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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燕玉芝才笑着问道:“罗公子,你独自一人到兰州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罗英唱然叹道:“我是赶往北天山寒冰岩,拯救江姑娘。
途经兰州罢了。”于是,便把江瑶被天罗妇擒去的经过,向二人细说一遍。
燕玉芝听了,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道:“世上竟有这种奇事,走!我跟公子一块儿去一趟天山,看看那寒冰岩下,究竟是什么模样?”
杨洛也道:“正是,罗兄既说那天罗妇武功精湛,我等正可相助罗兄—臂,前往营救江姑娘出险。”
罗英苦笑道:“二位盛意令人心感,但寒冰岩险境重重,从前多少武林高人,都是去而不返,在下因无颜再见紫薇女侠易老前辈,誓非救回江姑娘不可,你们与此事无关,何苦也冒这份危险?”
杨洛正色道:“罗兄这话,是将兄弟看作畏死之徒了?”
罗英忙道:“小弟绝无此意,实因那寒冰岩上,险恶万分,小弟此去,能否生还尚不可知?前在无毛岛时,伍大哥立意与小弟同往,也经我婉言拒绝,独自上路,如今怎肯再拖累你们?”
燕玉芝笑道:“君子之交,不以利害而损友情,罗公子如要这般说,当初咱们萍水相逢,你为什么又对我姊妹施予援手呢?我看公子不必再坚持了,寒冰岩上再凶险,生死俱是我们自愿,公子不肯答应,咱们自己一样也可以去。”
罗英无法推辞,只得同意。
三人在店中略事休息,结算帐目,当天联袂动手,三骑同离了兰州。
为了途中不再与祁连洞府中人照面,罗英等人绕从西宁,经科科诺尔,沿柴达盆地北缘,折而向东再转当金山口,西出玉门,进入荒凉广阔的大漠。
这一路线虽然远了许多,但却有几桩方便。第一:远离祁连山,不致途中多生纠缠;第二:沿途人烟稀少,可以尽情赶路;第三:科科诺尔湖美草沃,柴达盆地又是西陲比较富庶的地区,不愁人食马料。
罗英一心惦念江瑶安危,又怕误了三月少林会期,心中烦闷,途中甚少开口,只顾埋头策马赶路,非到马匹困乏,不肯休息。杨洛与燕玉芝不难体谅他此时心情,也不多问,因此,三人虽然结伴,倒冷静静没有什么话可说,大家全把闷气发泄在马匹身上,只顾扬鞭催镫,疾然西行。
五天之后,抵达玉门关,人儿憔悴,马儿更疲乏得难以举步。
依得罗英的意思,便想在关下换购坐骑,立即出关,燕玉芝实在忍不住,劝道:“一出玉门,眼看距离天山越近,似这般舍命追赶,纵然赶到,人困马乏,怎能动手营救江姑娘,不如且在关上休息一夜,明日再动身,也还不迟。”
罗英看看那三骑健马,已四五天日夜不停奔驰,只剩下层皮包骨头,心里也觉不忍,连点头道:“也好,这三匹马儿,不必变卖了,带它们到关外空旷之处,放了它们吧!咱们再购三匹。”
三人在关上歇了半日,另购了三匹健壮的胡马,准备第二天西出玉门,直趋天山。
谁知才入夜,彤云突聚,西风透骨呼啸而过,竟落下鹅毛般一场大雪。
燕玉芝推窗远眺,极目一片灰白,塞外风雪,其冷彻骨,她摇摇头,叹口气,正愁第二天怎能上路,突然望见雪地之上,有一条人影一闪而没。
她揉揉眼睛,急急披衣下床,取了长剑,悄悄蹑足掩出窗外,已不见那人影去向,正在惊疑不定,身后窗槛轻响,隔室中的罗英也一掠而出。
燕玉芝忙向他招招手,低声道:“你也发现有人走动么?”
罗英点点头,道:“正是,此地边寒之地,大雪之夜,突然有武林人物出现,令人可疑,咱们跟去看看。”
两人各执兵刃,朝那黑影逝去的方向疾追将近数里,渐渐已到荒僻郊外。
大雪天,视野开阔,一望可及,尽是白茫茫一片荒野,那人影却已渺然。
燕玉芝突然心中一动,悄声道:“罗公子,你且在附近略候些时候,监视着有否可疑之人出现,我去去就来。”
说罢,不待罗英回答,便返身疾奔而去。
罗英不解她用意何在,只好提剑怔怔守候在一棵枯树边,倾听着寒风怒号,以及远处传来隐约的胡前声。
等了约莫顿饭光景,燕玉芝重又匆匆赶回,见了罗英,劈头就问:“他回来了吗?”
罗英诧道:“你谁说回来了?”
燕玉芝沉着粉脸,气咻咻道:“就是那位黄衫银剑杨洛。”
罗英骇然一惊,忙道:“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人影竟是杨兄?”
燕玉芝点点头道:“不但是他,而且,我还发现他告诉你的,许多都是假话!”
罗英猛可一震,脱口道:“怎么说?”
燕玉芝摊开手心,道:“你看,这是什么?”
罗英一看,险些吃惊大叫起来,原来燕玉芝手中,托着一面木质红色方牌,牌上赫然写着一个金色“令”字。
“啊!红牌金令!”
罗英怔然,一颗心几乎要从喉中进跳出来,迫不及待地问:“你从哪儿找到的?”
燕玉芝招招手道:“这儿不是说话之处,咱们回客店再谈吧!”
转身领路,二人疾步如飞,仍回客店,燕玉芝推开杨洛的房门,罗英向里一望,果然房中空空,不见杨洛的人影。
燕玉芝冷笑道:“方才窗外人影出现时,咱们只顾追赶,竟忽略了不见杨洛跟出来,他一身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何以夜里会睡得这么沉。连我们谈话的声音也听不见?我一时疑心,中途折返,果然他已经不在房中了。”
罗英急道:“那么,这块红牌令又是从那里找到的呢?”
燕玉芝道:“我见他不在房中,便认定人那人影八成就是他,在他镖囊中一搜,果然找到这块令牌,他不是告诉你说,令牌原是在云梦无意拾得的,已经被郝履仁搜去了?由此看来,他所说的全是假话了。”
罗英听了,沉吟不语,喃喃道:“这个人果然是个怪人,从他行径而论,不折不扣是个正派人物,但一问及他的师承出身来历,便总是言辞闪烁,令人生疑……”
燕玉芝接口道:“岂但言辞闪烁,他的话,根本尽是谎话,也许他故意装得很正派,借机跟你接近,暗中包藏着祸,心。”
罗英摇头道:“这般说法,未免也嫌过份了,据我看,他或许有难言隐衷,不便以真实身份示人,但却未必对我们心怀不善,假如他真有害我的意图,当初在祁连洞府中,又何致浴血奋战,救我们出险?”
燕玉芝终于不能释然于怀,又道:“安知他不是崆峒郝履仁那批人的同党,虽与祁连洞府为敌,跟公子同样不是朋友!”
罗英点头道:“这确很有可能,奶奶和秦爷爷都说他必与飞云山庄余孽有关,现在从红牌令的出现,益证此说不虚,但是,他这般屈意待交于我们,用心何在呢?”
燕玉芝愤然道:“不管他用心何在,这种人,咱们绝不能跟他同在一路,仔细受害暗算,等一会他回来时,让我当面问问他……”
罗英忙道:“不能,事未弄清之前,尚难遽下断语,这块令牌,你还是放回他的镖囊中,咱们只作不知,等他回来的时候,且看他如何解释,再作决定吧!”
燕玉芝十分不情愿,将令牌仍旧放回杨洛镖囊中,两人也不再处,就在罗英房中,秉烛而待。
四鼓将近,窗外果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衣袂飘风声响,由远而近,向客店如飞而至。
罗英身燕玉芝递个眼色,悄声道:“姑娘不可鲁莽,由我来问他。”
推开窗户,探头一望,果然正是杨洛,便笑道:“杨兄此时才回来?请到小弟房中一谈。”
杨洛初见罗英房中燃着灯光,神情已自一怔,及见他推窗相召,更显得十分尴尬,直声应道:“啊!罗兄还没有睡?”
说着,飘身入室,却见燕玉芝铁青着脸,也坐在壁角,心头一阵跳,忙又堆笑道:“燕姑娘也在?倒很巧?哈!”
燕玉芝冷冷答道:“自然很巧,这客店中人人都睡了,偏偏只有咱们三个不睡。”
罗英怕他不悦,忙接口笑道:“夜间小弟和燕姑娘发现有武林人物在附近出现,正待追踪跟去,因见杨兄已经先去了,是以未再追赶,秉烛静待佳音,不知杨兄可曾有所发现?”
杨洛情虚地道:“啊!对!小弟是听得有夜行人从附近经过,跟踪追查,只因临事仓促,故未知会你们。”
燕玉芝冷哼一声,道:“少侠行动果真迅捷,想必定有所见了?”
杨洛耸耸肩,道:“说来惭愧,我虽然极力追赶,无奈那人奔驰太快,好像仅只从此地路过,一直向西北方向去了,我见他并无停留之意,只好半途折返了。”
罗英见他语言支吾,大感不悦,正要开口,燕玉芝却抢着道:“少侠追出多远了?”
杨洛微微一怔,道:“大约离开玉门总有一二十里吧!”
燕玉芝冷笑道:“以杨少侠绝世轻功,区区一二十里,一径一道,竟耽误了整整两个更次,少侠想必曾在什么地方停留过吧?”
杨洛神色一变,道:“燕姑娘的语气,似对在下行踪有所疑惑,才这般追问不止了?”
燕玉芝也是脸色一沉,道:“就算是动了疑心,又怎么样?”
罗英见他们已将翻脸,忙道:“两位不可如此,也许事有误会,彼此既属知交,何妨坦诚相见,杨兄如有不得已的苦衷,燕姑娘也不必逼人过甚……”
杨洛双手一拱,道:“既然二位已不谅在下,多言徒费口舌,在下就此告辞,愿罗兄能顺利救回江姑娘,三月少林之会,小弟也许仍要赶去再会的!”
说罢,折身退出房外,迳自取了自己的简单行囊,牵出坐马,扬长而去。
罗英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