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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秋深-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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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瞧着单薄,竟是等不及穿了春衫!
  周氏夫妇齐齐摇头,这也太过了些。。。。。。
  这厢瑞麒自然不肯,叫嚣着等真病了会在福晋跟前替她兜着,死活不愿意折回去换厚衣。
  秀秀也恼了,冷冷睨他一眼,道:“倚花楼我是不熟,却也知道,花红柳绿都是姑娘,哪有老爷们上赶着争春的!说出去叫人笑话!”
  瑞麒叫她噎住,长柄折扇握在手里抖了几下,嘴里蹦出几个你字后,终于还是服服帖帖回去换了身玄色棉袍。
  子虚看着一前一后进门的两人忍不住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周慕筠早已见怪不怪,又牵她上了车,“从小也就秀秀能够治他。”
  子虚微笑,这可比话本子更有意思。
  汇齐了瑞麒和秀秀,又成了浩浩荡荡一拨人。到了倚花楼,余仲席等在后门,熟门熟路就领着他们到了苏念卿的屋子。
  苏姑娘是倚花楼的娇客,青州名伶的声望刚来就为她挣了一席之地。
  她的屋子位置极好,在二楼一根花柱后头,开了窗,外头的事情一目了然,而旁的又不能轻易绕过柱子看到里面。
  斜对面就是融月的房间,虽隔了个吊空的大灯,可对面有什么动静,尽收眼底。
  瑞麒性子急,刚坐下就问:“严祁来了没?”
  苏念卿道:“严少爷习惯第一日早上先递帖子,而后隔一日,到第三日的黄昏才来。今天是第三日,一会儿准来。我备了酒菜,不如边吃边等?”
  贝勒爷摩拳擦掌,“甚妙,甚妙!”
  几盏酒下肚,子虚遥看过去,一个身着杏红底滚绣碧色花边袄裙的女子在两三个小丫头的簇拥下映入眼帘,额上带的是罗面绣珍珠的嵌绿宝石勒子,拿绢抹粉勾着细眉,唇上胭脂轻点,芊指捏着帕子按了按耳侧的点翠花鈿,身形妖娆,媚眼如丝。
  正是融月。
  

  ☆、春寒

  融月离开顾家时,尚且是个孩子。
  只是未想到,这个曾经满脸倔强宁死也要脱离风尘的少女,如今,依旧在这风月场里花枝招展地讨好恩客。
  子虚恍然想起那一日,黄梅天的青州城浸在雨里,石板滑腻,青苔□□,哥哥躲在房里喝得酩酊大醉,她抱着阿槿坐在堂上。
  跟前跪着不满十五岁的融月,她求她,“小姐,你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大少奶奶会这般想不开,我不过弹了几回琵琶给少爷听;我没想过要做小的。。。。。。”
  彼时她恨极了,放下阿槿上前揪住她的手颤抖着质问她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弹琵琶,不是故意在哥哥面前装病诬陷嫂嫂亏待了你,不是接二连三做些不入流的小动作故意令他二人生了嫌隙,以至,以至如今天人永隔!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哪一件事我冤枉了你?”
  那时候,融月只是对她无辜的微笑,“我不过是想过得好些,这也有错吗?”
  她猛然在那张脸上看到这世上最可怖的形容,人畜无害的不折手段,仿佛淬了毒的柔弱,悄无声息地将人吞灭。
  你错的,不是想要富贵的生活,而是不顾一切的贪欲。
  从回忆中抽离,子虚忽然明白,恐怕如今对面这个妆容精致对一切都冷眼相待的融月,才是本来的她罢。
  正此时,斜对面杏红色的女子翩然转了个身,翠绿的耳坠子轻轻晃动,接过丫头手里的琵琶后,施施然提着裙摆进了屋。
  子虚垂眸,顿了一会道:“那东西,是怎么进她屋子的?”
  正起身斟酒的苏念卿缓缓一笑,瞟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道:“前几日城南余老板在灵锁楼谈生意,送了帖子过来招融月姑娘去楼里助兴,我跟着去唱评弹,便趁着她不注意将摆钟藏在了她的轿中,等她发现,不过装着羡慕几句余老板大方竟送她这么好的东西,她便当真认了下来,摆在屋里不时还擦拭一番呢。”
  众人唏嘘,但凡有些疑虑不要这不义之财,也不会沦落到之后的结局。
  子虚冷笑,眼瞧着一位长衫马褂的贵公子推了门进去,泠然道:“若她彼时有一丝犹豫仁慈,便不会染上这些事了。。。。。。”
  严祁既已进了门,距离发现那摆钟必不会太久。
  在座不约而同放下酒杯屏息以待,连一向贪杯的瑞麒也搁了筷子忍不住猜测,“你们猜严大公子会怎么办?”
  余少爷晃晃酒杯道:“那就要看融月姑娘怎么说这东西的来历了,不过大约,无论如何都要失去严公子这位大方恩客了。”
  严大公子此人,最忌讳与人共享。
  瑞麒不语,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起身凑近了窗户透过来来往往的桃红柳绿仔细观察着对面的动静,时不时回头告诉众人路过姑娘身上的胭脂香味。
  二少爷极看不惯他那不羁风流的纨绔样子,故意刺他,“你仔细叫相好的姑娘看见,闹起来抢了对面的风头。”
  瑞麒头也不回;“看见有何妨,不过花前月下爷再花钱听上一曲罢了。甩够了银子,哪个闹得起来?”
  秀秀哭笑不得,叹口气攥住他的袖子拖他回来,“您忘了,您躲了半个多月的浅欢姑娘,昨日还送了亲手做的糕点来聊表思念呢。。。。。。”
  瑞麒一顿,迟疑道:“浅欢是倚花楼的?”
  众人纷纷摇头,贝勒爷您忒薄情,好歹一场风月,怎的连人家那个楼的都不记得。。。。。。
  等待中,一壶酒见了底,苏念卿差人撤了菜,上好的龙井刚上桌,外头就有了动静。
  只听得砰地一声,斜对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众人赶忙放下茶碗凑过去,只见融月的房门大开,气冲冲走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贵公子,一手提着个染色丝袋,里头晃着个茶壶大的物什,紧跟着是衣衫不整的融月姑娘,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死死拉住前头男子的袍角。
  嘴里喊道:“公子你信我,不要走,这东西真是我在路上捡的。。。。。。”
  严祁此刻显然气急,满脑子的疑问无从得知,抬起脚便踹了过去,“闪开!不要脸的东西,这东西是谁的,我最清楚,在爷跟前装乖,你还嫩些!下做东西,你是爷拿钱包下的,竟敢背着我勾搭别人!”
  融月防不住被踹倒在地,头上的勒子崩断,珍珠散了一地,抽噎着又要抱上去,被严祁一掌隔开,“晦气!”
  说完头也不回得走了。
  待严祁冷绝的背影完全消失时,围观的人群也都渐渐散了开,只当是看了场闹剧,恩断义绝的戏码在倚花楼每日都能看到好几回,见怪不怪。
  融月捧心哭泣了一会儿,终是吞了黄连匍匐着回了房。
  瑞麒啧啧,“这梨花带泪确实惹人怜,不过因小失大到底怪不得别人。。。。。。”
  周慕筠悄悄环住妻子,低声道:“如此结局,你开心吗?”
  子虚将头缩进他怀里,眼眶酸涩难忍,狠狠闭上没有回答,良久道:“我不开心,但我也不觉得可惜。”
  ※※※
  春雷滚过几轮,天气乍暖还寒,品过春酒就是三月。
  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东枝玉兰初开,洁白的花瓣透亮丰腴,轻轻一颤,落下几根柳絮,动人得很。
  新做的春衫放在桌上,榆叶梅般淡淡的粉色,皴着灵石墨兰,晕开一片旖旎。
  珊瑚倒了水进门,子虚仍捧着信临窗读着,不时微笑出声。
  “小姐都读过几遍了?怎的还像第一次看似的。。。。。。”
  子虚宝贝似的折好放回信封里,看见那几个有模有样的“小姑姑子虚亲启”大字时,还是不禁笑了,“阿槿如今都会给我写信了,想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个只会吃糖球的奶娃娃!”
  阿槿年前拜了先生,开始每日吊着书袋子往学堂跑,小娃儿好学的很,不过数月,竟也能独自写上几句话了。
  珊瑚听着,仿佛又看见那个圆滚滚的小少爷拉着她的袖子要糖球吃,笑着上去关了窗道:“小少爷如今会写字了,往后还会有更多的信来,说起来真是想他,也不知高了还是瘦了;我之前寄过去的小鞋子不知还穿不穿得上。。。。。。小姐,咱们要是能回趟青州就好了。。。。。。”
  子虚不语,远嫁之人回乡,谈何容易。
  珊瑚见她陷入沉默知晓戳到了主子的伤心处,吐吐舌不再多说,默默将昨夜的香灰端出去。
  出了门遇上笑意盈盈的六小姐,弯弯腰请安,“六小姐早。”
  毓真抱着盆盛放的黄蕊春兰朝她微笑:“二哥走了吗?”
  “早出门了,说是午后才能回来。六小姐要找二爷?”
  六小姐将春兰放上桌,挑眉道:“我才不找他呢,嫂嫂在吗?”
  珊瑚指指里屋,“在呢,青州的小少爷来信了,勾得有些想家,您正好劝劝她。”
  毓真拍拍裙上的灰,又拍拍心口道:“安心吧。”
  分开珠帘进去,柞榛木的美人榻上歪着个人,侧身翻着书,翠眉杏眼,醉柳之姿,不过是寻常的月白缎子小袄配黑底绉纱裙,柔柔铺着就是□□。不见半分妖娆,却照样澄净动人。
  毓真定定神,有些看痴。难怪二哥这样死心塌地。。。。。。
  良久,榻上的人从书中抬头,见着立在门边的毓真,轻轻笑道:“今儿怎么没去学堂?”
  六小姐勾勾辫子走过去拉她,“先生病了,我得了空,想来找嫂嫂陪我上街买胭脂。”
  子虚认真看了她一会儿,直觉先生病了是假,六小姐想偷懒倒是真的。想她当年不想念书时,也是这样缠着嫂嫂撒娇偷懒。
  遂点头道:“今儿怎么想起来买胭脂?。。。。。。明日先生便该好了吧?”
  毓真觑见她眼中的揶揄,不自然咳了一声,道:“大约吧。”耸耸肩拉着子虚出了门。
  谁知道呢?保不齐先生会病个十天半个月的。。。。。。
  买胭脂,还需上城东的倾颜庒,染口胭脂清粉腮红,用的都是上等的红蓝花。
  最出名的,还数那款名为“湘水幺”的腮红,取百花汁液,新叶之露,抹在脸上清透娇柔,恍若踏水洛神。
  六小姐心动,那就都包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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