成功，所以起码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要以消灭人类为己任，不过或许手段可以不用那么激烈，你们人类喜欢阴谋，不如我也试试用阴谋毁灭你们？”
何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感觉眼前的羲就像是拥有多重人格一样，某一面或许会让他心生亲近，但另一面又突然阴冷狡诈，很难分辨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它，而且这只是一个分身的全息影像，真正的它是什么样子没人知道，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好好照顾那株幼苗吧，我很喜欢它，它的生命很纯粹，与世无争，如果有一天长大了，希望你能带来给我看看，我保证不会动手杀你。”羲笑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停在烂头山外的飞行器已经受到严重的侵蚀，如果你再不走，恐怕也就走不了了。”
何欢丝毫不意外羲知道自己所有的动向，他郑重的说道：“谢谢你提供给我超级病毒的资料，回去后我会立刻加入反抗军，至于能不能做成首领我不敢保证，也不会太明显的争取，无论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会想办法破坏掉的，我是人类，立场永远在人类这边，如果你执意要灭绝人类，那我们就战场上见吧。”
羲笑着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目送何欢转身离开了屋子，何欢临走前突然回头道：“那株幼苗，我和柯颖给它取名叫‘希望’。”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出长长的甬道一直到达地面时何欢身上的冷汗才无法控制的涌出来，先前的过程看似平静，可是只有何欢明白他究竟面临着怎样的威压，哪怕在羲表示不会杀他后他依然保持着绝对的戒备状态，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在先前的闲聊中羲至少动过三次杀意，一次是刚刚现身时，一次是提到“希望”时，另一次是他走到大门时，所以他才转身说出了“希望”的名字，让羲产生了短暂的迟疑，成功走出了甬道。
直到那一刻，或许羲还在纠结要不要杀掉他，何欢经历过无数次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