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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慕莹眼里盛满感激,这才下笔道:“漱骨散是什么,冠玉叔叔生病了?”
沈连翘眼皮跳了一下,方才先生只是随意那么一说,若是旁人怕也不会多做联想,可这个关姑娘,也不知是出于关心还是太过敏锐,竟然捕捉到了这件事。
沈连翘顿了顿道:“其实,我们也不知。是先生将此物带回来,再交给云袖,这之后就会隔一段时日再回来拿。我们也不好多问,倒是姑娘,真是细致。”
笔下更快了,关慕莹的字迹甚至都变得有些潦草:“他平日可曾有过身体不适的时候?”
沈连翘回想了一下,只道:“看似如常,关姑娘若真有心知道何不直问先生,我想他会如实告诉你的。”
关慕莹继续写道:“不会的,只有他不会。”
见关慕莹脸上的担忧明明白白,与这字里行间的无奈,倒是让沈连翘彻底折服了,人生自是有情痴,这话一点没错。
不过,关姑娘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会作何反应,苏先生,打算何时才说呢。沈连翘反而担心起这件事来了……
关慕莹和沈连翘这厢是说不完的话,而那厢的苏冠玉却是等得焦急。又等了半柱香的时候,他终于按耐不住了。
沈连翘本说得正高兴,却听到房门被人敲响。关慕莹倒是反应快,将写过的纸都给撕了。沈连翘突然便觉得有趣起来,明明那两个人本是不分彼此的关系,可做出的事,又藏着掖着,而且还都是为对方着想,一个个弄得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真是让人又是羡慕又是哭笑不得。
门被打开后,苏冠玉便大步跨门而入,他直望着着关慕莹问:“说了什么,这么久?”
关慕莹微微笑,摇了摇头。
“先生!关姑娘该睡了。”沈连翘故作赶人之势。
苏冠玉当然知道这丫头片子是说笑的,干脆也懒得废话,走过去直接将人儿手一牵,轻声道:“走吧,太晚了。”
沈连翘忍不住捉弄道:“先生都不问问关姑娘乐意么?”
苏冠玉那双冷眸忽而暖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关慕莹笑得温柔:“你可要跟我走。”口气却是一副势在必得。
关慕莹攥紧了苏冠玉的手,臊得低了头,然后作势推了推苏冠玉,心意自是不言而喻。
待两人出了房门后,沈连翘半晌都没回过神。苏先生……竟然笑得如此温柔!还笑得这么好看!苍天啊!这世上再也没有其他男子比得上苏先生好看了!他和关姑娘太般配了怎么办!有些激动怎么办!
当然,苏冠玉和关慕莹自是不知旁人的羡慕,只是行至一半,苏冠玉也懒于他想,直接将关慕莹抱起来走。
“还敢说马上回来,这都几时了?可有想我?嗯?”苏冠玉凑近关慕莹耳旁,声音低低的,只教人的心都酥了。
关慕莹捂了脸不肯看苏冠玉,复又埋在苏冠玉脖间磨蹭。
苏冠玉低笑,更是惑人了:“你若真敢不回来,我就……”苏冠玉故意哑着声拖长了音。关慕莹好奇地抬起头来,苏冠玉吻了吻人儿的唇,依着那片柔软悄声道:“把你抢回来。”
关慕莹弯眼笑了,比了个口型:“好。”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个极尽风流的声音远远传来,自是昔岸无二。
第四十五章 楚祸【上】
被昔岸这么一闹,自然,纵使苏冠玉再不怕旁人看,也总不能太没羞没臊,完全不顾及关慕莹,更何况……那人儿脸皮可是薄得很呢!
苏冠玉若无其事的将人放下,正了正色站定。而关慕莹也敛了表情,她知道,苏冠玉怕是有事要说了。
“再提当年事,就免了吧。”昔岸垂下眸,似笑非笑。
苏冠玉的眉峰微抬,又渐渐缓和下来。他只道:“跟我来,若想听你们身世的话。”
这一天,迟早要来。
苏冠玉端着一脸严肃,总算一切该尘埃落定了。
不过,这举动倒是让跟在后面的昔岸好不舒服,他小声抱怨了声:“小爷又没犯大忌,怎么一副审犯人的态势……”
关慕莹偷笑,她这活宝弟弟真是,换心情比变天还快。不过,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不是自己多想了。
三人自是去了苏冠玉住的那一间,房里有一处平日吃饭的地儿,正好有几个落座的地方,于是,三人这便随意坐下了。
最先开口的还是苏冠玉:“昔岸可曾听教主提过你娘?”
昔岸用心皱着眉头回想了片刻,然后很是无奈地摊手道:“没有,不过,她定是认得的。难不成我爹娘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话至最后,昔岸已然一副玩闹模样,却被苏冠玉将话头截了个正着:“也不错,可以这么说。”
关慕莹蓦然睁大了眼睛,这……怎么会……那收留他们姐弟俩,难道是为了赎罪?可是,这……也太荒谬了吧。
“所以呢,留住我们的命是为了你?”昔岸当真了,且,很是嘲讽道:“你和她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我洗耳恭听。”
苏冠玉没有否认,只是继续道:“那日郁惠阳所说的月行露,便是你们的娘了。你们的爹,原是楚家人,后来,和行露都被教主所杀,所以你们才被带回月夜。莹儿是自开始就交给我了,昔岸是跟着教主呆了几年,你应该清楚的。”
昔岸眸尾扫过一丝冰冷,唇边飘着嘲弄,道:“我怎么觉得这其中有大阴谋呢?”
怎么会没有?就连关慕莹都能揣着满脑的疑问。为何月行露的孩子,就可以用以胁迫苏冠玉,为何,说道楚家人,苏冠玉一脸的意味深长。为何,教主对苏冠玉心存执念,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恩怨纠葛?
自然……苏冠玉并没有打算隐瞒,他将月夜与金陵山庄的由来,以及月楚两家的世仇,一一道尽。
那些被尘封的道义与爱恨,即便早已归尘归土,可如今听来,却还是那般惊心动魄。
即要论月楚两家的当年事,就不得不提到当时的朝局。
那时,景文帝卫良才初定天下不久,民心不稳,人才匮乏。于是,卫良便命人张榜,厚币以招贤纳士。一则招引名士,二则为调动民心。
此举本无错只有,但从结果上而言,喜忧参半。这便“归功”于卫良的德行了。
卫良虽是精通兵法,学富五车,知人善任,这半颓的天下让他治理得都渐有起色。可此人,却唯有一点为人诟病。好色。
卫良之好色,并非是四处在民间祸害百姓家,而是……好去妓院寻花问柳,甚至有些政务,官员都要到妓院与他商讨。百官自是五味杂陈,若说卫良无用,那倒未必,因为政事他一样都未曾耽误过,可若说德行……烟花之地,一国之君却流连忘返,实在是大失风雅,为君失德。
所以,清高的名士不看好卫良的人很多,当然,正因知卫良为人的,不在意这些俗事的人,也很多。而苏冠玉之父苏檀恰恰是前者,苏檀的挚友月明玄更是如此。
苏檀与月明玄,才华横溢不假,不过,二人闻名于世却是因为相貌出众。二人被民间广传为“双璧”,碧玉无瑕,温纯清雅,见过他们的人都说,这二人的相貌根本不若凡尘之人,所以,更可见两人的雅誉不是吹嘘而来。自然,卫良也对二人的名声是略有耳闻的。
苏檀出身于¤╭⌒╮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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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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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月明玄却出身江湖一个普通教派,二人是因一场赛诗会对诗相识,因评点天下事而语惊四座,自此,双璧之貌及令人艳羡的才情便名震天下。
卫良当然想引招二人入朝,清誉在外的名士若能倾力相助于朝,自是安定民心的一步好棋。于是,卫良命一品大员亲自去请。然而,苏檀装病,月明玄装疯,这一装,便装了两年有余。卫良是个惜才之人,终是耐下性子,悻悻放弃。
之后苏檀和月明玄各自娶妻,一个做了教书先生,还教出了一些名士来,而另一个便将自己的门派迁至这学堂附近,潜心修习武学,还自创了几套独门心法和剑诀,名震江湖。
然而,即便月明玄武艺超群,苏檀智慧过人,却仍然逃不过奸人的陷害。
这一切只因他们看错了一个人,楚衍之。
楚衍之出身贫寒,自小便跟在月明玄身边做书童,也是个有才情的人,而且十分痴迷武学,教内的人都戏称他楚童儿。楚衍之自是不会理会,而月明玄也待他如亲人一般。之后月明玄将他引荐给苏檀,三人便常常一起喝酒,也算是酒友。
苏檀初见此人,便心有芥蒂,可楚衍之的一言一行,却又看不出有任何不妥。故,苏檀也未曾同月明玄言明心结。
三人一起喝酒时,常常吟诗作对,也会谈身边事,谈天下事。苏檀从楚衍之的言谈举止间,还是会时不时隐觉不适,可是楚衍之很会为人,苏檀找不出破绽,自是不会无事挑拨了。
楚衍之其实是有抱负的,他曾拜会过评定官,想为国效力。然而,因相貌有些丑陋,且又不像其他才华出众的名士们有名望,这评定官自是不会将他放在眼里。递上去的举荐候选名册里,也永远不会有他的名字,毕竟,有太多贤才需要举荐,哪里轮得上楚衍之呢。
有一日,楚衍之在月明玄的书房里翻找什么东西,恰被苏檀撞了个正着。楚衍之很是镇定,当即就随便言语了两句,便将此事给抹了去。苏檀为人沉静,尤其这尚未坐实的事,自是不好评断什么,也便就此揭过。
然而他却不知,楚衍之疑心很重,又恐为太傅做暗子之事败露,于是,挑拨了当朝开国将军之子宋庭来挑衅苏檀。苏檀本就清高,又很是看不惯那世家公子的做派,说的话自然就不那么好听了,得罪宋庭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宋庭这个人虽然跋扈,但是做事还是懂得分寸的。然而,楚衍之太有心计,因为他之前的背后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