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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眼睛里掉下来。
“哭是最懦弱的表现。”冰冷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声音我也没有什么反应。
抬头看过去，这个长发的白衣女人静静的站在我的身边。没有表情，没有气息，若不是我能看见她，我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早些看见的那头豹子没来，倒是一个俊朗的男人站在她身边。这女人手中握着条白色的锁链，可是锁链那端我却看不见她拴了些什么。
“……路西华怎么样了？”想了很久，我才闷闷的问出这句话。
“瞎了。”这女人回答的到快，干脆的、一针见血的回答我的问题。
“……你来干什么？”我摇摇头，努力的调整呼气。
“工作！”晃了晃她手里的铁链，虽然我看不见那端是什么可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没什么话要说了。自己低着头，不去看她。
“这是路西华说要给你的。”眼前出现一只手，手上还有我那根尺八。我抬头，那个俊朗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他说你吹的很好听。”
我看着他深褐色的眼睛，接过尺八。
“他在XX医院，有空就去看看他！”男人拍拍我的头，从他拍我头的那刻起，我憋回去的眼泪就再也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一个人坐了很久……拿起尺八，又吹起了那个熟悉的《一滴》。我边哭边吹，眼泪流到嘴里……跟我的心一样，又苦又涩。
也不知道吹了多长时间，我站起来。伸了伸已经麻掉的腿，“我想去看路西华。”我笑着对这一男一女说。
“呵呵～”那男人轻笑了几声，然后拍拍我的头，“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路西华不管的！”
“别跟我提她！胡闹没有分寸的女人！”对于皇雅龑我还是很生气的。
“每个人都有一个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实现的愿望，”那白衣女人走到我身边，用她冰冷冷的眼睛直视我，“什么都不懂的你没什么资格说话！”那女人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盏青灯。原本什么都没有的锁链上，突然间出现了十几个各种不同样表情的人……
“上来！”我低头，身边俊朗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而这只救过我的黑豹用它深褐色的眼睛略带笑意的看着我。
我惊讶的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坐到黑豹的背上，那白衣女人提着青灯走在黑豹前。白色锁链上拴着的人们发着各种各样呻吟的声音，有的说很疼，有的说好冤，有的说我不想死，还有说我要报仇之类的话。我不知道他们带我走的究竟是什么路，但是可以肯定地是，这绝不是一般人能走的地方。没有光，没有参照物，灰蒙蒙一片的薄雾。若是把我自己扔在这地方，恐怕一辈子也别想再出去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到了！”女人冰冷冷的声音飘过来，我看看她。再回头的时候，就真的看见病房的门了……什么时候上的楼梯呢？从黑豹的身上下来，我刚想说谢谢，这些人就都不见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才好，可是我的手却已经自行的推开病房的门。
“……呦。”我傻了傻气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小央？”原本不知道干吗的路西华有些惊讶的转过头来看我。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安静的杵在门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等着老师教诲。
“怎么了？你不是来看我的么？站的这么远你能看见什么？”路西华好笑的冲我招了招手，我抬眼看看他……一步一步地蹭了过去。
“好……好点了么？！”我深呼吸，然后问。“还疼不疼啊！”路西华的左眼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我小心的伸手去碰，可是在半空中又缩回手来。
“有点儿疼啊！当时情况太危险倒还真就没怎么觉得，现在就疼多啦！”
“……对不起……”我低头认错。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有欠考虑。”
“我是说我不该跟你发脾气的……我知道皇雅龑在你心里的重要位置……我……”该说什么才好呢，唉～
“龑有她无论如何都想实现的愿望，”路西华伸手拍我的头，“而那愿望也是我想实现的。”路西华笑笑，“只不过……我永远都实现不了心里最重要的渴望。”
“……我也有……”
“我知道！”
“……我能在你身边，我很高兴……”我低头，不去看路西华，“我知道我想见卡卡西那是个无论怎样也不能实现的幻想……所以即使你不是他，在你身边我仍然觉得很高兴……最起码你很像他。”眼泪又止不住了，我吸了吸鼻子喃喃的嘟囔。“我好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可是我永远都见不到他了……”我笑着摇头。说不清楚和路西华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是觉得有个像他的人在身边的安慰多一些，还是我只能在别人身上找影子的痛苦多一些。每一天我都很矛盾的……我想见路西华，可也害怕见到他。“我很痛苦呢！我有心跳的，可是我自己完全感觉不到我的心是在我自己的身体里的。路西华……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呢！自己最爱的人不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这么寂寞的活着很痛苦呢！”
“小央……”路西华想帮我擦眼泪，可是伸出的手却杵到我的脸颊上。瞎了一只眼睛……很难找准距离吧！“我来陪你吧！”路西华抬起我的脸，让我直视他，“我来陪你好了！即使我不是他，我也可以代替他在你身边。”
“……”我看着路西华，他那从来没有神采的眼睛里，竟然多了一种叫做怜惜的感情。
“你可以在我的身上看见卡卡西的影子，而我也可以在你身上找到她……我们都是寂寞的人呐……”路西华笑了，“大家在一起过一辈子好了！”
“你……你别用跟他这么像的脸说我永远也不会再听见的话……”我心里难受，越哭越凶，“我想卡卡西……他说他会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的……他说过的……他说过的……”我猛地抱住路西华，他没有防备的一下子被我扑倒在病床上了。“卡卡西……卡卡西……他不是虚幻的，他是真的……为什么你们不相信，为什么你们不明白我喜欢他是真的，我爱他是真的不是一时的迷惑！为什么……他要送我会来……为什么就算我死了我也见不到他……”我趴在路西华身上，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疯了，为什么非要逼我去看什么心理医生动用催眠让我忘记曾经发生过的？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人是不可以独活的动物……从今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吧……”路西华的手慢慢的环柱我的身体……原本冰冷的心，开始变暖了呢……
人是不可以独活的动物……卡卡西，你说对么！
我住院的几天，小央一直都陪着我没有上学。
拆纱布的时候，小央一直坐在一边看。当她看见我左眼上大约六七厘米长的伤疤时候就哭了。
“别哭了，要是嫌伤疤臭的话可以去做整容，能恢复过来的！”一边的护士安慰她。我长的这么很帅，他们一定以为小央因为男朋友我破相了而哭吧！
“不需要！”笑着搂过小央的腰，“这是我爱她的证明呐！”我逗她。
“哦！！！”
“臭美！”护士们起哄的时候，小央不好意思的给了我一拳，“才不是为你哭呢！”
“我知道！”抓住小央的手，低头贴在未央的耳边，“我跟他更像了是吧！以后我就作为卡卡西活在你身边不是更好？”我当然知道她在哭什么了，看不见是一种痛苦，可是看见相像的人也未必就是高兴的事儿。
“永远都不会是啦！”听完我的话，小央哭的更凶了。
“……别哭了……我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我承认我是故意的，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吧。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央这么喜欢哭呢？接触过的女人中很少有像她这么容易哭的……像她、像龑都是以弄哭别人为乐呢！
“……滚！”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提出要跟小央在一起的要求……真的是寂寞太久了么？从我14岁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知道这辈子不会再喜欢别的人了……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实现我的愿望。她有个好老公，有个古灵精怪的女儿，有一群亲密的死党……在她的生命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天天能看见她开心的笑，张狂的逗弄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她女儿和老公，我就很高兴了……可是我真的满足么？
七年前她跟着她老公和朋友们一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我的心里……竟然有一霎那莫名的高兴……呵呵……我不是爱她的么？为什么她消失了我反而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既然有这种感觉，为什么我还觉得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件很没有意思的事？
小央说在我的眼睛里看不见活人的神采……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活着或者是死掉我都不可能再见到她……生死有什么分别呢？
真的是寂寞了太久吧……眼睛瞎掉的那一刻，我想找个人来陪我……
找个爱我的人，不如找个永远都不会爱我的人。小央和我有着同样的感情……那就让我们两个一起活下来吧！
７个月后，小央就嫁给我了。我还记得我去她家见她父母的时候，他妈妈看着我的脸的惊讶表情呢！
“未央！你真的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