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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又是命令的语气!
我忍!
走到那只着了里衣和着一片刺目血红的男人面前,我垂首等候下一个指示。
“拔了它。”低沉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顿时就僵在原地了。
我听到了什么!?
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相隔一步之遥的冷峻男人,怀疑起自己的听力来。
拔了它?他让我给他拔暗器!?虽然不致命,但也没说谁都可以充当医生吧!我可不记得我有学过医术!
“拔了它,没听清?”他半天等不到我的动作,抬起头来瞄我一眼,轻一挑眉,用着隐含不悦眼神问我,连一向没什么波动的语调也上扬了起来。
“为什么要叫我?”我站定不动,问。
他有那么多手下、心腹甚至妃子,为什么不让他们来做,非得叫我来拔这该死的镖!?
“别让朕重复第三次,秋孤云。”
“你这是威胁、警告还是命令?”看着那张苍白却不减威严的脸,我挑眉问,已经开始不爽了。
最讨厌别人命令威胁我,他什么都做足了!
“皆是。”他面不改色的回道。
“既然有力气命令人,你干什么不自己动手?”视线飘到他那只好端端的左手,问,就是讨厌他这种天塌下来都能面不改色的表情了!
“……………………”他突然沉默了下来,几乎是同一时刻,我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仿佛要吞噬一切般恐怖。
这就是皇帝的威慑吗?什么都不说不做就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朕若能动,何须叫你前来?”在他的脸色变了又变,黑了又黑之后,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么一句。
“不能动?镖上有毒!?”我一惊,急忙走过去察看他的伤口。武侠小说里都说中毒后的血是黑的,一眼就能看出有没有中毒。
“血没黑,没毒。”反复看了几遍才确定,退开一步看着他那张阴沉的脸,等着他的解释。
“镖上淬了岚渊。”被我盯了好久,他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岚渊?
有点耳熟的名字让我怔了怔,努力的去回想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对了!寻隐说过,岚渊是一种近似迷|药的东西,一种说不上是毒,却也是天下间最狠毒的药,会让中药者一个时辰内无法动弹,之后便会全身脱力有如坠进云里雾里一般,最后便会陷入沉睡掉进梦境甚至幻境,若醒的过来便没事,醒不过来的话……将会一辈子陷在迷雾的深渊里,和活死人无异!!!
怎么可能……
“想什么,还不动手。”和平常一样的语调,没有半分起伏。
“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见他全不在意的模样,我不禁问道。“既然知道是什么,你就应该知道后果。”见他对我投以疑惑的眼神,我再加了一句。
这时候他不是该焦急不已,甚至害怕吗?为什么他还能像没事人一样镇定自若?
“那又如何,对你来说毫无关系,不是吗?”他突然扯起一抹冷笑,含着讥诮反问我。
“………………”我一时无言以对。
他是什么意思?‘儿子’难道不会关心‘父亲’吗?
“你何时将朕看作父亲了?”仿佛看透我在想什么似的,他冷冷的问,锐利的眼神让我不敢直视。
“你也没拿我当儿子。”被这么一质问,我也火了,凭什么他来质问我!?我是没拿他当父亲,可他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吗?
“那么,你说,朕将你当成什么?”他顿了顿,锐利的视线盯着我问。
“………………”我又一次无言以对。
当成什么?
他拿我当成什么?不是儿子的话,他又拿我当成什么?我们之间除了那层‘父子关系’外,还剩下什么?
“你,又将朕当做什么?”
“……你想说什么!?”我如惊弓之鸟一般竖起了防备,瞪着那个咄咄逼人的冷峻男人,问。
他不但要打破我们的平衡,还要将我逼到绝境吗!?
“这话该由朕说,你有什么要对朕说的。”他面无表情的纠正了我的话,不给我半点喘息机会。
对他说的……
“好吧。”我深吸口气,是该摊牌了。“我不是你儿子……”
“朕要听的,不是这个。”我刚打算和他说清楚,就被他不客气的打断,冷冷的声音带着怒气传过来。
不是这个是什么!?
我觉得快要被他搅昏了。
他到底要我说什么才肯罢休!?
“那你要听什么!?”没好气的瞪着那让人摸不清在想些什么的皇帝陛下,我语气不善的怒问,“你干什么!?”见他竟然抬起了手握住了那只镖,我惊呼出声。
一声闷响,那支镖已经被他拔了出来,血跟着涌出,我急忙上前点了止血的|穴。
“你倒底想干什么?”俯下身看着那面不改色拔下插在肩上暗器的秋丞修,我问道。“就算这事不能传出去,找个太医来看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动手?”我现在非常不爽!他究竟想干什么!?凭他皇帝的身份,要让一个人守密还不简单吗!?说难听点,用完后再杀了也可以呀!他是皇帝不是吗?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与你何干?”他云淡风轻的甩过来一句。
我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无言以对了。
是啊,与我何干?我在不爽个什么劲?他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有什关系?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今天的秋丞修很奇怪,这样的秋丞修逼的我几乎有想逃的冲动,戒备的盯着那个男人,我火大的问。
既然知道和我没关系又干什么要叫我来!?
“身为太子,你该来,身为子女,你更该来。”他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以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用叙述着什么似的平淡语调说道。
“……受不了就别逞强。”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啊啾!哈啾!”一股极淡的脂粉味猛的窜进鼻子,从进来后就一直在痒的鼻子终于受不了打起喷嚏来。
不自觉的退了一步,秋丞修几乎在同一时间推开了我。“喂!”眼见他就要倒下去,顾不得其他,我上前再次扶住了他,“卧室在哪?我扶你进去。”
“回寝宫。”他想推开我,却又被我紧扣着手动不了,最后妥协似的说了三个字。
“那个岚渊,有解药吗?”点点头扶他出去,我顺口问道。
他的反应太镇定了,如果不是他现在有一半是靠我撑着的话,我真要怀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他这样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己是不会任人扶着走吧,注是现在他也做出一副没事样,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浑身是汗了吗?
“非毒,何来解药。”他顿了顿后,淡淡的道。
好像中了岚渊的那个人不是他般。
“在公,我是你的臣子,在私我是你的儿子,那么父皇,可以请你多相信我一点吗?”扶着他朝外走,我忍不住问道。
虽然我从未将他当成自己的父亲来看,但,就名义上来说,他是我的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论他和我怎么想,将对方当成什么,我们就是父子。
何意?
我知道他一定想这么问,因为他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这里没外人,你可以尽量靠在我身上。”他沉默,用着一种我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你可以到了外面再靠自己走。”我忍不住再加了一句。
“………………”他沉默一会后,抬起手搭在我的肩上,算是默许了我刚才的提议。
我也不再说话,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扶着肩上的手,让他半靠在我身上可以省些力气一会自己走。
不论何时都不可以显示出狼狈甚至弱势的一面,这,就是帝王的悲哀。
遇到了秋丞修后,我才知道那些亡国之君为什么在死前也要做到‘有尊严的死去’——可悲可笑!可是我却没办法去嘲笑他……
第二十五章
“诶,我扶你。”
刚走出遗梦园,一边的太监总管,我记得繁霜好像说过他叫刘睦正要迎上来,见他连站稳都成问题,我伸出手扶住刚推开我的秋丞修。
他转过头来,用那双我不敢直视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理我的时候握住了我伸出去扶他的手。
“陛下。”刘睦捧着披风上前恭敬的唤了声。
秋丞修轻点了下头,刘睦才抖开披风绕到他身后给他披上,然后本份的退到我们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朝等着外面的繁露和繁霜使了个眼色,我不着痕迹的失着秋丞修朝他的寝宫——凛秋宫的方向走去,他们两人会意的跟了上来。
“在外面候着,凡知晓今夜之事的都不许离开。”花了好长时间才回到历代君主居住的凛秋宫,我对跟上来的人吩咐了句便关上了寝宫的门。
“是!”听到门人传来众人的齐应,我朝龙床上的秋丞修走去。
“你怎么样?”见他浑身都在冒虚汗,我问道,有点慌神——这种情况要做些什么?
糟了!伤口还没处理!
不等秋丞修说话,我又朝门口奔去,“繁露,回去拿伤药,然后去太医院说我练功不甚……算了,先把药拿来吧。”正要她以我受伤为名让太医开几副药,但一想又不对,这时候受伤太巧了,只会让有心人爬到把柄。
心底却有另一个疑问冒了出来。
“既然没抓住刺客,封锁消息有用吗?”走回床边,看着脸色愈发难看的秋丞修,我问道。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还是……
“你想引蛇出洞?”在下一刻又有些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他轻点了下头,我不禁撇撇嘴以示自己的无语。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设计人!这些古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朕明日不醒,便由你代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