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英探手将她紧揽怀中,柔声道:“大约你失血过多,才会觉得虚弱,好好调息一阵,就会好的。”
过了一会,燕玉芝在他怀中竟浑身战栗起来,牙关相碰,得得作响,呻吟着道:“不……
不行……我觉得……伤口有些火辣辣的……啊…好痛……”
罗英骇然道:“难不成雕爪上有毒?你快些运气试试。”
燕玉芝闭目运动真气,一周天尚未完毕,突然额上冷汗如雨,簌簌而落,痛苦不堪地道:
“不成……不成……”
话声未落,粉面一仰,便昏了过去。
罗英大吃一惊,疾探五指抢在她左腕脉门上,微一加力,竟发觉她血行太微,真气已散,几乎查觉不到血脉跳动了。
这正是体中已被毒性侵扰的现象。
罗英机伶伶打个寒战,飞快地骈点了她“左肩井”和“心络”等七处穴道,将她安放在崖洞底避风之处,自己推开雪堆,闪身而出。
藉着皑皑白雪反射的些微光线,他运步如飞,重又奔到刚才击毙巨雕的地方,找到那头死雕,翻翻它爪尖一看,果见那雕爪呈现惨绿之色,分明曾被毒药浸染过。
罗英只觉寒意由内而生,怔怔地站在雪地中,脑中轰鸣,简直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雕爪有毒,燕玉芝肌肤破裂,毒性已随血攻入内腑,假如不能赶快取到解药,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但是,解毒之药,必然只有那瞎眼老妇才有,现今天色未明,他又怎能闯上万丈寒冰岩,从那武功深不可测的老婆子手中夺到解药呢?
北风怒号,漫身盖脸而过,但他此里只觉心头的寒意,远比莅骨冰雪更使人难耐,怔怔出了一会神,终于掷去死雕,垂头丧气奔回崖洞。
现在,唯一的方法,只有冀求早些天明,等到天一亮,哪怕万丈寒冰岩上是刀山油锅,他也只有舍命一闯,夺取解毒之药了。
燕玉芝自从穴道被点闭之后,一直奄奄一息,昏睡未醒,他不时抚试她的体温,竟然越来越低,性命已如风中残烛,是不是能熬到天明,已经颇成疑问。
第七十二章 山崩雪塌
罗英眼见燕玉芝业已奄奄一息,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天明,心一横,决意冒险再闯寒冰岩,夺取解药。
出洞之后,正堆雪掩遮洞口,突闻身后阴恻恻一声冷笑,一缕劲风,直袭后脑。
他警觉有变,仓促间,抛肩、低头、探臂……一式“秦王背剑”,短剑直挥洒而出,谁知一剑竟扫了个空,那股劲风贴着耳际掠过,“呱!”低鸣一声,却赫然是那只凶猛绝伦的血鸟!
罗英倒吸了一口凉气,横剑疾转身躯,只见一丈以外的雪地上,正立立夏那号称“天罗妇”的瞎眼婆于,右肩立着那只彩色鹦鹉,接着,红影绕空半匝,那只小巧血鸟,也飞回牺息在她的左肩上。
瞎眼老妇寒笑森林,轻轻抚摸着彩色鹦鹉那灿烂夺目的羽毛,冷冷问道:“小精灵,他是谁?”
彩色鹦鹉歪着头向罗英打量了一眼,扑着翅膀叫道:“小白脸!小白脸!是瑶丫头的英哥哥。”
瞎眼老妇“哦”了一声,脸色顿时笼罩一层阴森之色,沉声叱道:“你是罗英?”
罗英早巳蓄势而待,闻言抗声道:“正是!”
瞎眼老妇掀开磁盒,从盒中取出一团肉屑,在手指间不住地搓揉,仿佛欲藉此压抑内心的激动,过了好一阵,才压低了声音喝问道:“你来干什么?”
罗英哼道:“前辈何必明知故问?”
瞎眼老妇丑脸上一阵抽搐,狠毒地道:“你是来带江瑶走么?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只要老身三寸气在,决不许她离开寒冰岩一步……”
罗英怒声道:“为什么?她有一身血仇未报,高年祖母倚阁而待,她还年轻,又没有撞进你的寒冰岩,你凭什么要她留在冰天雪地里受苦?”
瞎眼老妇切齿作声,嘶哑地叱道:“呸!你一个臭小子,懂得什么?老身看中她根骨绝佳,正堪作我天山一脉继承之人,留她在此,于她只有好处,怎说害她?”
罗英冷笑道:“但人各有志,她本来并不想做你们天山一派的继承之人!”
瞎眼老妇又是一声低叱,道:“呸!你怎知她不愿意?老实对你说,老身已着雕儿飞书传讯,着令她的祖母易萍放心,至于一身血仇,有老身替她作主,还愁血仇不能报尝?要你多管什么闲事?”
罗英道:“这些话,是她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瞎眼老妇喝道:“老身是她师父,我说的话,就是她的意见!”
罗英耸耸肩道:“可惜咱们并不知瑶妹妹有你这位师父,你要我不上寒冰岩,最好叫瑶妹妹下山见我一面,她若亲口告诉我这些话,罗某人回头就走……”
瞎眼老妇断喝道:“不行!她正静修本门武功,必须断绝尘缘,你……绝不能再跟她见面。”
罗英傲然笑道:“但我非见她不可,否则,绝不离开天山!”
瞎眼老妇脸肉抽搐得越加难看,那团肉屑,已被她搓得宛如一粒石球,显得内心正激动异常。
罗英双目炯炯,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因为他深知这瞎眼老妇秉性怪异凶残,稍一触怒,立可招致杀人之祸,这一点不得不防。
两人默然僵持了片刻,瞎眼老妇突然杀机一闪,举手将那团肉屑塞进血鸟之中。
但当那血鸟吞下肉屑之时,她又双掌一合,按住了血鸟,用掌沿轻轻抚摸着鸟颈上的羽毛,一面喃喃低语道:“罗英,你还是回去的好,杀我灵雕,老身不再追究,你那朋友被雕爪这毒所伤,老身也愿意给你解药,唯一条件,只要你赶快离开天山,永远不要再来!”
罗英却毅然摇摇头,道:“在下只要亲见瑶妹一面,听她亲口对我说一遍:‘甘愿留在寒冰岩。’立即就走,不须任何条件。”
瞎眼老妇切齿道:“希望你不要逼老身杀你!”
罗英抗声道:“也请你不要迫我做出冒犯你的事。”
瞎眼老妇厉叱道:“这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老身手辣。”声落,双手一送,那血鸟“叭”地一声长鸣,展翅凌空而起。
罗英一见她放起血鸟,不敢怠慢,脚下疾退一步,手中短剑提举齐胸,他神监视着那头既小又猛的凶禽。
那知他正一意贯注上方,突听那彩色鹦鹉低声叫道:“左进三步,下盘虚露。”
语声才落,瞎眼老妇应声而动,倏忽间欺近三步,矮身运掌,呼地直向罗英双足扫倒。
罗英大吃一惊,双足一顿,凌空跃起闪避,刚躲开瞎眼老妇一掌,头顶劲风忽至,那血鸟已趁机收翅电闪而下。
这一来他上下受敌,立时乱了手脚,短剑迎空一绕,湛湛逼退了血鸟,那彩色鹦鹉又叫道:“右胁破露,横击平砍‘拍浪摧舟’!”
瞎眼老妇身随声动,右掌一翻,果然横砍过来。
罗英立陷危境,半空中闭住一口真气,悬身倒翻,身形乍滚五尺,双足落地,不觉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地上。
彩色鹦鹉又连声叫道:“右前方,疾进两步,‘双龙闹海’攻他小腹。”
“掌化‘勒石挽弓’点他‘精促穴’。”
“左侧三尺,‘嫦娥奔月’拿他的右手腕!”
在那彩色鹦鹉一连串呼叫声中,瞎眼老妇连连进迫,就如亲眼目睹一秀,不但认穴辨位分毫不差,那鹦鹉所指招式,更招招都是精妙绝伦的手法。
罗英应付瞎眼老妇,已感吃力,何堪头顶又有血鸟伺机猛扑,未及十招,已经狼狈不堪,好几次都险些失手伤在鸟啄之下。
这时,天色将明,苍穹阴暗,若非下面积有一尺多厚大雪,简直伸手难辨五指。
寒风呼嚎,其势凄厉,罗英见单人只剑,力战瞎眼老妇和一头凶猛血鸟,支绌渐渐不灵,加以时间疾速消逝,洞中燕玉芝,不知已经如何?
心涉傍骛,招法更乱,一个不留神,左肩立被瞎眼老妇扫中一掌,罗英踉跄几步,咬牙封闭左肩穴道,蓦觉后颈一阵刺痛,又被血鸟重重啄了一嘴,呀离“玉枕”穴只差半寸不到。
正在危急,突然,夜空中扬起一声雕鸣——
瞎眼老妇一闻鸣声,脸色突变,错掌疾退,沉声喝道:“罗英,你一共来了多少人?”
罗英气喘咻咻答道:“数不清,反正不踏平你的寒冰岩,绝不罢手。”
瞎眼老妇厉啸一声,吼道:“血儿,回山截住那些不怕死的东西,今夜权留姓罗小辈一条狗命,走!”
“走!”字出口,仰身倒翻,带着彩衣鹦鹉,瞬息没入远处夜色中。
罗英待血鸟划空去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一抹后颈伤处,略一运气,发觉鸟啄上幸而无毒,脚一软,跌坐在雪上。
一场激战,使他趁夜夺取解药的希望,也跟着破灭了。
调息一阵,收起短剑,忙又掀开雪堆,奔进洞里。
燕玉芝低然昏迷蜷伏在洞底,出气多,入气少,伤势更显沉重。
罗英无计可施,只好逼运本身真气,为她接了一阵力,虽然明知这样对她并无多大帮助,总盼她体力增加一些,能多延一些时刻。
远处寒冰岩上,不时传来一两声呼叱之声。
罗英心想:刚才必是那位老渔夫趁瞎眼老妇不在,偷偷撞上寒冰岩,那老渔夫一身武功已臻化境,要是能得他相助,或许拯救瑶妹尚有几分希望。
继而转念又忖道:罗英啊罗英!怎的只知坐在这儿傻等,难道要等人家把瑶妹和解药送到手上来不成?眼前既有那位老前辈相助,正好趁机冲上岸去,先救瑶妹妹出险……
对!他心血一阵愤激,顿时忘刚了刚才险些伤在啄下,约略活动一下麻木的左肩,长身而起,飞奔出洞。
他仍然用雪堆遮住洞飞认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